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葉冰是見慣了的,極陽道君身邊那十六個侍女,雖然小毛病不少,可論起美貌氣質,比之這兩個女修還強得多,在外人麵前,亦是禮數周全,溫柔嫻雅。不得不說,寧遠赫雖然會享受,到底還是小輩,不及極陽道君這隻老妖怪。


    所以,她隻是神色淡淡地看了這四人一眼,點了點頭:“既如此,帶路吧。”


    結丹修士的威壓不經意間散發出來,四個築基女修不敢怠慢,二人在前,二人在後,恭恭敬敬將她請進樓去。


    踏入小樓,立刻有人笑吟吟地迎上前來:“風道友,你可來了”


    葉冰抬眼一瞧,迎接她的正是寧遠赫。此時的寧遠赫,比之前些日子見到的更加氣度雍容,舉止瀟灑。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一身落拓,像個落魄修士;第二次見他,他衣著整潔,氣宇軒昂;而這一次,神清氣爽,風采過人。葉冰忍不住推想,下一次見他,該是什麽模樣?


    心中胡思亂想了一通,表麵上她還是客客氣氣地還了寧遠赫一禮:“寧道友,在下依約而來,不知接下來……”


    “哦,”寧遠赫立刻接過話頭,“風道友,這是我幾位朋友,先介紹與你認識……”


    葉冰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到廳中坐了四個修士,不由愣了一下。


    這四個修士,都是結丹期,兩人中期,兩人初期,跟寧遠赫之前說的一樣。


    但,讓她驚訝的是,座中竟有一個熟人,那日在雪域城茶座上見過的魔修楊息止


    “……這是我多年好友,姓錢,名子斯,乃是無形穀修士,精研陣法之道,平日少有在外行走。”寧遠赫指著一個結丹中期修士介紹道。


    他說完,這修士便起身向葉冰行了一禮:“在下錢子斯,見過風道友。”


    葉冰微笑著還了一禮:“田道友。”這錢子斯麵貌看來與寧遠赫差不多,二十四五歲光景,整個人收拾得幹淨整潔,衣著甚是樸素,若是不看其渾身的氣勢,隻怕猜不出這個帶著一臉無害微笑的青年是個結丹中期修士。葉冰注意到,他的手指尤其白希幹淨,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看來平日裏沒少研習陣法——擺弄陣法道具,那可是個精細活,但凡陣法師,手指都是十分靈活的。


    “這位道友號天賜,是位散修。”寧遠赫指著另一位結丹中期修士介紹道。


    葉冰看了看,這是個甚是瘦弱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臉上黑巾蒙麵,連雙手都裹著黑布,還帶著鬥笠,裝扮與楊息止十分相似,隻是沒有他身上那股魔氣。


    “天賜道友。”她仍是微笑著與此人見禮。


    這人卻隻是微微睜開雙眼,向她點了點頭,略微拱了拱手,便算是見過禮了,又眯上眼低下頭,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寧遠赫見狀,向葉冰笑道:“這位天賜道友不大愛說話,風道友莫要見怪。”


    葉冰頷首表示明白,目光看向下一位。


    “這位楊兄,名成基,是北寧國之人,他乃魅鬼魔君嫡傳弟子,一身魔功十分了得,等閑結丹中期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魅鬼魔君?”葉冰輕聲問。


    寧遠赫一拍額頭,搖頭笑道:“我忘了,風道友不是雲海天人,不知道這些。魅鬼魔君是我們雲海天三大魔君之一,晉階元嬰後期數百年,名震雲海天,少有敵手,這位楊兄乃是其惟一的嫡傳弟子。”


    雖然什麽三大魔君葉冰並沒有聽說過,不過,寧遠赫既然稱其名震雲海天少有敵手,又是元嬰後期的修為,應該是和風上人那般的人物吧?如此的話,身為其惟一的嫡傳弟子,這楊息止身份相當不凡,難怪那日茶座上他根本不介紹自己的來曆,想必在雲海天,楊息止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楊道友,我們又見麵了。”她翹了翹嘴角,向楊息止行了一禮。


    兩人打過交道,交換過物品,楊息止比上次要客氣一些,站起來還了一禮:“風道友。”


    寧遠赫見此,略有些驚訝:“兩位已經見過了?”


