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去一樓大廳支付一下費用吧,領了病房號直接進去就好了。”


    “好,謝謝您……”


    等出了科室後,白慕把江攸攸扶到了走廊的一個座椅上,然後說:“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吧,我去給你弄號。”


    “咳咳……謝謝小……咳咳……”


    “先歇著吧。”


    白慕說完幫她打開了她水杯的杯蓋,江攸攸喝了一口熱水後嗓子才舒服一些。


    之後白慕乘電梯下了樓。


    此時的醫院人相比剛才要稍稍多了那麽一些,白慕排隊排了十多分鍾才終於拿到了病房號。


    等他再次返迴到樓上的時候,看到江攸攸剛從水房裏出來。


    “不是說先別亂動嗎。”


    “沒……咳咳……沒熱水了,我去接了點……小慕,那個……拿到病房號了嗎?”


    “拿到了,就在對麵,我扶你過去。”


    很幸運的是,輸液室就在他們對麵,走幾步道就能過去。


    白慕訂的這個雙人輸液室是中間被一堵牆隔開了,一半區域靠近門,一半區域靠近窗戶。


    他本想著讓江攸攸在靠門的這個區域輸液,結果剛走進去就看到靠門的那部分區域的病床上放著一個充電寶和一個男士手挎包。


    很明顯這裏已經有人了。


    “沒事的,我們去另一邊吧。”


    “嗯……”


    將她扶到另一邊後,江攸攸緩緩坐下。


    白慕出去找了一位護士,讓護士幫江攸攸掛上液。


    “一共兩瓶,一個小時叫我過來換一次,不然該迴血了。聽明白了嗎?”護士一臉認真的囑咐白慕。


    “聽明白了,感謝。”


    護士離開後,白慕這才稍稍鬆下了心,坐到了江攸攸對麵的一把椅子上。


    江攸攸用她那遊離的眼神看著白慕,然後沙啞的說:“小慕,咳咳……那個你先走吧……”


    “我先走?我去哪啊?”


    “去那個……那個陪柳墨……咳咳,陪柳墨江去公司啊,不是答應……答應她去嗎?”


    白慕聽到她說的這句話後感到一陣心疼。


    於是他把椅子搬到江攸攸麵前,低下頭揉了揉她沒有紮針的右手。


    “你都這樣了,我去什麽公司啊。”


    “都是我不好,身為你男朋友居然不知道你對基圍蝦過敏……”


    看到白慕露出這副自責的表情,江攸攸卻苦笑了兩下。


    “不怪你……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居然對這個過敏……咳咳……”


    “沒事的,好在醫生說沒什麽事。”


    “嗯……那小慕,既然……既然沒什麽事,你先去公……咳咳,公司吧,我一會應該就好了。”


    “你看你又這樣……”


    白慕苦笑了兩下,剛要說些什麽,可卻手機突然來的消息打斷了。


    消息是徐蕊給他發的,說公司裏麵今天還有一場同外資合作的會,需要白慕參與。


    現在好了,如果是僅僅隻有柳墨江的話,白慕完全可以告訴她今天沒空,明天再去。


    結果現在……看來是真的不得不去了。


    “小慕,你真的……真的先不用管我了,我在這邊能照顧好自己……咳咳……能照顧孩自己的。一會到了點我按一下這個開關,護士就能來。”


    江攸攸說完後,還不忘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唿叫鈴。


    白慕默默的看著這個按鈕,猶豫幾秒後說:“那……小呆羊,我去一趟就迴來,很快的,忙完了我很快就迴來看你的。”


    “嗯嗯,小慕,路上小心。”


    白慕又幫她接好熱水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隻想著趕緊忙完公司的事情,然後迴來照顧江攸攸。


    因為會議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開始,所以白慕路上接到了柳墨江。


    柳墨江上車後沒有著急問自己去公司要走什麽流程,而是先問江攸攸情況怎麽樣了。


    “怎麽會突然發高燒呢?她現在怎麽樣了?”


