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消防局推出的猛男月曆大受歡迎,刑事局也跟進,票選推出了刑事局型男月曆,他與簡承奕同時入選,身材精疲修長的簡承奕因為話少,還被暗戀他的粉絲們私下封了「刑事局冰山型男」的封號。


    可惜,簡承奕也死會了。


    但因為他與老婆分居中,所以許多女人不畏他的寡言以及萬年不化的冰山冷臉,對於死會活標的念頭躍躍欲試。


    「遲到,對不起。」


    成介徹拍了拍他的寬肩表示不在意,接著問:「詠詠沒跟你一起來?」


    兩人雖是學長、學弟,但因為同為刑警大隊隊員而私交甚篤,他知道簡承奕幾年前被上級授命偵查一宗全球最大的毒品走私案。


    繼而滲入犯罪組織追查,後來案子破了,他升了職,卻幾乎斷送婚姻。


    重迴警察崗位的他由脾氣暴躁轉為沉穩內斂,卻也變得更加寡言、陰鬱,總是獨來獨往,過分沉默的孤寂個性,讓他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被滿滿的孤單淹沒,讓成介徹無法不為他擔心。


    提起分居中的「愛妻」,簡承奕那張冷峻的臉沉了幾分,許久才掀唇吐出一句話。「我……搞不定她。」


    他冷漠如冰山的內心隻為妻子沸騰狂熱,他想重新贏迴她的愛,卻不得其門而入。


    成介徹大概知道,這冷僻的家夥願意參加聚會的原因了,如果不是真的無計可施,他不會求助於他,更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雖然……他不是對愛情遊刃有餘的情場高手,但那家夥孤僻到沒有朋友可以出意見,也隻能找他了。


    遞了瓶海尼根給他,成介徹思索了許久才問:「她還愛你嗎?」


    簡承奕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應該……」


    應該?!


    成介徹兩道濃眉微微挑起。「愛或不愛,哪有什麽應該?如果隻是應該,就趕快去確定。」


    簡承奕皺起眉,一臉為難。


    難得見到永遠的一號表情出現為難,成介徹歎了口氣,順手抄起一打啤酒,接著湊在他耳邊說:「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不要太驕傲,要隨時放低姿態、裝弱勢,必要時打苦情牌,若她還在乎你,勝算就很大。」


    簡承奕不信任地睨了他一眼,雖沒明說,但懷疑這有損男人尊嚴的爛招是否有用。


    成介徹咧嘴笑道:「我就是用這招,像咱們這樣孤獨弱勢的男人,真的需要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柔情,才能平撫內心的傷痛。」


    話落的同時,他想到與何瑞頤纏綿的那一夜……當時他隻是下意識說著雷蜜的事,卻得到她的疼寵和擁抱,在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後,他深知這點可以得到她更多更多的憐寵,所以很卑鄙的善用。


    簡承奕沉默思索著,許久才又開口:「所以……」


    「這打給你喝。」


    看著簡承奕麵無表情地接過他遞來的一打海尼根,成介徹突然瞥見嚴霖庭與兒子說著話,眉頭不由得一蹙。


    嚴霖庭向來不喜歡小孩子,她會突然出現,還特地找兒子說話,讓他很不安,他得去看看她玩什麽把戲。


    「喝光這些,其餘的我來幫你安排。」不等簡承奕反應,成介徹朝著嚴霖庭走去。


    【第八章】


    在成介徹大步走向嚴霖庭與兒子時,他們已經說完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開。


    兒子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離他的視線,嚴霖庭倒是直接來到他麵前,巧笑倩兮道:「你家朗桓真的很聰明,長得又好,將來一定很有出息。」


