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色煙霧散去,玄塵視野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噗”突然玄塵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秘法的後遺症產生了,但是慶幸的是,據玄塵了解,那兩人合體秘法的後遺症並不比自己的差。


    ……


    老陸頭大院內,新立了兩個包頭,一大一小。


    “陸爺爺之墓”


    “陸小玉之墓”


    在他人眼中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的酒葫蘆,被玄塵輕鬆拿在手裏,為老陸頭灑了水酒:“陸爺爺,您一輩子賣酒,到頭來,還得喝小僧的酒”。


    而後玄塵看向‘陸小玉’:“玉兒妹妹,小孩子不能喝酒,小僧就獨飲了”。


    “哈哈”玄塵看著空曠的小院,內心深處一片淒涼,想起往昔如昨日,自己隻是在酒葫蘆十年,卻如一日,而世界變化又如此大,淚眼模糊中,好似看到兩道小兒人影在小院內追逐。


    “嘻嘻,小哥哥,來追我,追不到,就不還你酒葫蘆”


    “玉兒妹妹,別鬧了,快還我酒葫蘆,迴去晚了,要是被大師父發現,我又得挨批”


    ……


    “一切都過去了”玄塵為二人誦念了往生咒。


    漆黑的夜晚中,玄塵就這麽呆呆盤坐小院,偶爾遠眺萬佛寺。


    翌日,當初陽露頭,玄塵走在陸家村街道上,往昔熙熙攘攘的街道空無一人,處處是零散傾斜的草木房屋,時不時有風吹過,帶起一陣吱呀搖動聲,偶爾也有野兔從不遠處一閃而過。


    “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玄塵看著眼前這一切,熟悉中的街道被塵封,那些往昔的攤位依舊留在原地,就好像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來不及反應。


    “咳咳”玄塵彈掉曾經包子鋪蒸籠上的灰塵,打開一看,裏麵有些幾攤黑色物質。而後玄塵又走進幾家搖搖欲墜的房屋中,有些房屋中桌麵上還有著飯菜的痕跡,桌邊是幾具屍骸。


    “剛剛收攤的時間,夜晚”玄塵大致推測了一下:“就是說整個村子的人在不知的情況下,瞬間遭遇劫難,甚至連反抗都沒有,那萬佛寺”!


    玄塵想到此處,顧不得那些隨時會坍塌的房屋,加快速度走向萬佛山,越近心跳越快,害怕,迷茫……


    “這……”當玄塵來到昔日熟悉的山門前時,萬佛寺寺門禁閉,隻是山前的香爐上滿是灰塵,昔日朱紅的大門已經掉漆,蛛網蔓延。


    “吱呀”伴隨著沉重的推門聲,玄塵被從門簷上麵的灰塵嗆了一口:“咳咳”。


    入眼處雜草叢生,蛛網橫生,還有碎掉的磚瓦。


    “究竟發生了什麽”玄塵走近一個又一個禪房:“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


    隻是所有的禪房空空如也,還淩亂不堪,被人暴力翻過一般。


    “大師父”玄塵一下推開昔日萬佛寺主持了空的禪方:“大師父”。


    隻見一個骨質骷髏泛著晶瑩的光芒盤坐在香蒲之上,背對玄塵,右手處是一個木魚,這一幕,自己似曾相識,自己幼年剛來萬佛寺的那一刻……


    隨著玄塵顫抖著肩膀走近骷髏,一下跪了下去,整個禪房內突然響起陣陣佛音,木魚聲起,隨著這些佛音的響起,骨質骷髏光芒大作,一個又一個佛家咒印在骷髏上顯現,隨後組成一道光影。


    “凝魂咒”玄塵怔怔地看著那道光影,淚眼婆娑:“大師父”。


    “塵兒長大了,連凝魂咒都知道了”了空伸出光芒右手想撫摸玄塵,可惜光手透過了玄塵的身體:“唉”。


    “徒兒未曾廢棄修煉,百萬佛經皆已記下”玄塵連忙磕頭。


    “好……好……塵兒真的大了,快站起來,讓為師看看,十年了,十年了”了空和藹地看著玄塵,不住點頭,點頭中光影已經開始有潰散的趨勢。


    “大師父”玄塵悲戚地看著這一幕,凝魂咒就是人臨死前將最後一縷殘念生生印在骸骨內,當殘念完成後,便從此煙消雲散。


    “快去,快去,見見你二師父,大師父修為不足,不能再陪你了,塵……兒……”隨著了空話音落下,玄塵起身想抓住了空,隻是手掌透過的是星星熒光。


    “為什麽,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玄塵仰頭,內心無聲的咆哮,跌跌撞撞地走向了緣的禪房,隻是空無一人。


    “二師父,你在那裏”玄塵狀若瘋魔,喃喃自語:“對,一定在後山,二師父說會在後山等我打酒迴來的”。


    一路上玄塵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滿臉泥土,手臂,腳脖子上甚至出現劃傷。


    “二師父”還是那個石壁,當初自己下山打水酒時候盤坐的石壁,了緣盤坐上方,手持念珠,眺望的方向正是陸家村。


    “二師父”玄塵一下跪到了緣麵前,磕頭三首,大聲唿喊:“二師父,你說話啊,塵兒迴來了,塵兒給你帶迴來陸家米酒”。


    玄塵言罷將酒葫蘆放到了緣麵前,等待許久,並未見了緣的殘骸有任何動靜,隻有那昔日是上品寶器的法衣,在風中烈烈作響。


    “二師父,你說話啊,大師父去,你也不理我了”玄塵如同一個孤憐的棄嬰一般,緩緩低頭,拔開葫蘆塞。


    隨著陳年酒香溢出,飄到空中,了緣身周突然泛起氤氳之氣,隨後在這氤氳之氣中,一道光影開始顯現,目光中透露著迷茫,當酒香被這股氤氳之氣吸納後,那道光影的眼中漸漸透露出睿智,看向玄塵,笑道:“塵兒,你這酒打的可真久啊,為師等了十年啊”。


    “二師父,酒香嗎”玄塵破涕為笑。


    “香,為師這一輩子走南闖北,還是這陸家米酒最合為師的口味”了緣深吸一口,帶著遺憾看著酒葫蘆:“可惜不能喝”。


    “看過你大師父沒”了緣落到玄塵跟前。


    “大師父……”玄塵欲言又止。


    “罷了,罷了,塵兒,紅塵多紛擾,早日歸去也是解脫”了緣灑然一笑:“葫蘆界中的經文都看了嗎”。


    “徒兒盡皆銘記於心”玄塵忙道。


    “好……好……塵兒,為師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了緣眼中流露出希冀與渴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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