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全新思路


    在寬大的仿古床上,曾啟睡的並不安分。滿腦子都是昨天拍攝的鏡頭和自己玩過做過的遊戲,就像一杯水和一杯油脂一樣無法混合在一起,怎麽攪合都遊戲是遊戲,電視是電視。融合不到一起。


    如果是做mm那可簡單了,先分突厥和大唐兩方勢力,然後給突厥設定法師,刺客,重甲,彎弓四個職業,再給大唐來個文臣,武將,術士,遊俠四個職業,後麵無非是打怪練級,組隊坐騎,幫派勢力,團戰國戰之類。


    倘如此做:


    1時間不夠,即使現在有做好的遊戲,重新根據設定進行換皮才有可能,而這樣的做法,首先在於找到完全適合換的遊戲,即使有,8個月時間也滿滿當當。


    2自己不行,根據自己的離職協議,一年內不能做mm,避免和之前的項目競爭,那可是押著幾十萬元和法律協議的。


    mm怎麽加入審案模塊,難道打怪得到信息,打副本就是對付罪犯,然後找大理寺卿領任務,然後去交接?


    這三個條件加起來,幾乎是不可完成的目標,可是曾啟決定試一試。首先,自己可能隻剩下做一個項目的機會,能否做一個與眾不同,又特別精彩的遊戲?其次,常言富貴險中求,要想大成功,就要耐得住大風險,這個項目屬於風險和機遇共存的。還有一點,昨天拍攝的現場給了自己很深的印象,小人物,打演員,每個人都為了一個目標努力,所有人的認真細致投入,對整部電視劇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的貢獻,合成起來就有可能成為一部精彩的影視劇。


    這一點和遊戲非常相似,每一張原畫,每一個模型,每一段代碼,每一行數值,每一個研發人員的每一天,兢兢業業的度過,最後才能做成遊戲,用過去師傅鋒哥對自己說過的:“隻有玩家亂玩,可沒有研發亂做的。研發努力,遊戲不一定好玩;研發不努力,遊戲一定不好玩。”這種相通之處,讓曾啟決定接下來這個項目,這種感覺是為了做遊戲而做遊戲的衝動,那就是做一個好玩的遊戲,做一個真正有意思的遊戲。


    至於怎麽做,明天當了npc再說吧。


    第二天清晨,曾啟隱約聽見門口有人走動,就下床來走到大門,原來從門縫地下塞進來幾張紙。打開一看,原來是今天的拍攝計劃,主要是幾個外景,還備注了如發生下雨或者大風天氣的備選方案,計劃非常認真,每個點都有聯絡人和手機號碼。計劃上的第一場特別用圓珠筆勾了一個備注框,框裏寫著‘遊戲製作方參加,見尾頁’。


    曾啟連忙翻到尾頁,上麵寫著電視劇x集x場——突厥使臣入城,拍攝點:宋城清明上河大道,角色若幹。


    結尾用筆補充了兩個npc演員,路人甲(曾先生)、路人乙(金先生)。


    注明7:30飯店大堂見,聯係人就是昨天的劇助。眼瞅著這已經7:00過了,連忙喊著老金醒來,洗洗漱好後來到大堂,場助早就在那裏翹首張望,一見到曾啟就說:“其實那邊6:00就開始準備了,你們兩個沒有台詞,估計也不露臉,就最後去吧!”


    門口,魏總的車已經準備好了,拉著三個人一溜煙開到了宋城。


    唐城拍攝外景到宋城外車外景並不遠,從外景到拍攝點就遠多了,時間足夠在車裏麵吃完早飯,魏總買的是酸奶和茶葉蛋,招唿曾啟說:“雖說是群演,一拍也要大半天,不一定有機會上廁所,還是吃這個比較穩妥。”


    車憑借通行證開進宋城,曾啟問場助:“我們拍的狄仁傑,是一部唐朝的劇目,為何要去宋城拍攝呢?”


