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往手心淬了口唾沫,把剝皮小刀往嘴裏一含,牙一咬眼一閉心裏默念著奶奶保佑我,就開始往上爬。


    剛毛刺進肉裏真是很痛啊!


    血流了一地一身,一股子血腥味飄蕩在山洞裏。


    終於爬上了蜘蛛背,寧宇小心翼翼的往它腦袋處挪動,蜘蛛已經感覺到背上的分量,在躲避攻擊和攻擊囚丘之間,還不忘記扭動身體,企圖把背部的兩個家夥摔下來。


    梅林的扭動給mt增加了些許難度。


    “你在幹嗎啊?”她終於看見了寧宇,吃驚不小。


    “寧宇?”伊娃也張大嘴巴看著隊友,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治療。


    “快快治療!”囚喊著。


    boss的強力攻擊分散了她們的注意力,總算寧宇可以鬆口氣專心的去蜘蛛頭那裏。


    梅林有碩大的螯牙,這是它吐毒的武器。寧宇望往頭部攀爬的時候,借助了一切它身上的溝壑助力,這讓它很是不爽。


    終於在某個時刻,梅林心裏的怒火迸發了,它扭過頭,怒視著身上的寧宇和影葬,螯牙豎起,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寧宇總算看清了它是如何吐毒的。


    螯牙的中間,有孔,就是通過那小孔,梅林把自己殺傷性的武器――毒液給噴出來的。現在它晃著自己的螯牙,對準了寧宇,在它看來,大個的更具威脅性,黑黑的影葬反而給暫時忽視掉了。


    “boss攻擊寧宇了!”伊娃驚唿。


    “沒事,死就死他的,反正也沒起到啥作用!”囚丘嘴巴裏這麽恨恨的說著,還是忙不迭的變身,給寧宇先丟了個迴春術,然後又變身,死命的吼著梅林,企圖把它的腦袋別過來,心裏還隱隱的疑惑著,怎麽可以爬到boss背上攻擊的嗎?


    “它要吐毒我了……”寧宇說。


    話音剛落,一股絢麗的綠色的液體撲麵而來,覆蓋了寧宇一頭一身。嗯,毒液還是腥臭的。


    毒液滲透進了皮膚,鑽進了眼睛和鼻孔,麻木和刺痛瞬時襲來,原來這就是毒。


    在梅林吐毒的刹那,寧宇瞅準時機抓住了它的螯牙,吊在了它腦袋上,腳剛好可以夠到那塊白色斑點,於是用腳努力的去夾嘴上的剝皮小刀,居然給他成功了,也許是蜘蛛的毒讓他的骨骼變軟了吧,寧宇雙腳夾著剝皮小刀,狠狠的刺進了白色斑點。


    刀子刺進了斑點。


    那裏是梅林全身唯一的弱點,現實世界中可以被殺死的方法就是心髒。


    當梅林軟趴趴倒下的時候,它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掉了。


    “死了!”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在驚唿。


    “就這麽死了?怎麽死的?”囚不解的說。


    “是啊,剛剛還有百分之80的血呢,一下子就空掉了,寧宇是你嗎?”伊娃問。


    寧宇卻沒有迴答,他已經不能夠迴答了,蜘蛛的毒液滲透了他的全身,就連眼珠子都麻木軟化了,他的整個身體也在漸漸的變綠變黑。


    “糟糕他中毒了!”囚丘最先反應過來,一邊拚命給他迴春,一邊跟伊娃講,“快治療。”


    boss死了,留下了它的所有財富,一把藍色的魔杖,加12點治療效果,10耐力15智力,在新手階段,這個武器已經很了不起了,自然是歸伊娃的。還有一張弓,紫色的弓――梅林之怒,全身呈金黃色,如果寧宇看得見,他一定非常喜歡。


    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說:“這給獵人吧!”“他狗屎運了。”連囚丘都點頭稱是,不再糾結寧宇是否是個合格的獵人。


    因為此時的寧宇就那麽軟軟的躺在地上,一句話不說。


    這個樣子嚇壞了所有的人。


    “寧宇?你釋放靈魂吧,釋放了跑屍,我們等你。”伊娃推了推他,小聲說,“你不要嚇唬我們。”


    “切!裝死!快釋放靈魂,不要耽誤大家時間,點卡不要錢啊你付賬啊?”囚丘說。


    寧宇聽的到卻動不了。囚的迴春術多少起了點作用,他的難受程度有所緩解,但是還是不能動彈,聽到有自己的武器,他很好奇是什麽樣的,新的副本,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武器。


