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翔找到了候小楠,這次沒有用多少時間去說服候小楠,候小楠就跟他去了莊園。


    魏千翔看著候小楠的背影,“嗬嗬,紅顏禍水這個詞用在陳歌身上,還真像那麽迴事。”


    鵬雲不明所以。


    魏千翔迴頭問:“武家的事怎麽樣了?”


    鵬雲說:“桓娛負責人說,武飛很有手段,有點難辦。”


    魏千翔笑著說:“告訴他,三天之內,我要結果,放手去做,桓娛背後站著魏家,魏家要搞掉一個小企業,花太多時間就是笑話。”


    武飛的公司,在魏千翔眼裏竟隻是小企業。


    三天後,武飛看著對麵桓娛的負責人,“我能不能知道為什麽?”


    武飛心裏很平靜,因為武超群,如果不出意外現在已經在國外。


    ······


    ······


    英雄。


    縱情


    秦王說,見過殘劍和飛雪。


    秦王斷定,殘劍和飛雪是一對生死不渝的戀人,不可能彼此猜忌。


    此話一出,無名的第二個故事也被推翻!那麽,秦王心裏應另有一個關於殘劍和飛雪的故事。


    秦王沒有到趙國,沒看見現場的情況,但秦王覺得這不重要。


    秦王掌握著一些基本事實:


    飛雪和無名確實曾當著秦國攻趙大軍,公開一戰!


    飛雪使出飛雪劍法,但被無名打敗!


    殘劍的劍,也被無名帶迴來,說明殘劍也被降服。


    秦王相信自己軍隊的報告,也同樣相信無名說的一些細節,諸如在書館找到殘劍和飛雪,替書館弟子擋箭等等。秦王以為,無名雖然想方設法編造出第二個故事,但隻是把真事改造。


    所以,秦王理解的第二個故事,隻是有一點不同:


    對人的理解不同!


    對殘劍飛雪理解不同!


    因為,秦王是王,但也是一個人!


    秦王可能是天下無數人中最傑出的人之一。秦王聽無名的故事聽到一大半,便聽出其中不妥,據此推斷無名為刺客。


    傑出的人,需要另一個傑出的人來理解。


    無名很傑出,居然接近了秦王十步。


    秦王也傑出,所以看破無名傑出的計策!


    但秦王還很孤獨。


    秦王是傑出、孤獨的人。


    傑出和孤獨,本來就是同義詞。愈傑出,在人世間的知音或知己就愈少,因此就孤獨。


    傑出的人,往往一輩子執著於一件事!


    秦王執著於統一天下,而長空、殘劍、飛雪則執著於刺殺!


    所以秦王能夠理解這些刺客。


    所以秦王要道出對殘劍和飛雪的理解。


    在秦王的理解中,故事首先應該是藍色的──


    奇怪嗎?秦王說一點都不奇怪。秦王不喜歡無名第二個故事中的紅色──


    紅色,意味著血腥、殺戮、人性之扭曲。


    秦王認為這個故事裏沒有扭曲的血腥。


    秦王說這故事裏有一個藍色的湖──


    湖不大,水碧藍,極美麗,很寧靜,就在殘劍和飛雪棲身的書館旁邊。


    秦王既然要攻趙,對趙國的草木地理早就查得很清楚。


    湖上麵的天,也是藍色的,秦王提到藍天,因為秦王本人相當喜歡藍色──


    藍色,意味著和諧、安寧、友誼,甚至愛情。


    所以秦王如實說:


    ──在藍色的天之下,在藍色的湖水之旁,殘劍和飛雪一直


    守在書館。兩人經常到湖邊戲水,像一對被世人羨慕的鴛鴦。


    ──殘劍和飛雪原來都很傑出孤獨,但由於兩人相遇,不再孤獨,隻更傑出。


    ──兩人是傑出的刺客,叁年前便一同入秦宮行刺,雖功敗垂成,卻奇跡般地安全撤退。


    ──與普通的刺客不同,這對刺客最大的特點,便是相互愛得很深,像藍色湖水一樣純淨,不摻任何雜質。叁年來他倆享受著愛情,同時在使他倆的劍法臻於完善。


    ──刺客的生涯,與劍客也不同。劍客可以獨身自善,但刺客卻必須隨時犧牲,由於殘劍飛雪選擇秦王做行刺對象,所以他倆犧牲的可能更大,愛情因此更彌足珍貴,相守的每一天都很珍貴!


    ──然而,在叁年練劍與享受愛情的最後一天,


    無名來!


    無名是一名新的刺客!


