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璿被魏千翔待到了魏氏莊園,每天清晨在莊園裏轉一轉,下午就去圖書館看看書,一日三餐都搭配的很好,莊園裏每一個人都對王琪璿很友好。


    但這不能改變王琪璿被軟禁地事實。


    王琪璿很想出去,如果是知道那件事之前,被軟禁也沒什麽,隻要沒有危險,這樣安靜平和的日子其實還是不錯的。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那件事。


    她剛剛知道那件事地時候不敢置信,也不想相信,但是過了這麽久,她漸漸篤定,陳歌,果然是他!


    ······


    ······


    英雄


    燭動


    明亮的燭火,隔在秦王與無名中間。


    六排小銅人擎著的蠟燭,每支均燒掉小半截。


    火光映照著秦王麵前的兩把劍,殘劍和飛雪劍閃著暗光,彷佛也訴說著悲慘,令人歎息。


    寂靜。


    秦王打破沉默:「想不到殘劍與飛雪兩大劍客,竟是如此扭曲,會被情所困!」


    無名不說話。


    秦王盯著無名看了一會兒,說:「寡人聽這個故事,聽出你心亂!」


    無名低著頭,還沉浸在過去。


    嗚咽的風聲,似乎在無名的心裏迴旋!


    大殿中很安寧,沒有一絲風,但這時發生一件奇怪的事:風彷佛從無名身體裏刮出,朝那些蠟燭吹去,於是燭動!


    六排小銅人舉著的燭光,撲簌簌閃動!


    燭火一動,秦王的目光就盯上了。


    秦王目光嚴厲,望著齊刷刷倒向自己的火苗。過了片刻,這陣風好似平息,秦王不動聲色,鷹隼般的眼睛緩緩


    ?


    起,越過燭火,望向對麵的無名。


    秦王很沉著。


    無名仍然不語,秦王的聲音很意味深長:「你知不知道,寡人還聽出什麽?」


    無名低沉:「什麽?」


    秦王:「破綻。」


    無名一震,但不答話。


    秦王卻輕歎:「你說的故事,的確很好,想盡量合乎情理──可惜,你是好劍客,但未必是好說客。」


    無名身體凝固。秦王接著說:


    「不是好說客,你為何要給寡人編出這些故事?隻有一種解釋──」


    大殿內,靜得可怕,秦王停住不講,等無名反應。無名慢慢將目光抬起,與秦王的相觸,兩人的眼神像蠟凝在一起。秦王這才把下半截話說完:「莫非,你是──」


    秦王又頓一頓,道:「刺客。」


    隻有兩個字,但無異於在空曠殿內霹靂炸響!


    無名是替秦王消滅刺客的英雄!就算他不是好說客,甚至不是好劍客,怎麽可能是刺客?


    無名平靜反駁:「大王如何以為臣謀刺?」


    秦王聲音冷冷嚴厲:「你編的故事非同凡響,但你低估一個人!」


    無名:「誰?」


    秦王:「我。」


    無名不問,也不動。


    秦王:「寡人十年來,屢遭長空、殘劍、飛雪叁人刺殺,若問天下何人最了解這叁名刺客,非寡人莫屬!」


    秦王說得半點沒錯!刺客與被刺殺者,本來是一種特殊關係!


    若刺客一刺得手,被殺者性命嗚咽,除了臨死前的迷茫一眼,自然談不上對刺客有什麽了解。但像秦王這樣遇刺十年仍能屢屢脫險者,情況則不同:


    叁名刺客,像夢魘纏住秦王,迫使秦王不斷收集對方材料,了解他們習性,估計他們下次何時再來?秦王動用一切力量去了解他們,是為求生!何況,秦王手下有許多可以調動的力量!所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秦王隻要不被刺殺,就會對叁名刺客愈來愈了解。


    非常合乎邏輯。


    驗證了一句話:對最強的敵人,可能比對最好的朋友還了解。


    秦王隻有敵人。


    秦王沒有朋友。


    所以,秦王對自己的敵人非常了解。


    推論畢──


    情理上無懈可擊!


    但秦王不需要同無名演示這套推論,秦王的進一步推論是:無名就是敵人!


    秦王直接說結果,說參透的結果──


    秦王說:「寡人以為,長空神矛,非你所斬;而殘劍飛雪,也非劍術不濟,被你所殺!」


    秦王破解,犀利如劍!無名若想恢複自己是消滅刺客的英雄本色,必須努力反駁!


