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那個救了她的男子跨上馬背,飛奔而去。


    而另外一個高大的男子則是安靜地將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捆綁起來,抬頭看了看她,「小姑娘,你快走吧。」他還要通知人來把這群不長眼的混蛋給關進牢裏,說完,他轉身走了。


    暗暗的巷子,除了她,還有那群被綁的地痞,她不敢久待;被人救了,卻連一句道謝都來不及說,想找到那人,那人又已經不知該如何去找。


    想了想那人走的方向,還有他那一身昂貴的衣著,再想到近日京裏都在傳聞輔政王爺要大婚的消息,好像就是在今晚,據說輔政王府就在京城的東麵,與他剛剛走的方向一致,有沒有可能,他是去參加婚禮了?


    抱著一絲的希望,她往輔政王府走去,她隻希望自己可以再遇到那人,跟他說一聲謝謝;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等她終於走到王府前,卻被衝出來的駿馬給嚇得摔倒在地,然後一抬頭看到的,居然是她在找的那人。


    可他卻滿臉陰霾地對她說:「下次走路給我小心點,女人。」然後再度絕塵而去。


    從他的跟班的口中她才知道,原來他居然是寶碩王爺的兒子,也就是小王爺了,那麽尊貴的身分,自然不屑於她的道謝,她的謝意完全是多餘的。


    可他現在卻渾身是傷地躺在她的床上,該說命運奇妙還是捉摸不定?


    當初他救了她,她來不及道謝,今天她救迴他,也當是迴報他了;可他卻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自己的身分,那她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


    但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以他的身分還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內情不簡單,她如果告訴他,讓一個已經失去記憶的人再度踏入那布滿危機的地方,會不會等於把他推上懸崖?


    她很糾結,而且她也不能百分百肯定眼前的他,就是當初的那個「他」,畢竟那晚他們總是隔得那麽遠,看不分明。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顏丫頭。」院門外全伯的臉上堆著笑,望著站在園地裏澆菜的女孩,「你也休息一下,小心累壞了你。」


    「我不累。」顏水柔放下水杓,走到他身旁,「全伯今天辛苦了吧,快進來坐一坐。」


    「不了。」張東全把手上的野兔子拎起來遞給她,「阿磊今天在山上獵了隻野兔,來,剛好給我們加菜。」


    阿磊是村裏出名的獵手,脾氣好又有本事,喜歡顏水柔好久卻一直害羞著不敢說,每次都借著全伯送些野味給顏水柔來表達心意。


    隻是一個害羞,一個又單純,所以兩人到今天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阿磊哥又送東西來,這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他身手好著呢,獵隻兔子容易得很。」全伯把灰色的野兔直接塞到她的手裏。


    「那麻煩您幫我謝謝阿磊哥。」


    張東全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後感興趣地問道:「你打算怎麽料理啊?」想到顏丫頭的手藝,全伯立刻流口水了。


    「就做紅燒兔肉吧。」


    「好好好。」張東全聽得直點頭,顏丫頭就是貼心,他經常在她家吃飯,所以她對他的口味很了解,做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對了,那小子有沒有好點?」


    「他這幾天好多了呢,今天還喝了半碗小米粥。」想到他傷口恢複的情況,她就笑得很開心,他醒來不到兩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明顯好轉,看來她的藥草有發揮到作用呢,而且他的身體原本就極好,才能這麽快就有起色。


    哼,這小子倒真是命大,「那好,明天就把他挪到我家去吧。」想到一個大男人住在她的家裏,全伯就覺得不放心,畢竟是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家,怎麽可以跟男人日夜相處,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顏丫頭還要不要嫁人了。


    他可是看著顏丫頭長大的,與顏丫頭的爹爹顏文彬是好友,因為自己無兒無女,老伴又早逝,所以他一直將顏丫頭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尤其是文彬走後,他更是不放心這個女孩,一定要照顧得妥妥當當才安心。


    可是這丫頭天生心腸軟,喜歡幫助人,現在居然把一個大男人救到家裏來,這成何體統?幸好他們就住在村子最北,背後就是雲霧山,附近除了他們兩家再沒有別的人家,不然顏丫頭家裏住了個男人的消息怕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全伯。」她無奈地歎息,「他現在動都動不了,怎麽挪?」


    「唉,這小子真是不行,才受這麽點傷,就躺在那裏動也不能動,真是的。」張東全一邊搖頭一邊往自己家走去。


    顏水柔微笑地望著他走遠,知道全伯是擔心自己,可她也顧不了什麽名聲之類的,她現在隻希望他可以盡快好起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給以後再說吧。


    從昏睡中醒來,就看到她微笑的臉,這段日子她經常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很奇怪的感覺,每次醒來可以看到她淡淡的笑臉,並不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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