    無名是一名奇怪、但威脅很大的刺客!


    無名和他倆想刺殺的對象一樣,是秦王。


    無名卻來取他倆的命,或者說請他倆獻出生命!


    無名的到來打破寧靜!打破湖水般寧靜美麗的愛情!


    秦王說,無名查到殘劍、飛雪的下落,可能依靠長空的幫助,長空在銅矛上刻了一個「臨」字,無名據此到臨城。當然實情是不是這樣,秦王認為不重要。


    秦王認為,無名第二個故事的前一部分,除了編造出來的殘劍飛雪叁年無話,基本無虛假,無名確實請殘劍寫了一幅字,因為無名初到書館,不知如何開口,隻有請殘劍寫字。


    然後午夜子時,在藏書閣,無名就開口了──


    說什麽?


    秦王縱情地想像──當然想像中,也不乏嚴密的推理:


    懸賞令!


    是的,懸賞令!


    秦王認為,無名若請求,一定會說懸賞令。


    用薄紗製成的方形燈籠,散發出凜然的光。


    同樣從試銅矛開始:無名約見殘劍飛雪,亮出銅矛戴在手上,讓殘劍和飛雪驗試。殘劍和飛雪輪番用筆、墨、硯、簡攻擊,都被無名用銳利的銅矛一一擊碎。


    無名舉著銅矛,威嚴無比。


    殘劍和飛雪目不轉睛,盯著銅矛。


    地上,是抓碎


    落的文房四寶,四麵屋角,藏書閣收藏的竹簡堆放如山。


    無名不說話!


    自從無名進到藏書閣,默默亮出銅矛,無名還沒有真正說過話。不說話,是因為無名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是來請殘劍、飛雪獻出生命的,難道可以隨隨便便地說「請你們獻出生命」嗎?


    可這句話,又不得不說。


    這是無名來的目的。


    很難說。


    所以無名在考慮著怎麽說?


    ──也許,先得解釋長空銅矛的由來?


    ──也許,還得說出長空悲壯的捐獻?


    ──也許,這樣才輪到說懸賞令?


    無名還在考慮,殘劍卻先說話了──


    殘劍慢慢說:「長空神矛,並非敗在你的劍下!」


    飛雪跟著說:「不錯,此矛是長空自願奉獻與你!」


    無名很吃驚,因為他尚未開口,殘劍和飛雪已看破銅矛來曆?


    殘劍飛雪,果然見識過人!


    無名的眼裏露出疑問,他想知道,雙劍如何參透?殘劍和飛雪發覺他的疑問,於是殘劍迴答:「我倆雖未見過長空,但他武功蓋世,銅矛決不會旁落!」


    飛雪也說:「不錯,隻有一種解釋──」


    殘劍答:「長空自願求敗。」


    飛雪問:「長空為何求敗?」


    飛雪與殘劍竟不看無名,相互問答起來。飛雪望著殘劍,殘劍想了一想,神色凝重了!


    「懸賞令!」殘劍一字一字道。


    「懸賞令?」飛雪眼神一閃,隨即明白。


    「懸賞令,」無名也沉聲道,「在下正為此而來。」


    殘劍與飛雪一起看無名。從長空銅矛到懸賞令,需要複雜的推斷,但雙劍既然悟出長空自願求敗,聯想到懸賞令便不困難。


    對雙劍不困難,令無名卻極佩服!


    飛雪問無名:「你究竟何人?」


    無名答:「刺客。」


    殘劍問:「為何刺殺秦王?」


    殘劍問的,乃是最要緊環節,以雙劍之才智,如何能悟不透懸賞令中的破綻?但悟透懸賞令是一迴事,想利用懸賞令則是另一迴事。


    天下最好的刺客是長空、殘劍、飛雪,難道還有人的行刺功夫在這叁人之上?


    所以殘劍要問。


    無名不動聲色,答:「快劍。」


    無名說完,不再說。


    因為劍快不快,口說不算。


    殘劍、飛雪也不再問。


    道理同樣,所謂快劍,須眼見為實!


    無名環視四周,開始行動,默不作聲布置。


    無名把屋子四周的竹簡搬到中央,堆起作假人。成捆竹簡越積越高,儼然是威嚴端坐的秦王。無名擺好,在當中一卷竹簡標出記號,示意是秦王心髒部位。


    無名迴身邁步,數好步數,緩緩轉向假人,取下劍,對準。


    無名與竹簡堆成假人相距,正好十步!


    十步,是秦王懸賞令給出的距離。


    殘劍與飛雪默默看。


    無名出劍!


    幾乎沒有聲音!


