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石和靈草很快被另外幾人換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這法寶上。他們與葉冰一般,摸不透這法寶的底細,一時躊躇著不知該不該換。


    殷玄魔君笑笑,慢條斯理地對眾人道:“諸位難道對這柄太虛劍沒興趣嗎?”


    他此話出口,眾人皆是一愣,庸如是和瞿塵晨二人臉上神色大震,就連南山紫、空無等都臉色一凝,目光盯著桌上的鏽劍動也不動。


    “太虛劍?莫非是……伏羲極前輩的太虛劍?”庸如是緊盯著鏽劍,緊張地問。


    殷玄魔君撩了撩眼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然庸道友以為還有另一柄太虛劍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眾人臉上表情更加精彩,庸如是、瞿塵晨、南山紫三人滿臉緊張,空無、寒星書卻是滿臉敬畏。


    葉冰不解,太虛劍?伏羲極?什麽東西?


    殷玄魔君瞟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妖惑的笑容:“風道友不是雲海天人氏,看來也不曾聽說過太虛劍和伏羲極了?”


    葉冰點頭:“在下來雲海天不久,確實不曾聽說過,不知這太虛劍是何物?伏羲極又是何人?”


    “太虛劍,是伏羲極前輩的配劍。”答話的卻是庸如是,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稍稍平靜了心情,望著葉冰,“伏羲極前輩,是我們雲海天傳說中的一位前輩高人。他是數萬年前的修士,無門無派一介散修,卻因伏羲圖悟出了一道心法——太虛輿圖。這是一套煉神和練形的功法,平時看著軟綿,但一配上劍,那可就大顯神通了,劍法有剛柔並濟,陰陽相合,一式演變二招,招招千變萬化,再加上那強悍的神識,這樣在一身神通,縱橫雲海天,連南州、朝海的修士都拜服其下。他在世的時候,道魔不兩立,因為他一人,魔道被壓製得幾乎沒有立足之地,典籍上說,他還在元嬰中期的時候,一人獨鬥十位元嬰期的魔君,絲毫不露敗相,最後那十位魔君不得已退守雲海墟。”


    “不僅如此。”南山紫滿臉崇敬之色,繼續說道,“他雖是散修,卻創立了一整套道修的功法和劍法,傳之於世,並且還將自己的修煉心得毫無保留地公之於眾,讓許多散修也能走上修煉的正途。這數萬年來,伏羲極前輩雖然並未傳下門派,亦沒有門徒,卻有無數的修士受益於他,自稱其傳人。”說到此處,南山紫補充了一句,“貧道亦是如此。”


    “雲海天居然有如此人物?”葉冰大大驚訝,修煉之道,遍布荊棘,修士之間性命生殺都是相當正常的事,修煉心得更是一個修士的秘中之秘,他居然能全部公之於眾,實在令人震驚。


    “嗬嗬,這位伏羲極前輩還不止如此呢。”寒星書笑米米地接過話,他是書院的教授,所知自然廣博,“據我所知,這位伏羲極前輩不但實力強橫,而關於修行上的理解更為奇特,他認為,這個世界是無極限的,但也是有極限,萬物由陰陽組成,比如水係能克火,火能克金,金克土,土克水,但卻又靈氣卻能相生。然後由此衍伸世間萬物,由此悟出了太虛輿圖心法和太虛劍,也因為這心悟,在道義上,亦有獨特的見解,與今時今日修道的道友們大大不同。他認為萬物應該相輔相成,而修仙者比凡人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那就應該負起更多的責任。當一種力量失去了約束後,就會影響天地之則,所以,修道者之間不但不該相殺,更要相幫,順應天地萬物之理修行,才能得以飛身。”


    葉冰一怔,喃喃念著這一句:“……萬物由陰陽組成,衍伸萬物……不該相殺,更要相幫,順應天地萬物之理。”越是念叨,心中越是有些熟悉,這怎麽跟太極的概念相似啊?


    “不錯。”南山紫歎息道,“伏羲極前輩的一生都抱持著這樣的理念,哪怕曾經相殺之人,亦能一笑泯恩仇,著實坦蕩。這等胸懷,雲海天十幾萬年來,從未有過。而那太虛輿圖心法很是讓人悟道出了很多意境。”


    “……如此,竟能修煉到元嬰?”葉冰甚是震驚,這樣的人,當真能在修仙路上一直走到最後?


