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信眼角不由分皺了下,一道狠戾的神色從眼角劃過,不過瞬間他就將自己的這些想法隱藏了起來,臉上掛上了和藹的笑容:“不知竇兄弟可知道些什麽?”


    竇冕舔了舔嘴唇:“國相大人,此事非我倆所能討論的,您還是給別人說上一說吧,我做能保你們姓名的,不過就是罷羽林衛,至於其他嘛……”


    “怎麽辦?”


    “需要看你們的命了,不過……”


    申信見竇冕一句話分幾次說,頓時就有些急了:“公子明言,我定如實告知王上。


    竇冕唰的一下伸出左手掌,對著申信微微一笑:“五年之命!”


    “五年之命?”


    “不錯!你家平原王安滿打滿算,也就這麽多,不過若是再這麽過日子,我懷疑五年就算多了。”


    申信聽完竇冕的話,腦袋嗡的一下,險些倒向後麵。


    竇冕則手中握著酒樽,眯著眼睛,細嗅著這熟悉的清香,對著申信站起來往後走的的聲音,置若罔聞。


    醜時前後,竇冕都有些發困了,忽然聽見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此地走來,竇冕身形一陣,扭頭看向了聽外。


    一個年歲比自己大不到多少的少女,怯怯的站在門外的暗處,羞答答的透著亂糟糟的半大腦袋,細聲細氣的說:“你是……竇公子嗎?”


    竇冕笑眯眯的看了眼這個乳臭未幹的女孩子:“你是何人?”


    少女見竇冕不似壞人,忸忸怩怩的從暗處站到了門口,不慌不忙的行完禮,用著自己軟綿綿的聲音道:“奴叫劉妗,父王尋你到後院敘話,請隨我來。”


    竇冕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皺,邁步走了過去:“煩請矜小姐前方帶路。”


    劉妗點點頭,轉過身邁著自己的小碎步,快步往後院走去。


    竇冕隨意的看了眼王府的午夜,隻見這裏燈火闌珊,似是沒有節省油燈的打算,兩邊鏤空的木質建築,在燈光的照射下,透著股道不盡的奢華,道路兩邊種滿的果樹,這個正值花朵盛開的季節中,滿園都透著股濃濃的花香。


    開始的時候,竇冕以為人家這王府很小,直到竇冕走了一刻鍾前後,竇冕才意識到,這座城池內,一座王府可能占了平原城多半個城池。


    劉妗好像是為了驗證竇冕的想法一般,帶著竇冕繞過一處流水潺潺的魚塘,穿過數棟高聳的亭台樓閣,終於在竇冕耐心即將耗盡之時,劉妗指著前方架在高大人工湖上的樓台,輕聲細語道:“竇公子,父王正在那裏。”


    竇冕站在岸邊,四周打量了一番這座樓閣,一股不好的預感慢慢從心頭冒了出來。


    竇冕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伸手拍了拍劉妗的肩膀,劉妗有些怯生生的往後縮了縮。


    “劉妗,好名字啊,不過這名字是一迴事,人又是一迴事,您說呢?”


    劉妗呆呆的看著竇冕,搖著頭:“奴不知公子說什麽,我聽不懂。”


    竇冕環指一周:“劉妗,你說這裏若燃氣火來,會不會很漂亮?”


    “公子何意?”


    竇冕走到路邊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我呢,你別看我比你年幼,我殺過太多太多的人,見過太多太多的事,所以你就別撒謊了,你可知道你現在撒謊意味著什麽?”


    劉妗眼睛複雜的看著竇冕,半天都不應聲,讓人見之尤憐。


    “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說過得話,我進王府之前就說過,我若要攻破此地,隻需十人足矣,這樣說矜小姐可明白?”


    劉妗搖著頭,就是不開口。


    “若是我再說簡單點,我若想讓王府滅族,不過一句話的事,您信嗎?”


    劉妗這會終於憋不住了,雙手叉腰,瞬間像變了個人“哼!你不就是個野小子,也敢說如此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們不過才三代王族,我是三百年外戚,你以為你們有多大用途?”竇冕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劉妗亂糟糟的頭:“若不信我們打個賭?我就賭你王府會行渤海王劉悝的後塵。”


    劉妗被竇冕一通恐嚇的話嚇得手腳冰涼,半天也不敢應聲。


    竇冕鬆開手,轉過身往來路走,丟下一句話:“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在我身邊耍詐?你王府也太目中無人了?”


    劉妗急忙跑上前,柔聲道:“奴錯了,還請竇哥哥原諒奴,奴隻是在密室外聽父親和國相說要尋你問話,奴就想試探一下您。”


    “哼!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陰狠,你隻淮南王之女劉陵的下場否?”


    “奴不知,還請竇哥哥告訴於奴。”


    “元狩元年,武帝以陰結賓客,拊循百姓,為逆事之罪執淮南王安,劉安自殺,除被一人外皆伏誅。同年,岸頭侯張次公以與淮南王女陵彼奸,及受罪,廢侯,陵,賜死。”


    劉妗雙手抱在胸前,輕步追著竇冕:“奴……奴隻是開玩笑。”


    竇冕扭頭看了眼劉妗,繼續趕路:“但願玩笑,你如實交代那亭中是什麽吧,能在中間建這個東西的,不是水牢就是喂魚的。”


    “您……您怎麽知道水牢?”


    “猜的!現在可以帶我去密室了嗎?”


    劉妗停了腳,細聲細氣的說:“請竇哥哥跟我來!”


    這次劉妗帶著竇冕又往另一側走去,隻見四周都是荊棘,地上布滿了碎石,很是難走,整條路上臉塊燈籠都沒。


    竇冕走上沒幾步就發現了不對勁,迅速退了迴來:“你這小妮子滿肚子壞水,你愛走自己走去,爺不陪你耍了!”


    正在前方埋頭帶路的劉妗忽然聽竇冕要丟下她,急急忙忙轉身追過來,口中大聲喊道:“竇哥哥,等等我!”


    “你這何意?難道要挑戰我的忍耐?”竇冕這會心中著實不高興,沉聲問道。


    “不……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奴……奴隻是不認識路了。”


    竇冕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出如此撇腳的謊話,自己在自己家中,竟然不認識路了,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嘛,竇冕懶得在和劉妗爭論,大步沿原路往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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