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嵐的表情極為嚴肅,白汐不可思議地打量了他幾眼,麵色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帶的凝重了起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白汐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站了起來,“不一樣,不一樣在何處?歸根到底,她們都隻是幻影罷了,孩子你投入真心了?”


    “母親您何必用這樣的話來誑我?在您心中,若隻是幻影,又何必將我送來這世上走一遭?”


    “您自己都不那樣認為,又何必說出這樣的話!”


    “哎......”


    終於,白汐歎了一口氣,蹙眉問道,“龍鳳血石給了別人了?”


    白嵐聞言愣住,心裏念著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若不是這麽大的事兒,母親白汐才懶得撥冗駕臨呢。


    “果然,這才是您今天來這兒的緣由。”


    “跟我迴去吧!”不等他說完,白汐便將開口將他的言辭打斷。


    “不。”


    白嵐轉過頭去,“我方才已經迴答過這個問題了,您便不要再堅持了。”


    “嵐兒!”


    白汐焦急了一聲,片刻之後又轉為了一聲歎氣,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你當真如此決定?”


    “你可知道你的這個決定,會有什麽後果?”


    白嵐沒有說話。


    自家兒子的心性,白汐自然明白,看他這副樣子,便知曉這個時候,再說什麽都是無用的了,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下去,“嵐兒,雙足染塵,劫數已現,龍鳳石毀,雲峰路斷。”


    “你當真要留在此處嗎?你若留在此處,那便是一生一世的留在此處了,這樣的結局。你也甘願?”


    白嵐的身子動了動,終是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我不可能丟下她們不管。”


    白汐看著他的眼神,十分的詫異無奈,好似自己今日。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兒子一樣。


    她的嘴裏。擠出了幾個字,“你真要如此?不管今後的結局如何,你都一定要如此下去?”


    “母親。您還要我說多少遍?”


    “好,你可不要後悔。”白汐苦笑一聲,也便不再多話了,隨即一個轉身,雪白的身影徑自消失不見。


    之後的事態發展,也許有人說著白汐是個狠心的母親,竟狠心將自己的孩兒拋在這個世界中獨自離去,可白汐本人卻不這麽認為,甚至是有了幾分歡心的。


    自己的住處。雲峰雪嶺之上,除了漫天的白雪,滿目的空茫,一無所有。沒有那溫文爾雅的漣嫣,也沒有俏皮可愛的冰凝雪,什麽都沒有。既然兒子在此處找到了生活的意義。那自己還有什麽可說的,不論身處何種時空,怎樣都是一種生活。


    藍亭裏的江安,那日被幻王訓斥了一通之後,也不像前些日子那麽消沉了。可他終歸是不開心。再怎麽辦,也無法迴到曾經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他再也不想什麽阿薇隱瞞自己真相的原因,以及那麽多的謎題,隻要她迴到自己身邊,江安就別無所求了。


    可人就是這樣,總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會珍惜。


    可江安不相信她已經死去了,他一直堅信她還活在這人世間的某個角落。也許是自己最後同她說的那一番話惹她生氣了,為了同自己慪氣,那女子故意躲了起來,不讓自己發現。江安倒寧願最後的事實是這樣。


    如幻王所說,墨若薇是海神芷君的後人,又怎麽會如此輕易的,便死去了呢?若是她死去了,那萬年前的語言,豈不是都要失效了不成?


    江安不承認自己在騙著自己,即便所有人都是這麽看他。一天沒有見到墨若薇的屍體,他就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因而每日每夜,江安的袖中,都執著墨若薇昔年不離身的幻音笛。藍亭的眾人自然是希望他的心情能好起來,以便盡快恢複到戰鬥狀態中來,畢竟月華大陸之上的瘟疫仍在蔓延著,亟待製止。對於墨若薇的事情,江安認為她沒死,眾人也就符合著說了,誰也不想將這一層窗戶紙捅破,平白惹人白眼。


    可江安的師姐,樓瀟瀟卻是真正死去了。死的徹底,死的連渣都不剩。


    江安一時間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可事實終歸是事實。


    此番靈台清明,自那悲痛中走出,江安方才整理了自己的思緒,也記起了樓瀟瀟臨死之前抓住自己的衣襟,念出的那幾個字,“溯祈......”


    聽那名字,江安知道那是她的丈夫,可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從表麵上看來,樓師姐對那無情無義的男人恨得牙癢癢,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卻好似在央求著自己什麽,是要報仇麽?