    鞘在空中脫出,快劍閃亮,有如雷霆,劍光耀處,刺向簡堆。


    非常快,也許隻有一眨眼,劍尖已到!


    當看的人剛意識到無名動時,無名已躍完十步!


    劍──中!


    竹簡堆動搖。「轟」的一聲,它坍塌掉一半。塌掉的切麵,一半異常整齊,另一半如天女散花,沿地麵風一樣散開,一撞十,十撞百,以極大力度,將旁邊靠牆數十堆竹簡像雪崩一般,撞成紛紛揚揚的黑色雪花,開了一地。


    無名的劍仍凝住。


    他的劍尖挑著那卷標記過的竹簡。


    無名不動,片刻──


    竹簡「噗」地碎成粉末,散落。


    被劍力所震!


    請假設它是秦王的心髒!


    再沒有比這更淩厲有力的一劍了!


    這,就是無名將用於行刺的快劍!


    縱是天下聞名的劍客,飛雪與殘劍都不竟為練成這一劍的苦心動容!因為,隻有刺殺願望最強的人,才能練成此劍!


    然而一劍使完,無名和旁觀的殘劍、飛雪也一同陷入沉默。


    燈籠暗光,映照叁人。


    ──殘劍和飛雪沉默,是明白如果接受無名這劍,他們須付出生命代價!


    ──無名沉默,是因為他要完成最艱難的環節,開口借命!


    ──無名早就聽說,這二人是堅貞不渝的愛侶,今日親睹,無名更相信這一點,他很難要求奪去其中無論誰的命!


    「懸賞令。」於是無名說。


    殘劍和飛雪一愣,不知無名為何又提起懸賞令?


    「秦王懸賞令說,有破掉殘劍、飛雪中任何一人者,賜上殿十步,」無名盯著雙劍,緩緩說道,「所以,在下隻需一人相助!」


    ──秦王當初如此頒布法令,是因殘劍、飛雪雙劍聯手時,天下再沒有人勝過。


    ──秦王不指望有誰能一舉消滅雙劍,隻求破掉其中一人,這樣剩下的另一半威脅便大大減小。


    ──說到底,秦王很實際,不會頒布不可能被實現的法令。


    ──如果將雙劍都消滅,秦王當然會大喜,無名何嚐不知?


    ──但無名也很實際,秦王要破掉長空神矛,無名便隻砍長空右手;秦王要破雙劍合璧,無名便打算隻讓殘劍飛雪中一人犧牲。


    ──不需要更大犧牲。


    ──因為即使長空一隻胳膊,加上殘劍飛雪中一人的性命,也已經是極大犧牲!


    ──再多犧牲一點,無名便會心痛得不能忍受!


    ──誰說無名隻是冷酷無情?


    ──於是,無名恭敬地向二人行禮。


    無名朝殘劍飛雪跪下。


    他向兩位俠士深深地跪拜行禮!


    這是最隆重的禮!


    殘劍與飛雪看著無名,表情肅穆。


    無名陳情畢,站起來,聲音低沉:


    「兩位請自行決定,若戰,明晨城外,秦軍大營!」


    說罷,無名再不多說一字,轉身離開!


    無名走了,留下沉默的殘劍和飛雪!


    無名留下了兩個問題──給殘劍飛雪。


    問題一:殘劍飛雪看過無名快劍,是否接受請求?


    問題二:如果接受請求,殘劍飛雪中哪一個捐獻生命?


    ──秦王認為,這兩個問題都很難,因為與長空捐獻時不一樣,殘劍與飛雪有充份的時間思考。


    ──秦王認為,事情往往思考得越久,便越複雜。


    ──秦王認為,以殘劍和飛雪的劍術,假以時日,他倆未必不能行刺成功。這種想法很有誘惑力,他倆可以繼續練劍,繼續找機會刺。


    但無名的方法,顯然更有效。


    從道義上說,殘劍和飛雪不能拒絕!


    拒絕了,就顯得殘劍和飛雪是小人!


    朝聞道,夕死可也;當仁,不讓於師;殺身成仁──是為義!


    每個人都本能會愛惜自己生命,這是人之常理──是為情!


    義不容情──嗎?


    ──秦王知道殘劍的那些傳說,因此秦王想像殘劍做一番思想鬥爭:


    ──殘劍想到,當年自己慷慨悲歌的誓言,連奔八百裏,赴秦國刺秦未遂,又返奔八百裏,與趙國邊境四城軍民共存亡。惜乎城破,可自己俠義之舉,叁月間已聳動趙國!自己是一個俠!


