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雨下到黑森林地室後,隻見一身長衫年邁的方長老正在用銀針給躺在石床上的林幽檀治療。


    石床上的女子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絲,恍如死去的人。


    安逸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靜望著,在林微雨走進後朝她看了一眼,但卻無一言語。


    林微雨很是擔心,但此時卻不敢多問一句,同安逸一樣靜靜的站著等候方長老症治後的結果。


    密林裏,行如塵一直沒有下地宮,也不想親眼看到方長老症治的過程,更不想第一時間知道林幽檀會怎樣,是死是活好似對他來說,沒有過於的重要。


    他教派的教徒眾多,無生樓隻不過是組織裏的一個門派,對行如塵來說,門下的一個弟子生死,他還不願分太多的神。


    所有的教徒都歸屬於行如塵這個教主統治,而白蓮教裏的幾大門派裏都任由他來調遣,包括在教中身份至高的方長老。


    白蓮教的盛行,有著各種紛雜的勢力,其中無生樓是在教中算高手如雲的門派,讓方長老來將林幽檀救過來,也是為了讓門下的弟子更忠心而已。


    論計謀,林幽檀並不是很擅長,她是憑借著一身本領,征服無生樓裏所有人,在無生樓裏是個領主的身份。隻是此時,行如塵已經將領主的身份給了林微雨,而林幽檀的生死行如塵更加不在乎了。


    行如塵深邃的雙眸凝了眼暗夜的雨絲,見雨落微小後幽懶的說了句,“走吧。”


    此話好似在對他人說,又如自語。他已經不願再去等地室裏那個女子到底能不能活過來。


    在行如塵的話落下,突然馬車旁的大樹上飄落下一個人,頭戴鬥笠,身穿灰衫。此人立即應了行如塵一聲,“是,主上。”


    這個人是行如塵的暗影,若有人注意他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灰衫男子曾出現過很多場地。


    在許州客棧時,這個人也曾出現過;在柳飄憶到羅定州時,這個人也出現過;在青鸞別院外的湖邊,這個人更是常見行如塵;甚至在檀洲客棧,行如塵柳飄憶張簡修同在的時候,這個人同樣在附近出現過;以及李氏瓷器鋪前的那件紛爭亂事,此人更是那個出手相當厲害的人。


    一句話,在行如塵經常出現的地方,此人便會時常現身。而這個暗影,是行如塵常用的一員猛虎,名為夜域。


    除了夜域,或許白蓮教整個組織裏沒有誰更貼近行如塵的蹤跡,行如塵的每一件事裏。


    夜域跳上馬車,拉起馬韁,馬車向森林外奔跑而至,消失在雨夜裏。


    玄月可以說算是非常的了解安逸,她認識安逸幾年了,深知安逸不止是一身術士天賦高超,謀略也是高的嚇人。


    在白蓮教內部,安逸的身份很特別,相當於皇帝麵前的紅人,大部分教中發出的任務都是由安逸派遣下來。


    隻要是安逸一句話,教徒都知是教主的命令。眾教徒隻見安逸的麵孔,很少能見到教主。


    玄月入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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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澱山湖白蓮堂,澱山湖的白蓮堂是白蓮教的前身,未更名為白蓮教前,是為白教堂。後來白蓮堂發展擴大,由此成了白蓮教,但澱山湖白蓮堂還依舊在,隻是作為教中的首當組織。玄月因此屬於澱山湖白蓮堂的人。但玄月與教中其他門派的教徒有關係甚好的,就比如教主跟前的安逸。


    方長老由白蓮教總壇出山前來相救林幽檀,玄月又怎不前來看看。當然玄月能得知消息,也是因為安逸在白蓮教傳下了消息。


    玄月是提著食籃下到黑森林地室的,在月下酒坊做了幾道菜送了過來。她為的是擔心安逸守著方長老沒有時間去用食。


    見玄月前來,安逸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而是輕皺眉頭帶著些質問的語氣,“你怎麽來了,主上讓你時刻注意張簡修的行蹤,你來做什麽。”


    玄月望了眼另外石室的門口,沒有直接迴答安逸,而是問,“方長老此刻在裏麵吧?”


    安逸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他老人家沒功夫見你。”


    他看著玄月的側臉,一瞬閃神。有時候他覺得玄月明明隻是個貪玩愛鬧的小姑娘,但她卻擔當了這個身負重負的白教堂首座弟子。


    在白教堂弟子中,誰人不知玄月年紀最小,可堂主卻收入當座下關門弟子。而原因竟是白教堂的堂主覺得玄月愛鬧唿,讓他開心。


    可玄月這個愛鬧唿的性格也讓她前些年被錦衣衛抓在手關入大牢裏了。


    玄月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可此時她並不是來管林幽檀是死是活的閑事,而是對於方長老突然出山前來的目的,真的隻是為了來救活林幽檀?


