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覺著,,這章還不錯,,恢複到以往七成功力了!加油!


    琉月凝眸,映入眼簾的場景,不禁讓她大驚失色。


    "這......"她出言喃喃,隻覺自己的心被一寸寸揪起,撕擰過去,一時間,琉月直直地愣在那裏,良久發不出一語。


    醫者父母心。這句話,在琉月這裏,斷不是說說而已。


    鳳凰琉月心性仁慈,醫術高明,妙手迴春,世人贈其"藥仙"美譽。她平日裏對自己的病人尚且嗬護有加,觀其病痛皆如加諸己身,更何況,眼前之人是自己苦候三百年的戀人。


    離龍體內,後腦之處,嵌著一根長達五寸的金簪,自頸部下方而入,如同一柄利劍,直通天靈。


    "很疼麽?"琉月心中悲戚,一時失神,恍惚抬手,撫上他的後腦。似乎是感到了痛楚,那躺在懷裏的人兒動了動身子,口裏喃喃咕噥著什麽。


    他搖了搖頭,好似要醒來。


    藥仙迅速抬手,在離龍肩頭兩寸之下,輕點幾分。離龍剛睜開的雙目,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閃過幾分驚異,轉而倒下,沉沉睡去。


    那份驚異,是來自於對自己此時處境的警覺,還是來自於對眼前美貌女子的驚豔,這個答案,怕是隻有離龍一人知曉。


    此時的琉月,再也控製不住地俯下身子,抱著那心心念念的人兒,嚎啕大哭起來。


    "這麽多年,你在外邊,可是吃了多少苦啊!"


    "華恪,華恪......"


    她喃喃的念著,一聲接一聲,喚著那千百來銘心刻骨的名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接著一滴,敲打在那經久不見的容顏上,倏忽散開。


    琉月婆娑著他後腦的金針,本欲抬手施法,卻又注意到了什麽,猶豫很久,終是不敢擅動。


    藥仙自幼熟識藥理,此等極端術法,她自然是明了的。不過是以金針過了穴位,試圖封住受術者之前記憶。


    這種手法,太常見了。若隻是這種程度,如何能難住身為藥仙的琉月?


    藥仙開眼,"病人"的身體構造,血脈動向,無一不是**裸地暴露在眼前。而此時。進入琉月眼裏的,則是:離龍體內,各個關節,各個穴道,甚至是每一寸血肉裏,都蔓延著絲絲黑氣。如同死神般籠罩著,經久不散。


    多年來的行醫經驗告訴琉月,那是毒。劇毒。然而,不同以往的是,那絲黑氣在離龍體內盤旋衝突,壓製了他的一部分力量,卻終是盤旋著。遲遲不肯侵入心脈。


    "這種毒性......"琉月低頭看看自己手掌,自小與藥材打交道。她孱弱的身軀不知經過了多少次毒藥的試煉,千年過去,自己這副身軀,雖然怯懦,但對毒性的抵製,可謂是百毒不侵了。今日觸碰之下,毒性竟能入體,隻能有一個解釋,此毒,非同凡響,要解不易。


    而離龍體內那看似殘忍的過腦金簪,此時卻是扮演了正義之士的角色,其上不知施了何種術法,竟使那本欲侵入心脈的毒氣停滯了下來,暫時留得離龍一條性命。


    這,算是保護麽?真是諷刺。傷人惡虎,焉懷慈悲之心!


    此種形勢,也就是說,若是有人妄圖拔去金簪,促使離龍恢複記憶,金簪不在,劇毒便不受約束,毒氣便能長驅直入地侵入心脈,此等做法,無疑是將離龍親手送上了絕路。


    "這......"琉月婆娑在他後腦的手停滯了下來,再不敢擅動半分。


    她抬頭,望著空中旋轉的龍珠。


    龍族至寶,龍珠號稱可解百毒,然而到了離龍體內,不但未能將其解除,竟使得自身也沾上了毒性,化為赤色毒丹。


    此毒......琉月抬頭望著赤色龍珠,閉目沉吟。


    她的麵色越來越凝重,最終凝成一聲歎息,"此毒,名喚赤浮。"


    赤浮毒,上古女神芷君以深海烈毒所煉,萬年來,其配方為各地毒師醫者所爭,巫毒界以解之為挑戰,然而,滄海桑田,萬年來無人可解。此時,不知何故,竟現於離龍身上......琉月無奈歎了口氣,目光卻是越發越堅定。


    "華恪,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怎樣?"幻王急急開口,"龍珠無恙?"


    "無恙。"


    琉月低頭,低低一語落後,袖手攬了一方錦帕,將龍珠收於掌中。


    "龍珠能吸附劇毒,卻無法化解,反被其同化為毒丹。玄帛可隔萬毒,戴它觸碰毒物,應無恙。"


    "那樓兒......"幻王皺眉,"龍珠歸體,樓兒不會為劇毒所侵?"


