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至,行之所起。


    她墊起腳,在他嘴角輕輕一印。


    然而,不待離開,已被豐恆按住後腦勺,他銜住那柔軟的唇瓣。


    舒媛心底微歎,閉上眼眸,默許了他的深入。


    唇齒相依,唿吸交融,極盡溫柔的吻,不帶任何情.欲逗引的意味,是彼此無聲傾訴的愛意,那似有若無的吮吸,那若即若離的觸碰,以及彼此相環的手臂,同步的心跳,一切的一切,細膩而纏綿,隻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結束……


    一直到不知道外麵哪兒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這一室繾綣。


    當時,他的掌心正劃過她線條柔美的背脊往下……然後就被輕推了下臂膀。


    「別人都起來了……」舒媛微微喘息。


    而且她也進來很久了,要是有心人留意的話,不知道已經遐想出了多少事。


    他有些無奈,「真不專心呀。」


    下次還不知道在什麽時候……


    「已經……讓你……很久了。」


    舒媛整個人都軟軟的依偎在他身上,臉後知後覺的燒起來,比過去哪一次都更甚,剛才真是……腦子裏冒出個奇異的想法——這會兒手邊有雞蛋的話,簡直都夠煎熟了當早飯吃了。


    外麵的人聲多起來,豐恆的臥室離客堂近一些,他身邊的侍衛隨從雖然不是聲勢浩大,但好歹也有十幾人,再加上楊大人也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這會兒隱隱約約傳來碗筷的聲響,估計是主人家開始招唿早上的餐飯了。


    舒媛從豐恆懷裏退出來,還有些害羞,她都不敢看他,眼睛盯著一邊兒,說:「你怎麽沒把暗九帶走呢,我還教了他好些飯菜,好在路上做給你吃。」


    不過,也多虧暗九在,才能在出事的時候,多撐一會,等到他來。


    豐恆肘撐窗棱,手支著頭,看著她,這一次不光是臉紅,連包著紗布的脖頸處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是粉色,他估計她現在全身都燒成了一隻小粉蝦。


    想到那綺麗畫麵,豐恆忽然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移開眼睛,往窗外去看,好讓自己平緩一下。同時,口中道,「以後一個不夠,你和暗九處的不錯,等到京城就讓他挑一隊人一直在你身邊。」


    「我……得先迴武進去。」舒媛咬了咬唇,「我出事了,奶奶一定很擔心。」


    她不知道豐恆後麵的安排是往哪裏去,但他的大本營在北邊,出來數月,已經因她而耽誤,總不能再陪著走迴頭路。


    談到正事,豐恆的聲音馬上就嚴肅了:「我已經讓楊大人派人連夜往武進去,先跟舒家在微山湖南的渡口打過招唿,讓他們也用自己的法子往舒家發消息,兩隊人的速度會更快一些。我看這洪家為了一擊即中,很可能有兩路人,一邊綁你,另一邊馬上就去跟舒老夫人談條件。」


    綁人這種事,要的就是狠準快,一旦給了舒家揣測和研究的時間,效果自然大不如前。


    他拉住她的手,「舒媛,你跟我往京城走,留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她沒馬上迴答好,還是不好,「你是怎麽知道洪家這打算的?」


    豐恆沒有馬上迴答。


    舒媛知道他身上很多事不能說,又忙道,「沒關係,如果不能告訴我,你也不要為難。」


    他搖頭,「不是,這事說來話長,我想應該先讓你吃點東西,別餓著了。」


    她受了傷,他自然不想她下廚房。


    豐恆拉開門來,示意外麵的人送早餐進來。主人家用心了,準備的很豐富,裝在粗瓷碗碟裏,滿鋪鋪的,反而比起富貴人家精致的講究,更多一份質樸和食物原本的美好。


    村長的女兒送了飯菜進來之後,一刻沒多停留就出去了。


    兩個人用了早飯,外頭暗衛已將周圍人請走。


    舒媛敏感的感覺到整個小院都安靜下來,她對豐恆搖了搖頭,「真的不用非告訴我。」


    她真是深得舒家真傳,明白很多事知道不如不知道。


    豐恆笑了笑:「沒關係,這些事最近應該都會有結果,你也隻不過比其他人早知道一刻而已。」


    他頓了頓,「洪家的事,是我的疏忽,微山湖到金陵南這一段,你奶奶當初也不是從洪家手裏拿到的,我有請舒家留意當初的那些人家,卻沒想到洪家見事起意,要把勢力從山東往江蘇擴充。」


    「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料盡,萬無一失呢。奶奶敢在這時候,將我托付給閻家,也是有了萬全的考慮,這麽多年水道上無人敢跟閻家為難,誰沒想到洪家膽子那麽大,甚至敢殺整船閻家人,嫁禍到舒家身上。」


    主人家送早飯的時候有送新鮮的茶水進來,舒媛給彼此的杯盞裏加了熱水,道,「舒家被你罰的理由是禁運精鐵,我聽到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不可能是舒家做的,多半是你與大伯父之間協議了什麽,既然要舒家吃這個暗虧,奶奶都不生氣。雖然他們都沒告訴我是什麽,我也知道你一定有在背後幫舒家其他。」


    舒媛說完,往豐恆看去,他眸光帶笑,她也眨了眨眼睛。


    他說過:「不論是什麽,非我親口所說,都不要信。我對你,亦是。」


    細細一算,相識的時光並不長久,這心意相通,毫無間隙,卻好像已經有一輩子、幾輩子那麽長久。


    兩個人之間毫無誤會,永遠坦誠,聽起來容易,真正做到的,世間又有幾人。


    所以,他除了娶她,她除了嫁他,再不會有其他可能。


    豐恆握住她的手,「查水道的事,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來江南是為了一份結黨營私名單。」


    而這才是一切開始的源頭。


    當今聖上登基至今,膝下隻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而且皇子還早早封了太子,是帝國未來的唯一繼承人。人人欣喜這一朝沒有奪嫡之爭,但東宮太子身體羸弱,旁支的皇室一樣蠢蠢欲動。


    因此,十多年前,才有七王之亂。趁聖上和豐王離京之際,意圖圍剿京城,斷了這根唯一的血脈。


    後來七王之亂雖破,國之根本卻有損傷。尤其,近年,太子身體時好時壞,暗中窺視的人也越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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