    “不止是元嬰。”庸如是道,“伏羲極前輩一直縱橫雲海天,據說最後晉階了化神。不過,這隻是傳說了,關於伏羲極前輩最後的結果,典籍之中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接話的是殷玄魔君,他似乎對庸如是南山紫等人的話很不以為然,表情甚是不快,“伏羲極是雲海天所有修道者心中的偶像。”


    剛才庸如是曾說,伏羲極生活的年代,雲海天道魔不兩立,而伏羲極又曾力挫十位魔君,這殷玄魔君是魔修,當然看伏羲極不順眼。不過,再不順眼,他也得承認,伏羲極確實是實力超群。


    “竟是這樣。”葉冰甚是神往,“可惜這位伏羲極前輩生活於數萬年前,否則的話,真想一見其高人風采。”更何況,葉冰還有些懷疑,那太虛輿圖心法,是不是自己現在練的太極呢?可惜見不到。


    “我們道修,人人都是如此。”庸如是見她一臉神往之色,立刻感覺親切,微笑著說了一句,結果卻引來瞿塵晨含嗔的一瞪,在他手上捏了捏。


    葉冰看到這幕,不禁一笑。她再眼拙,也看得出這對師兄妹有情事瓜葛,她如今心有所屬,自不會去招惹他人。隻是這瞿塵晨也太緊張了,難道有女子跟庸如是說句話,她就懷疑有異心不成?


    庸如是卻是根本沒注意到的樣子,目光又放在桌上的太虛劍上:“殷玄道友,你這太虛劍究竟從何處得來?若是伏羲極前輩的遺物,那可是天價了。”


    殷玄魔君撩了撩眼皮,道:“此劍乃我無意中得到,多方驗證之後,確認就是伏羲極的太虛劍。我問過許多魔道前輩,此劍在當年十大魔君戰伏羲極之時失去蹤跡,大概就是那時留在魔域的。你們也不必如此惶恐,太虛劍雖然厲害,可這柄卻不是完全的太虛劍。”


    聽得此話,南山紫一怔,急問:“殷玄道友這是何意?”


    殷玄魔君懶洋洋地道:“你們以為,經過幾萬年時光,又在魔域被魔氣腐蝕過,此劍還能如當初一般靈氣充盈嗎?”


    庸如是等人一怔,臉上激動的神情略略平靜下來。不錯,魔域充滿魔氣,此寶若是一直留在魔域,必定會受到魔氣腐蝕,幾萬年下來,沒變成一堆凡鐵已是難得。


    南山紫想了想,謹慎地問道:“殷玄道友以為,此劍還能用嗎?”


    “本君既然拿出來交易,自然還是有用的。”殷玄魔君淡淡道,“說起來,此劍不愧是伏羲極的佩劍,經過數萬年魔氣腐蝕,居然還保留了靈寶的氣勢。當然,諸位都是明白人,此劍肯定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化去魔氣,重新祭煉,才有可能恢複原有的一些威力,但也隻是一些而已。”


    一把數萬年前的劍,在魔道修士生活的魔域存放了幾萬年,不可能完好無損。這一點庸如是南山紫亦是明白,隻是,聽到殷玄魔君這話,他們仍是掩不住的失望。


    這可是伏羲極的佩劍啊,如今仍有這般的氣勢,可知當年是如何威力驚人。


    當然,若不是被魔氣腐蝕成這樣,也輪不到他們這些結丹修士,老早就被元嬰修士看上了。


    想通了這點,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恢複了些。


    南山紫望著這佩劍,謹慎地問道:“殷玄道友,不知此劍你要換什麽東西?若是靈石,又要多少?”


    殷玄魔君把玩著剛剛換來的靈石,漫不經心地道:“我們魔修跟你們這些正道修士不一樣,靈石這種東西,我們需要特殊的心法才能吸收為己用,平時隻是當錢一樣用而已。所以,換靈石就不必了,你們看著有什麽東西適合魔修的,隻管扔出來吧。”


    他這番話說完,南山紫庸如是二人都麵有難色。魔修的東西可不好找,畢竟天地靈氣為主,魔道修士修煉,一開始也是從靈氣化用,到後來,魔修聚在一處修煉,魔氣充盈,這才形成了魔域。魔修直接能用的東西,一般都生長在魔域之中,雲海天的魔域並不多,也就是北寧國的一些特定的地方而已。小小的魔域,物產本來就不是很豐富,若有也早就被當地的魔修取走了,他們二人都是純正的道修,從哪裏弄魔修的東西?


