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門口,小當槐花坐在門口撐著下巴,看著院子坐在地麵的大人,他們一個個哭喪臉,時不時哀聲歎氣,她倆有點情感共鳴,想起奶奶爸媽和哥哥。


    小當扭頭看向屋內頂著大肚子半躺在搖椅的小姨秦京茹:“小姨,大院一下子少很多人,是不是都被後院那人抓走了?”


    秦京茹眼中滿是母愛的光輝,輕輕撫摸著肚子,感覺到肚子裏麵的孩子在拳打腳踢很活潑,算算日子,生產就這幾天的事。


    見小姨摸肚子不理人,槐花起身跑到搖椅前,搖著秦京茹道:“小姨,姐姐跟你說話,你咋不理人?”


    “啊,小當說了什麽?”秦京茹迴過神,停下撫摸肚子。


    槐花:“姐姐說大院一下子少了那麽多人,是不是被後院那人抓走了?”


    秦京茹:“外麵那些人,他們的家人打了一大媽和段秀,都被徐江抓起來懲罰。”


    抓起來懲罰?


    槐花撓了撓腦袋,想到奶奶,爸爸和哥哥,他們就是被後院那人抓起來,然後死了。


    然後媽媽自殺,隻剩下她和姐姐小當。


    槐花問:“小姨,那些被抓的人是不是都會死?我以後是不是就看不到大茂叔?他以前給我好多好吃的。”


    聽到槐花掛念許大茂的好,而且還親切喊大茂叔,秦京茹臉色瞬間垮下來,許大茂是她不願意提及的黑曆史。


    一直以來,秦京茹盡量避免在黑蛋麵前提許大茂這個人,免得讓黑蛋心裏有膈應。


    秦京茹臉色嚴肅,對門口的小當招手:“小當,你過來,我有幾句話叮囑你倆姐妹。”


    “怎麽了小姨?”小當看出小姨臉色不幹淨,不明白哪句話說錯了。


    秦京茹嚴肅道:“以後不許在我,在小姨父麵前提許大茂。”


    “你們要分的清楚,是小姨父讓你們頓頓飽,讓你們有新衣服穿,成家立業還帶著你倆外姓,養恩比生恩大。”


    “你們要是被許大茂那點好吃的糊了眼睛,一直念他的好,等小姨父生氣把你們趕走,小姨我是不會幫你們說話的。”


    槐花伸手摸秦京茹肚子,撅嘴哽咽抽泣道:“小姨,你和小姨父是不是有了自己孩子,就要把我們趕出去?”


    嗚嗚嗚…說著,槐花大哭起來,她真的害怕被趕走。


    小當看了看秦京茹隆起的肚子,再聽妹妹這樣哭訴,低下腦袋,揪著衣角不停的搓。


    她也害怕等小姨肚子裏寶寶生下來,小姨和小姨父的愛會轉移到寶寶身上,嫌棄她倆礙眼。


    一個哭鼻子,一個委屈巴巴像個受氣包,秦京茹的臉色緩和下來:“你們隻要聽話當個乖孩子,不惹小姨和小姨父生氣,不在外麵惹麻煩,不會趕走你們的。”


    “許大茂死了,這個名字也該隨他一起去,以後不要再提起。”


    這時,聚集在中院的大院住戶沸騰,響起嘈雜的聲音。


    秦京茹聽到錢多才的聲音,大喊製止住戶安靜不要吵。


    “小當槐花,扶我到門口看看啥情況。”秦京茹連忙吩咐,她也想知道徐江怎麽處理大院這群人。


    兩小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著秦京茹的胳膊肘。


    中院…


    徐江無視這群吵吵嚷嚷的住戶,從這群住戶中間橫穿過去,所過之處紛紛讓路,沒一個強種敢站在原地不動。


    宣讀判決書和骨灰盒處理,讓錢多才去辦。


    等徐江走了,錢多才放下骨灰盒和文件,大聲道:“大家都安靜不要吵,你們想要的結果出來了。”


    “在宣讀判決書前,我錢多才以街道辦辦事員的身份再次提醒各位,老老實實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徐江同誌不跟你們計較,不代表慫了怕了你們。耍小聰明動壞心思前,先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是家裏人口多,還是槍子多。閻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院住戶看到錢多才放在地麵的三個骨灰盒,明白徐江這次又嘎人了。


    想哭和後怕齊齊湧上心頭,徐江每次在大院發脾氣就要死一批人。


    他們心裏抱著一絲僥幸,希望這三個骨灰盒沒有自家人。


    “錢辦事,我們謹記你的教誨,我們再也不敢放肆,一定約束好家人。”


    一時間,大家認錯的態度速度十分快,也很端正。


    但真實是什麽樣,千人千麵沒人知道他們內心是咋想的。


    聽著大院住戶喊自己“錢辦事”,錢多才不由覺得好笑。


    之前喊“黑蛋”喊的挺順嘴,不拿幹部當幹部。


    現在遇上事了,這態度像是見了親娘老子一個個恭敬的喊“錢辦事”。


    錢多才在內心總結,這些人就是欠敲打,


    他也不賣關子,拿起判決書宣讀閻家所犯的罪行。


    聽到閻家兄妹四人全都槍崩,有心理準備的大院住戶還是不受控製打擺子,嚇的大汗如雨,這可是滅門啊。


    這樣的事,徐江在大院幹了很多起,到現在屁事沒有。


    大院住戶在心裏默數,易家,老聾子家,閻家,這三家被徐江直接幹銷戶了。


    賈家隻剩下兩個懵懂的孩子,要不是有秦京茹這個小姨收養,恐怕賈家在秦淮茹上吊時就該銷戶了。


    還有何家,要不是何大清從保城迴來撐門麵,何家也要從四合院除名。


    等會,何大清人呢?


    大院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個老小子不冒頭?


    有人看向何家正屋,發現他家大門緊閉,窗戶簾子也拉上,煙囪裏冒著煙,明顯是在家做晚飯。


    這…真·特麽的關起門過自家日子。


    這老小子被徐江嚇的在大院低調成小透明。


    不管眾人表情變化,錢多才拿起劉家兩兄弟判決書,大院住戶明白劉家完了。


    就算有劉汪氏還在,她也是個半百的老婆子,沒工作沒收入,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成問題,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放在以前,麵對劉汪氏這樣的孤寡,大院住戶肯定要動歪腦筋,吃絕戶霸占房子。


    但有徐江這樣的殺神存在,大院住戶沒人敢吃絕劉家絕戶。


    宣讀許大茂的判決書,錢多才想起他爸住在關莊,還得明天上班打電話到關莊街道辦,通知老許過來拿骨灰盒,以及許大茂他媽,他妹的判決書。


    許大茂他妹可能熬的過去,他媽一把年紀估計懸了。判了十年,還是在東北旮瘩,大概率熬不過去。


    宣讀完許大茂的判決書,大家心髒在打鼓,地麵隻有三個骨灰盒,但已經死六個人,後續還會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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