    葉冰微微笑道:“曾在茶座中有一麵之緣,那時卻不知楊道友身份不凡。”


    她剛說完,楊息止卻木著一張臉道:“楊某不過是個普通的魔修,哪來的不凡,風道友不必抬舉我。”


    這話著實生硬,若是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隻怕就覺得此人心高氣傲,不易相處。不過,葉冰卻聽得出來,他是不希望自己靠著師父的名頭得人另眼相看,這倒令她多了一分好感。當下也不生氣,向楊息止歉然道:“卻是在下失言了,楊道友莫見怪。”


    她雖是道歉,語氣卻甚是淡然,並無討好之意,楊息止聽了,反倒重新客客氣氣地見了一禮:“風道友不必客氣。”


    二人的互動,其他人都看在眼裏,寧遠赫眼中掠過驚異,卻沒多說什麽,又向葉冰介紹最後一人:“風道友,這位是我的族弟寧遠賀。”


    此人年紀與寧遠赫相差仿佛,麵容確實有一兩分相似,隻是麵上帶了幾分傲色,還像個少年一般不馴,少了幾分成熟。


    葉冰一見,便知這人是心高氣傲的世家子弟,萬幸的是,麵對她,這寧遠賀還算客氣,起身見禮:“風道友,久仰大名。”


    “遠賀道友太客氣了,在下何來大名?”葉冰謙遜說道,還了一禮。


    寧遠賀望著她,眼睛眨也不眨:“這些日子一直聽我二哥說,風道友修為高深,性格穩重,難得的是,還很年輕貌美,我一直不信,如今見了,才知道二哥說得不假。”


    …………


    這些話確實是在誇她,可這寧遠賀的目光也太熾熱了些。葉冰不禁在心中苦笑,昔日她還是煉氣築基修士時,其他修士哪裏會這般誇她?如今她已結丹,在結丹修士中,女修實在是少,倒顯得她出類拔萃了。


    “好了。”寧遠赫及時出聲,“幾位互相認識認識,此後幽憂穀一行,我們就是同伴了。”


    六人互相見過禮,各自坐了。


    葉冰發現,他們六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外表的年紀都很年輕。看起來最老成的錢子斯,也不過三十歲左右,其他人都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仔細想想,這並不奇怪,寧遠赫自己不過百來歲,又是名門子弟,臼岩宗的高徒,能入他的眼,必然也不會太遜色。


    寧遠赫在主位坐了,開口道:“諸位,此次幽憂穀之行,寧某乃是發起人,對幽憂穀的了解大概也比諸位多一些,所以,此行寧某忝為領隊之人,不知諸位可有意見?”


    他語氣平和,語速不急不緩,既不顯得盛氣寧人,又透著一股自信。葉冰暗想,難怪這寧遠赫被列為臼岩宗掌門候選人,不僅修為出眾,行事風采亦是過人。難得的是,他行事沉穩之餘,又顯得坦蕩,覺得該是自己坐的位置,並不客氣推托。


    隻是,不知此人心性究竟如此,如果不是心懷叵測,倒是可交。


    寧遠赫說罷,錢子斯微笑道:“這是自然,此行本是為了寧兄去的,當然由寧兄領隊。”


    寧遠賀沒有說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轉著茶杯,不時抬頭看看。他當然不會有意見,這是寧遠赫的事,也是寧家的事。寧遠赫曾說過,因為門派鬥爭,還有家族利益,他不便叫上熟人,但他卻叫上了寧遠賀,可見寧遠賀是他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寧遠赫的目光放到另外三人身上。


    楊息止道:“我沒意見。”


    葉冰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黑巾蒙麵的天賜隻是略微睜了睜眼,又閉上了。


    “既然諸位都沒意見,那此事就這麽定了。”寧遠赫頓了頓,目光掃過座中五人,緩聲道,“幽憂穀是什麽地方,諸位都知道,以我們的實力,進去之後全身而退並不難,不過,若是我們不能同心協力,滅在幽憂穀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諸位都能保證,進了幽憂穀,全聽寧某的調配。”說到此處,他微微一笑,補充了一句,“我也可以向諸位保證,會以你們的性命為先。”