    殷玄魔君顯然知道他們的難處,但他並沒有退讓,拿起那柄都是鏽跡的太虛劍,斜瞟了二人一眼,又看向葉冰:“風道友也是修道之士,對這柄太虛劍可有興趣?”


    葉冰心裏對伏羲極有些興趣,可也知道自己如今所在什麽地方,沉默會,視線看了庸如是南山紫二人一眼,方才說道:“興趣自然是有的,隻是,此劍庸道友和青雲道友甚是感興趣,我初來乍到,怎好奪人所好?”頓了頓,又道,“況且,魔修之物,著實難尋,隻怕在下身上的東西,殷玄道友看不上眼。”


    殷玄魔君笑笑,道:“這有什麽?看不看得上眼,我說了算。風道友既然參加了我們的交易會,當然有資格交換,二位道友,你們說是不是?”


    殷玄魔君是結丹後期,庸如是和南山紫二人不過結丹初期,在他麵前,又怎敢擺出強硬的態度?再說,殷玄魔君說得本來就有道理,交易會本來就是自由交易,全憑物主喜好。


    看到二人點頭,殷玄魔君便笑:“好了,風道友有什麽東西,可以拿出來看看。”


    葉冰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從懷裏往外掏東西。她進過天脊山,天脊山那個地方,曾經是正魔交戰的戰場,遺落了無數正道魔道的寶物,雖然大部分已經被前人收走了,可那個魔氣教纏的地方,總是有些特殊的東西。她在裏頭撿了許多人的乾坤袋,鳳辰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幾乎全進了她的口袋,這裏頭倒有一些產自天脊山的古怪玩意兒,隻是,她對魔修了解不多,也不知這些有沒有用,殷玄魔君是不是看得上眼。


    看到她從懷裏取出一個乾坤袋,一件一件地往外摸東西,殷玄魔君一開始的表情是滿不在乎的,大概這些東西都看不上眼。可隨著葉冰掏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殷玄魔君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驚訝,直到她拿出一個東西,竟猛然站了起來。


    葉冰停住了。她此時拿出來的是一個玉盒,裏頭裝著一朵黑色的小花,她並不知道此物是什麽,隻覺得魔氣甚重。她看了看殷玄魔君的神色,覺得此物應該是什麽寶物,才能讓一個結丹期的魔修如此震驚。甚至於,連一直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角落裏的另一位魔修楊息止都動了動身子,目光死死地盯在她的手上。


    “此物……殷玄道友是否看得上?”


    殷玄魔君吐出一口氣,慢慢恢複了妖異自戀的神情,他點點頭道:“此花名為聚魔,隻有在魔氣匯集十分充盈之地,才能生長,風道友手上這朵,最起碼有兩千年以上,足夠換取這把太虛劍了。”


    葉冰點頭,露出一個笑:“萬幸,若是還不成,那我隻能放棄。殷玄道友這麽說,是願意以太虛劍相換這朵魔心花了?”


    “當然。”殷玄魔君幹脆地將手中的太虛劍丟給她,“此劍就歸道友所有了。”


    葉冰合上玉盒,亦拋給殷玄魔君,二人各自確認無誤,交易完成。


    見是如此,庸如是和南山紫都是歎息了一聲。這位風道友亦是道修,既然聽說了太虛劍的來曆,自然沒有相讓的道理,他們二人算是與太虛劍失之交臂了。


    殷玄魔君與葉冰交易完成後,一直沒說話的楊息止突然開口,阻止了葉冰收東西的動作:“風道友,你這些東西都是魔修之物,都願意交換嗎?”


    葉冰笑道:“這是自然,我一個道修,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楊息止考慮了一下,便解開乾坤袋,丟出數樣東西:“那風道友看看,這些東西可需要?”


