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事關男人尊嚴,不行也得說行。


    夏景宏挺直了胸膛:“倒是不會,我夜馭七女,都不在話下。”


    方子晨仔細看他,樂顛顛的笑了起來:“你這牛也是夠能吹,你以為你是皇上?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白天忙於政務,晚上又要征戰,他才是厲害,我懷疑他有六個腎,九五至尊的男人,當的就是厲害。”


    夏景宏額頭青筋直跳,旁邊伺候的老頭瞪大著眼睛看著方子晨,似乎他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


    方子晨喝了口茶,有些可憐的道:“不過再厲害,也是個可憐的。”


    夏景宏第一次聽見有人說皇上可憐,詫異得緊。


    “······他怎麽可憐了?”


    “我聽說他淩晨就得起來上早朝了,上完朝還要批閱奏折,晚上又還要寵幸妃嬪,奮戰到半夜,這難道還不可憐嗎?”方子晨說。


    夏景宏神色有些難以形容:“你這麽一說,確實是可憐。”


    方子晨點點頭,開始大言不慚了:“不過為民者,就是要為皇上分憂解難,所以我跑來給他效犬馬之勞了,希望他能看到我的過人之處,封我個三品小官當當,實在不行,四品也成啊。”


    夏景宏眉心直跳:“狀元一般從正六品,你想直接三品,怎麽不想直接當皇帝算了?”


    方子晨看著他:“哎呀,你不懂,凡事都要有個特例,我覺得對於特別優秀的人才,應該實行特殊的政策,皇帝就算了,求我我都不幹,拚死累活的,賺的再多,也就吃那麽幾碗飯,自古皇帝,你見誰活到八十的嗎?我還想活一百歲呢!”


    夏景宏胸膛起伏不定:“既是如此,當官為民的,也是辛苦,你怎麽又願了?”


    方子晨無奈道:“我兒砸想當官二代,而且我又是個特別愛國的,就想搞個官當當,為大夏發光發熱,但我覺得也是挺煩,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吧,比較有出息,幹什麽都要比別人出眾,我怕這官一當,牛逼過頭了,皇上忌憚我,要砍我頭。”


    夏景宏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對方子晨突然泛起一股敬意,能麵不改色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也是相當的厲害了。


    他喝了口茶:“你想多了,皇上怎麽會想砍你頭呢!你若真是有才,他重視你都來不及。”


    “你沒當皇上你不懂。”方子晨一臉篤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皇上啊多是疑神疑鬼,每天吃飽了,就總覺得有人想搶他的凳子,想毒殺他,哪個臣子若是權勢過大,他都要忌憚對方功高震主,然後想方設法殺了他,哎,你這什麽表情,你別不信啊!我這可不是嚇唬你,不過這話你別說出去啊!不然是要砍頭的。”


    夏景宏盯著方子晨的嘴巴,直恨不得拿什麽塞一下。


    聊至半夜,夏景宏才帶著人走了。


    老奴扶著夏景宏上了馬車,夏景宏揉了揉額頭,歎了口氣,而後又莫名笑了起來:“這小子,有才是有才,就是太會氣人了些。”


    老奴恭敬道:“方公子確實是有才,不然也不會是四連第一,得您看重。”


    ……


    方子晨送走了人,這才打著哈欠上樓。


    一經商的,偏的愛聽為官之道,似乎聽多了他就能當官了一樣。


    方子晨今晚話是不經大腦就說了,他也不曉得這話會給他帶來什麽後果,直到被夏景宏擺了一道,他才曉得,他原來不止是一個專一的男人,他還是一個很純很純的男人。


    男人,就要為說出口的話負責。


    方子晨進了隔壁屋,看見兩孩子頭貼頭睡一起,幫掖了下被子,關門退了出來,進到房裏,趙哥兒已經熟睡了。


    屋裏還點著一盞小油燈,趙哥兒兩手疊放在臉下,曲著腿兒,雖是二十的人了,但此刻看起來,眉眼溫潤稚氣的樣,也不過像十幾的少年。


    方子晨輕輕扶著他微微擰著的眉頭,也不知這人夢見了什麽,競是這般不安穩。


    他脫了外衣,剛一躺下,趙哥兒便自動的翻了個身,抱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口上,拱了幾下,以一副依賴的姿態繼續熟睡。


    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有考生進京,城裏便開始有些亂,進京趕考的考生,身家自是豐厚,家境好些的,身上少說都會帶上幾百兩,寒門子弟,因著路費和住宿費,身上銀兩自是也不少。


