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迴宮以後,到了第二天清早,又在乾清宮門前跪著。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皇後一直在乾清宮外麵磕頭,想要得到皇上的召見。


    胡雍出來看到了皇後,說道:“皇後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皇上現在處於昏迷狀態,就算您把大地磕穿了,皇上也見不了您啊!”


    皇後不在意這些,她隻是一直在外麵跪著,一直磕頭。


    步虞說道:“胡雍,趕緊讓皇後進來吧!”


    胡雍聽到了步虞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說道:“陛下,您怎麽醒了呢?”


    “快叫她進來吧,我正好也有一些話想要跟她說。”


    皇後得到了詔見以後,也連忙進了乾清宮中。


    皇後跪在地上,說道:“臣妾叩見皇上!”


    步虞現在確實是沒有一絲力氣了,他根本就不能起身,隻能勉強的說道:“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些了,你趕緊起來吧!”


    皇後根本就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連忙地說道:“皇上,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塵兒吧!”


    步虞說道:“塵兒現在已經不小了,他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皇後聽到後,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塵兒也是您一手看大的,那孩子從小就心地善良,您覺得他會做這種弑兄的事嗎?”


    步虞雖然已經癱在了床上,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了解外麵的事情。


    步虞說道:“趕緊起來吧!你在我這裏求情也沒有用,這件事情交給刑部就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步虞不是不明白真相,但他之所以選擇視而不見,就是想要考驗考驗眾多皇子之間的能力,是有能力最傑出的人,才有資格繼承皇位。


    像步虞這樣的心思,又有誰能夠明白呢?


    步虞雖然偏愛自己的小兒子,但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步塵自身不夠狠的話,那又怎麽能夠鎮住文武百官?


    步虞把這一切,看成了一場博弈,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得到一切。


    步虞說道:“你也不用在我這裏耗時間了,你自己也不用費盡心思了,隻要塵兒是被冤枉的,刑部自然而然的會還他一個公道!”


    本來皇後還想說自己兄長的事情,但是見到皇上是這樣的一個態度,也就沒有再多說。


    沒有辦法,皇後隻能離去了。


    就在皇後離開不就,壞消息又傳了過來,刑部尚書大人劉章,家中被殺,連同下人一個都沒有活。


    步虞知道了這件事情,於是給胡雍說道:“胡雍,你替朕傳口諭,就是說劉章一家被殺之案,交給了二皇子來處理,如果他破不了案,那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胡雍離開後,步虞身邊出現了一個黑影,竊竊私語的告訴著步虞一切。


    胡雍來到了歩鴻的府上,他滿臉春光的看著歩鴻,一看就是帶來了好消息。


    歩鴻現在也是今非昔比了,畢竟唯一的威脅已經被他給控製住了,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歩鴻問道:“不知公公前來,有何見教啊?”


    胡雍也是滿臉笑容的說道:“我在這裏要恭喜二皇子了,恭喜您更進一步!皇上命您去查劉章被殺一案!”


    歩鴻根本就沒有流露出過多的驚訝,因為這一切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歩鴻說道:“勞煩公公來自傳口諭!”


    胡雍也是絲毫不客氣的說道:“二皇子不必和奴才如此客氣,隻不過二皇子飛黃騰達以後,不會忘了我就好!”


    “公公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歩鴻又怎會是那種卸磨殺驢之人?公公的大恩大德,我自當銘記在心!”


    胡雍笑了幾聲後,就離開了。


    歩鴻見到胡雍走了以後,立馬又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在歩鴻的眼中,胡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司馬潼出現了,說道:“二皇子,到現在為止,我們的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現在隻要再拖下去,等到陛下歸天以後,我們就可以借勢而起。”


    歩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多年!”


    歩鴻有的時候常常會想,如果當初他自己的母後沒有死,如果自己的父皇對自己再好一些,他自己現在會不會不是這個樣子?


    公孫修被折磨了一通以後,也是被關進了大牢。


    步塵看到了自己的舅舅,已經被折磨成了不成人樣。


    步塵大聲的喊道:“趕緊給我來人!”


    再怎麽說,步塵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皇子,下人又怎能不給麵子?


    獄卒進來以後,看著步塵問道:“不知道九皇子有什麽吩咐?”


    步塵說道:“你們現在就趕緊去請太醫,被關在隔壁的是我舅舅。”


    獄卒有些為難了,說道:“九皇子,如果您想要吃什麽,或者用什麽,奴才都能給您做到,可是您現在的這個要求,奴才實在是做不到。”


    步塵聽完後,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如果你今天不去把太醫叫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到時候你們這裏的人都得死!”


    獄卒被難為到了,他們左右為難的說道:“那好吧!我們盡量試試!”