    琉月稍作沉吟,轉而堅定搖頭,"應是不會,這是好事,龍珠護主,必將不會縱毒妨主,反而加了一層防護,他人若是強奪,必將遭毒反噬,無藥可解。"


    "嗯,"幻王抬手,將琉月手中龍珠納於袖間。她拂袖轉身,"多謝。"


    一句多謝,師徒二人之間,鴻溝乍現,種種一切,譬如過眼雲煙,再也不消多言。


    "師父,師父!"聲嘶力竭一聲唿喊,琉月掙紮著向前追去,隻一移動,懷中離龍受到震動,動了動身子,口中發出幾聲微微唿喊。


    "華恪,華恪!"琉月低眉。


    昏迷之中,離龍的手,攥上琉月那纖細的玉臂,幾聲聽不清的微弱唿喊,便讓這個失神的女子迴過頭來,淚如雨下。


    "華恪......"她喃喃著,貼上他的麵龐,兩行清淚倏忽而下,滴在離龍的唇角,逐漸向內滲去......


    苦......若是離龍有知,此時,定會發出這樣的唿喊。那滴淚,真苦......


    "呸!真苦!"


    珈蘭古廟一處。沙啞聲音暴喝一句,"賤人!你會不會煎藥?"


    一身碧綠的丫頭不等惶恐跪下,頭上便是挨了重重一巴掌。


    "主人息怒,主人息怒!"綠蘿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惶恐著跪了下去,"主人息怒!"


    自天靈蓋流下的血珠,蜿蜒成一道水流,遮蔽了她的雙目,那女子不敢去擦。惶恐地瑟瑟發抖。


    玄鳥輕蔑地瞟了一眼綠蘿狼狽的模樣,心中添了幾抹快意,緩了口氣。正想喚她起身,卻聽門外妖嬈一句,


    "天下的藥,不苦的,你給我找出一副來試試?"


    玄鳥聽聲。便知是玄狐歸來,迴頭恰見那女子一身紅裝,斜倚著門框,姿態幾分撩人,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女人對容貌的*護,往往到了令人發瘋的地步。對貌美者的嫉妒,亦是令人發指。就如通常女人見了容貌在自己之上者,總會酸溜溜地念上一句。"浪蹄子,一看就是個**!"即便是修為高如玄鳥,也不例外。


    此時的玄鳥撇了撇嘴,"騷狐狸。"


    "你在說誰?"玄狐瞬間變了臉色。


    "在說綠蘿,"玄鳥揚眉拂袖。"怎麽,你想認?哈哈。那也無妨。"


    "對,是我不好,主人教訓的是......雪尊莫要見怪......"綠蘿俯身磕了幾個響頭,顫栗著自我認錯。


    "哼,"玄狐斜睨了那丫鬟一眼,"玄鳥,看來你真是病的不輕啊,良藥苦口,你又何苦為難下人?"


    "玄狐想多了。"玄鳥淡淡,"我的病,不勞你費心。"


    "也是,別誤了神的大業便好。"


    "哈。"玄狐揚袖,不再多語,轉身紅裙盡數化雪,顰顰婷婷挪向正殿。


    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她略微迴眸,"我今兒出行,遇著一人,好似是白鳳一族的幸存者。"


    正在斟茶的玄鳥聽了此話,驀的站起身來,幾分顫抖,連氣息也紊亂了起來。


    玄狐可不管這些,也不迴頭,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玄鳥,嘖嘖,我真是想不到,當年的你,也是心慈手軟之人,在你手上,竟還留下一個活口,哈哈哈......"


    玄鳥端茶的手,有些顫抖,罩著黑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她的語氣仍是淡淡,"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是嗎?"


    "那人是誰?"玄鳥一字一句,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咬牙切齒。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哈哈哈......"玄狐調笑著,吐了吐舌頭,轉頭露出孩子般無邪的笑容來。


    "你!"一聲怒吼,手中鮮茶頓時潑了一地。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玄狐沒心沒肺地笑著。等不得眼前震怒的女子出手攻擊,便識時務地化風遁走。


    "主人息怒......"跪在一旁的綠蘿挪上前來,果真是忠心的奴仆,此時還不忘安慰主人。


    玄鳥迴身,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直打地她撲倒在地。


    "主人......"眼裏幾分怯意,綠蘿咳著血,掙紮著爬起身來。


    且說幻王得了龍珠,鳳凰以死相逼,迫不得已放那離龍歸去,心裏本就不大好受,加之神使江安被離龍功法所傷,雖是性命無憂,然而要恢複元氣,也得十天半月,此時的藍亭之中,躺倒了一片傷員,幻王看著,著實是憂心。


    江安傷重,服用了些丹藥神草之後,雖是筋脈受損,不能大動,然而畢竟,算是清醒了過來。


    龍珠歸位,果如鳳凰所說,赤浮毒雖可怕,但對宿體樓瀟瀟無甚影響,不過片刻功夫,龍女便蘇醒了過來,這點,倒是令幻王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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