    京城住宿不便宜,大家早早的趕來,一是怕後頭客棧緊張,找不著住的,二是怕路上出什麽意外,三便是擔憂水土不服,早早來,也能適應。


    有些寒門學子,進京趕個考,銀子那是挨家挨戶的從村頭借到村尾。


    趙哥兒房都不急著找了,整天跟著方子晨出去‘打劫’。


    殺人放火金腰帶,出去洗劫一番,幾十兩就到手了,這跟撿銀子沒什麽兩樣,趙哥兒熱衷得不行。


    這倆無良的,嫌人手不夠,上次人太多,一不留神被兩家夥逃出去,方子晨自覺損失了千把來兩,心疼得一宿沒睡著,於是隔天,方子晨便把乖仔也帶上了。


    兒砸長大了,也不能老是吃白飯。


    是時候帶他出去見見世麵了。


    生怕別人不盯上他,趙哥兒腰間掛了個大荷包,到小攤前買東西,還故意把銀票漏出來。


    如此大魚,自是惹人注目。


    等把人引進了巷子,方子晨立馬帶著乖仔堵住人的後路。


    乖仔拖著一兩米長的木棍,仰頭看方子晨,很是疑惑。


    “父親,你好像很高興?”


    方子晨義正言辭:“當然高興了,兒砸,你要知道,懲奸除惡,鏟除敗類,匡扶正道,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


    乖仔感覺受教了,點點頭:“原來如此,做好事,要高興。”


    兩父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毒打。


    方子晨同打劫的也沒什麽仇什麽怨,但想著對方想打劫他夫郎的銀子,那跟直接搶他錢沒什麽兩樣。


    搶他錢,這比要他命還讓他難受。


    乖仔打完了人,就見著方子晨和趙哥兒去扯人荷包,他眼睛刹時瞪大了,迴去的路上一聽趙哥兒說這趟賺了五十多兩,乖仔心髒噗通噗通跳,眼都冒著光。


    下次再出馬,方子晨就見著自家兒砸就跟打了雞血,又像被人搶了他到嘴的雞腿似的,衝出去就開打,打起人來那叫一個積極和兇殘。


    看人被趙哥兒和方子晨扒光了衣服,乖仔還在一旁奶聲道:“不穿衣服,羞羞羞。”話落,見著人身上還有一條褻褲,這褻褲看著好像也不錯,他又動手想去扯,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


    打劫的幾個漢子顧不得渾身疼痛,牢牢抓著褲頭,維護著最後的一點尊嚴:“不要,不要~”


    乖仔不聽王八念經,一個勁的猛扯,頗有一種暴徒非禮良家婦人的架勢。


    方子晨看得都害怕,迴客棧的路上,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教育一下兒砸。


    “兒砸,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被打嗎?”


    乖仔眨眨眼,道:“西道呀,他們想搶爹爹滴銀子,係壞仁,壞仁就要挨打,而且,男幾漢大丈夫,應已聲張人間正義,還世間一片清明為己任。”


    方子晨點點頭:“嗯!不錯不錯,還有呢?”


    “走夜路多鳥,終究要碰鬼,仁不能不勞而獲,賺銀幾,就應該踏踏實實,搶劫係不對滴!”乖仔一邊說,一邊看著趙哥兒手上的幾個荷包:“做好事,有好報。”


    方子晨肩膀撞了趙哥兒一下:“看見沒有,還說帶著兒砸一起,他會學壞,你看看這思想覺悟,簡直是根正苗紅,雷鋒轉世。”


    趙哥兒:“······”


    ……


    方子晨和趙哥兒接連作案,城裏的不法犯子幾乎都差不多被他們打劫一空,一時間道上人心惶惶。


    有一專門打劫打劫的,作案手法極為兇殘且豪無人性。


    聽說那兩人,總是引誘他們到偏僻無人的小巷,然後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慘絕人寰的暴打,兩米多長的木棍子,端的是瘋狂。那些個道上的同行,聽說最開始那幾個,現在還躺醫館裏沒能出來。