    殘劍想完,答案:義不容情!


    ──秦王也知道飛雪的那些傳說,所以秦王同樣想像飛雪的思考:


    ──飛雪思考,她本是趙國大將趙震之女,父親抗秦身亡,傳下一柄飛雪劍,劍是俠客之劍,劍要行俠義之舉,她持飛雪劍遇到另一位俠客殘劍,兩人一同行俠!


    飛雪是性情女子,想事情通常很快。


    她一般都不用想,她憑俠客本能便有答案!


    所以她比殘劍想得快。


    她不看殘劍,話卻對著殘劍說。


    她說:「好快的劍。」


    她指無名施展的快劍。


    「是,」殘劍低聲答,「快得我看不清!」


    「這一劍,」飛雪輕聲問,「你我都施展不出?」


    「是,施展不出。」殘劍答。


    「沒有人能擋?」飛雪說。


    「沒有人!秦王也不能!」


    「所以,此人是真正能刺秦王之人?」


    「是。」


    「所以,我們要去?」


    「是。」


    「去死?」


    「是,」殘劍緩緩說,「我與你同去,與你同死!」


    ──秦王設想了殘劍和飛雪這段對話。


    ──秦王很了解這對俠侶。


    ──秦王從人情、人性、人心的角度理解。


    ──秦王從人情、人性、人心的角度理解。


    ──秦王認為,殘劍如果說:「讓我去。」飛雪一定不答應。因為殘劍清楚,飛雪會搶著去,如果隻需要一個人犧牲,那麽飛雪肯定搶著犧牲!所以殘劍的要求隻能是:「與你同去!」


    這句話,若由一個男人對一個男子說出,意味著義氣!


    這句話,若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意味著愛情!


    誰說義不容情?


    於是,無名留下的難題,便被殘劍飛雪如此解決!


    義悲壯,情也慷慨。


    情慷慨之中,還有一種惻惻纏綿。


    燭火熊熊,帳幔低垂,兩把連鞘的劍並排放在一起:殘劍,飛雪劍!


    帳內,殘劍端坐,麵對飛雪。


    這是兩人的最後一夜!


    等天明,兩人就要為刺秦捐獻出自己。兩人的目光相對,是深情、是堅定、是欣慰和愛!因為,能殺死秦王,是他們的最高誌願。


    飛雪偎在殘劍旁邊,開始替他更衣。她動作很輕,很溫柔,給殘劍換上寬大睡袍。認識殘劍以來,她每夜都替殘劍寬衣。這是她最後一次能這樣做了。


    飛雪長長的黑發,垂到殘劍眼前。殘劍伸出手,撫摸飛雪的頭發。


    飛雪緩緩脫去外麵衣裙,望著殘劍。


    殘劍


    ?


    手,寬大的袍子張開,用寬闊的愛,將飛雪包圍。


    衣袍緊緊將兩人裹住,火熱的身體接觸到一起!


    深沉的喘息,含著這對情侶內心的激動。兩把劍,並排地躺在燭火裏。


    沒有生離死別,這是他們特殊的儀式,來迎接明天的死亡!


    ──秦王設想的這個夜晚,簡直有一些煽情!


    ──因為秦王很不喜歡無名編的那段畸情。


    ──秦王要以煽情對畸情!


    ──秦王說這段煽情,還有一個理由。


    ──理由如下:


    一個夜晚很短,對充滿激情的情侶,不管這激情多麽煽情,都太短不夠。


    天灰蒙蒙亮了。


    書館長長的甬道,光線微明,隱隱綽綽中,兩個人影緩緩飄動,就像風。


    殘劍、飛雪!


    兩人都穿戴整齊,穿著藍色的戰袍,都有一種美麗──死亡的美麗。


    兩人都還佩戴著劍。他們當年因劍相識,如今也一同佩劍赴死。


    甬道很長,他倆慢慢地走出。


    殘劍當時想的,大概與劍有關──


    不是想無名的快劍,他倆既然決定捐獻生命,就不用多想無名的劍,殘劍在迴憶當年飛雪美妙的一劍──


    一劍刺出,萬點雪花!


    從此他就愛上她,愛得比劍勢都猛,愛得比雪花更純。


    殘劍一邊想,一邊暗暗醞釀著一劍。


    殘劍在昨天夜裏,說與飛雪同去時,其實就在醞釀。


    殘劍決心一劍刺倒飛雪。


    殘劍決心為愛情出劍!


