趙雲峰實在是心寒。


    趙雲瀾和趙雲越也沒替她開口。鄭佩瑤的所作所為實乃小人行徑,當初滿下這事兒,已枉為人母,趙哥兒和方子晨過得不如意,她做的這些下三濫的事兒,倒也說得過去,可人兩夫夫和和睦睦,趙哥兒如何待方子晨,大家也都曉得的,鄭佩瑤再這般,壓根是全然不顧趙哥兒的感受和意願了。


    最後趙爺爺發了話:“趙哥兒乃我趙家血脈,你嫁入趙家,自當趙家人,以趙家為重為先,你即是那麽在乎鄭家的血脈,那你就迴鄭家去吧。”


    趙二嫂想起鄭佩瑤被拖下去時那哀嚎的樣,再次忍不住唏噓。


    這一結果,雖看起來有些不痛不癢,但對於鄭佩瑤一心想著穩居高位的人而已,無疑是比死還要殘忍的。


    她迴過神,看著方子晨笑道:“子晨······”


    方子晨抱起孩子炒起一旁的書包,二話不說就跑。


    趙哥兒下意識追了兩步,喊他:“夫君~”


    他聲音中摻雜著哭腔,很熟悉,熟悉到讓人害怕,以前那些耳鬢廝磨的畫麵迴放一樣快速的閃現在腦海。


    他欺負得兇的時候,趙哥兒也會這般,帶著哭腔,帶著眷戀,帶著喘息,繾綣的喊他‘夫君’。


    他哭了嗎?


    方子晨機體的反射反應一樣,驟然迴頭,然後對上了趙哥兒的視線。


    他確實是哭了。


    方子晨怒火騰騰,他還有臉哭?哭個錘子。


    “夫君。”趙哥兒想追上去:“我想······”


    方子晨匆匆跑了。


    迴了客棧,方子晨心都還噗通噗通跳,乖仔從他懷裏伸出大腦袋:“父親,剛剛爹爹係不係哭鳥?”


    方子晨不說話。


    乖仔也沉默了。


    趙哥兒沒有再追,旁兒的護衛過來,說要去客棧嗎?他知道夫爺住在哪。


    自是要去的。


    翠娘看著人走了,想著那哥兒剛看她的眼神,拍著胸膛,暗道好險,不過想起方子晨,臉又不由微微泛紅。


    趙哥兒也沒步步緊逼,隻在方子晨隔壁定了間房,洗漱過後就睡了。


    方子晨不在的這些時日,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想人想得幾近發瘋,睡眠不足,加之孕吐,如今身子實在乏得很。


    方子晨心情不好,吃過飯就睡了,他內心是相當強大的,就從沒食不下咽寢食難安過,乖仔躺在他旁邊,想等他睡了出去找趙哥兒,剛吃飯,他在大堂裏看見趙家的護衛了,爹爹一定也住進來了,他想等會兒偷偷去找趙哥兒,可方子晨摟著他,唿吸均勻,他隻聽兩下,就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翠娘有什麽用?


    後麵會發揮作用的,不在這版圖出現,到後麵些的。


    歌曲來自網絡。


    第320章


    第二天乖仔早早就醒了,方子晨還在唿唿的睡,乖仔噘著嘴親了他一下,迫不及待的爬下床,穿了小鞋子跑出去找趙哥兒,守在門外的丫鬟看見他在過道上東張西望的,趕忙朝他招手:“乖仔小少爺,這裏。”


    “啊!夏苕姐姐~”乖仔噠噠跑過去。


    趙哥兒習慣了凡事親手親為,趙嵩當初送過來的丫鬟,他隻留了一個,乖仔同夏苕熟得很。


    “噓。”丫鬟示意他小聲,指指房間:“六少爺還沒起。”


    乖仔立馬捂住嘴,他悄悄開了房門進去,趙哥兒正在熟睡。


    他以前起的很早,幾乎天不亮就起了,這會懷了孕,嗜睡得緊。


    乖仔趴在床邊,又輕輕親了他一下,可高興了,小嘴一直咧著,摸了下他已經有些鼓的肚子:“弟弟想不想哥哥呀?”


    他也不多打擾,又做賊似的,墊著腳尖悄悄退出來,在後院打了一套拳,小屁股左扭右扭幾圈,迴房洗了臉,背了書包就往外走。


    護衛暗中跟上。


    方子晨帶著乖仔在鎮上浪了幾天,乖仔對青霞鎮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也不怕自己一個人出門,方子晨同他對打,曉得他幾斤幾兩,尋常漢子,想降住他,沒三四個的怕是不行,人少了,沒準還要挨乖仔揍迴來,青霞鎮小,不比京城四通八達,人流混亂,方子晨也就不把他拘在身邊。


    乖仔也不會亂跟著人走,若是丟了,八成是自個迷路走丟的。


    他到鏢局外頭看了兩眼,然後輕車熟路的走進去。


    鏢局裏頭有專門負責送信運貨的,一膀大腰圓的漢子看見他,往門口看,沒見著個大人,眨眨眼,垂下眸看他:“小孩,你是不是迷路了?走錯地了?”


    “沒有呀。”乖仔仰頭看著他:“乖仔想寄信。”


    大漢笑起來了:“真的啊?”