    其實這些獄卒也是歩鴻的人,他們每天監視著步塵的一舉一動。有如此重要的情況,他們自當要去找歩鴻匯報。


    可是一個身份低微的獄卒,又怎麽能夠見到二皇子歩鴻?


    消息經過一層層的傳遞,最後傳到了歩鴻的耳朵裏。


    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有意思,沒想到我的九弟還是這麽的天真!我們之間也是兄弟一場,在他臨死之前,我也就滿足他這個願望。”


    歩鴻吩咐自家的下人,拿著他手中的令牌,就去找太醫了。


    經過一番的折騰。最終確定是蔡義太醫給公孫修看病。


    步塵見到了太醫,趕緊說道:“太醫,您趕緊給我舅舅看看病!”


    蔡太醫連忙給公孫修看了看病,然後搖了搖頭。


    步塵趕緊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太醫說道:“將軍傷的實在是太重了,我醫術不精湛,實在是難以救迴將軍。”


    步塵瞬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他連忙說道:“太醫我求求你,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一定要救救我舅舅!”


    蔡太醫說道:“小皇子,不是我不出力,是我真的無力迴天,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步塵從來都不喜歡要挾人,但是這一次他卻說道:“如果你今天救不活我舅舅,那你也不要活著了!”


    蔡太醫也是一個性情中人,直接說道:“如果小皇子非要要在下的腦袋,我把這顆腦袋給你就是了。”說完,蔡義就離開了。


    步塵直接就癱坐在地上,隔著大牢,看著躺在另一邊的舅舅,一動不動。


    步塵第一次感覺到絕望,第一次感到無力,自己的舅舅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而自己卻救不了他。


    步塵心裏心急如焚,但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歩鴻安排的,他想要折磨自己的九弟,他想要步塵直到什麽是失去至親的感覺。


    步塵又一次喊道:“趕緊來人,我有事要講!”


    又是剛才的獄卒,他進來以後笑臉相迎地問道:“不知道九皇子有什麽吩咐?”


    步塵蠻不講理的說道:“我現在就要出去,你趕緊把這個牢門給我打開。”


    獄卒感覺到了害怕,他連忙說道:“對不起,奴才實在是沒有這個權利,如果沒有皇上的旨意,我相信這個牢門沒有誰能夠打開!”


    步塵透過牢門,直接就一把抓住了獄卒,說道:“我看你是活夠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獄卒可沒有剛才蔡太醫的那份氣節,獄卒直接就被嚇得跪下了。


    這是步塵第一次露出兇狠的目光,他為了自己的舅舅,必須要出去。


    獄卒說道:“九皇子饒命啊,我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膝下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如果我就這麽死了,他們也絕對活不了!”


    步塵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威脅這個獄卒沒有什麽用,於是就慢慢的送來了他。


    獄卒看到自己被鬆開以後,也是滿心歡喜,連忙離開了。


    獄卒剛離開,就聽到了監獄中傳來了一聲巨響。


    步塵為了走出這個牢門,自己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撞的是一個頭破血流。


    獄卒看到眼前那一幕也是被嚇到了,他又一次向上報去。


    消息傳到了歩鴻這裏,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司馬潼聽到一個這樣的消息以後,連忙說道:“二皇子,我看眼下是一個機會,要不然我們就這樣把那小子給除掉吧!”


    歩鴻不緊不慢的說道:“不,如果就這樣把他殺了,那豈不是很沒有意思?我以前總是瞧不上他,覺得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對手,現在我卻發現,他竟然也是一頭狼崽子!”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先下手為強啊!”


    歩鴻沒有理會司馬潼,反而說道:“去,去把剛才給公孫修看病的太醫再叫過去,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救活步塵!”


    司馬潼仍然是不解的看著歩鴻,說道:“二皇子,這可不像您的處事風格,要按照我的意思,直接就把他殺掉好了!”


    歩鴻沒有理會司馬潼,因為在他看來,隻有給對手足夠的希望,然後再把他的希望一點點的給剝削掉,最後淪為絕望。如此有樂趣的事情,歩鴻又怎麽會錯過呢?


    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希望你再次不要讓我失望,我渴望一個有價值的對手!”


    在眾多皇子中,歩鴻自認為自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最受寵的卻是步塵,也正是因為這樣,歩鴻才一直把步塵當做對手。


    但是隨著時間久而久之,歩鴻就發現,自己的九弟隻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


    太醫來到了牢獄之中,看到了頭破血流的步塵。


    蔡太醫歎了一口氣,說道:“明明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卻把自己給作踐成了這個樣子!”


    蔡太醫小心翼翼的給步塵清理傷口,生怕有哪裏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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