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繡兇悍地痛斥,“趕緊走,孩子還沒吃飯呢。”


    令狐秋立刻打了個踉蹌,這個女人也太直接了,三言兩語,連孩子都弄出來了。


    而下一刻,沒有站穩的令狐秋直直地朝著秦錦繡摔了過去。


    秦錦繡大喊不好。


    恰在這時,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死死地擋在秦錦繡麵前,穩穩接住了令狐秋。


    “兄台,站穩了。”漢子冷冰冰地說。


    “馬有失蹄,多謝仁兄。”令狐秋拱手相謝。


    秦錦繡卻內心忐忑,哪裏不對勁呢?半路闖出的程咬金是什麽來頭?


    剛想開口試探,便聽到花姨娘不耐煩地喊道:“哎,真是太亂套了,海棠苑可是鬼縣令封存的地方,你們願意鬧,就使勁鬧,千萬別耽誤我做生意賺錢呀?”


    “王漢,你可是官家的人,你都瞧見了,可不關我的事情,我還要去後院瞧瞧琉月的法事,沒功夫在這裏陪你們閑聊。”


    花姨娘轉向秦錦繡,陰陽怪氣地說:“姑娘呀,我奉勸你幾句箴言,迴家後,還是好好學一學侍奉男人的本領,否則呀,你就是燒了我的月濃花坊,天下的花坊那般多,你燒得完嗎?還是守住自己的夫君才是真本領。”


    “姑娘們,散了,散了,都迴房去,穿上最好的衣裙,扮上最好的妝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招唿客人,務必辦好這場送花宴。”花姨娘貪婪地媚笑,扭動著水桶腰,頭上的金釵搖搖晃晃,風風火火地離開海棠苑。


    頓時海棠苑內靜了下來,秦錦繡卻聞到了火藥味。


    “你是來辦案的,還是來偷竊偷情的?”滿臉胡子的漢子指著秦錦繡劈頭蓋臉地痛斥,“怪不得你如此慷慨,出手大方,敢情那銀子,都是偷來的,還竟然,竟然……”


    方正的手恨恨地垂下,眼中裝滿怒火。


    “沒有,我沒有。”秦錦繡徹底傻了眼,怪不得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原來是喬裝打扮的方正,他竟然也跟來了。


    他可太適合做潛伏的工作了,誰會猜到豪爽硬漢的真容是溫潤如玉的鬼縣令呢?


    沒想到方正的內心也夠陰險的。


    秦錦繡用餘光掃了氣勢如虹的方正後,立刻捂住小嘴,艾瑪,完蛋了,完蛋了,這迴要死翹翹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必須馬上、立刻、飛速離開,秦錦繡裝作忙碌的模樣,低著頭,抬腳就溜,“我還有事,有空再聊。”


    誰知道一不留神,被幾顆落地的珠子絆住,腳底一滑,秦錦繡徑直撲倒在方正懷裏。


    粉嫩嬌柔的臉頰正好抵在方正滿是胡子的下巴上,刺疼得秦錦繡齜牙咧嘴,不停地小聲嘀咕:“這是什麽毛,好紮人。”


    “哼。”方正厭惡地推開穿金戴銀的秦錦繡,卻被其頭上的金釵劃破了下巴,喬裝的胡子也掉了一縷,飄飄浮浮地掛在高聳的金釵上,真是太氣人了,這可是好不容易從騾子肚皮上拽下來的絨毛。


    “你。”秦錦繡和方正大眼瞪小眼,準備互相指責。


    可是彼此看到對方滑稽的一幕,嘴邊的話都生生咽了下去。


    秦錦繡實在繃不住,撲哧大笑。


    隻見方正倔強的胡子亂七八糟,還少了一縷,參差不齊,少了幾分陽剛之氣,多了幾分痞子氣。


    要是此刻有土豪金在手,定會拍下來,發送朋友圈,讓大家都歡樂歡樂,博個好麵子,可惜啊,可惜,秦錦繡連連歎息。


    哪裏知道自己頭上還耀武揚威地掛著一縷黑毛呢。


    “俗不可耐。”方正一把拽過金釵上黑毛,貼在疼痛的下巴上,棺材鋪家的女子真令人頭疼。


    “哎呦。”秦錦繡委屈地摸過頭,“你能不能輕點。”


    “哈哈,哈哈。”令狐秋指著秦錦繡和方正,不停地拍打桌子,笑破了肚子,“一個投懷獻抱,一個欲拒還迎,真是比戲裏還好看。”


    “滾,你才是戲子。”秦錦繡氣得兩腮鼓鼓,真是太氣人了,自己可是未來的*醫,被捉弄得團團轉,心情無比鬱悶。


    方正也氣憤的不知所言,臉色鐵青。


    “別,別,都怪我,方才一時內急,沒來得及貼上封條。”王漢偷偷瞄著方正,語無倫次,畢竟有外人在,也不好直唿稱謂。


    令狐秋依舊大笑不止。


    “笑什麽?都怪你,該出手時,你不出手。”秦錦繡將怒氣引到令狐秋身上。


    “不該出手時,你卻跳下來搗亂,我問你,你在房頂做什麽?哦,我知道了。”秦錦繡肯定的語氣,“你才是毛賊,你是想趁機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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