    這些事情,江安不懂。自己不懂,可幻王一定是知曉了什麽。


    江安輕輕敲了敲幻王的門,“師父。”


    “進來吧。”還是一如既往的聲調。江安將樓瀟瀟最後的遺言講給幻王聽了,也言說自己並沒有弄清楚樓師姐到底要自己做些什麽。自己的這條命,是樓師姐拚了性命換來的,她最後的遺願,若是不能拚命替她完成,那可真是沒心沒肺了。


    幻王聽罷他的話,身子顫的厲害。可她還是克製住了,再為激烈的情感,到了她這個年紀,也唯有一聲長歎而已。


    老婆子慈祥的向他笑笑。“樓兒還能想說什麽,不過是要你,要我們幫她報仇罷了。”


    “報仇?”江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他沒有記錯,樓瀟瀟的仇人,也就是阿薇的長兄,如今已經魂歸極樂了吧,誰又能向一個死人報仇?挖墳,鞭屍?這些事情,也太不人道了吧!這麽念著,他便也將這樣的話兒說出來了。


    聽了他這個疑問,幻王真的有些無奈,念著他也不知情,幻王便將那二人之間的愛恨糾纏,一分不差的向江安陳述了一遍。


    江安聽得很是認真,與之相應的。是他的麵色越來越蒼白。


    冰封十年......連墨溯祈那樣的強悍人兒,也逃不了冰封十年的結局麽?若此番幻王所說的是真,那麽,多年之前的魔族,定是出大事兒了。若是如此的話。那阿薇......


    阿薇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又是怎樣的苟延殘喘?


    江安陰沉著一張臉,師父最後的話語他都沒有聽清,隻是強壓了心中的急切。“十五年前,魔族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師父,您可知曉?”


    幻王被他打斷,想了一想,然後搖了搖頭,“約莫是水流觴做出了什麽動靜吧,那番事兒也極其隱秘,外人連一分一毫也探聽不到,就連樓兒她身為魔族王後。都被算計至此,為師之前也以為魔族一向平靜,卻沒想到平靜外表之下,竟是這般波濤洶湧!若不是若薇丫頭來此,若不是那日冰凝雪將所有的謎題揭破,隻怕若薇丫頭。也不想將這一切說出來吧。”


    “為師也曾問過她一些關於魔族的事兒,可她從來都是緘默不語,她不說,我也不好多問什麽。”


    江安的頭腦,“嗡”的一聲炸開。


    阿薇啊......你到底是隱瞞了些什麽呢?江安的腦子中一片空白。剩下的,隻有這些疑問綿延不絕的迴蕩著,將他的心都激蕩的有些難受了。


    幻王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聲音忽的變得嚴厲了起來,“就是如此!魔王墨溯祈為水流觴的奸計所害,他們夫妻二人也被這樣的陰謀害得多年分居,安兒,為師說的,你可明白?”


    幻王轉頭望著江安,江安苦笑一聲,俯首答道,“師父說的這些,徒兒當然明白。”


    之後,這師徒二人,也再沒有多說。


    江安不想打擾師父的休息,幻王念著此番喪偶,雖有調劑,江安的心情也必定不會好受到哪裏,便也想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是一個轉眼,初陽便已經西斜。


    水流觴最近並沒有糾纏什麽,這使得藍亭眾人心中大為歡喜,看著那西斜的太陽,又拍胸口鬆口氣,覺著自己又多活了一日。


    事實上也沒有這麽誇張,即便是再次設計,都沒有將那水流觴擊敗,眾人雖是難受,卻還不至於氣餒,也是極為緊張的想一些對策。


    月華大陸之上,瘟疫蔓延,所有的人都化為了行屍走肉,卻同轉生海中的怨靈不全然相同。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便是這件事兒,同轉生海脫不了幹係。


    提起轉生海,所有的人都是恨得牙癢癢,他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風無意竟然是轉生海之中的人!對於幻王來說,作為盟友的風無意突然轉換身份,讓她覺著這是**裸的背叛。


    然而,眾人覺著,本該最為氣憤的江安,談到這個話題之時,卻是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情。說實在的,他也曾真心的將風無意當做是好朋友,在他的感覺裏,風無意也該是將他當做了好朋友。背叛分離這樣的事兒,不過是立場的問題,腳下站著不一樣的土地,各自的選擇罷了,與交情無關,自然也不能說這個人就怎麽怎麽。


    在這件事情上,江安卻是表現出了極為大度的胸襟。


    今夜,既然眾人談到了風無意,那就自然不能少了那個馬大哈的稚氣少女——桃小意。


    在眾人的眼裏,風無意的所作所為固然可恥,可桃小意那個丫頭,也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而已,看著她的反應,應當是風無意連她也騙了。


    可她是在做戲麽?是不是也在配合著風無意,演了一出雙簧?


