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巨樹抖動不止,大地微顫塵土飛揚,雨沾落葉傾盆而下,乾坤驟變風雲萬千。


    金貝勒等人見此場景都不約而同的齊向後退了幾步,因為誰都不知道這棵參天大樹會不會突然應聲倒下。


    久久過後,大地漸漸恢複平靜,抖動的樹枝也戛然而止,唯有漫天的雨水和落葉還在肆無忌憚的隨風飄零。


    白無常收迴內力,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想要打開鑽鼠道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金貝勒看了看四周,以他的理解,“鑽鼠道”應該是一條地道,是地道就應該有相應的洞穴入口才對,但眼下除了積深過膝的落葉,他並沒有看到有任何可以走入到地下的洞口。


    “鑽鼠道在哪裏?”


    白無常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然後走到了那塊石碑的跟前,說道:“鑽鼠道就在這塊石碑的下麵。”


    “石碑的下麵?那你們剛才去撼動那棵大樹又是意欲何為?”


    “這是尊師特此布下的連環機關,以大樹作為主關,石碑作為次關,隻有觸動主關才能啟動次關。”


    金貝勒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明白。


    一旁的餘震天頗為興奮的說道:“既然二位少俠願意讓我們一探鑽鼠道,那就請二位快快破了這第二道機關吧。”


    白無常點了一下頭,隻見他單手拍在石碑上麵,然後再一發力,石碑驟然拔地而起。


    這一手漏出可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小,且不說石碑的份量,單說白無常能把鑲嵌在地下的石碑連根拔起的這份力氣就足以讓人望塵莫及。


    石碑起地的那一刻,下麵一個極為工整的洞口霎時間就出見在了眾人的眼前。


    餘震天瞪大了眼睛,結巴地說道:“鑽...鑽鼠道,這就是鑽鼠道。”


    楚歸南拍了拍餘震天笑道:“一個地洞而已,你至於這麽激動嗎。”


    餘震天抓了一把亂糟糟地頭發說道:“鑽鼠道這門絕技失傳將近百餘年,如今在這裏重見天日,你是不會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的。”


    楚歸南萬分不解的又問道:“即便如此,那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當然跟我有關係了,跟我的關係還不小哩,”


    白無常看了看餘震天,“跟你的關係還不小?那你說說這鑽鼠道跟你到底有什麽關係?”


    餘震天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說道:“哎呀,哎呀,我本是卸嶺門徒,今日得見卸嶺門失傳已久的秘術,這怎麽會跟我沒有關係呢,哈哈,哈哈,你們說對吧。”


    金貝勒聽著餘震天說著糊裏糊塗的話,心中頓時就明白了餘震天肯定有秘密在隱瞞,不過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自己也是懶得去問。


    “廢話少說,咱們還是研究一下什麽時候下去吧。”


    白無常略顯疲憊的說道:“既然鑽鼠道已經打開,我看不如你們這就去吧。”


    鬼傑低頭看了看洞口,然後忽然問道:“雲褚有沒有來過。”


    白無常愣了一下,隨後答道:“在你們來之前確實有一個叫做雲褚的人來過,那個人還自稱自己是卸嶺門主,不過已經被我和老黑給打發走了,想必他也不會再迴來了。”


    金貝勒心裏一緊,雲褚果真先他們一步來到了這裏,但白無常說把他給打發走了,這句話有些不盡可能,雲褚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他相信黑白無常還不是他的對手,雲褚就這樣簡簡單單走了,莫不是他又在醞釀著什麽陰謀詭計?


    鬼傑少有關心的對著白無常說道:“雲褚還會迴來,你們小心一點。”


    說完話,鬼傑便頭也不迴的第一個跳下了洞口,正所謂是藝高人膽大,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那是再也貼切不過了。


    金貝勒一見鬼傑身先士卒第一個跳了下去,心下也不再猶豫,緊隨其後也跟著跳了下去。


    鬼傑剛落到地麵後就迅速的打開了一張火折子,在漆黑的洞穴裏,光明就是保證自身安全最重要的武器。


    金貝勒跳下來後趕緊左右的看了看,當他看到兩麵的黑土牆以後,瞬間就明白了這個“鑽鼠道”的意思。


    “鑽鼠道”意在一個“鼠”字,此盜洞就像是一個老鼠挖的洞穴,大小程度隻能夠容納一個人匍匐前行,既然孤月能挖出這樣的一個洞來,那麽想必他也定是費了很大的功夫。


    楚歸南和餘震天也陸續的跳了下來。


    楚歸南剛一落到地麵就發起了難,“師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走?”


    其實金貝勒看著那個狹窄的洞口早就已經猜到了他們要怎樣過去,但是讓他去鑽一個“老鼠洞”,他還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二叔,咱們要從這裏鑽過去嗎?”


    “嗯”。


    餘震天眉頭一緊,忙問道:“貝勒爺,你剛才叫鬼傑前輩什麽?二叔?”


    金貝勒笑道:“家父與我二叔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我叫他一聲二叔有何不妥,準確地來說,我應該還有一個叫做大海沙的三叔才對,是不是,二叔。”


    鬼傑那張猙獰的臉忽然扭曲了起來,握著刀的手也緊了又緊。


    “你怎麽會知道大海沙這個人?”


    餘震天額頭上的汗頓時就流了下來,他相信如果金貝勒要是說從他嘴裏聽來的,那麽他今天肯定會死在這裏。


    金貝勒轉動著手中的核桃,他當然了解鬼傑的脾氣和秉性,雖然想要餘震天的命還不需要借助二叔之手,但他現在還不想讓餘震天死。


    “嗯...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哦。”


    “二叔,我很想知道你為何當年要滅了飛沙幫滿門,你們不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嗎?”


    “他不配做我的兄弟。”


    “就因為我父親與我師傅比武的事。”


    “對。”


    “那也不至於滅了他整個幫派呀。”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餘震天的手心浸滿了汗珠,所幸金貝勒沒有說出是他告的秘,否則的話今天他必死無疑,但當他又聽到金貝勒說繁星是他師傅的時候,他又被金貝勒給驚到了一身冷汗,他現在才知道怪不得金貝勒的武功會如此了得,父親是金玉堂,二叔是鬼傑,師傅是繁星,擁有這樣的身世想不成為絕頂高手都難。


    忽然,在頂部傳來一聲悶響,金貝勒知道這是黑白無常又把石碑給壓在了上麵,現在他們已經別無選擇,想要離開這裏隻能硬著頭皮向前“爬”。


    “快走吧,趕緊離開這個老鼠洞,待的時間久了,我怕我會瘋掉。”


    四個人前後順序動作一致的向前爬去,擁擠的洞穴讓每個人都很不適應,但同樣他們也知道,想要重見光明,那就隻有快些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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