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完街,冉興中帶著妻女迴到家。


    迴到家後,冉興中伸出頭左右看看,沒有大院住戶偷偷關注,這才放心關上家門。


    坐迴桌麵,冉興中嚴肅看著女兒冉秋葉:“半途拉我們去南鑼鼓巷遊街,那些人你應該認識吧?”


    冉秋葉理解錯意思,苦澀道:“那支隊伍中的小將叫閻解放,跟我教書的學生住一個大院。”


    “爸,你別指望他們會放過我冉家,他們不變本加厲折磨,就謝天謝地。”


    “徐江把他們幾家爸媽都槍斃了,結下死仇。把我們拉到南鑼鼓巷遊,用意很明顯。我現在擔心他們在徐江那裏受的氣,宣泄在我們身上。”


    聽到女兒的擔憂,冉興中內心一片悲哀。


    閻解放要打擊報複女兒口中的徐江,而她冉家這種邊角料最先倒黴。這純純就是大魚鬥法,最先死的是蝦米。


    搖頭將心中的悲傷搖散,冉興中道:“女兒,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今天那些人當中,有個女的是當初在黑市劫我道的那個女人。”


    “你說是真的?”冉秋葉不相信。


    冉興中點頭,很篤定道:“是真的,我絕對不會看錯。就是站在那位小將身邊那個少女。”


    “是…”冉秋葉捂住差點驚叫的聲音。


    待緩過神,冉秋葉問:“爸,當裏劫道的有幾個?”


    冉興中:“三男一女四個人。”


    對上了,這一切都對上了,那次劫道的土匪是閻家。


    誰能想到表麵看起來普普通通,落魄到不能再落魄的閻家,全家都是土匪。


    冉秋葉突然笑了,笑世事荒誕,為非作歹的搖身一變成正義一方。


    她冉家兢兢業業教書,不曾做虧心事。隻因老一輩攢下一份家業,後人就要遭罪。


    見女兒笑的怪異,冉母心莫名緊張擔憂,怕女兒在一次次的遊街中受不了打擊,出現心理創傷。


    伸手捂緊女兒的手,安慰道:“秋葉別怕,不可能一直這樣動亂下去,隻要活著,總有看到希望的一天。”


    冉興中同樣緊張看著女兒,家裏沒有男丁,女兒就是他們的精神寄托。


    大笑過後,冉秋葉輕拍冉母手背:“媽,不用擔心我,我好的很。”


    “當初那個劫道團夥就是閻家兄妹四人,現在變成有誌青年。”


    這…


    冉興中嘴皮子抽了又抽,此時此刻他都想罵娘,閻家天生克他冉家嗎?理解女兒為什麽突然笑。


    以前不能報警,不能暴露去黑市換錢:現在明知道兇手,依舊不敢報警,因為人家洗白了。


    就算去報警,別人隻會相信小將,不會相信他們地主家庭成分的壞分子。


    最終結果可想而知,倒黴的是他冉家。


    …


    傍晚…


    徐江喝著茶,靜靜聽著阿嬌講今天冉秋葉的事。


    講到最後,阿嬌道:“我感覺閻解放他們遊冉老師一家,是衝著咱們來的,要不要幫冉老師一家?”


    徐江第一反應不是感覺,而是百分百肯定是衝他來的。


    大院這群人賊心不死,還抱著打擊報複的心思,並做出試探行為。


    冷笑的看看係統作死值,沒有半點上漲。看來閻解放他們暫時是在利用那些跟我相識的熟人做路引子,一步步試探我的底線。


    在作死邊緣試探挺好的,起碼說明他們在行動。


    隻要作死值拉滿,就是他們的死期。


    徐江放下杯子,淡淡道:“沒那個必要。冉老師雖然跟我們很熟,還是小狗蛋和兒子的老師,但師生關係真沒那麽重要,誰也不虧欠誰。”


    吳秀清插話道:“她看著好可憐,脖子上掛的,頭上帶的都是鐵製作的。折騰的沒以前當老師時精氣神。”


    徐江臉色淡淡,反問道:“被遊的,哪一個看著不可憐?哪一個不遭受折騰?”


    “吳嬸子上街買菜應該看到不少遊街。那些被遊的老師,他們的學生,學生家長有替老師出頭的嗎?”


    “不趁機落井下石,就算是有良心。”


    見兩人臉色不佳,徐江想了想道:“這樣吧,如果冉老師開口求助,我就出麵一次。”


    “如果冉老師沒開口,別上趕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就在這時,響起敲門提醒聲,錢多才笑嘻嘻走進來:“江哥。”


    徐江:“嗯,有事嗎?”


    吳秀清起身招唿錢:“快坐,小錢。”


    接過吳秀清遞過來的茶水,錢多才潤潤嗓子道:“江哥,今天我姑父電話打到第六醫院,原本想解決閻家欠醫藥費的問題,結果今天上午閻解放就對院長,還有昨天那個計債的辦事員進行打擊報複。”


    “從我姑父那裏知道消息,醫院減免閻解成所有醫藥費,現在兩清了。”


    徐江調侃道:“昨天上門討債,今天就對那位辦事員打擊報複,閻家速度不賴,報仇盡早不盡晚。”


    錢多才仔細觀察徐江表情變化,結果他臉上是調侃,再無其它變化。


    小心翼翼道:“江哥,你昨天還讓閻家還錢,今天閻家就這麽幹,我姑父讓我問問你的打算。”


    黃浩讓問的?徐江表示懷疑。


    黃浩不是政治小白,他應該知道,這個時期多做多錯,不做不錯,隻要不涉及身邊親人和利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第六醫院和街道辦平時八竿子打不著,既然院長和閻家把問題解決了,肯定不會再來問他的打算。


    這不平白無故給領導找麻煩嗎?黃浩沒那麽白癡。


    徐江直直看向錢多才眼神,上位者氣勢不怒自威:“是你姑父讓你問,還是你自己有小心思?”


    “我...”


    上位者的氣勢壓的錢多才緊張不已,不敢直視,不敢撒謊。


    他低頭道:“我覺得閻家做的很過分,不還錢把人打了,還把人拉到街上遊,戴黑心家的高帽子。”


    “我覺得閻家所作所為性質十分惡劣,違背鴿命的初衷。”


    徐江輕蔑道:“你沒忘初衷是好的,但你打著黃浩的名頭在我麵前耍小聰明,我很不喜歡。”


    “別沒事給你姑父找事,也別給我找事。否則黃浩不收拾你,我也會收拾你。”


    徐江毫不留情麵警告,每一字每一句如當頭喝棒,驚的錢多才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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