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狹小的房間,地上雜亂地堆滿了雜物。窗台的上麵,男孩的一條腿蕩著,另一條彎曲地架在窗上。


    他望著天空,隻有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以及一輪皎潔的明月。


    月光照射在他清秀俊逸的臉龐,他的眼中有些複雜。


    女孩的話一直在腦海中重複,“你其實是很喜歡學習的......”


    嗬,那又怎樣。


    他點了一根煙,拿在手上。


    一個孤獨的旅者,失去了一切,就再也沒了活著的動力。


    那麽他,又算什麽。


    一個人的世界,在之前,他認真學習,那是為了——


    算了。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刺激的味道讓顧澤嗆住了,咳嗽聲不斷。


    隨之而來的是,居然,看到了他通紅的眼。


    他豆粒般大的淚珠劃過臉頰,落下消失不見。


    為什麽!!!


    為什麽要對我怎麽殘忍,奶奶溫柔的模樣在濕潤的眼底似乎變得模糊,他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就這麽坐在擁擠的窗台,一直到天邊出現了微光。


    ......


    夏天亮得早,迎著路上的晨光,安萍到達了課室,令她驚訝的是,顧澤已經到達教室,趴在了座位上。


    安萍眨了眨眼,放下書包。


    顧澤一聽到動靜,他猛地抬頭。


    安萍被嚇了一跳,聲音疑惑:“顧澤,你怎麽這麽大的黑眼圈,昨晚去搶劫了?”


    顧澤一臉怨恨,他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他咬牙:“沒事。”


    聽見一道機械音報出碎片收集度為5%時,安萍舔了舔唇畔。


    果然,方向還是對的。


    一上午,顧澤一直在睡覺。中午放學時,安萍整理好筆記,她伸出手,打算碰顧澤。


    手停頓在半空中,她想了想,又縮了迴來。


    她起身。


    像上次一樣出門,可惜,待她迴來的時候,此刻座位上早就沒有了少年的身影。


    她歎了一口氣,將其中一個飯盒依舊放在顧澤的桌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著午飯。


    遺憾的是,顧澤下午沒有迴學校。


    安萍望著他桌麵上唯一的飯盒,孤零零地待在那裏,安萍有點委屈。


    她又有點煩躁,拿起飯盒扔進垃圾桶。她低下頭,繼續她的題海之旅。


    其實早在中午放學鈴聲響起時,顧澤就醒了,他專門等到安萍離開後起身離去。


    走過街上,在忙碌趕路匆匆行走的人群中穿梭,他走迴了那間小小的雜貨間——他的家。


    跨過地上的雜物,他打開了一扇積滿灰塵的門,那是他很久沒有碰過的東西。


    門中,幹淨的床鋪還保留在它原先的樣子,就像老人家生前那樣。


    物是人非。


    一切依舊,不過,卻再也看不到她慈祥的微笑。


    他還記得那個早上,當他做好早餐,端著一個大大的笑容,準備去到老人家的房間像往常一樣輕輕地輕吻她的額頭,跟她道聲早安再背起書包上學。


    當他慢慢靠近老人,他感覺到不太對勁。


    老人的胸膛似乎沒有了起伏。


    他的臉上瞬間布滿驚恐,顫抖的食指伸出去探老人的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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