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不是常跟我玩在一起?所以你應該也認識那個小黑炭吧?!”他眸底抹過趣意,有些耐人尋味的,她卻沒能看見。


    “咦?”她又楞了下,期期艾艾答著:“聽說她、她嫁掉了。”


    “嫁了?”他眉微微一挑。“也是,你不也嫁了?”


    她笑了聲:“是呀。”他話裏帶了一種時光匆匆的感歎,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地說話,原來他也會有這種感性的時候。


    她那一笑,小梨渦湧現,連帶小虎牙也看得清楚,他叮看她微揚的唇片,再度有了輕薄她的念頭。


    人的七情六欲很奧妙,確定了那樣的心意後,居然就想要對她做男人會對女人做的事。他以往對女伴是想怎樣就怎樣,彼此尋求身體上的快樂,沒有什麽負擔,而這一刻,他想到的卻是她對他的想法,還有她的感受,那是一種無形的規範。


    是愛上一個人之後,就會因為愛上的那個人,而約束自己的行為嗎?


    他直盯著她的唇片看,目光灼灼,然後情不自禁地將指腹貼上她下唇,來迴廝磨。


    他那曖昧的舉止讓她胸口大力鼓動,她輕垂的長睫顫動著,然後感覺嘴唇發了熱,她緊張地抿起嘴,卻碰上了他的指腹。


    她一急,猛地抬睫,對上他那雙深幽專注的眸光。他從沒這樣看過她,她臉蛋一熱,轉過身子背對看他。


    她無措的反應,勾出他莫名的成就感,像是自己獲得了一件別人沒有的珍寶似的。這種社會環境下的愛情,二十歲仍是處女或者就要被嘲笑,但這刻他卻如此歡喜,娶到了這個設有過男女歡愛經驗的女子,在這方麵,他是很賤沒錯。


    對,他就是賤!


    睡在身旁的女人都不知道換過幾個了,卻不願見她被哪個男人觸碰,一個普通的握手都讓他感覺心髒像被紮了一針似的。他這樣還不賤嗎?


    他隻想要親自探索她,然後開發她、誘導她,讓她隻為他一個男人綻放純女性的光采,讓她在他手中綻放成妖嬈嬌媚的花。


    他貼近她,火熱的胸口緊貼上她背心,一隻大手從她身後環過她腰身,修長的五指貼在她腰腹上。


    她身子輕輕一顫,像蝦米似的縮了縮,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掌,卻輕輕推直了她的腿膝,讓她伸長了兩腳後,隨即用他的大腿壓製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發心,他的手掌貼在她腹部,他的大腿夾按住她的腳,他們可說是四肢交纏,曖昧不已,但他們什麽事都還沒做,她就被惹得全身通紅。


    這樣的熱情讓她不知所措,她不懂他這番改變究竟為了什麽?有沒有可能是真的開始在乎她了?還是他演戲演出戲癮來,連私下隻有兩人相處時,也要這樣演?


    她試著扭動自己,他卻按得更緊。“你別動,趕快睡覺。”


    “你這樣抱著,我會睡不看,你要不要迴客房去睡?”她語聲軟軟,讓他想發脾氣都難。曼麗可是很愛他留宿在她那裏,怎麽懷抱中這個身為他妻子的女人,卻要趕他去睡客房?


    “不是怕地震嗎?我陪著你。”他掀動嘴唇,熱息侵上她頸背,她心音又更急促了,一下重過一下,她就怕身後的他聽見她很大聲的心跳。


    “已經結束了,我可以自己睡了。”身後那健碩體魄持續散發著熱意,像是將體溫染上她似的,她全身從頭到腳也都在發熱。


    “你不知道主震後還會有餘震嗎?”他淡淡開口。


    好像是這樣……所以他們要這樣睡到天亮?可是上迴地震時,也不見他關心過她。


    她想了想,又問:“是不是……爸說了什麽?”


