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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潘牢牢的背著龍尚尊,而白於墨多背了一個背包,兩人行走在裂縫的底部,這個時候,陸續的有著妖魔開始迴來,漸漸的才變得大量起來,飛的、爬的、跑的、蠕動的數不勝數。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妖魔迴來之後再以不是過去隻是看到的和睦的景象,而是充滿了殺戮和血腥。


    當一個個妖魔不再群體行動,而是零零散散的岔開距離相互戒備,渴求與血腥的色彩在眼瞳中彌漫,難掩的疲色之下埋藏的是一顆希望的得到補充的心,這個時候你會覺得,夾在道路正中的自己實在是太特麽的危險了,顧潘就是這樣。


    這一路上幾乎不下二十隻各種各樣的妖魔跳出來要吃人,好在的是,白於墨仍舊非常的給力,往往對方還沒有走到周圍就領了便當,但是這並不值得讓人高興,因為每有一隻妖魔倒下,那些本來不打算生事的家夥,就跟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紮堆的撲向屍體,還會互相的爭搶,從而引發一係列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些歸來的妖魔都是從白於墨前麵過來的,就因為這種事,經常有大量的妖魔橫亙在前麵,擋著路不說,還給你將後麵的妖魔卷進來,一場架可以打上一個小時,簡直就是混亂不堪。


    白於墨自然是可以將它們都幹掉,但是這除了引發更大的混亂浪費更多的時間之外,一點兒用都沒有。


    攔路的妖魔,過路的妖魔,虎視眈眈的妖魔,這漫天的蟲子差點兒把兩人逼瘋了。不過經過了大約有半天時間的高峰期折磨之後,也總算是走出了蟲海,之後都是娟娟細流,雖然還是會有這些那些的問題,但是對於殺出重圍的兩人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嘛!雖然說莽就完事了,但是還是要確定一些必要的問題的。第一、裂縫的這種詭異情況什麽時候發生一次,而發生的間隔時間是多久,不需要知道確切的時間,隻要能夠確保不是太頻繁就行了。


    第二、到底哪些水晶是什麽東西,能治好龍尚尊狀態的東西有沒有,會是在中心嗎?哪些妖魔為什麽會集體往中心跑?到底要麵對什麽。


    第三、白於墨和顧潘的速度非常的慢,慢到幾乎連這些妖魔十分之一的趕路速度都沒有,那麽龍尚尊會不會支撐不到他們找到東西?


    得不到解釋的三個問題就像是三座大山,壓在兩人的心頭,大概就是前路迷茫而坎坷,隻能盡全力,聽天命了。


    …


    時間這東西,有時候覺得過得很快,有時候卻覺得很慢,白於墨是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詭異的感覺,整整走了一夜一天加半夜的時間,而中途休息的時間連三個小時都沒有。


    這還得得力於某個人的執著,白於墨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人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但是也就僅此了,就連白於墨都無法忍受的高強度行走,顧潘也不可能持續得下去的,就算是個鐵人,現在腳也應該被磨平了,況且還加了負重。


    “休息會兒吧!”


    倒不是看顧潘辛苦,而是白於墨受不了了,怕顧潘又以某種借口,比如說:“走上一段兒再休息吧!”“萬一前麵就是呢?到了在休息吧。”白於墨這次直接坐下,打定主意賴著不走。


    但是這次顧潘沒有再催他起來,將龍尚尊放下之後也跟著坐下,那一副腰背僵硬的動作,說明其實也並不好受。


    見到白於墨詫異的目光,顧潘笑了笑:“我又預感,馬上就要到了,所以咱們先休息會兒,至少讓你要恢複些。”


    預感個鬼啊,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到了這裏,裂縫的寬度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兩邊的壁麵都開始產生大麵積的空洞,積水也明顯增多了,最重要的是六識可見,妖魔的密度大幅下降,下降到幾乎看不到的程度了。


    白於墨此時沒有戴麵具,眼睛稍抬,也不客氣,“明白了,那我先睡會兒,你看著點兒。”長時間的跋涉,幾乎一閉眼,馬上就睡著了。


    看到白於墨倒地就睡,顧潘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沒有辦法,不抓緊時間的話,龍尚尊就真的要掛了,就算是做到這樣的地步,他左半邊身子也已經完全結晶化了,而且已經快要結晶到了脖子。


    披著毛毯,靠在白於墨邊兒上的顧潘同樣累的不想動彈,但是他還是略微的直起身子,探查周圍,因為他必須要肩負起該有的職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沉重的力道加持在眼皮兒上,和走路不同的是,隻要坐下來,就仿佛可以卸下重負一般,眼皮一張一合,視線一模一糊,腦袋一磕一抬,他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或者隻過去了十分鍾?