    玄月看著安逸,一臉疑惑,看得安逸覺得她真是莫名其妙,阪著臉問她,“你要幹嘛?!”


    玄月心裏的疑問很是凝重,在安逸的麵前她什麽話都敢說,想什麽就說什麽。


    “教中早年相傳前任教主的女兒,我教聖女並沒有死,是不是真?!”


    安逸眸子一閃,並沒有直接立即迴玄月的問話。


    “方長老出山,是不是因為聖女有了線索?”玄月繼續問道,“真的可是聖女有了線索?”


    白蓮教的聖女,就是下一任的教主,也是前任教主林莫天的親女兒,因為當年一些事,林莫天的女兒,白蓮教的聖女突然一夜失蹤了,教中沒人知道去了哪。可教中一直有個傳言,聖女沒有死,活著。


    玄月的這個問題,讓安逸緊蹙眉頭,半響才聲音略顯低沉的聲音道:“這個,你自己去問主上。”


    玄月立即瞪了他一眼,讓她去在主上麵前問這話,若是主上一個殺人的眼神下來,她該怎麽辦。


    玄月怔怔,努了努唇,沒有猶豫,重重搖頭。


    ————————————


    柳飄憶站在青鸞別院的花園裏看著消失的秋千發愣。


    她猜都不用去猜,這事還能有誰做出來,沒人有那個膽子,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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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的夫君張簡修。


    經過一夜的雨,積雪差不多都已經融化,花園裏有些春色,不再是白雪一片。可柳飄憶並未有一點心情在賞風景,而是滿心漠笑。


    沉鬱過後,柳飄憶抬眸便見一個身著赤紅衣袍的身影正呆呆的望著她。


    見她看到了自己,簡修目光微閃了下,在她一副為何的表情下走到了她的麵前。


    隨後,雙手伸出,將柳飄憶攬進了懷裏,“憶兒,對不起……你若喜歡秋千,為夫再給你做一個。”


    柳飄憶想質問他為何要把秋千砍掉了,但此刻,她還是沉默了。她明白了簡修的嫉妒。


    不想因為行如塵做的秋千讓他過多猜疑,砍掉也好。


    在簡修眼裏,有時候真覺得柳飄憶陌生,陌生的連他這個夫君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不過,他想他很快就會知道……


    他的眼睛看著柳飄憶,總是有股想看透看明白她這個人。但每次隻要簡修在認真凝視她時,柳飄憶總會用微笑來掩飾她的內心,這次又是一樣。


    她再次柔柔的微笑起來,道了一句,“那個秋千被冰雪覆蓋過,繩索已經不結實了,夫君砍掉是好的。”


    簡修隻是抿了抿嘴淡淡笑笑迴應她的話。


    可整天下來,簡修躲在書房裏,柳飄憶也未去管他。直到用晚膳時才出來一起用了膳,用膳途中簡修也不多語。


    可,晚膳過後,男人好似等不及了突然一把將柳飄憶抱上了床榻。


    柳飄憶莫名的感覺到他心頭那股強忍的醋意此刻在爆發,用相公對自己夫人身體上的爆發。


    將她放在柔軟的錦被上,那突然壓下來的身體,那雙有著情緒的眸子都印在柳飄憶的眼裏。


    柳飄憶什麽也不多再說一句,也不想再多想解釋什麽,或許解釋多了,他更加不舒服。


    但,此刻他的眸子攝取了她的全部心神,就似一塊墨黑的寶玉,越看越覺得深邃迷人,等到發覺的時候,她早已丟盔棄甲。


    簡修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毒,即便明知他危險,卻仍是不自覺的淪陷。


    柳飄憶的發散亂的落在床褥四周,一雙眼裏頭如同暈開的水波,盈盈漣漪,籠了薄藹的霧氣。


    簡修今天依稀格外生猛,折騰的她有些承受不住。她隻得攀著那寬闊的肩,聽他清啞的聲音在耳邊呢喃著對她的愛語。女人都是感性的,她也不例外。可是,為何,為何她總是在恍惚中想用心去愛他。


    真的是真心愛了?!


    柳飄憶不自覺的身體一顫,迷失了自己。而簡修以為她承受不住了……


    紅色的燭火燃燒了整整一晚……


    興許是覺得虧欠了簡修,柳飄憶也就沒有舍得阻止,所以等到兩人睡了醒來,柳飄憶臉上就掛了兩個烏黑的眼圈。


    是,她整晚沒有真的入睡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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