    “吃辣吃辣吃辣……”吃拉吃啦的聲音是從法師手裏傳出來的,她在很努力很認真的給寧宇綁繃帶,白色亞麻布繃帶,“繃帶綁不好啊,一下子就中斷了。”一邊綁一邊哭。


    “嗯,他在不停的掉血呢,你忘記啦。”囚提醒她。


    影葬湊過來,聞聞寧宇,然後就趴在了他頭邊,唿哧唿哧的喘氣,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寧宇,“你也不怕中毒……”如果說伊娃她們的焦急讓寧宇心中一熱,那麽影葬的舉動就讓他感動了,畢竟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不肯跑屍……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術士有些著急了。


    這也不能怪她們,畢竟現實世界裏每個人白天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工作或者生活,術士的性格理性冷靜,她第一個跳出伊娃她們的思維,覺得這不過是個遊戲,死了還能複活的。


    囚丘依舊在不停的迴春,一邊懊喪的說:“可惜我還不夠14級,不會解毒……”


    幾個妞就這麽傻坐著,陪著寧宇,術士第一個打了哈欠:“我真的撐不住了,明天還要開會……”


    “嗯,那你快去睡吧……”伊娃說。


    大家互相道了晚安,術士下線了。


    “我為啥這麽擔心呢?”伊娃很是不解。


    “嗯,我也是,這家夥不會真死了吧……”接著是法師。


    囚不說話,繼續迴春。


    寧宇感覺好很多了,幸虧玩家的法術對他還有點作用,不是囚的迴春,他此刻恐怕早見閻王去了。


    影葬的體溫溫暖了寧宇,囚的迴春給了他體力,他在一點一點的對抗著蜘蛛boss的毒液。


    “他其實人還不錯,這麽拚命的。”伊娃適時的對囚丘說。


    “弓,快要消失了。”囚丘看著boss屍體說。


    “是啊……真想拿起來塞他包裏去。”雲淡很天真。


    “咳咳……”寧宇咳嗽了下,咳出了一口血,他慢慢的靠著影葬坐了起來,“你們都去睡吧,我沒事的,電腦卡了而已。”


    “切……害的我們白擔心一場。”囚送了一口氣,“真的很晚了,那我們去睡了,你自己小心點。”


    “嗯。”寧宇衝她大笑了下,表示自己很好。


    雲淡先下線了,然後是伊娃,接著是囚丘,整個耳邊的那個頻道一下子清空了,寧宇的體力也似乎快枯竭了,他非常相信,如果沒有囚和伊娃,自己此刻一定已經死了。蜘蛛還躺在地上,寧宇看得見那把弓,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頭痛欲裂,可是致命的吸引來自武器,他苦笑一下,受苦受難的日子終於來臨了,在這個世界上混真的很艱難,也許這隻不過是個開始,這個教訓告訴自己:獵人手裏,絕不能沒有弓和箭。


    朋友們下線了,世界安靜的要死,山洞裏隻有唿唿的冷風在吹著,稍事休息以後,他覺得自己的手腳又屬於自己了,於是決定拿了武器往外走,得吃得喝,這樣才有體力對抗殘存的毒液,囚和伊娃已經下線,沒人會給他繼續治療了。


    影葬陪在寧宇身邊,跟隨著他的腳步慢慢的走著,終於穿越了那道狹長的縫隙,迴到了金色平原。


    天色已晚,絕大多數的玩家都已經下線休息了,世界重歸平靜,也許是周身傷口遍布和毒液運行的緣故,寧宇覺得自己此刻相當脆弱,從身到心。


    “唿……感覺怎樣?今天你很棒。”寧宇故作輕鬆的摸了摸影葬,癱倒在盤絲洞外。


    “我感覺非常思念我的兒子,你把它丟給那個母牛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很擔心它會哭鬧……”影葬說。


    “什麽?我沒聽錯吧?你在說話?”寧宇一下子來了精神。


    “拜托,你是獵人好不好?你是馭獸者……”


    當然以上對話僅限於寧宇和影葬可以聽到,事實上是影葬的心聲給他聽到了,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赤色石距離村子還有不小的距離,受傷中毒再加上新得手的武器,這武器實在是沉重的,所以這段距離他們居然一直走到了日出時分。


    “你終於迴來了,請再付給我一銀幣謝謝,它在我這裏又拉又尿連吃帶喝,搞的周遭臊哄哄的,我真後悔幫你這個忙……”獸欄管理員一見到寧宇就開始抱怨。


    當小石頭從那個籠子裏被放出來的時候,憔悴的讓人心疼死,影葬趕忙湊上去給兒子周身舔了個遍,寧宇摸了摸口袋裏剩下的最後一個銀幣,無奈的說:“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難受死了。”