    藍亭的眾人,沒有一個想到了那個方麵,在他們普遍的思維之中,那幼稚的丫頭,明顯沒有玩無間道的智商。


    而在風無意所居住的綺妄草堂之中,背叛就是背叛,全然不顧所有人的看法,風無意那天的胃口很好,他同自己心愛的桃小意在吃著大餐。


    那日桃小意被他敲昏,昏睡了三天之後,再醒來身子一直不好,自然也沒什麽胃口。風無意不知道為什麽,隻道是她可能是生了什麽病,為了開胃起見,還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以將這個貪吃的家夥給誘惑一下。


    桃小意懨懨的動了幾下筷子,便同他言說自己今兒累,想要迴去睡覺了。


    “累?睡覺?”


    風無意丈二和尚了,他將想要給她夾菜的筷子放下,迷茫著說道。“怎麽。你不是剛剛才起床麽,現在怎麽會累?”


    桃小意慘淡同他笑了笑,“可我還是累。”


    風無意忽然警覺起來。麵色又瞬間變為了驚喜,“小意,你不會是懷了我的孩子吧?”說著,他便急切地牽了那女子的手,扣上她的脈搏。


    “沒有啊......”


    風無意更加迷茫了,“那你為什麽還累?”


    “我不知道。”


    桃小意淡淡一句後,放下了筷子,轉身想要離開。


    風無意抬手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候。卻恰逢白嵐渡了一半的修為給漣嫣,試圖強力為她祛除體內的魔障。被這樣重重一擊,風無意還沒說出什麽來,麵色便是瞬間蒼白,禁不住“哎呦”了一聲。


    果然,她是愛他的。


    即便是生氣。即便是再不願,即便是他的做法已經將自己的心淩遲的千瘡百孔......


    她也是愛他的。


    聽見風無意痛唿了一聲,桃小意再也忍不住,匆忙上前將他扶住了,“主人。您沒有事情吧?”


    “沒事兒。不用擔心。”桃小意聽見他如此說著,那前去攙扶的手也被他推開。若他隻是如此,那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可風無意並不是簡簡單單如此。桃小意聽見自己的主人一聲冷笑,那樣陰冷的笑聲,將那女子的心都要冰凍起來了。“白嵐,你以為這樣,就能驅逐我了嗎?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真是天真!”


    桃小意看見主人抬手運功,她隻能在一邊看著,雖然也看不懂他究竟在做些什麽。


    可她隻聽見了一個聲音,一個由風無意身體裏幻化出來的,妖嬈到極致的女子聲音。


    那是自己最厭惡的一種聲音,那日的事情,她還沒有淡忘,那濺在自己身上的鮮血,任憑她將那衣服洗了千次萬次,也洗不盡那一片血汙。那是戰神爺爺的血,桃小意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就是擁有這樣笑聲的女子,妖嬈著伸手一探,便將那爺爺的心從胸膛挖了出來,捏成了一片血沫。


    那是自己主人的陰體麽?那......那是自己的主人麽?是他做了這樣的事情麽?


    桃小意驚恐地看著正在運功的風無意,覺著此時此刻,那樣熟悉的容顏,就是一個惡魔!一個讓自己恐懼,厭惡到全身發抖的惡魔!


    她聽見那個惡魔幻化了聲音,妖嬈輕笑著,當著自己的麵,歇斯底裏的挑逗著,“天真的漣嫣丫頭,你知道嗎,你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你知道你親生母親的仇人是誰嗎?”


    “你殺了你的母親,你親手殺了你的母親!你這個認賊作父的女人......是你,是你殺了你的母親,是你!”


    “夠了!不要再刺激她!”


    桃小意忽然捂住臉,從肺腑裏迸發而出了一聲尖叫,“你不要再刺激她!”