    “嗯?”他深目眷戀地看著她線條很美的頸背。


    “他是不是覺得我和你的互動,給他的感覺還不夠像夫妻、不夠親密,所以他懷疑我們了?所以你現在才會對我有這些舉動,好讓我在他麵前時,也能習慣你的親密舉止?”


    他聞言,眼神一轉深沉。這個傻女孩恐怕還沒能看出他對她的心思吧?!


    他沒多說什麽,隻是傾近了麵龐,然後將他性感的菱形嘴貼上她耳際。“你真的該睡了,萬一等等有較大的餘震,你又哭了,我恐怕得跟你做愛才能轉移你的恐慌了。”


    很明顯地感覺到懷中柔軀一僵,他抿嘴笑了笑,又啞著聲嗓道:“反正地震時床鋪都在動,我們做愛也要不停地動,你應該就不會感覺有地震了……他聽見了她的抽氣聲,他又抿看嘴笑,笑容無聲,卻是發自內心的暢快。


    沒多久,他察覺她身軀柔軟了,唿息也均勻,他悄悄吻上她的耳垂,然後,淡聲道:“小黑炭,我認出你來了。剛才一進門,看見你那惶恐的眼神時,就想到了當年的你。你不想承認你是小黑炭嗎?沒關係,反正我想起來了。”


    他眼眸微微一眯,曈底透著柔軟和繾綣,他的食指和拇指指腹,輕揉著她軟嫩的耳垂,又柔沉地說:“原來,我們這麽有緣……”


    這夜,她睡得安穩,可她身後的男人,卻是愈睡就愈有性致。最後,怕自己的反應嚇著她,他隻能將下半身微微後挪,形成一種明明還是交抱一起,他的臀部卻向外凸起的怪姿勢。


    隔日醒來,她精神飽滿,他腰間卻酸麻不已。


    “陳可航是黎礎淵的老婆”的八掛,迅速在康生蔓延開來,像傳播力強的病毒似的,幾乎每個康生的醫護人員,甚至是打掃的阿桑都知道了。


    許醫師邀約之後的隔日,她一踏進康生就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氛,大家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和善和恍然的笑意,也有咧嘴對她揚笑問好的,態度明顯不同,她也猜出八成是許醫師說出了她和黎礎淵的關係。


    “黎太太。”又一個經過她身側的同事對她這麽打招唿,她不大習慣地點了點頭。


    一開始不想公開就是怕這種局麵,同事看她的眼光定會不同,甚至也會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畢竟她是院長的兒媳,是未來院長的妻子,她就是不想和大家因為身份關係而生疏才不公開的,想不到那個許醫師……


    她低著頭走路,一麵想著這樣的問題,直到她撞上了人。她忙著道歉後,抬起臉蛋時,頓時怔住了--是郝曼麗。


    遲疑了兩秒,她選擇最平常的態度。“阿長好。”


    “好?”郝曼麗繃著一張有著精致彩妝的鵝蛋臉,目光忿然地瞪著陳可航,她輕蔑出聲:“應該是我向你問好才對吧?未來的院長夫人!”


    “阿長還是叫我可航就好。”她微微一笑。


    郝曼麗哼出聲。“你可真會假仙,明明是黎礎淵的老婆,在診間看到我和他親密,也能無動於衷繼續做你的事,我還笨到要你別把我和他的關係傳出去,原來你早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了。”


    她雙手抱在胸前,繼續說:“你以為裝作不在意,礎淵就會同情你,還是可憐你,然後放棄我迴到你身邊嗎?”嗤笑了聲,她又說:“你別傻了,你用這種裝可憐的手法,對他根本沒用。我還記得你們的新婚之夜,他可是趕過來陪我,還睡在我床上,我們那一晚瘋狂做愛。你呢?獨守空閨,哈哈。”


    她聞言,愕然看著麵前那來意不善的女人。怎麽她這個正牌妻子要忍受情婦的臉色和嘲諷?她都還沒找上她,要她放手別纏著黎礎淵,她卻先來給她下馬威了?