    “輸上液應該就沒什麽事了……”


    “嗯……那個,那個沒事就好。”


    “……”


    “對了,我去公司後,是怎麽個流程?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還有好多人……好多人記得這張臉,我害怕我要是露臉唱歌會……”


    “那就不用露臉。”


    “什麽(⊙o⊙)?”


    柳墨江一下子懵了,但仔細一想,這幾年也的確還有不少的網絡歌手沒有露臉,憑借自身的神秘感漲了不少流量。


    但仔細一想,臉這方麵可以通過這個方法解決,那聲音怎麽辦?自己的聲音很獨特,辨識度也很高,隻要是以前對自己的聲音有一些印象的人,一聽到基本上都能很快想到自己。


    然而她所擔心的,白慕早已想到了。


    於是白慕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發給了她一個微信鏈接。


    “誒,這是……虛擬主播養成計劃?誰?我嗎(⊙o⊙)?”


    “對,從今天開始,你在現實生活中叫柳墨江,等平日裏唱歌或者直播的時候,你要用你的新名字echo,明白我的意思嗎?”


    “echo……”


    “怎麽?我想的名字,個性還好記,粉絲們看一眼就記住了,你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echo,echo(′?`)”


    柳墨江早就想給自己取個英文名字了,現在好了,都不用她想了。


    緊接著,白慕又發給她十幾張圖片。圖片內容都是一些很好看的二次元角色。


    “白慕,這是……”


    “這些都是卡慕傳媒裏麵的原創還沒有人用過的二次元虛擬主播形象,你挑一個自己喜歡的。”


    “哦哦哦,這個我知道,是把我打造成一個虛擬歌姬對不對,我超愛這個!!!”


    柳墨江兩眼甚至都放光了。


    “對,但也不對。你平日裏發視頻,要嚴格按照公司的要求,采用半虛擬半真人,說簡單點就是一部分視頻是用你的虛擬形象發的,一部分則是拍你除麵部以外的身體。至於直播,沒特殊情況就全是用你的虛擬形象直播。”


    在白慕的認真解釋下,柳墨江才徹底明白。


    “那聲音呢?我這個聲音辨識度太高了……”


    “聲音很簡單,我們這裏有變聲器加工,平日裏你也可以整點電音、小孩音這種惡搞整活聲音給自己反向漲一波流量。”


    “嘿嘿嘿,那太好了!我柳墨江,不對不對……我echo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


    白慕通過車內後視鏡看著後座激動的柳墨江,並沒有因此感到開心。因為他現在還有一件心事。


    他給江攸攸發了一條語音,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對方收到後很快就迴複說:“嗯嗯,好多了小慕。”


    “那就好,等我中午開完會我就迴家,那會你應該也輸完液了,要是實在不行就讓呂晨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迴去就行。”


    “那好,中午你點外賣吧,不用給我留了。”


    白慕發完語音後,紅綠燈正好也變綠燈了。


    “不說了,我先走了。”


    “嗯嗯,加油。”


    江攸攸給他發完這條語音後,她突然聽到了開門聲。


    接下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她始終保持著放鬆的姿態靜靜地坐在那裏,安安穩穩地輸著液。藥液一滴一滴緩慢地流淌進她的血管之中,仿佛時間也隨之變得格外漫長而寧靜。


    當第二瓶藥液已經消耗掉將近一半的時候,她輕輕地拿起放在身旁的手機,準備給白慕發送一條消息,告知對方自己馬上就要結束輸液了。


    可正當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屏幕時,忽然間,一陣輕微卻清晰的腳步聲傳入了她的耳中。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她隔壁的那張病床前。


    原本江攸攸並沒有在意,然而就在她準備給白慕發消息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一陣讓她汗毛直立的聲音。


    “他娘的,咳咳……怎麽迴事,自從離開那娘們,咳咳……我這哮喘怎麽就……啊咳咳咳……怎麽……怎麽就一直好不了……”


    盡管因為強烈的咳嗽,他的聲音已經很模糊了,但這聲音江攸攸還是再熟悉不過了。


    ‘黃……黃龍州……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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