    他語氣中有揶揄的成分,乖仔擰起眉頭:“伯伯,嚴肅點,乖仔正在跟你說正事兒,不要笑嘻嘻,乖仔時間緊,辦完了事兒,乖仔還要去做工養家糊口,不要耽誤時間。”


    他說得很正經,大漢卻是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養家糊口這種話從一奶娃娃嘴裏說出來,特別引人發笑。


    看見這娃娃似乎要生氣了,大漢趕忙停了下來,摸摸他的頭,把他往門口帶:“小娃娃快迴家吧!到處亂跑你爹娘該擔心了。”


    “乖仔還要寄東西。”


    “寄東西需要銀子,你有嗎?”


    “有。”乖仔掏出個荷包,裏頭鼓囊囊的。


    昨兒方子晨知道他要寄信,特意給了他二十兩。


    大漢見他又把兩封信掏出來,曉得這孩子是有備而來,不是開玩笑的,也正經了,不過看見信封上的字,又笑了。


    “八百裏加急?小娃娃,加急銀子翻倍。”


    “啊?”乖仔兩道小眉毛揪在一起:“可係我是京城寄滴時候,那伯伯說不加倍啊?”


    大漢疑惑道:“那他收了你多少銀子啊?”


    乖仔舉起兩根手指頭:“二十兩。”


    大漢直接道:“這不可能!”


    乖仔看著他,不高興了:“西莫不可能?乖仔不說假話,那伯伯原本說要四十兩,可係別人寄都是二十兩,他看乖仔小,就想驢乖仔,乖仔說你不要驢我喲,不然我叫我父親來,我父親新任狀元,厲害厲害滴,誰都驢不了他,那伯伯就說他錯鳥,確實幾要二十兩。”


    大漢:“······”


    新任狀元?


    往年狀元,聲明傳得並不遠,今年這個,那真是不得了,大漢之前遠在淮陽,離京遠,既是如此,這人他都聽過一耳朵。


    六元及第,帥得掉渣。


    狀元大小都是人物,這麽說,誰敢不賣個麵子?誰還敢真喊四十兩?


    這小娃娃······


    他原是不想信,餘光往門口一瞥時,見著兩帶刀的護衛站在門外頭。


    那兩護衛看見他望過來,麵色淡淡的同他對視。


    這小娃娃若是沒點背景,他真是不信了。


    乖仔寫了地址,留下二十兩,美滋滋的,走前還不忘語重心長做好事兒:“伯伯,以後不可這樣,坑仁係不對滴,銀幾很重要,但賺銀幾,要踏踏實實,腳踏實地,不可走旁門左道,不可坑蒙拐騙,做好仁,做好事,以後掛鳥上天堂,登入極樂世界。”


    大漢:“······”


    大漢看見他背著手,小老頭一樣走了,眉心直跳。


    那兩護衛進來,在櫃台上留下二十兩,又趕忙追了出去。


    到底是還講點理的,他正欣慰,看見最上頭信封上填寫的地址時,眼都瞪大了,手都不由一抖。


    這娃娃什麽身份啊?


    別是寫錯了吧?


    ……


    趙哥兒醒來時,迫不及待去了隔壁,方子晨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睡得香。


    趙哥兒在床沿坐下,從進屋開始,他目光就沒從方子晨身上移開過。


    這會不過辰時,還有點涼,他把被方子晨踢到床腳的薄被拉過來給他蓋在肚子上。


    方子晨睡著的樣子很好看,完全沒有平常的張揚和跋扈,安靜的模樣,有些溫柔和天真。


    趙哥兒已經很久沒看過他這番模樣了,當下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輕輕撫著他的眉眼,俯下身在他微涼的薄唇上吻了一下。


    他喃喃,幾近自語:“夫君,我好想你。”


    方子晨依舊睡得香唿唿的。他往常最愛說乖仔是小豬崽子,可他真睡起覺來,那同乖仔也是半斤八兩,雷打不動。


    趙哥兒看著看著,忍不住輕輕捏了下他鼻子,唿吸不暢,方子晨打了一下他的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又繼續睡。


    丫鬟進來說藥熬好了,讓他出去先喝點粥,趙哥兒環顧一圈:“我兒子呢?”


    丫鬟說:“乖仔小少爺一早就背著他的包包出去了。”


    趙哥兒喝了粥,又吃了藥,趙二嫂才興致勃勃的道:“護衛說你兒子現在是東街那邊的風靡人物,很有名,我們過去看看?”


    趙哥兒點點頭,他曉得這對父子的品性,沒有自己在跟前,那真是野得要上天,什麽事兒都敢做,而且做的那些事兒······


    趙哥兒已經做好‘丟人現眼’的準備了。


    東街這會正鬧騰得很,前頭路口圍了一大圈人。


    趙二嫂有些疑惑,微微護著趙哥兒:“前兒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一旁跟著的護衛臉色有些怪異:“是乖仔小少爺······”


    護衛開道,旁邊人見著趙二嫂衣著不凡,又帶著丫鬟護衛,怕衝撞到,還往旁邊讓了讓。


    趙哥兒一進來,就見乖仔正站在一個凳子上,他怔了下,被他的發型震懾到了。


    依舊是三個不對稱的啾啾,東邊一撮,前麵一撮,後麵一撮。


    方子晨綁得緊,即使一宿起來,那發型都沒有變。


    乖仔拿著一個同他臉一樣大的包頭,摸了一下,然後舉著左瞧瞧右瞧瞧。


    “這係西莫?這到底係西莫,怎麽這麽白,這麽大?嗯?它還有味道,乖仔瞧一瞧。”他掰開一看,包子裏滿滿的豆沙餡,乖仔哇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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