    外麵有霧。


    這霧,不是秦王虛構。


    秦王手中,有攻趙國大軍的每日戰報。包括天氣,秦王事無钜細都能知曉。


    秦王想像,那天清晨的風,緩緩將霧撥開,前麵停著兩匹馬,藍色的戰馬,殘劍與飛雪的坐騎。


    殘劍與飛雪一前一後,朝馬走去。


    殘劍走得很穩,他的手,慢慢握向劍柄。


    他攥住劍,要使勁拔出,偷襲飛雪!


    可突然,身後有一道白光,破開濃霧刺來,正刺向他!


    飛雪劍!


    ──非常淩厲的一劍!


    ──足以將殘劍刺成重傷的一劍!


    ──為什麽?


    ──秦王以為,殘劍和飛雪其實都想留下對方,但對方是說服不了的,要留下對方,隻有用劍。


    ──秦王以為,殘劍和飛雪口中不說,其實心裏早想好自己去死,讓對方活,這樣昨夜的纏綿,竟又有另一種滋味!不是共同赴死前的做愛,而是暗中的生離死別,死者跟生者訣別!隻是雙方都認為自己將成為死者。


    ──成為死者,需要競爭。


    ──於是飛雪搶先出劍。


    ──出劍淩厲,是因殘劍劍術強大,不淩厲不足以刺中他!


    ──刺他重傷,是因傷他不重,殘劍仍會搶著赴死,等於白刺!


    ──所以,


    飛雪含淚刺。


    很淩厲,


    很重,


    愛愈深,刺愈重!


    她從沒有向殘劍下過這般狠手!


    但她刺,


    她刺中!


    殘劍中劍重傷!


    殘劍捂著腹部傷處,不動──


    但殘劍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理解與悲哀,那是痛苦的愛!


    殘劍慢慢說:「飛雪,我仍比你晚了一步!」


    飛雪握劍的手在顫抖,她哭了:「我知道你也想要刺!」


    飛雪哭著扔劍,抱住慢慢跪下的殘劍,「我怕把你傷得太重!」


    「可若我刺你,」殘劍無奈道,「也不會比這一劍輕!」


    殘劍努力想起,但站不起,他痛苦地望著飛雪,知道這是生離死別了!「為什麽讓我留下,應該我去死!」他眼神中包含責怪。


    飛雪抱緊他:「不,我要你活!」


    殘劍苦笑,輕輕搖頭:「你死了,我還怎麽活?」


    飛雪哭著,盯著殘劍:「你一定要好好活,答應我!」


    飛雪的眼神非常淒苦,非常癡情!殘劍看著她,慢慢地點點頭。飛雪刺他一劍,已很傷心,他不能再使她傷心!


    飛雪撕下一角衣裙,替殘劍裹傷。殘劍喘息著,已坐不直。飛雪像怕把他弄痛一樣,輕輕將他放下,最後深情看他。


    飛雪:「如月馬上會到,我走了。」


    說罷,飛雪提劍轉身,在濃霧中朝戰馬走去,她被風吹起的衣裙,就像一片雲。殘劍痛苦地目送。他攔不住她!


    就這樣,他要永遠失去她了!


    飛雪在霧中,走到馬前,對殘劍迴頭,粲然一笑。


    飛雪:「你答應我!」


    淚水,終於從殘劍眼中流出!他再也不能見到這個女子,見到她的笑了!


    風,將濃霧吹攏,擋住殘劍視線,淚水也模糊他的眼!


    ──秦王說,無名的故事中有飛雪刺殘劍一劍。


    ──秦王相信,無名大概不會憑空編出一劍,而隻會改變這一劍的解釋。


    ──所以秦王想複原這一劍的真實麵目,殘劍和飛雪雖然是秦王的敵人,秦王卻不願辱滅他倆的悲壯!


    ──所以,秦王說:


    當無名仗劍等候在秦軍大營前,隻看到孤身而來的飛雪。


    飛雪的臉色很蒼白,但有一種幸福的欣慰。


    因為,她即將為刺殺秦王計劃獻身!


    而且,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成功阻止了自己的男人,使自己的男人可以活下去!


    ······


    ······


    武超群沒有去國外,車在半路被擋了迴來。


    然後,他和梁太偉一樣,去了香江。


    香江是個好地方,武超群早已經聽說過,但從沒有來過,沒想到終於有機會來一趟,居然是這樣的情況。


    武超群見到了魏千翔,他知道,這個年輕人,這個被稱作少爺的人,就是搞垮武家的人。


    武家比梁家倒得要慢很多,但也僅此而已,一個月的時間,武家偌大的產業,武飛的絕對控股權被不斷縮小。


    最後,武飛被趕出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而武超群這個富二代,被迫出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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