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鬆了一口氣,周雁秦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也猜錯了!


    孩子不是王大郎的,卻也不是王二郎的!


    “看來這孩子,是你口中那個我招惹不起的人的!”


    見王二郎身形顫抖,周雁秦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次猜對了!


    可惜,沒有獎勵!


    “你胡說,陽子就是我大哥的孩子!”


    “是不是也不是咱倆說的算的,官府自然會查出個一二三來!”周雁秦笑道。


    “你不怕?”王二郎威脅地看向他。


    “怕?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怕字該怎麽寫,要不,你教教我?”


    周雁秦眼睛中閃過一絲狠厲,聽這語氣,莫不是又叫他碰上了?這官老爺也不是啥好鳥?


    “不行,這是我自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為何就一定要摻和進來?”劉春泥嘶啞著聲音質問道。


    “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這孩子是誰的,我不在乎,我現在是要告你們謀財害命!”


    周雁秦摩擦了一下手指,餘光瞥了一眼地上的王梁。


    “不就是十兩銀子嗎?我們賠就是了,去官府太麻煩了,咱們還是私下和解吧!”王二郎語氣好了不少,打著商量說道。


    “私了?你爹可不是這意思,他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周雁秦看向王大郎,“你說呢,大郎?”


    “二十兩!”王二郎伸出手指,強撐著說道。


    “二十兩?”周雁秦嗤笑著看了他一眼,我的命原來這麽賤啊,二十兩就買斷了!


    “你不要貪得無厭!”王二郎眼帶兇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周雁秦是真的笑了,貪得無厭,二十兩!!!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們自己去官府,或者,我勞累一點兒,把你們壓過去,你自己選一下吧!”


    周雁秦心想:我多民主啊,我還給你們做選擇,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大郎,你就看著他這麽對待我們?”劉春泥惡狠狠地看向王大郎。


    周雁秦順著她的視線,隻看到一個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言的男人。


    一個懦夫,你能指望他做選擇?


    這就是人性,他不想當這個壞人,索性就做個隨波逐流的沉默者!


    “畜生,你這個掃把星,他是要告你爹殺人啊,你這是連爹都不要了,是不是?”


    劉春泥抓起一把土丟向王大郎,希望能打醒他!


    “大哥,爹做了一輩子的老實人,你把他往官府送,你讓他還有什麽臉麵活下去?”


    王二郎譴責地看向王大郎。


    王大郎顯然猶豫了,他遲疑地看向周雁秦,卻隻換來周雁秦的一個冷笑。


    他握緊拳頭,拚命挺直後背,再次逼問道:“那你說,這孩子是誰的?”


    “大哥,陽子確實是你的孩子啊!”王二郎痛心地說道。


    “夠了,我說了多少遍,我就沒碰過這個賤婦,你告訴我,孩子是怎麽生出來的?”


    王大郎赤紅著眼睛,一把攥住王二郎的衣領,“是你們在逼我,你們全都在逼我,你們不讓我活,那大家都不要活了!”


    公堂之上


    雲雀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陳述而出,隨後老老實實地退到周雁秦身後。


    “他所說的可是事實?”縣令看向王家眾人。


    “迴大人的話,並非事實,這位郎君先借救命之恩前來索取錢財,見我家不給,便施以暴力,我爹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土匪之舉 ,情急之下,這才動了手!”


    王家眾人皆瑟瑟發抖,王二郎鼓足勇氣迴話道。


    “王大郎何在?”縣令點了點頭,遂問道:“你是否被人所救,並承諾給十兩救身錢?”


    “草民確實被他們所救,但是未曾許諾要給錢!”王大郎咬著後槽牙說道。


    “救命之恩,我要十兩銀子不過分吧?”周雁秦不卑不亢地看向縣令。


    “救人乃是善事,郎君卻以此勒索,實屬不妥,周郎君的人致使王家老伯受傷,行事卻也不當!”


    “勒索?大人這話說的是否太重了,救命確實不該索要錢財,這我認,可王家這位,趁我不備從身後偷襲,想要害我性命,王家可認?”


    “我爹沒有,他隻是氣不過,這才想要給你一個教訓,實非想要你的性命!”


    王二郎大聲反駁道:“大人,我家世代良民,如何敢謀害人之性命?”


    “那棍子可是照著我家主子的腦袋而去,若是他得了逞,我家主子焉有命在?”


    雲雀上前一步。


    縣令點了點頭,“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那本官就判王家將十兩銀子交給這位——”


    “周!”周雁秦補充道。


    “交給這位周郎君!”縣令接過話茬繼續說道:“雖然王家有傷人之意,卻未釀成大禍,就判周姓郎君賠償王家醫藥湯費!”


    “雙方可有異議?”


    王家眾人哪敢有異議,皆是連連搖頭。


    周雁秦搖頭,然後看了一眼王大郎,“接下來就是你的主場嘍!”


    王大郎抬眼看向眾人,見家人一副不讚同的模樣,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求大人為我做主!”


    隨後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大人,我大哥昏了頭,疑心病重,非要說孩子不是他的,我嫂嫂自他離家,侍奉公婆,照顧家裏,從未有半句怨言,村裏哪個不稱她一聲好,可偏偏我這大哥,非要與她和離——”


    王二郎也是滿目苦悶。


    “這等家長裏短,你們還是迴到家、關上門自行解決的好!”縣令說道。


    “我可以發言嗎?”周雁秦站了出來,“首先,他是軍人,他離家是為了保家衛國的,一個剛還家的軍人,他硬生生地被逼著自尋死路,難道還不足以大人徹查此事嗎?”


    孩子無論是不是他王大郎的,總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好!


    孝道再重,也不能壓垮一個人的性命!


    他若是真被逼上絕路,誰又會懷疑是他家父母將人逼死的呢?


    大家隻會說,軍營就是魔鬼窟,以至於好好的人進去,出來就被折磨瘋了,長此以往,誰還敢投身軍武?


    “你這是不服大人的判決,非要生事嗎?”王二郎不服氣地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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