    無名反駁:「但此叁人,確敗在臣的劍下!」


    秦王接過:「故而,他們叁人之敗,隻有一個理由──」


    無名反問:「是何理由?」


    秦王目光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他們叁人,故意求敗!」


    秦王切到問題的核心!


    因為無名來到這裏近見秦王,是他取勝叁人!


    所以無名如何獲勝,便成了關鍵!


    秦王看著無名:「寡人一生,遇刺客無數,豈止長空、殘劍、飛雪叁人?包括他們在內,十年來卻無一名刺客能夠成功,你可知緣由?」


    無名:「為何?」


    秦王緩緩將答案說破:


    「距離!行刺關鍵,在於距離!」


    無名不動聲色聽,秦王說:「刺殺寡人,需用刀劍,寡人防


    極其嚴密,尋常人等,不可能靠近寡人百步,也無從下手,但寡人防


    再嚴,仍留下了一處破綻!」


    說到此,秦王輕喟一聲,用讚賞的目光打量無名。


    秦王說:「懸賞令。」


    無名默不作聲。


    秦王道:「寡人隻以為長空、殘劍及飛雪為大敵,故頒下法令,凡破此叁名刺客者,可賜上殿對飲。寡人沒有料到,你竟會以寡人之懸賞令,還刺寡人!你悟出此中破綻,可謂才智過人了!」


    秦王已經說得很清楚。


    距離──關鍵在距離。


    而此時,秦王與無名相對而坐,中間雖隔燭火,距離隻有十步。


    天下離秦王最近的便是無名!


    十步,隻需縱身一躍──


    大殿中的氣氛凝固。


    秦王的臉上毫無懼色。


    秦王是無比強悍的王!


    「寡人懸賞,有破刺客長空者,賜上殿二十步,」秦王盯著無名,緩緩道;「所以,你首先要找到的是長空……」


    ······


    ······


    武家和桓娛的交鋒,終於開始了。


    明爭暗鬥。


    步步驚心。


    武飛輕輕敲擊著桌麵,告訴司機,“告訴少爺,這段時間不要出門,如果事情有變,我會告訴你,你第一時間帶著少爺出國。我在瑞士銀行還存有三千萬美金,應該夠他生活。”


    司機上前一步,“老板,還沒有到那一步。”


    武飛笑了,略帶苦澀,“的確沒有到那一步,但是,我以為隻有桓娛,現在看來,遠遠不止。桓娛已經是巨頭,而能夠操控桓娛的人,全國又有幾家呢?”


    武飛說:“我不懼才狼虎豹,卻深知做人不能以卵擊石。”


    “我們這次,是被人盯上了。”


    “怪不得,怪不得梁家會倒的那麽快,父子倆音訊全無。”


    “可我不甘心,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會同時盯上我們兩家!”


    “不過,即便以卵擊石!我也一定要讓他沾一手的腥氣!”


    武飛站起身,“通知公司副經理職位以上人員,到會議室開會!”


    ······


    ······


    英雄。


    心動。


    在無名的第一個故事中,與長空之戰經曆了叁動:


    動魄──長空沒有亮出右手神矛,隻憑左手一根普通長矛,便將前來追捕的七大衛士打成重傷。


    動心──無名露麵,以亭長身份捉拿長空,長空先是嘲笑,但無名快劍刺出,斬斷長空的普通長矛,長空於是對無名劍術頗為欣賞,決定正式與無名一戰。


    動手──長空亮出右手銅矛,矛手合一,天下無敵手!無名仍是躍起一劍,斬落長空右手,快得連血都沒有濺!


    七大衛士返迴秦宮,詳細報告整件事的過程。


    所以即使無名不說,現場的情形,秦王也了如指掌。


    聽完無名講述,秦王覺得可以把此事重說一遍──


    秦王要說的隻有一動──心動!


    此心動非彼動心。


    無名說的動心,是長空略略動了心。


    秦王猜想的心動,卻是長空心動,無名也心動。


    嚴格地講,是長空先心動,無名後心動,而這二人的心動,將令人們聽了非常心動!至少秦王就心動!


    怎樣的心動?


    一種感動?