    這突然冒出來的惡人,簡直是讓人聞風喪膽。


    一聽京城多了這麽個殘暴的,那幫打劫的都不敢出洞了,一時躲藏老實了起來。


    最近‘生意’慘淡,趙哥兒便把心思又放在找房上。


    夏景宏最後一次來找方子晨時,臉色那是一言難盡。


    房子再難找,也終是租到了,是一進室的小院,是老北京四合院的樣式,正房兩側各有一間耳房,總的算起來,共六間房。


    大門正對著的院子很寬敞,房子起建不久,聽說之前是一小官家的,後來人外放出去,應是覺得迴不來了,便將這兒給賣了。


    之前沒打算買房,出租的房子難找,不得已,趙哥兒才想著買房算了。


    隻一小院落,便要八百多兩,帶來的銀子直接花去了大半,趙哥兒過戶交銀子時,心都在嘩啦啦的往外淌血。


    他原是想著租房子,留著銀錢先買個小鋪子,生意做起來,有銀子了,在靠近皇城那邊買,夫君若是考上前一甲,那定是要留宮裏任職的,住得近些,方便方子晨上下工。


    現在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房子買好了,趙哥兒又跟著方子晨和兩孩子打掃,家具該置辦的置辦,該添的添,零零碎碎一通買下來,又去了幾十兩。


    第294章


    趙哥兒看著銀子隻出不進,兜裏瘦了一大圈,雖在源州還有生意,但沒見著銀子親自落手裏,趙哥兒心裏就沒有安全感,他是窮怕了,在村裏窮倒是還好,沒吃的,還能帶著兒子夫君上山挖野菜,這會在京城可挖不了,坐吃山空也不是個事。


    趙哥兒也是閑不下來的,擱現代能做個勞模,一段時間不賺錢,就渾身不自在,隔天又馬不停蹄出去找鋪子了。


    他想讓方子晨在家歇歇,好好複習,迎接春闈,外頭實在冷,但方子晨哪裏放心他自個跑出去。


    又找了幾天,終於在廣福街那邊租到了一間小鋪子。


    不算得太大,隻五十多平方,依舊是後頭搭著個院子和口水井。


    自家做的吃食生意最是廢水,若是沒個水井,吃的用的都靠人挑,委實是麻煩。


    趙哥兒馬不停蹄的做起了生意,但把烤鴨和一些鹵肉做出來,趙哥兒才發現,這生意怕是做不了。


    京城冬季實在是冷,鹵肉烤鴨一出來,掛外頭不過半會就硬邦邦的,結起了一層白油,一看就膩,怎麽賣得動,辣椒醬更是不用說,外頭這會賣的,隻有幹辣椒,辣醬根本做不出來。


    趙哥兒有些喪,又慶幸當初沒把源州的鋪子關了,不然這會怕是要遭。


    做出來的鴨子賣不出去,隻能留家裏吃,趙哥兒在外頭巡了一圈,第二天就往鐵鋪去。


    京城人口味較重,大冬天的,煎餅攤子這些都不怎麽好賣,但餛飩店和一些小麵店生意卻是好,想來是冷,大家都想喝口熱乎的。


    心裏拿了主意,趙哥兒便又開始忙起來了。方子晨看他買迴來的料,多多少少猜到他想做什麽了。


    源州不靠海,之前吃的‘海鮮’都是方子晨在村裏時帶著乖仔去抓的小蝦米和一些小魚,小螃蟹,可水溝裏的小螃蟹小得要命,一點肉都沒有,哪像京城賣的螃蟹,個個拳頭大,趙哥兒曉得他愛吃這些東西,一下買了十幾隻迴來,又買了十幾條鮮魚。


    魚丸,肉丸,豆腐皮這些兒,是麻辣燙必不可少的。


    這些吃食,之前打算做生意時,方子晨就寫在本子上了,不過那時候辣醬烤鴨這兩樣都賺大發了,而且壓根忙不過來,麻辣燙這玩意兒,趙哥兒就沒做。


    況且扶安鎮那種地方,也不會有太多人舍得花銀子去買素菜吃。


    京城,卻是不一樣的。


    方子晨雖是曉得魚丸這些玩意兒怎麽做,也吃過不少,但到底是沒做過,趙哥兒指哪他打哪,人手不夠,趙哥兒把他指揮得團團轉。


    製作麻辣燙,其實也簡單,隻要一鍋好燙底,那便是萬物皆可燙,青菜魚肉,不論葷素,不論是不是相幹,把它們穿在細細的簽子上,搭配著秘製底湯,白菜葉都能吃出鮑魚味兒。


    這個做得簡單,沒有什麽講究的烹調過程,涮燙熟之即可。


    麻辣燙不算得貴,但可果腹,又可驅寒、祛濕,開店那天,又是如法炮製一串鞭炮把客人引來,見著這新開的鋪子,一小孩子端著碗,大吃特吃,碗裏飄著熱氣,又散發著陣陣異香,直把人勾得胃都要蹦出來。


    麻辣燙裏有蝦,有青菜,有蘿卜快,有肉串,藕片,豆芽,葷素皆有,五花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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