    再也忍受不住了,倒栽蔥一樣的腦袋下磕,瞬間驚醒了睡過去的自己,我竟然睡著?


    顧潘輕輕的拍打臉頰,看了看周圍,慶幸的發現並沒有發生什麽,他隨便摸到了一罐竹筒,到出些涼水出來,卻驚訝的發現,裏麵已經結冰了。


    哦!也對,現在是晚上了。


    隨意的將整個竹筒杯敷在臉上,妄圖使自己清醒點兒,但著沒有任何的用處,掙紮了片刻,意識又開始模糊,眼皮不可阻擋的下垂,他實在是太累了,那麽睡一會兒?


    腦海中剛浮現這個念頭就洶湧的一發不可收拾,對啊!小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就行了!反正這裏沒什麽危險,不如…不如就偷偷的睡一會兒?一會兒就醒了,應該會沒事的。


    他開始調整姿勢,舒服靠在背包上,眼睛眯的隻剩下一條縫,但是下一刻就馬上睜起,使勁的用手掌拍臉,強行的令自己清醒。


    不能睡!不能睡!一點兒的僥幸都不能有,聽著,我可是背負著責任,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對得起。


    顧潘看了看唿吸均勻的白於墨,歎了口氣,然後緩緩的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從後麵的背包中拿了一罐淡紅色的半心草汁液出來呡了呡,這是當時被確定為優質興奮劑的東西,當時被自己認定為是給幽影狼用的,可是現在,嗬!


    雖然臉上的疲憊之色得不到緩解,但是內在的疲憊感的確是消除了些,他拿出為數不多的木炭,卻是忽然發現,平常的時候都是龍尚尊灼熱屬性或是白於墨點燃的,現在似乎是一項大問題了。


    嗬!將手裏的木炭裝迴去,獨自披著厚厚的毛毯,握著竹筒杯,困了就喝一口,乏了就看看天!


    ……


    白於墨還想再睡上會兒,但是再野外已經算不得初生牛犢的他下意識的就製止了這種念頭,更何況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醒了?”


    就坐在旁邊的顧潘聽到動靜立馬轉過來,卻將還有些迷糊的白於墨嚇了一下,“你的眼睛?”


    原本顧潘白皙的帶點兒蒼白的皮膚已經在旅途中被曬得有些黃,黑眼圈也不見了,看起來是一個正常的有些力氣的健康青年,但是現在?一雙眼睛明顯的浮腫,周圍都是紅紅的,而眼白更是充滿了血絲。


    “不礙事,既然醒了就吃點兒,然後咱們趕路吧!”顧潘遞過去一些肉幹,這是備用食物,就是在他吃不慣昆蟲肉的時候,捕獵跳鹿時製得一些,路上休息的時間都太短了,沒有生火,也一直都是吃的這個。


    白於墨皺了皺眉,隻拿了一半兒,“剩下的你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都拿著吧!”


    假話!一瞬間就分辨出來了是真是假,白於墨沒有去接,反而走了過去,從他手裏將竹筒杯奪了過來,然後也將他靠得背包拿了過來。


    “你幹什麽?”


    白於墨沒有理他,自顧自的開始翻找,最後盯著,“已經沒有肉幹了,這是最後的一些,你全都給我?”


    “我說了,我已經吃過了。”顧潘準備過來將背包拿過來,但是馬上就被白於墨擋了迴去


    “謊話!”


    白於墨盯著顧潘,一雙瑰紅的眼眸加上冷峻的神情,即使麵容精致幼稚,也有足夠的壓迫感,“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你希望咱們能快點兒去找到解藥,一路上我也由著你,但是!你準備怎麽去?是過去為我拖後腿嗎?還是在外麵窩囊的沉溺到死?告訴我,以你現在的狀態,我們該怎麽辦!”


    顧潘有些不敢看白於墨,隻是低沉腦袋,“放心,我有數的。”


    “放心?嗬。”


    白於墨開始從背包中取出木炭,將其點燃,紅紅的暖光開始逸散。


    “你在幹什麽?咱們可沒有時間再做別的了。”看到他的動作,顧潘豁然從地上站起,毛毯掉在地上,他雙眼死死的盯著白於墨,想要從白於墨手中將背包奪過過去,然而沒有走兩步,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按了下去。


    白於墨看了看龍尚尊,那些水晶已經蔓延到了鎖骨的地方,他一字一句的道:“咱們!不缺時間!”


    說罷,不去管顧潘任何的反應,取出了一塊兒還算新鮮的跳鹿肉來,放在炭火上麵烤,然後將最後一點兒乳白色的半心草汁全部的喂給了龍尚尊。


    做完,這才轉向顧潘,任憑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白於墨一反常態,有點強硬的說道:“睡覺,隻要你睡著了一個小時,剩下的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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