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聽到閻解放的話,冉秋葉希冀的眼神泛散,再次恢複呆滯。升起的希望一刹那幻滅,重新沉入穀底。


    隻聽閻解放問道:“這位同誌,能不能將冉家交給我這支隊伍?”


    那位瞧瞧閻解放:“你沒的遊嗎?”


    閻解放指向冉秋葉:“那個女人以前是老師,天天到咱大院上課,我打算讓她在咱南鑼鼓巷遊,讓四鄰街坊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那位小將思索片刻,和自己知道的信息大差不差,看來沒說謊。


    他道:“那行,冉家這個地主交給你。”


    “謝了同誌,改天我請你下館子。”閻解放客套道。


    “不用改天,就現在。”那位小將仿佛不知道閻解放說的客氣話,沒有絲毫遲疑就同意一點也不客氣。


    呃…


    閻解放微笑出現一絲僵硬,這人忒不講究,我隻是客套一下,你還當真呢?


    這時,閻解成立馬出場打渾:“老二,咱跟別人約好下午去大玉窯村破四舊,別放人鴿子。”


    真是及時雨,閻解放順坡下驢道:“真的不趕巧,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請你。”


    就這樣,冉家像一件任人擺布的玩具,轉交到閻解放手裏,往南鑼鼓巷遊去。


    從始至終,冉家都沒出現掙紮反抗,也沒出現憤怒謾罵。


    他們臉上除了麻木還是麻木。反正都是遊,在哪裏遊,讓誰遊,無所謂了。劃分地主成分,冉家這一輩子就這樣,再壞下去也就是一死而已。


    遊著遊著,冉興中目光露出驚疑,前麵那個女的身形看起來咋那麽眼熟呢?好像那次劫道的團夥一員。


    頭一次被人劫道,冉興中對那位躺路邊當誘餌的女人記憶深刻。


    當時雖然沒看清長什麽樣,但看清她的身形體段。


    冉興中將閻解娣與那晚那個女人在腦海中對比n多次。


    隨著對比次數越多,冉興中越覺得是同一個人,最終百分百確定是同一個人。


    一個打家劫舍的劫匪,搖身一變成了紅維,冉興中自嘲一笑多麽荒誕可笑的事。


    …


    四合院,劉光天興衝衝跑迴家,劉汪氏攔下興奮不已的二兒子,不明覺厲問:“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


    劉光天按捺不住內心亢奮,激動道:“我們把冉秋葉一家拉到南鑼鼓巷來遊。”


    劉汪氏更不解,這不是他們天天幹的事嘛?有什麽好興奮的?


    似乎知道自家老媽的心思,劉光天解釋道:“媽,冉秋葉以前單獨給小狗蛋教書,你說閻解放把她一家拉到南鑼鼓巷,用意是什麽?”


    劉汪氏不確定道:“故意做給徐江看的?”


    劉光天點點頭又搖搖頭:“膽子再大一點。”


    劉汪氏就那點膽子,大不了一點,想不出更多用意。


    在老媽眼中看到疑惑,劉光天不賣關子:“昨天徐江在大院那樣羞辱閻家,讓他家顏麵盡失。”


    “他閻家忍不了,開始打擊報複。”


    劉汪氏不由感歎道:“閻解放不愧是小將,總算有種一迴。”


    “光天,我支持你鬧,希望你們早點聯手把徐江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繩之以法,告慰老劉在天之靈。”


    劉光天得意指著袖口紅色標識,得瑟道:“街上到處是我們的人,徐江好日子到頭了。”


    這時,許大茂拿著鐵盆和擀麵杖出現在門口:“光天,快點別磨嘰。遊冉家還得要咱們敲鑼打鼓。”


    “來了。”劉光天轉頭拿上家裏的鐵盆和擀麵杖當鑼鍋用。


    許大茂揮起擀麵杖狠狠敲向鐵盆底,扯著嗓子喊:“各位鄰裏街坊,今天遊的是冉秋葉一家,大家都上街去囉。”


    在後院喊了幾嗓子,許大茂來到中院,眼神飄向吳秀清家,透著一絲得意。


    當當當當…


    許大茂故意將鑼敲的緊且急促,故意朝東廂房扯著嗓子喊:“各位鄰裏街坊,今天遊的是冉秋葉一家,你們的孩子曾經在她課堂上受氣挨訓挨打,可以帶上孩子對她一家進行譴責。”


    四合院孩子小學都在紅星小學讀書,冉秋葉在紅星小學帶了幾屆小學生,之後才安排到大院單獨教小狗蛋。


    劉光天有樣學樣,跟許大茂一起喊。


    屋內正在吃飯的吳秀清,阿嬌兩人同時皺眉,互相看了一眼。


    遊街一般都是在當事人附近遊,怎麽把冉秋葉拉到南鑼鼓巷來遊?


    吳秀清:“阿嬌…”


    阿嬌頓了頓,放下筷子:“走,出去瞧瞧。”


    吳秀清對小狗蛋,輕拍他的後腦勺:“你好好在家吃飯,我和你嫂子出去看看。”


    阿嬌看向自家兒子,兒子伸手求抱抱想跟過去湊熱鬧。


    阿嬌微微一笑,抱起兒子往外走。


    看到吳秀清和阿嬌出門,許大茂對劉光天挑眉,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壞笑。


    全院通知到位,兩人腳下像是裝了風火輪,嗖的一下衝出大院。


    來到遊街隊伍最前方,許大茂,劉光天兩人站兩邊,每走幾步就敲一下鐵盆,搞的好像古代押犯人一樣隆重。


    冉秋葉看到人群中的吳秀清和阿嬌,再看興奮異常的95號四合院住戶…


    這一刻,明白閻解放為什麽半路接手,把她一家拉到南鑼鼓巷遊。


    她立馬挪開視線,麻木的表情更加麻木,讓人看不出喜悲。


    她很想低頭,但頭頂戴的高帽子不允許,否則就會鎖喉。


    吳秀清於心不忍,閉上眼睛不敢看冉秋葉。


    阿嬌則皺眉看向閻家,劉家,許家,那得瑟的勁真想上去扇他們大嘴巴子。


    不在冉秋葉家附近遊,拉到南鑼鼓巷,絕對是故意的?


    阿嬌深深看了前麵囂張得意幾人,決定等自家男人下班後,好好跟他談談。


    隊伍馬上要過巷子,閻解成急了,對許大茂詢問道:“怎麽迴事?那兩個臭女人看到無動於衷?”


    許大茂停下敲鐵盆,雙手一攤:“我也很好奇。”


    閻解放無所謂道:“反正隻是惡心一下徐江,拿冉秋葉試探他的底線。”


    許大茂嘲諷道:“惡沒惡心沒看出來,底線倒是挺低的。怎麽說也是小狗蛋,還有徐家那個狗雜種,親眼看著老師落難沒有表示。”


    “隻是老師而已,又不是老娘。”


    劉光天反問道:“如果哪天在街上看到你老師被遊被批,你會上去為老師出頭嗎?”


    許大茂想也沒想迴道:“你也說是老師又不是老娘。”


    這句話說完,許大茂愣了一下,劉光天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反駁。


    下意識看了一下閻家,閻福貴教了那麽多學生,他死後也沒學生來大院關心閻家生活,也沒學生揚言要給閻老師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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