    但秦王講之前,需要先判斷一件事情──


    「寡人在想,你與長空是否認識?」秦王對無名如是說。


    秦王想了想,覺得無名和長空不太可能認識。


    秦王的理由是,無名在秦國,長空在趙國,而長空每次進秦國行刺都行蹤詭秘,無名很難有機會與長空認識。


    秦王的另一個理由是,如果無名與長空素不相識,那麽這個故事,將使人聽得更加動心!


    於是秦王如是說──


    長空為阻止秦軍攻趙,潛入秦國行刺,但甫入境,便被秦宮七大衛士盯上,這是秦王料想長空會來,特別派在邊境的。長空擺脫不掉,於是決定在棋館與七大衛士一戰。


    無名也在棋館。


    無名如何得到長空出現的消息,秦王覺得不必深究。


    秦王是磊落做大事的王,習慣捕捉要害,直取核心。


    秦王於是說核心──


    長空打敗七大衛士,要走,無名出現了。


    無名對長空喊:「慢!」


    這時候,無名在想什麽?


    秦王以為,無名一定覺得這是絕好機會!


    因為七大衛士就躺在一旁,可以作為見證,證明無名擊敗長空。若擊敗長空,無名便可上殿二十步。


    秦王以為,長空一開始不知道無名的想法。


    但秦王以為長空很快便知道了!


    訣竅在於無名的第一劍,斬斷長空普通長矛的一劍!


    無名曾這樣說,他──


    後退。


    無名握著劍,走近長空,忽然覺得不妥,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後退,越退越後。長空給這舉動搞得有些奇怪?


    「你幹什麽?」長空問。


    「拿你。」無名說。


    「為什麽退來退去?」長空說。


    「你矛法很厲害,」無名說,「我第一次向你這種人出劍。」


    無名擺好位置,接著就出劍──


    秦王說,自己聽七大衛士描述無名奇怪的出劍習慣時,並沒有嗅出危險,甚至聽無名再講時,也沒有醒悟,但秦王忽然猜出來了:


    無名如果是刺客,練的一定是特殊的劍!


    無名要克服刺殺時的障礙,劍法一定特別講究距離!


    多長的距離?二十步?十步?秦王猜測是十步,所以,當時的情形是:無名後退十步,擺好位置,出劍──


    無名這樣做,有兩種可能:一是給長空暗示,暗示最好的刺客在這裏;第二種可能,也許無名根本不想提示,無名隻擅長在十步的距離出劍──


    十步出劍,意味著這是刺客之劍!


    但長空當時能夠猜出來嗎?


    秦王以為──


    長空猜出!


    ······


    ······


    魏千翔對麵坐著陳如。


    魏千翔認識陳如,但不是很熟。


    魏千翔說:“我很欣賞你。”


    陳如隻是很清冷地說:“謝謝。”


    魏千翔說:“你和一個人很像。”


    陳茹皺起眉頭。


    魏千翔說:“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她叫王琪璿。”


    魏千翔說:“她現在在我的莊園裏,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有些事需要聊一聊。”


    陳如搖頭,“抱歉,我很忙。”


    魏千翔忽然說:“我知道你喜歡陳歌。”


    陳如一怔,跟著否認,“沒有。”


    魏千翔卻說:“你和王琪璿,應該聊一聊關於兩個陳歌的事,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陳如默然。


    ······


    ······


    英雄。


    心痛


    。


    「你的劍法很好。」長空如實說。


    長空猜出來,所以看著無名微笑。


    無名如實說:「隻會這一劍。」


    長空道:「這一劍已足夠。」


    長空何等機敏,何嚐不知以這一劍威力,接近刺殺秦王已經足夠!


    長空大大地心動,可惜七大衛士在旁窺伺,無法與無名公開、詳細地討論這一劍。


    長空不能殺掉七大衛士,他們要留下做人證。這個環節,長空也飛快地悟到了!


    長空十年矢誌行刺,有什麽關於行刺的細枝末節悟不透?


    長空和無名又說了幾句假話,諸如長空說:「我要去殺秦王!」無名答:「不,你已走不了。現在,我必須殺你。」等等。


    這些話都說給七大衛士聽。


    然後長空亮出右手銅矛。


    不盡寒意,蓄於矛上!


    一矛在手,天下無敵手!