    她近乎是吼叫著,喊出了這句話。而在此時,桃小意已經是淚流滿麵。


    當然,風無意不可能聽她的,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他徑自運著功,徑自將那樣足以摧毀漣嫣神智的話語,狠心腸的,一聲聲傳到了鬆林仙境之中。桃小意的耳邊,好似聽到了一聲悲號,一聲絕望,隨即是一聲無法避免的沉淪。


    一念成佛一念為魔啊......


    漣嫣,那個著著紅裙,在雪地裏翩躚而舞的女子,終於是沒渡過這個坎兒,幾經沉浮,終於墮入魔道,從此萬劫不複。


    那聲悲號,聽在了桃小意的耳邊,如同萬劍穿心一般,讓她痛到滴血,痛到喪失了理智。


    “你這個魔鬼,你這個魔鬼!”


    桃小意再也忍受不住,她理智全失的拿起了身側的無心利刃,一刀便捅進了風無意的胸口。


    “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她狂亂著,一刀接著一刀。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打在刀尖滲出的鮮血上,也將自己的心,全數都擊碎了。


    她想要做什麽,她能做些什麽?她不知道......桃小意忽然跪倒的在地上。哭得歇斯底裏。


    約莫是運功到了最後的關頭。而眼前的女子攻擊的又太過突然,風無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瞬間被她刺中了胸口。


    “你......你想殺了我?”他沒有躲那刺進胸口的第二刀。也沒有躲那第三刀,呆立在那裏,硬生生的承受著錐心的疼痛。的確......是錐心啊。


    “小意......”


    終於,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僅剩的刀柄,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嘴角都湧出鮮血來,幾萬年了,從來沒有人,能讓他見過紅。


    風無意搖了搖頭,極端痛苦的閉上雙目。


    “哈哈。”他抑製不住的憤怒。抬手一擊便將那神智錯亂的女子擊出了數米。


    桃小意從來沒有修習過武功,怎能忍受得了他這一掌?她踉蹌著退後幾步,卻又不免得崴了幾下,撲倒在了地上。


    她口中嘔出來一片嫣紅。這是桃小意記憶中,自己第一次吐出血來。她在那地上掙紮著,慢慢的支起了身子。


    “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風無意咬牙切齒。連雙目也都化作了不平常的血紅之色。那才是怨靈,那才是怨靈該有的顏色。


    他將那把刀拔出,撇了很遠,胸口溢出的鮮血倒流迴來,那傷口依著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生長著,直到完好如初。


    風無意大步走上前去,揮起一巴掌,可桃小意卻並非像預料到的那樣,驚恐尖叫或是討饒,她嘴角淡出了一絲笑容,隨即仰頭,閉上了眼睛。


    風無意愣住了,那停在空中的巴掌,終究是沒有打下去。


    他的手指一根根握緊。


    然而這個時候,那女子的嘴角,卻是湧出了不平常的鮮血。她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將身前的衣服,都染濕了一片。


    風無意警覺了起來,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頷。


    那女子的舌頭,已經是掉了半片。


    風無意哈哈笑了。


    “你就這麽想死?”


    舌頭受了這麽重的傷,桃小意自然不能迴答他什麽,一張嘴便是滿嘴鮮血,將風無意的手都染紅了。


    他抬手運功,頃刻之間,便將她身上的傷全數醫好。


    桃小意仰頭看他的目光,讓風無意的心都顫動了起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眼前的女子,並不若自己想象,甚至期待的那般天真,她並不是一定要依著自己作為方向,自從她的身體,封印被解開的時候,便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立場。


    她,腳下站的土地,終究與自己不同。


    風無意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一股無名之火“嗖嗖”的便竄上了心頭。


    “同我一起,比死還難受麽?”


    風無意問著,那女子卻是掙紮著轉過了頭去,再也不同他說一句話。


    風無意強力將她的頭掰過來,桃小意拗不過他,隻得被強製著掰了過來。


    她不迴答他的話,可風無意卻總有辦法讓她開口。


    “同我一起,比死還要難受麽?”


    風無意再問了一次,沒有等到她迴答,便是笑了,“你想死,我便偏偏不遂了你的意,我便偏偏要你活著。”


    他抬手,在小意身上施加了禁術,讓她連求死都不能。


    “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小意?”


    風無意問了一句,眼前的女子隻是冷笑了一聲,再不同他說什麽。


    對他,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越是沉默,風無意越是惱火。他寧肯眼前的女子同他吵幾句嘴,同他將一切的事情都說明白了,讓他有機會解釋什麽,有機會訴說一句其實自己也是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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