    成介徹無法從這場麵話裏聽出其他涵義,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和他說了什麽?」


    他還沒想到該怎麽向兒子說雷蜜的事,或許會選擇不說,他認為,兒子知道雷蜜的秘密沒好處,他也不想破壞雷蜜在他心中的印象。


    見成介徹的臉色益發緊繃,她一臉驚訝地問。「天哪!你不會還沒把雷蜜的事跟他說吧?」


    他咬牙問:「你說了?」


    她聳肩,「沒有,我隻是看他長得這麽好看、這麽討人喜歡,所以和他隨便聊聊。」


    成介徹總覺得事情沒她說的那麽簡單,「是嗎?」


    「我是挺想告訴他,你的豬頭爹地辜負了我的情意,但後來想想,這沒意義,挽不迴什麽。」


    要說,就要說點有意義的事,這才是她的目的。


    由她的話辨不出真假,他再丟了句要她自便後,決定再去看看兒子的狀況。


    他的腳步才走到客廳大門,卻迎麵撞上何瑞頤。


    「啊一一」


    「小心!」


    成介徹看著纖柔的女人差點被他撞翻,他在電光石火間伸出手扶住她,穩住她的身子。


    何瑞頤靠在他強壯的懷抱裏,驚魂未定。「你在急什麽?幸好我手中沒熱湯,否則灑了你一身,燙到你怎麽辦?」


    成介徹討了罵,卻因為她今天的裝扮,目光盯在她身上,無法移開。


    她有一頭美麗的長卷發,但做家事時總會把頭發梳成高高的發髻,今天她一樣把頭發梳起來。


    聽說這叫包子頭,大片的劉海遮住她玉白的額心,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又小了幾歲,幾根頑皮的發絲落在額邊,卷卷的,為她增添了可愛的感覺,讓他不由得看癡了。


    見他杵在原地,她有些擔心地皺眉問:「怎麽不說話?喝醉了嗎?」


    「沒有。」他答,盯著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深退。


    那為何露出已經醉了的表情啊?


    何瑞頤瞧著他越發熱烈的視線,暈紅著臉說:「你還沒跟我說你在急什麽?要拿什麽東西,還是……」


    訝異自己一見到她,神魂就像被誰抽走似的,他有些不自在地問:「有看到桓嗎?」


    她點了點頭。「有,剛剛我還給他兩個杯子蛋糕,等把手中這盤下酒菜送出去,我再幫他送杯柳橙汁。」


    「他看起來還好吧?」


    「怎麽這麽問?」


    「沒事,剛剛看到嚴小姐和他說話,我還以為她會把雷蜜的事告訴他,聽你這麽說,應該是我多心了。」


    何瑞頤知道他困擾著該不該把亡妻的事告訴兒子,加上對嚴霖庭的印象不好,於是道:「你的同事們都在,不好突然消失,等我把東西端出去,我再去看看桓,有什麽狀況再告訴你。」


    這麽多年來,他為了兒子,犧牲了不少與同濟的活動,她希望他可以放鬆心情玩得盡興,孩子的事她可以替他分擔。


    至於嚴霖庭會出現,雖然讓她有些驚訝,但她相信成介徹,她的存在也就不足為懼了。


    她的體貼,讓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成介徹唇角揚笑地由衷說道:「謝謝。」


    何瑞頤迴以一抹真誠的笑。「跟我還說什麽謝?」


    「我還是得表達我的感謝。」他說看,一把將她推到客廳旁的牆柱,牆柱側邊因為高大的樅樹豎立,形成沒人可以看見的死角,一個方便他表達「感謝之意」的隱密角落。


    一時沒弄懂他的意圖,她一臉呆愕地問:「你做什麽?」


    「表達我的感謝啊。」他帶笑的唇緩緩湊近她的,另一隻手往下滑到她的後腰,輕聲低語。


    何瑞頤手上還端著一盤下酒菜,感覺他溫熱的唿吸撲上雙頰,身體繃緊,暈紅了臉。


    她知道他想吻她,這個認知嚇得她直想逃,家裏一堆客人耶,若被人看見不丟臉死才怪。


    偏偏她被逼進角落,近距離迎向他黑眸底綻放的光芒,聞著他陽剛的氣息,她的雙腿沒來由的發軟。


    「你、你不可以在這裏……」


    管他可不可以,成介徹把她到嘴的話全隨著親吻含進口中,全化為愛的嚶嚀……


    元旦假期過後沒多久,成介徹終於拆了石膏,安排好複健時間後,他執意銷假上班。


    醫生囑咐,他的腿傷剛愈,暫時不能從事激烈活動,所以就算他銷了假,還是隻能留在辦公室,雖然辦事隻能靠監視器檔案,不能親自布線查訪打擊罪犯,但好過在家無所事事。


    何瑞頤原本與他朝夕相處,現在他迴局裏,白天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家,多了說不出的冷清寂寞。


    一如往常曬完衣服後,她拿出放在包包的通知單發了會兒呆,家裏的電話響了,她連忙迴神接起來。


    「您好,請問是成太太嗎?」


    「我不是,請問您是……」


    「我是朗桓的代課老師,可以麻煩成先生或成太太現在來學校一趟嗎?」


    她聽林靈說過,她父親因病住院,所以請了事假,這一個星期是代課老師,而老師顯然不知道成家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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