    葉冰凝神看去,楊息止丟在桌上的東西,都是些妖丹,其中五六階居多,足有十數顆之多。


    這讓葉冰感到有些意外。楊息止隻有結丹初期,居然有如此之多的五六階妖丹,看來身手相當不凡。以前曾聽說,魔道修士雖然容易走火入魔,鬥法能力卻比同階的正道修士強大,她本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楊息止輕輕鬆鬆拿出這麽多妖丹,多半是真的了。


    這些妖丹讓其他人甚是眼熱,連寒星書都讚歎了數聲。妖丹是少數沒有正魔區別的東西,無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魔道修士,都可以使用,不同的是,正道多用於煉丹,魔道多是直接吞服。


    葉冰卻有些為難,不是她不想要這些妖丹,妖丹等同於丹藥,她又從海雲閣學到了直接服用妖丹的方法,再多也用得完,可問題是,她並不清楚自己手中這些魔修之物的價值,不知該如何交換。


    她想了想,道:“不知楊道友想換什麽?”


    楊息止鬥篷下的臉看不清表情,淡淡道:“我這些妖丹的價值,風道友應該知道,足夠換桌上大部分的東西了,若是風道友信任我的話,可願讓我自己挑選?”


    葉冰隻考慮了一瞬,便笑著答應了:“可以。”


    楊息止點點頭:“多謝。”說著,手一抬,桌上之物似被牽引一般,一一向他飛去。等到大半的東西到了他那邊,他一推手,將桌上的妖丹向葉冰拋去。


    葉冰全都接了,隻略微看了下妖丹的成色,便扔進了乾坤袋,而後將桌上剩餘的東西收起。


    這場交易完成之後,現場一時沉默了,實在是殷玄魔君拿出來的東西太驚人的緣故,後麵幾人簡直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交易。


    最後又是殷玄魔君打破了沉默的局麵,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向葉冰問道:“本君看風道友乃是純正的道修,為何身上會有這麽多魔修所用之物?莫非道友的家鄉,亦是魔域?”


    葉冰淡淡一笑,搖頭道:“殷玄道友既知我乃純正的道修,又怎麽會生活在魔域?不過是曾與幾個魔修起了衝突,從他們那裏得到的而已。”


    “哦,原來如此。”她這話的意思,這些東西都是她滅殺魔修得來。她手中東西雖多,卻甚是雜亂,總的價值並不是很高,若說是一兩個魔修的身家,倒是可信。


    在如今的雲海天大陸,早已不是正魔不兩立的局勢了,所以聽她這話,殷玄魔君和楊息止都沒什麽反應。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寶物,殷玄魔君甚是高興,眯著眼望著其他人等,道:“好了,風道友已經與我們交換完畢,接下來哪位道友要交換?”


    沉默了片刻,隻聽空無和尚喚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有東西要交換。”


    殷玄魔君連話都懶得說,隻是伸了伸手,示意他將東西拿出來。


    空無和尚也不廢話,直接取出了一隻玉盒,將之打開,頓時,整間廂房內七彩耀目,灼灼的光芒衝盒而出。


    “七彩蓮心”一聲驚唿,卻是寒星書一聲驚唿。


    葉冰仍是對此物毫無所知,不過,看此物靈氣滿溢的樣子,她也知道此物是十分稀有的靈物,何況寒星書的神情如此震驚。


    “韓施主好眼光,正是七彩蓮心。”空無和尚微微笑著,他雖容貌甚醜,看起來頗猙獰,笑起來的時候,卻充滿一種慈祥的聖潔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佛性?葉冰暗自在想。


    “空無大師要換什麽?”說話的卻是瞿塵晨,她盯著七彩蓮心,眼睛一瞬不瞬。自葉冰進屋以來,這個美貌道姑還是第一次表現出一個修道者的樣子,而不是一個嚴厲監管著丈夫的妻子。


    空無和尚仍是不緊不慢地微微笑著說:“瞿施主,貧僧剛才已經說過,早年貧僧殺孽甚重,如今魔障纏身,修為寸步難行,故而想以此物換一些消減殺孽,去除魔障之物,不知施主可有?”