    沒錯,嚴格說起來,她其實才是介入郝曼麗和黎礎淵的第三者,但是,她最終還是黎礎淵娶進門的妻子,她沒道理站在這裏任由外麵的女人對她斥責。


    再說,她也不是故意裝作不在意,是一開始他們的婚姻狀況就和一般人不同,她除了沉默之外,還能如何?她可以沉默,但不代表可以任人羞辱。


    片刻,她決定反擊。“婚宴的時候,他被朋友設計喝下加了壯陽藥物的酒。”


    她語聲很淡,神情看上去是平靜的。“他說怕我太累,要我早點休息,他也向我提過要去你那裏的事。”


    郝曼麗傻住。她這是在暗喻她隻是礎淵的泄欲對像?


    “那也表示至少我比你有魅力,起碼他泄欲的對象是我,不是你,這不就證明了我的床上功夫比你好?”她不甘示弱。


    “你怎麽知道你的功夫比我好?你難道不會懷疑,就是因為他怕給不了我想要的,所以才去找你?”要她說這麽露骨的話實在難為情,但她也不願意被郝曼麗壓著打,她也有她的自尊。


    “你?怎麽可能?看你胸前沒幾兩肉,瘦得跟竹竿似的,你能滿足他什麽?”郝曼麗打量她的眼光有著鄙夷。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閨房情趣,我怎麽能告訴你?礎淵會不高興的。”她神色從容,兩頰卻浮染暈紅,她真不習慣說這樣的話。


    但她頰上的緋紅讓郝曼麗誤會成是害羞。“他真的、他真的先跟你做過了才來找我?”


    “是呀,新婚之夜怎麽可能什麽事都設做?”她冷靜迴應。


    認真說起來,她並不討厭郝曼麗,甚至有些同情她隻能是黎礎淵的情婦,若不是她這般盛氣淩人,她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同為女人,何苦彼此為難?


    聞言,郝曼麗沉下了臉龐,片刻,想起什麽,得意地揚著下巴。“就算和你做過了又怎樣?他還是比較愛我,否則又怎麽會丟下你一個人,每個晚上都留在我那裏?反正他都娶了你,不做白不做是吧?!沒道理到嘴的肥肉他不吃,他又不是性冷感或性無能!”


    郝曼麗戳中她的痛處了。他夜夜留宿情婦家的行為,千真萬確,她沒得反駁,亦覺得難堪。


    “怎麽樣?說不出話來了吧?!他娶了你又怎樣,不過是為了拿到院長的位子才勉強娶你。不然憑你這德性,你以為他看得上眼?”郝曼麗哼了兩聲。她又說對了她和黎礎淵的關係,明知她是故意打擊,但她還是無法避免地受了傷。


    “你什麽時候成了我肚裏的蛔蟲了?連我看不看得上眼,你也知道?”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黎礎淵出了聲,沉而冷的。


    郝曼麗轉過麵容,一見是他,丹鳳眼瞠得老大。“礎、礎淵?”


    “這裏是工作場合,你們就這樣站在這裏聊天?”黎礎淵冷冷瞪著郝曼麗。他不是不氣惱她對陳可航說的那些話,隻是礙於場合,他不能在這裏繼續將話題延續下去。


    “沒有啦,隻是一大早進來就聽說可航是你太太,剛剛遇到她,跟她問個好而已。”郝曼麗變臉速度之快,臉頰馬上又掛上笑容。


    問好?他哼了聲。他老早就站在那裏看著她們,聽著她們的對話,她說了什麽他會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可航是我太太,以後見到她,記得稱唿一聲黎太太。”他沉著嗓音道,隨即看著陳可航。“都十二點多了,你應該忙完了吧?到我辦公室一趟。”他握住她的手,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郝曼麗麵色一陣青白,胸口不住起伏著,她瞪著那對男女的背影,不甘地想:她一定要把黎礎淵搶迴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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