    他這般說完,錢子斯與寧遠賀點頭附和,天賜和葉冰沒說話。隻有楊息止,目光一閃之後,聲音低沉地開口:“隻要寧道友不失信,自然沒有問題。”


    寧遠赫點頭微笑:“至於能不能尋到幽香果,隻能看運氣。哪怕尋不到,寧某亦會遵守事前的約定,答應諸位的條件,都會一一履行。”


    “寧兄的人品,我信得過。”錢子斯首先說道。


    其他人均無意見。葉冰心中暗想,不知寧遠赫請這些人都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單是她一人,雖不要什麽寶物靈石,可那兩件事情都不是很好做。


    寧遠赫見此,便道:“既如此,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此行的計劃。”


    說是商量,其實接下來隻有他一人在說而已,寧遠賀偶爾插幾句,其他人隻是問了些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便沒再多說了。


    寧遠赫準備得很充分,路線、靈符、丹藥等都已經準備好了,將大致的路線及一些事件的處理方法都告知眾人,就把一些必須的小物品分發下去。


    葉冰看了看,一些解毒的丹藥,傳音符,護體靈符,再加上之前寧遠赫已備好了每人一張地圖,甚是周全。


    她心中稍定,看寧遠赫做事,頗有條理,想來此行應該還算穩妥。


    花了個把時辰,講此行的計劃講解完畢,寧遠赫問:“諸位可還有什麽疑問?”


    眾人都搖頭。他連一些意外情況都考慮進去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麽好問的,其他的,隻能見機行事。


    “既如此,我們就確定一下動身的時間。幾位可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的?”


    寧遠赫如此問了之後,從頭到尾沒說過話的天賜睜開雙眼,說道:“我還有事,需要兩天時間。”


    葉冰略皺了皺眉頭,這個天賜,聲音嘶啞,仿佛尖利的刺,聽著十分不舒服。


    寧遠赫微微點頭,又問:“那其他幾位道友呢?若是有事,請趕緊處理了吧,拖到現在,我們時間不多了。”


    葉冰之前已經打聽過了,臼岩宗的掌門大選,準備了一年有餘,兩個月後就是決勝之期。寧遠赫因為寧家內亂的關係,數月前才確定由他參選,從幽憂穀迴來後,他還要調整自身狀態,確實沒有多少時間了。


    其他幾人都搖頭。錢子斯和寧遠賀不用說,楊息止到了雪域城也有數日了,想必事情都辦完了,葉冰眼下並無要事,隨時都可以動身。


    “那麽,我們三天後動身,可有問題?”


    這次連天賜也搖了搖頭。寧遠赫見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便道:“那好,三日後,仍舊是這個時間,我們在此集合,如何?”


    眾皆附議。隨後,各自離開。


    錢子斯、楊息止等人都住在寧府之中,隻有葉冰和天賜,二人一前一後離了寧府。


    正要迴洞府繼續打坐,忽然一股寧厲的氣勢從背後掠來。


    葉冰一側身,寧厲的氣勁擦過,不遠處的白石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碎裂成粉末。


    在這一瞬間,葉冰手一翻,乾坤扇已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揮,擋住了下一道靈氣之擊。她身形如電,瞬間飄出去數十丈。


    襲擊之人驚訝地“咦”了一聲,瞬移之術雖然可說是結丹修士最基礎的法術之一,但也有高明不高明之分,普通瞬移,一道隻能閃開十來丈,而葉冰閃的這個距離,已是極遠了。


    但下一刻,此人立刻追了上去,又是一道靈氣之擊,狠狠地向她砸去。


    這人的攻擊手法很簡單,不是法寶,沒有任何花巧,就是運起全身的靈氣,以硬碰硬。


    葉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隻覺得寧厲的氣勁再度壓上來。她心中有些惱了,她又沒惹誰,這人不依不饒做什麽?


    當下不再客氣,白手絹一揮,將周身護住,一探乾坤袋,靈霄如意出手,向此人砸了過去。


    “轟隆”這一聲巨響,比之剛才更甚


    此人極速後退,卻仍然沒來得及退出攻擊範圍,悶哼一聲,被靈霄如意引發的靈氣大爆炸到,跌了出去。


    但他很快站穩身形,一抬手,一麵小盾出現在身前。這盾牌顯然是上階的法寶,發出瑩瑩的藍光,瞬間將他護了起來。


    葉冰收迴靈霄如意,沒有乘勝追擊,盯著眼前之人,蹙眉問道:“天賜道友,你這是何意?”