    空無和尚的七彩蓮心最後由庸如是以一件佛家重寶換下,瞿塵晨歡喜不已地將換迴來的七彩蓮心收入囊中。


    南山紫看中了太虛劍,寒星書看中了七彩蓮心,都沒能換下來,甚是遺憾。


    隨後,這兩人拿出了自己的東西,與其他人交換了一些還過得去的靈物。


    結丹修士都很幹脆,在場又隻有八人,這個交易會很快就結束了。而後眾人各自覃起修煉之事。


    這個過程,讓葉冰大開眼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結丹以上的魔修、佛修和儒修,殷玄魔君、楊息止、空無和尚、寒星書等人所說的心得,與她往日聽過的完全不同。不管什麽道,都是修行之人,倒是頗有相通之處,亦讓葉冰想通了修煉上的一些難題。


    這一覃,覃了半夜,葉冰方與眾人告別,離了茶座。


    踏出茶座,外頭已是圓月當空,夜幕委地,無數的星子在天空眨著眼睛,映得雪域城一片瑩亮的藍,別有一番美麗。


    她欣賞了一會兒,才舉步慢慢往白石山洞府走去。手心握緊,藏於袖中,很好地掩飾了激動的心情。


    得到太虛劍,她剛才的態度很平淡,並沒有表現出很激動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內心激蕩,一出了茶座,就有些壓抑不住了。


    那把劍,絕對不同尋常


    且不說它被魔氣腐蝕萬年都沒能完全腐蝕掉,單是那股氣勢,隻有一些靈寶上才有,若能找到方法,將魔氣洗去,恢複往日的風采,絕對是一件犀利至極的法寶,隻是不知道能否從這劍中發現那太虛輿圖和太虛劍法的線索了。


    這般想著,她露出微笑,靈寶不嫌多,這一次雖然讓人識破了修為,收獲卻是頗豐。


    剛剛離開雪域城的街道,還未上白石山,她忽然背部一緊,直覺地一攤手,乾坤扇現於手中,輕輕一揮,一道靈氣屏障出現在周圍。


    隨後,“嗤”一聲輕響,有什麽東西撕開了她身後的靈氣屏障。


    葉冰腳尖一點,腳底生雲,騰飛靴飛掠而起,如隨風之柳,在空中劃過一道飄蕩的痕跡,最後折身停住。


    “哪位道友偷襲於我,還請現身”站在半空中,葉冰輕輕敲著手中的乾坤扇,目光犀利地望著周圍。


    “哼”她聽到一聲冷哼,有人沙啞著開口,“交出太虛劍,便放你離開”


    太虛劍?葉冰一怔,她不是沒想過有人會眼熱太虛劍,隻是,沒料到這麽快就找上門來。此人是誰?庸如是還是南山紫?他們二人剛才沒有任何異常,莫非是其他人?而且,此人剛才偷襲的手法十分犀利,修為最起碼是結丹中期了,難道是寒星書?


    不容她多想,空中又突然出現一道犀利的靈氣,向她襲來。


    葉冰亦冷哼了一聲,不管是誰,此人也太小看她了


    她在袖中一摸,白手絹揮了出去,一股似有若無的霧氣將她包圍了起來,那股靈氣順利地切入霧氣,下一刻卻消失在霧氣之中,消散無蹤。


    “咦”此人驚訝,而後冷笑,“倒是有些手段,卻是我小看你了”


    葉冰微微一笑,輕輕打開乾坤扇,道:“不管你是何人,不想死的話還是快點滾吧”


    聽得此話,這人哈哈大笑:“有趣外海的修士,都像你這般自大嗎?”


    “自大不自大,要打過才知道”葉冰目光微冷,“看起來閣下是決意行搶了?”


    “搶又如何?太虛劍,哪怕是一把隻能恢複些微威力的太虛劍也非同小可。怪隻怪你膽子太大,外海之人,在雲海天居然敢攜帶這等寶物,哼哼,就算某不動手,亦有他人要搶”


    “那就搶搶看吧”話音未落,乾坤扇一展一鋪,似有形似無形穀的山水轉瞬間灑了出去。


    這人沒料到葉冰動手如此之快,話還沒說完,法寶已經使了出來。


    黑暗中隻見一道黑色的東西潑來,想要擋住乾坤扇幻化出的山水。


    葉冰微微一笑,山水頓收,身形如電,已退離數丈,一聲鶴鳴,卻是一隻仙鶴從乾坤扇衝出來,往她右側啄去。


    “啊”一聲驚唿,黑暗中人影突現,此人身形亦是極快,一閃一縮,已在數十丈外,一塊巨大的石塊擋住了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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