    細細的雨絲開始飄,無名與長空相距十步,劍鋒矛尖遙遙相對,一名是秦國亭長,一名是趙國恐怖刺客。


    但,仗劍的亭長無名,才是隱蔽更深的刺客!


    秦王以為──當時的情形驚心動魄,因為兩個人都無法說出真實心意!


    秦王以為──無名的想法較容易猜測,無名既然練成驚世駭俗一劍,也把快劍向長空展示,那麽不管長空看懂沒有,無名都要出劍,砍下長空的手,完成懸賞令。


    秦王以為──無名內心一定隱痛!因為他被迫要摧毀長空,摧毀他敬重的一名大俠!同


    ?


    刺客,長空難道不是無名的夥伴嗎?


    秦王以為──無名其實沒有把握,覺得未必能戰勝長空的矛!無名的快劍用於行刺,上陣搏殺,並不一定能勝過長空。所以,兩個人僵持了半個時辰。


    兩人都在等對方先動。


    兩人都等對方動了,再發動致命一擊。


    看上去非常像真的決鬥!


    秦王說──那半個時辰裏,長空在想什麽?


    秦王覺得──這最令人感興趣!


    秦王以為──長空必須要做出決定!


    ──如秦王推理,長空已經看出無名是更好的刺客了。


    ──長空看出,無名練成了更好的一劍。


    ──更好,是因為更有效,比長空自己的神矛更有效,因為無名將利用懸賞令。


    ──長空願意將右手給無名砍下嗎?


    ──萬一長空當時猜錯,萬一無名不是刺客,而真是秦國殺手呢?


    ──長空必須想清楚各種可能,因為手斷不能複生。


    ──手臂一斷,矛神長空將不複存,將如廢人。


    ──想到這裏,長空會心痛嗎?


    ──心痛斷手之痛?


    一滴雨,滑下亭簷。


    於是長空的矛尖,忽然不引人注目地動了一下。


    無名也動。


    無名一動,便快若脫兔,整個人和劍都騰空而起。劍鞘在空中脫出,快劍閃亮。


    一眨眼,無名的人和劍已淩空攻到長空眼前,長空右手一曲,矛尖兇狠刺出。


    秦王以為──接下來便沒有懸念,因為──


    長空已想清楚。


    ······


    ······


    陳如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魏千翔剛才說的一切是真的?


    陳如站起身,“抱歉,我不能和你去魏氏莊園。”


    鵬雲搶先一步,站在陳如身前,“抱歉,陳小姐,你要留下來。”


    魏千翔說:“去見一見吧,陳歌的事,我會把所有一切全部告訴你們,從他的死,到他改頭換麵變成現在這樣。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拒絕,我不希望用強,因為在這途中,王琪璿很配合,我希望你也是這樣。”


    看著陳茹被送上車,魏千翔忽然開口,“鵬雲,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做有些多此一舉?”


    鵬雲搖頭說:“沒有,少爺的心思,我向來猜不到。”


    魏千翔搖頭說:“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多此一舉,但我做事,喜歡萬無一失。畢竟,陳歌這個人,不是個束手就擒願意做狗的人。”


    “走,去見候小楠!”


    候小楠,另一個和陳歌有過瓜葛的女人。


    陳歌知道這些之後,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擔心,畢竟,目前為止,魏千翔還沒有去找他的父母。


    而侯曉楠這時候正在做什麽呢?


    她正在拍電影。


    候小楠拍電影的動力,就是讓陳歌後悔當初對她的態度。


    ······


    ······


    英雄。


    他覺得不痛


    「斷餘臂兮,


    餘心傷悲!


    餘心悲兮,


    事不複成!


    事不成兮人將逝,


    王兮王兮奈我何?」


    ──長空的歌聲,很蒼涼。


    秦王真正想說的,正是這一刻──


    無名快劍刺出,平平切落長空以手持矛的右臂!


    長空竟對地上那隻滲血的胳膊看也不看,兀自而歌,慢慢而去。


    手已斷,人已廢,夢已散,


    一曲悲歌,贈予友人。


    無名就是長空的友人!


    無名與長空成為朋友,便在無名出劍的時刻!


    無名快劍刺出,忽然發現長空並不是真正迎戰,而是將整隻手臂送至劍下!


    做得非常隱蔽,非常快,比無名的劍都快,快得讓旁邊七大衛士看不出!


    無名心痛!


    無名知道長空識破自己的計劃!