    背後襲擊她的,正是剛剛一起聚會的天賜。


    等到靈霄如意引發的靈氣大爆穩定下來,天賜一揮手,撤下盾牌。他望著葉冰,寧厲的氣勢漸漸消去,抬手揖了一禮,聲音刺耳地開口:“風道友好身手。”


    …………


    聽了這句話,葉冰明白,自己是被試探了。天賜雖然攻勢寧厲,但並無殺她之心,所以一直沒有使出法寶。但此人顯然是個武修,如此寧厲的氣勁,絕非其他修士可以擁有的。


    這次的同伴還真是有趣。她、寧遠赫、寧遠賀三人是道家法修,錢子斯也是道修,但是個陣法師,楊息止是魔修,而這個天賜是個武修。


    葉冰道:“天賜道友法寶未出,單憑氣勁與我相鬥,手段亦是不凡。”


    身上裹著黑衣,頭上還戴著鬥笠,天賜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似睜還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著葉冰,語氣平淡:“我乃武修,鬥法何需什麽法寶?輸了就是輸了,風道友不必給我麵子。”


    雖然他說得有理,可他沒有出兵器,仍是沒有盡全力。


    當然,葉冰也沒有盡全力,所以她隻是淡淡說道:“天賜道友可還有事?若是無事,我先行一步。”


    天賜一怔,眼見她對自己並無興趣,隻得退開:“在下這便辦事去了,風道友,後會有期。”


    葉冰拱了拱手,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等她走遠,天賜看著葉冰遠去的方向,眼中神色複雜不已,良久後,歎了口氣,選擇了下山的路,舉步離開。


    此時,葉冰卻站住了,轉過身,看著天賜的背影,蹙起眉頭,沉思。


    這個天賜是什麽來路?突然出手試探她,是一時好奇,還是有什麽企圖?若論鬥法,她如今寶物眾多,並不怕此人,但,此行去幽憂穀,此人可是同伴,若是有什麽異心的話,豈不危險?


    “風道友”正想著,身後有人喚她。


    葉冰轉過身,看到寧遠赫站在不遠處,望著不遠處滿目瘡痍若有所思。


    “寧道友?”


    寧遠赫轉過視線,向她笑了一笑,指了指剛才他們打鬥的地方:“兩位道友好手段,白靈石可是十分堅硬,居然被你們打成這樣……”


    天賜那一擊,將一塊巨大的白石打成了粉末,而葉冰靈霄如意的一擲,又將地上轟出了一個大坑。


    葉冰笑笑,語氣歉然:“實在抱歉,將此處打壞了……”


    “誒”寧遠赫擺手道,“風道友何需如此客氣?我豈是那麽小氣的人,隻是感慨二位道友神通驚人罷了。”


    “寧道友謬讚了。”葉冰其實也沒當迴事,隻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該客氣的還是要客氣兩句,便問道,“寧道友追出來,可是有事?”


    寧遠赫搖了搖頭,笑道:“寧某隻是聽到聲音,出來看看罷了,風道友若要迴去休息,寧某就不打擾了。”


    葉冰一笑,也不與他客氣:“既如此,且先告辭。”


    葉冰沒有注意到,她離開之後,寧遠赫望著兩人動手留下的痕跡,半晌不語。


    許久之後,他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都不簡單啊……”說罷,負著雙手,慢悠悠地迴了寧家大宅,眉頭緊蹙,卻不知是喜是憂。


    三日後,六人再次齊聚寧家大宅,這一次寧遠赫沒有擺譜,直接請了諸人進去,最後確認無誤後,一行六人化作遁光,消失在天際。


    幽憂穀所在的位置,是東吳國與北寧國的交界處。雪域城在東吳國北部,離北寧國大約隻有六七天的路程,他們六人修為都不差,便是兩個結丹初期修士,亦有許多靈寶在身,實力不凡。六人加快速度,五天之後,便到了幽憂穀所在的吳魔山。


