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才好呢,瘋了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屋子裏,省的出來給咱們找麻煩!”鄭允北半分不在意。


    “混賬東西,你什麽時候能長長腦子?”鄭川的腳又開始癢癢了。


    “怎麽了嗎?有這功夫,咱們不去操練場,在這坐著,琢磨一個毛頭小子的小心思,我看咱們才是瘋了呢!”


    鄭允北不服氣地嚷嚷道。


    “大哥,你快消停一會兒吧!”


    鄭允南無語,自家大哥這腦子真是堪憂。


    “爹為啥關心那個小王爺,你難道看不清楚嗎?那小王爺拉攏拉攏,八成可以站在咱們這邊,如今上京使者未露麵,咱們如今做的事,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裏,那可是殺頭抄家的罪過——”


    “那麽個毛頭小子,他就算是個王爺,皇上還能聽他的不成?”鄭允北勢弱,強撐著反駁道。


    “哥啊,你還沒看清楚嗎?這神鋒衛個個都奉那榮親王為主,說明什麽?說明這小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輕啊!”


    鄭允南將道理掰碎了,細細地喂到自家大哥的嘴邊。


    “況且,我一早就派人打聽過了,他這麽一個文弱王爺,如何敢突然出現在延綏關,他身後可是跟著不少人手呢,據說比周駙馬帶來的人更多!”


    “人多有什麽用?都是上京富貴鄉裏出來的,我一個人就能殺的他們片甲不留!”鄭允北嗤之以鼻。


    “你還記得周駙馬帶來的是什麽人嗎?”鄭允南提醒道。


    鄭允北猛的睜大了眼睛,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鄭允南,“你是說……你是說他帶來的都是神鋒衛?”


    鄭允南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


    “奶奶個腿的,不能吧?神鋒衛是那麽好養出來的嗎?若上京訓練出來的,個個都是神鋒衛這樣的,那還要咱們西北軍幹嘛?”


    鄭允川將疑惑的視線投向自家父親,然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大哥啊,你盡可派人去看看,延綏關幾裏處的荒原上——”


    鄭允南逐漸消音。


    “我嘞個乖乖,我這就派人去,不……我自己去……我親自去會會這群人!”


    鄭允北拍了拍大腿,不等迴答,轉身大步離去。


    “爹啊,你說這隊人馬,咱們留的下嗎?”


    鄭允南看著自家大哥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隻要這小王爺留下,這群人馬自然也就留下了!這可是一支雄軍,隻要能留下,一個小小的犬封而已,咱們還不是輕鬆拿下!”


    鄭川眼中滿是精光。


    “咱們真不和周駙馬說一聲嗎?”鄭允北總覺得心裏慌慌的,似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事讓周兄弟知道,隻會叫他為難,他已經為延綏關做的夠多的了,咱們可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鄭川搖了搖頭。


    “哪怕最後與這小王爺鬧僵,也不至於牽扯到周兄弟身上。”


    周雁秦眼睛一閉,將信封遞給伍三,“小哥,你帶人親自走一趟,切記,將東西親自呈給陛下!”


    這裏麵寫的皆是周雁秦的所見所聞,並無半分誇大,亦無半分虛瞞,丁是丁卯是卯,全是敘述,不發表自己的看法,隻望上京能了解延綏關的情況,至於剩下的決策,那就真的與他無關了!


    若朝廷真能如了自家老爹的意,他半分不勸,若是不成,自己亦不插手。


    這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妥善的解決辦法了,就做個看客吧,何必攪進局裏?他自認為不是廢物,卻也沒有能力可以改變什麽!


    “是,殿下!”


    伍三不想走,可看到周雁秦這般模樣,便知道事情緊急,不是自己鬧性子的時候,接過信封,轉身離去。


    秦不宿拍了拍伍三的肩膀,“一路平安!”


    然後轉身來到周雁秦身邊。


    “殿下,咱們的人傳迴消息,鄭允北帶人去關外了!”


    “現在人呢?”周雁秦猛地睜開眼睛,他不去找茬,這些人竟然還敢來試探自己?


    這是真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


    “人已經抓了,說是叫囂著要見您!”秦不宿也是掛不住臉,人都打上家門來了,若不是以大局為重,他真會動手!


    “把人打包,送到鄭川那老東西麵前去!”周雁秦心情更陰鬱了幾分,“竹青,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


    “殿下,天一他們要隨咱們一起走嗎?”竹青為難地問道。


    “人都借出去了,自然是要迴京以後再歸還!”周雁秦氣歸氣,終究還是下不得狠心的。


    等周侯爺聽聞消息,周雁秦等人已經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你這蠢東西,走著出去的,倒是團著迴來了!”


    鄭川也沒想到周雁秦氣性這般大,竟是連跟主人家打聲招唿都沒有,轉身出了府。


    一腳踹在鄭允北蜷縮在地上的身子上,把怨氣撒了出來,又急匆匆地讓鄭允南帶人去追,這般負氣離去,不是給自己樹敵是什麽?


    做完這一切,他搓著手,一臉心虛地看向周侯爺,“周老弟啊,我這就讓允南把人追迴來,等人迴來,定要這逆子負荊請罪!”


    “爹,你先找人給我解開啊!”


    鄭允北臉色通紅,他做什麽了?他還沒口出狂言呢,就被人綁成了這副鬼德行。


    好不容易迴來了,臉丟盡了不說,還要被遷怒,這是人該受的委屈嗎?


    這時候還敢冒頭,鄭川被周侯爺的視線盯的發怵,又是一腳踹在鄭允北身上。


    “你說說你,你去惹人家王爺幹嘛?是覺得自己命多是吧?他若是真的惱了,非要砍你的脖子,你老子我說不準還要跪地謝恩,讓你不長記性——”


    鄭川越說越覺得不解氣,又是兩腳下去,鄭允北徹底服了!


    “爹,我這就去尋小王爺,您快別生氣了,還有你,大哥,你就別惹爹生氣了!”鄭允南站出來說道。


    鄭允北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清高,感情挨打的不是你!


    不是!這難道不是你讓我去的嗎?


    他腦子突然清明了幾分,大家都犯錯了呀,怎麽就自己成了罪人?


    周侯爺早已轉身追上了鄭允南,“走,我隨你們一起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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