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與你大師父出自極西的佛宗,當年因與宗門理念不合”了緣目光幽遠:“我與你大師父當年年少氣盛,一怒下帶著宗門秘典跑到這東方建立了萬佛寺,救濟世人”。


    “《佛宗秘典》”玄塵一下想到葫蘆界中最後出現的經書。


    “對,就是那本,但那隻是下部,《佛宗秘典》一共三部,中部已經遺失,上部至今在佛宗內,而下部佛宗內也有抄本,隻是葫蘆界中的是真本”了緣慈祥地看著玄塵。


    “師父,你跟大師父當年為了什麽理念”玄塵好奇地看著了緣。


    “哈哈”了緣暢笑一聲:“這幫禿驢,一個個認為亂世避紅塵,盛世下山遊,而我跟你大師父卻堅持認為,道為道,佛亦是道,天下萬道,雖然道不同,但殊途同歸,修煉之人當以天下為己任,普濟世人”。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玄塵聽著連連點頭,隻是看著自己跟了緣的光頭,貌似自己也是禿驢……


    “塵兒,你一定要切記,不管為僧,還是為道,普濟世人才是我輩本分”了緣語重心長道:“雖說修煉是為了長生,但亦是奪著天地造化,而我輩普濟世人便是為了結緣,消去這掠奪的業報”。


    “那他們的理念”玄塵不解地看著了緣,如果按照師父的說法,完全沒毛病。


    “哼,這幫禿驢,怕這怕那,怕沾染了這紅塵的因果,會毀去他們一世苦修”了緣麵露不屑,隨後看向玄塵:“為師希望你去紅塵中走一遭,當他日破空登仙之時,替為師前往佛宗出了這口惡氣,哼,誰說和尚不結仇”。


    “呃”玄塵看著自己二師父,好像自己小時候,二師父經常教導自己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以德報怨……


    了緣說完這些,光影開始潰散,流露出灑然的笑容:“在這紅塵數百載,終究沒有敵不過這天命,這要是讓佛宗那些老禿驢知道,肯定會笑話我”。


    “師父,是誰害你們,害了整個萬佛寺”玄塵看著了緣漸漸潰散,焦急的詢問。


    “世間多紛擾,何必問,何必尋,一切皆為虛幻,徒兒日後好自為之”了緣周身已經化作漫天光影,隻留下餘音:“徒兒,你若認我這個師父,叫我一聲大師父,哼哼,要不是了空比我大……”。


    玄塵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隨著了緣的光影消散,岩石上了緣的骸骨在微風中,隨風而散,隻餘一件袈裟法衣。


    “師父,大師父”玄塵對著袈裟三磕首,這些年來,了緣對自己亦師亦友,而了空擔當著嚴師的角色。


    “一切都結束了”玄塵看著空蕩蕩的山穀,遠眺著萬佛寺,想起昔日種種,如今已是斷岩殘壁。


    “報仇”雖然說師父沒有說出是誰毀了萬佛寺,但是玄塵此刻心中滿是仇恨,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己自幼無父無母,是由兩位師父撫養成人,這樣的仇,怎麽能不報:“天魔宗”。


    按照自己的猜測,此事定然跟北邊的天魔宗有聯係,雖然那對陰陽人不承認他們來自天魔宗,但是既然修煉的是陰陽體,哪怕不是天魔宗的,也跟天魔宗有著密切關係,要知道,陰陽體修煉之術可是天魔宗的禁忌之術,在天魔宗術法內排行第四,外泄術法修煉之術,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要提升修為,前往天魔宗”玄塵暗下決心,但是現在自己修為太低,如果現在就去,恐怕連天魔宗山門都進不去。


    ……


    在隨後的時間內,玄塵為了空、了緣弄了衣冠塚,又給那些消失的師兄弟弄了衣冠塚,一共八十一個木碑排在萬佛寺後山內,每日玄塵早課之後,便來此誦《往生經》。


    ‘小時候就聽二師父說山下如何繁華’當玄塵打理好了整個萬佛寺,收拾了行囊,腰間挎著酒葫蘆,走出山門,最後看了一眼萬佛寺,雙掌合攏,深深彎腰。


    當玄塵路過昔日的陸家村時,看著支離破碎的村莊,默默進去,收拾了那些骸骨聚集在村莊中央,而後一把火,將整個村莊付之一炬,望著熊熊烈火,玄塵口中念念有詞:“塵歸塵,土歸塵,亡人去兮,去兮……”。


    “血債當用血償”玄塵雖然悼念著逝去的人,但內心深處,一顆仇恨的種子,已然萌芽。


    ……


    “老人家,老人家”湍急的河水邊,一隻小舟,靜靜地停在那裏,玄塵看著約有五十多米寬的河水。


    “咦,小和尚打哪兒來,往哪裏去”小舟上老者雖然兩鬢斑白,但是聲音透著蒼勁,此時正值盛夏,老者頂著草帽,躺在小舟上小憩,帽沿壓的比較低,擋住半張臉。


    “如今這世道和尚少見嘍”老者起身拿起竹篙:“小和尚,過了河便是古城”。


    “老人家,怎麽說”玄塵跳上船板,幫助老者解下係在岸邊的繩子。


    “還能怎麽了”老者淡淡道:“自從十年前世道便開始亂,從那後,世間常見道士行走江湖,和尚蹤跡難覓,倒是十年前有個叫萬佛寺的,裏麵的和尚經常出來,但是近些年,沒了消息,想來避世去了”。


    “老人家,小僧……”玄塵欲言又止,想說自己便是萬佛寺的,還有萬佛寺內發生的事情,隻是千言萬語,玄塵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小和尚年紀輕輕歎什麽氣”老者看著玄塵:“看你的模樣不過十多歲,這河的對麵可是古城,金玉之地,一到夜間更是笙歌遍起”。


    “阿彌陀佛”玄塵聞言連忙低頭,口誦佛號。


    “哈哈”老者見狀大笑一聲:“這麽年輕,當和尚多可惜,還俗娶幾個美嬌娘,生一個胖娃娃,傳宗接代才算對得起祖宗”。


    “哈哈,哪個和尚要還俗”老者的話音剛剛落下,岸邊響起一道粗狂聲。


    玄塵抬頭尋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青衣壯漢,裸露著長滿黑毛的胸口,臉色一個狹長的刀疤沿著狠厲的眼角,一直到嘴角,在其身後是兩名同樣青衣壯漢,但可以看出,那二人以前麵一人為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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