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方正重拍桌案,“花坊女子也是人,哪能任由他欺淩。”


    “那位金主甚為神秘,沒住幾日也就走了,去了哪裏?誰也不得而知,想必是京城中的大人物。”明月歎息,“方大人千萬不要查此人,而引來不必要的禍患。”


    “可是萬縣上個月並沒有迎過朝廷大員?”方正陷入沉思。


    “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哪能大張旗鼓。”秦錦繡同樣嫉惡如仇,“隻是那位金主早走了,琉月如果因此而自殺身亡,也隻是間接因為金主,最多追究金主一個奸/yin/罪,如今琉月又已經身亡,沒有原告,更不能追究金主。”


    “看來你不止看了《洗冤集錄》。”方正語氣微冷,棺材鋪家的女兒果然很特別。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秦錦繡遞過高傲地眼神。


    方正視而不見,反而轉向明月,“難道琉月姑娘的死和湘公子有關。”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琉月被金主欺淩後的數日,湘公子如約而至,兩人之間還算平和。”明月麵帶憂色,“誰知道湘公子第二次登門時,兩人在海棠苑大吵,花坊內很多姐妹都聽到了,之後湘公子甩袖而去,足足兩個月都沒有來過,琉月因此寢食難安,整個人都瘦了,還好,中元節那日,湘公子又來了,卻隻坐了半盞茶的功夫便走了,不久就有人在溪園發現了琉月的屍身。”


    “那如此說來,湘公子最有嫌疑?”秦錦繡看向明月。


    “可是湘公子走後,琉月心情大好,還在寇河邊與我們一同放了荷花燈呢?”明月不解,“月濃花坊裏的姐妹都可以證明,我也在,琉月當時的心情特別好,我親眼看到,她將一個湘字放到燈中,希望能和湘公子永結同心,但因為她放的荷花燈太大,為了讓荷花燈飄得遠點,她在河邊費力撲水,弄濕了衣裙,花姨娘知道她身子弱,便讓她先迴去了。”


    “她先迴的花坊?”方正追問。


    “對,她先迴花坊換衣裳。”明月坦言。


    “那你們是多久後迴到花坊的?”秦錦繡提起精神。


    “不過是半個時辰左右,我們就都迴去了,因為夜深,又沒有什麽客人,我們早早就迴房睡了。”明月迴憶,“我迴去時,海棠苑裏並沒有掌燈,我以為琉月已經睡了。”


    “可是打更的沈二卻發現琉月死在了溪園。”明月的眼又紅了,“沈二膽小怕事,便跑出去報了官,因此被花姨娘訓斥。


    “也就是說,琉月是在你們迴到花坊前這半個時辰裏被殺死的,難道是劫財劫色?”秦錦繡自言自語,“她可丟失了什麽東西?”


    “真是賊喊捉賊,她值錢的東西,此刻不是近在眼前嗎?”方正嘲諷看向秦錦繡頭上明晃晃的金釵。


    “呃。”秦錦繡被方正噎得啞口無言。


    明月蹙眉搖頭,“我偷偷查驗過琉月的遺物,一切都在,隻是少了一本棋經。那本棋經琉月視為珍寶,整日不離手,連睡覺都要放在瓷枕下麵壓著,連我也隻看過一眼,都是些殘棋,死棋之類罷了。後來聽侍奉琉月的丫鬟小蝶說,那本棋經在中元節的晚上送給湘公子了。”


    “一本棋經而已,也算不得值錢的寶貝,看來兇手不是為財,難道真是劫色?”方正微微頜首。


    “是不是劫色,就讓琉月自己告訴我們。”秦錦繡仰起頭,頭上的金釵也隨著顫動,隻要自己親手檢驗琉月的屍體,定會找出蛛絲馬跡。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方正掃過秦錦繡。


    “那是自然。”秦錦繡堅定地應下方正質疑的目光。


    “哼,”方正不以為然,轉向明月問道:“湘公子會來今夜的送花宴嗎?”


    明月冷笑,“自從琉月死後,湘公子一直都沒有出現,我也很好奇,今夜的送花宴上,他會不會出現,畢竟送花宴是我出的主意,就想將所有人聚到一處,從中能找出殺害琉月的兇手。”


    “果然是好辦法。”秦錦繡欽佩地看向明月,“琉月能有你這樣的好姐妹,真是三生有幸。”


    “哎,同為花坊女子,隻是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明月垂下頭。


    “琉月的恩客很多嗎?”秦錦繡好奇地問道。


    “嗯。”明月坦言,“琉月比我更為冷豔,男子又大多喜歡高不可攀的女子,所以琉月的恩客多過我。”


    “那也就是說,今夜的送花宴會很熱鬧?”秦錦繡眨動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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