    無名隻是想不到,長空竟伸出胳膊,將這隻珍貴無比的胳膊送出!


    可長空和無名原來素不相識!


    可長空卻決定把無名當做朋友!


    朋友,就是信任!


    朋友,就是心意相通!


    所以長空信任無名,便將胳膊慷慨一獻!


    拿去吧,不管無名最後能不能成功!


    這即是長空作為朋友的心意!


    ──無名忍著淚,望著長空慷慨而去的背影。


    ──無名必須強忍,不能讓七大衛士看破這個計劃。


    ──秦王覺得,這一刻非常動人!


    ──因為長空的歌聲應該如此理解:


    「斷餘臂兮,


    餘心歡喜!


    餘心喜兮,


    大事將成!


    事將成兮人將逝,


    得一知己複何求?」


    長空覺得不痛。


    長空得到一個知己,能替自己去殺秦王。


    長空相信無名能做到,胳膊這點痛算什麽呢?


    不痛!


    無名攥著劍,內心卻在痛、動。


    為長空而痛,因長空感動!


    歌漸遠,但長空留給無名的朋友之情、和刺秦之托,卻很深、很重!


    秦王破解一出,大殿的寂靜與清冷中,便籠罩著濃濃的敵意。


    秦王看著無名,緩緩道:「長空相信,給你手臂,是助你行刺的最好選擇,可他與你素昧平生,如此氣概,令寡人歎服!」


    無名不動。


    秦王道:「長空,是你的第一位捐獻者!」


    按秦王所說,無名此來,不僅自己要行刺,還肩負著長空的重托,可謂任重。


    可對秦王的話,無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像等著秦王繼續說。


    也許,無名已近秦王十步,控製了局勢,所有的衛兵和大臣,都在百步之外,都在大殿下。


    無名默默地坐在那裏。


    秦王的坐姿也很穩,看不出一絲慌亂。


    秦王不像生命處於威脅中的君王,而像沉著斷案的判官。


    秦王是氣度豪邁,能統一六國的君王。


    秦王目光逼無名。


    秦王說:「寡人在想,長空心高氣傲,縱橫無敵,他何以認定,唯有你能成功?」


    無名不語。


    秦王問:「莫非,你專為刺寡人而練的那一劍,非常特別,無人能比?」


    無名不答。


    秦王牢牢看定無名:「劍術之上,應是精神意誌,你未必是最好的劍客,但一定是最好的刺客!」


    無名抬頭,麵對秦王。


    秦王:「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無名仍不答。


    空氣彷佛凝固,秦王冷冷再問。


    秦王:「你已上殿十步,為何不動?」


    無名若是刺客,不動則已,動則殺人。


    沒有別人,殿內隻有秦王,要殺便殺秦王!


    可秦王卻不避諱,直接發問!


    六排明亮的燭火映照著秦王和無名,很安靜。無名端坐。


    秦王歎:「你實在是很特別的刺客。」


    秦王補充:「──不動手的刺客,所以寡人在猜,你不動手的理由?」


    無名看著秦王,沉默得像謎一樣。


    秦王說:「你不動,是暫時不想動──」


    無名不答。


    秦王說:「暫時不想動,因你已控製情勢,隨時可動──」


    無名不動。


    但秦王接下來的話,就使無名的嘴動了!


    秦王說:「你大概在想,寡人如何能夠識破你?」


    無名的嘴微開──秦王說:「或許,你還想問寡人,寡人怎麽看你的故事?」


    無名低沉說:「是。」


    「你前麵所說,破綻甚多,」秦王冷冷道,「寡人聽你講與長空之戰,尚無疑惑,可聽到你與殘劍和飛雪之戰,便疑竇頓生!」


    無名不說話。秦王說:「你忽略了最大一件事!」


    「何事?」無名說。


    「叁年前,寡人見過殘劍和飛雪,」秦王道。「月光下,雖是驚鴻一瞥,然印象至深,在寡人眼中,此二人忠貞不渝,決不可能如你所說不合,飛雪更不可能與長空另有戀情!」


    秦王的聲調甚為自信!


    秦王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王用嚴厲的眼神鎖住無名:「你雖得長空神矛,隻能上殿二十步,以你劍法,一定以十步為距。所以,你必須利用懸賞令,再找下一名捐獻者,找到殘劍、飛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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