    吳魔山是東吳國與北寧國交界的一座山脈,其山綿延數百裏,高聳入雲,山的東南是東吳國吳魔鎮,北麵便是北寧國有名的一處魔域羅魔城。吳魔山,隻是東吳國的叫法,北寧國的人,卻習慣稱之為羅魔山。幽憂穀,便深藏於此山之中。


    六道遁光落在吳魔山一個無人的山峰上,正是葉冰一行六人。


    “就是這裏?”錢子斯出聲,語氣十分詫異。


    葉冰環視四周,隻見這個山峰,光溜溜的隻有一些石頭,連一絲靈氣都尋不到,實在不像太古時洞天福地的所在地,難怪錢子斯如此驚訝。


    寧遠赫取出地圖看了看,確認:“沒錯,就是這裏。”


    葉冰也拿出自己的地圖,標記的幽憂穀入口就在這附近,可周圍卻沒有絲毫的靈氣,又無陣法禁製的痕跡,究竟要如何進入?


    五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寧遠赫的身上。


    寧遠赫不慌不忙,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


    “通禁神珠”寧遠賀一愣,衝口而出。


    葉冰凝神看去,隻見寧遠赫手中托著一顆碩大的圓珠,發出蒙蒙的亮光,周圍好像水紋一般起伏不定。


    她可以確認,此珠乃是上品法寶,寧遠賀稱之為通禁神珠,難道是破禁之用?


    寧遠賀神色陰晴不定,望著寧遠赫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問道:“二哥,這通禁神珠從何處得來?”


    寧遠赫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你莫擔心,這是七太公親口允準的。”


    “哦……”寧遠賀略鬆口氣,神色好看了些。


    “原來此物便是寧家的通禁神珠?”錢子斯望著寧遠赫手中的珠子,頗感興趣。


    寧遠赫點頭:“不錯,有了此物,我們進幽憂穀就容易多了。”


    看到葉冰望著寧遠赫手中的通禁神珠,寧遠賀靠近她,低聲道:“風道友不知道吧?這通禁神珠是我寧家的傳家之寶,一向由我們元嬰祖輩保管。此珠對於靈氣和神念有極強的牽製作用,若是運用得法,可行走在禁製之間暢通無阻。”


    葉冰聽了,暗自心驚。在禁製之間暢通無阻,這可比她手中的太極八卦圖還厲害一些。太極八卦圖包含了陰陽五行八卦的玄妙之理,可恆定陰陽梳理靈氣,若是在靈氣紊亂五行交錯之地,太極八卦圖可以大展神威,但若單說破禁,此物隻能輔助,卻是不及這個通禁神珠了。


    也是,沐璑固然是天縱奇才,可雲海天如此之大,自然也有其他天才修士煉製出其他寶物來。何況,若論起玄妙之處,太極八卦圖並不比通禁神珠差,隻是破禁方麵不及而已。


    “原來如此,此珠真是神奇。”葉冰讚了一句。


    寧遠賀麵露得意之色,又說道:“這通禁神珠平日裏我們這些家族的結丹後輩都見不著呢,我們元嬰祖輩……”


    “都準備好了嗎?該進去了。”寧遠賀說到一半,就被寧遠赫打斷了。寧遠赫說罷,目光似有含意地瞪了寧遠賀一眼,才轉身而去。


    寧遠賀被他一瞪,臉上訕訕的,不敢再說,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葉冰暗自好笑。這寧遠賀看起來年紀與寧遠赫相當,修為和處事上,卻要幼稚許多,想來剛剛結丹,還沒學會收斂吧?家中祖輩手中的秘寶,本該保密,他卻隨口就說了。


    五人跟在寧遠赫身後,從山頭下來。這吳魔山上,到處都是亂石,看來雨水不多,植物少有存活,才會有如此地貌。這些亂石奇形怪狀,行走在其中,周圍怪石嶙峋,險峰兀立,有如猛獸。整個山峰都是這般的亂石,連條完整的路都找不到。


    寧遠赫卻駕輕就熟,在亂石之間穿行,一行人也連忙跟上了寧遠赫。


    進入亂石深處,一開始隻有亂石黃土,漸漸地有了少量綠色的痕跡。最後,寧遠赫在一株古樹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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