    場助笑著說:“唐城是按照長安二十四坊的規則設計了大明宮,和各種裏坊,正中的朱雀大道兩邊華麗,唐代風格過於明顯,而周邊的街巷,要麽狹窄,要麽是四處紅燈,用來拍夜市和青樓等,不太適合。


    而我們現在去的著名的宋城的清明上河圖這一段,較為符合使者入城的一段,以民宅為主,有百姓在周圍觀望,而後使臣策馬入城,也比較恰當。”


    場助指了指眼前出現的城門,上麵三個字“高唐州”,看來是宋江帶人營救柴進那段,而車穿過城門,反麵則是“大名府”三字,看來這片城牆和城門至少一部劇的拍了兩個場景。


    場助說:“拍戲就是這樣,我們也希望每一點都是原創的,獨特的,可是,要考慮成本,時間,還有道具場景的重複使用,就務必節省了。”


    曾啟聽了心中一動,遊戲又何嚐不是這樣呢?真的有錢有時間有能力,做一個3a大作,開放世界,真實體驗固然很向往,實際情況下還是有多少錢,多少時間,多少人力做多少事吧,這次接的這個案子可不是一個限時限製體裁的作業?自己怎麽做到最好。


    車停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劇助指著一個不起眼台子說:“這就是水滸傳燕青打擂的擂台。”


    曾啟和老金定睛一看,很矮的也就一人高不到。老金說:“我看過這一集,燕青跳上去的時候像飛,把任原扔下來的時候感覺有三五米吧!”


    劇助笑道:“都是鏡頭的表現,觀眾又不可能看到全景,不同的角度拍過去,自然不一樣。你看一會拍攝的清明上河圖街坊,很多房子都是一個門麵(即當麵一堵牆),可誰知道牆背後空無一物的,如果有人敲門走進去,那就切換鏡頭,找一個房子拍室內景,如果非要拍從室外走到室內的全景,那就是專門的建築。”


    劇助指了指不遠處那棟二層小樓:“像那棟房子,就是完整,樓底樓下,廚房可以做炊餅,樓上有睡床,有大量的室內戲,如果你肯穿上戲服,會有一位美女挑窗簾掉下裏砸到你,那是收費表演。”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效果,同樣的角度,是不是會有不同的效果呢?這句話讓曾啟反複的想,似乎找到一點點思路,這思路是茫然若失的,直到和老金換了兩套宋代書生的服裝,然後劇組小頭頭特別交代了曾啟老金這一批群演:“不要走動,不要廢話,馬隊過來的時候看,如果周圍有人說話,那就去聽,說話的都是安排好的,不要搭腔。”


    如是三番兩次的強調,正當一幫群演在瑟瑟寒風中在路邊等待的時候,話筒喊話,請大家就地休息,不要離開。據說是馬匹調度出了點亂子。瞬間,所有的群演就半坐半躺的在地上睡著了,就剩下曾啟和老金站在那裏。劇助告訴曾啟:大多數群演住在群租房,要五點半起來,六點半前趕到這裏,搶一份今天的工作,入場後,還盡量站有利地形,試圖做為npc也要多露露臉,也許就有機會擔當稍微重要的角色……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喇叭喊話,各就各位,群演們站好。突厥來使騎著馬,帶著手下出現在街道遠端。對麵的群演最前麵有人說話:“有說起突厥和大周不要打仗了!”也有誇則天大聖皇帝功德的,最簡單的台詞是小孩說的:“看看,他們騎馬過來了”。


    曾啟和老金背後有一個機位,拍攝馬匹從兩邊人群中走過的鏡頭,有個移動機位,專門跟隨馬隊,其它的就是拍群演對白的。從某個角度說,曾啟和老金隻會出現在某個鏡頭移動的一瞬間,所以曾啟一直就看著突厥使臣的馬隊走過來,使臣向長安的居民拱手致意,居民們談論這次覲見……


    一遍不行,再來,馬隊退迴去,打掃地麵,群演重新排列或者稍事休息,然後繼續,一直到了中午十二點都沒有拍好,現在才知道早飯何其重要!


    而一遍遍的騎馬隊伍從曾啟麵前從右往走的騎過去,然後再騎一遍,再來一遍,如是十來遍後,曾啟似乎看到隊伍一直在向一個方向移動,所有周圍的場景,演員都成為遊戲中的npc,這二者是統一的,也是互動的。


    曾啟突然大聲叫起來:“我知道怎麽做了,我知道怎麽做了!”


    嚇得騎在馬上的使臣一個趔趄,差點掉下來,氣的導演大聲罵出來!


    f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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