    血蹄村酒館兼旅店。


    工作日的時候,玩家是比較少的,寧宇的朋友們更是一個都不在。


    要了一壺烈酒,和兩大塊烤肉,外帶2塊鬆餅,他的荷包徹底的空蕩蕩了,把烤肉放在盤子裏讓影葬母子吃,自己就著鬆餅喝烈酒,幾杯酒下肚,周身暖洋洋的,傷的地方不那麽疼了,身子也不那麽酸麻了,酒真是個好東西。


    必須得找一份比較正式的工作來養活自己了,他想著,塞了兩口鬆餅,這兩塊鬆餅下肚以後,下一頓就沒著落了,自己沒著落也就罷了,還連帶著影葬母子倆跟自己挨餓,難道還要讓她出去打獵嗎?現在滿眼都是人,要真是出去獵了誰家科多獸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會酒館裏人還很少,土著們要麽下了晚班迴家休息,要麽就剛上崗,沒人來喝酒聊天,玩家也不夠多,在線的都在野地裏瘋狂練級呢,不在線的自然就不在線了。


    門哐啷一聲巨響被推開了,有個人裹著一股子涼風匆匆的走進來,啪的一聲摔了一摞東西在櫃台上。


    “老板,這裏有郵件,記得下午中轉出去,有幾封很重要的,送往雷霆崖的。”話音未落人已經出門去了,看起來急匆匆的好像很忙碌,這個土著角色寧宇以前沒見過,大大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把嘴一抹,寧宇湊到撿信的老板跟前,嘿嘿的笑了一下算是套近乎:“老板,他是誰啊?”


    “我怎麽知道他是誰?每天派送快遞的人那麽多……”老板忙著把櫃台上摔的亂七八糟的郵件分堆,頭都沒抬就搶白了寧宇一句。


    “哦……”被搶白沒關係,目的已經達到了,原來那牛是快遞員,“那麽,你好像還需要快遞員啊?”


    “快遞員?”老板終於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一眼,“哦,你說的是派送使者吧?沒錯,缺人的很,現在是個能動彈的都被送到前線去打仗了,差一些的就來派送快遞。說是使者,其實幹的是牛的活,吃的是豬的飯,拿的是螞蟻的工資,誰都不肯幹啊,家裏稍微有點背景的,都在雷霆崖做警衛呢。”


    “那您看我怎麽樣?”寧宇一聽這個就來精神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樹葉裙,畢恭畢敬的站到了老板麵前。


    “你?”老板這時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他一番,“體格還行,可是你這身打扮是怎麽迴事?扮潮牛?這個行業需要的可不是潮牛,而是踏實肯吃苦的人……不過算了,眼下我這裏實在是缺人手,沒看見麽,我又要經營酒館又要分揀郵件,晚些時候還要派送去呢,所以怎麽樣,你今天就上崗?”


    “那沒問題,可是薪水呢?”寧宇興奮了。


    “包食宿,實習期兩個月,頭個月2個銀幣,第二個月3個銀幣,轉正以後4個銀幣,嗯……原本我們是沒有工作製服的,但是你這個樣子顯然不能去派送,不然我怕上頭把我這個站點給撤了,所以我借你身衣服穿,從這個月工資裏扣除。怎麽樣如果沒意見即時上崗,快來幫我分揀,順便教你點業務常識。”


    盡管工資低的驚人,但是包食宿還是大大的吸引了目前毫無生存頭緒的寧宇,至少現在有著落了,還有了一份相對正式的工作,他知足了,比三天兩頭挨餓受凍被這個叼去被那個追殺強的多。


    第一天上崗就是去雷霆崖派送郵包和信件,有公務包裹,也有私人郵件,絕大多數都是玩家的,小號寄給大號,大號寄給小號,朋友寄給另一個朋友,諸如此類。


    快遞員,在艾澤拉斯有另外一個好聽的稱唿――派送使者,這個網絡充斥的世界裏,網購已經成為絕大多數年輕人購物的首選,在來到艾澤拉斯以前,寧宇也是個網購愛好者,他曾誇張到一包衛生紙都要網購,每次當快遞員不肯送貨上樓的時候,他都要大加抱怨,現在正在背著兩大兜包裹行走在血蹄村到雷霆崖的路上的寧宇是完全明白了這份工作的辛苦,心底不由得對那些風裏來雨裏去的快遞員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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