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寡人顧慮不周,還望兩位海涵!”


    劉碩站起身對眾人麵帶歉意的說:“寡人身體有些身體不適,諸位自便,公際公,您來招待客人,寡人先退後休息一下,待筵席完畢,再著人稟報與我。”


    申信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艱難的彎了彎腰:“恭送王爺!”


    眾人紛紛停下筷子,站起身,跟著申信喊起來。


    劉碩走後,申信便著仆人換來了舞姬、女樂一幹人,沒過多大會,整個廳堂中的沉悶之氣,瞬間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靡靡之音。


    劉宏第一次參加這種筵席,沒有經驗,幾口肉食便填飽了肚子,於是劉宏趁著廳中沒有人顧及自己,砰砰跳跳的跑到了女樂身前便,好奇的撥弄起女樂身前的管竹樂器。


    李瓚與申信四人就這麽分坐在大鼎最有兩邊,隨說在打的觀念上有分歧,可在對待酒的態度上,眾人是一致的,於是就出現這麽個中怪現象,幾人開口不是吟歌賦就是談論廳中的舞姬舞姿,絕口不提其他,一片觥籌交錯的熱鬧局麵。


    竇冕屬於整個廳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不管與誰都沒有共同話題,所以竇冕迅速填飽肚子,端上一碗清湯,冷眼旁觀的觀察著這些人的舉動。


    就這樣,一場熱鬧的筵席足足持續到了午夜時分才散場。


    眾舞姬與女樂們忙活了一晚上,滴水未沾,聽見散席聲,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聘聘婷婷的退出了大廳。


    申信下首的三人此時站起來,對著申信一番言語後,便走出了大廳,轉眼間,整間廳堂內隻剩下了他們四人。


    李瓚有些微醺的走向剛剛女樂坐著的席子,用力抱起已經入眠的劉宏,對著竇冕使個眼色。


    從頭至尾眼光都沒有離開劉宏身上的申信,以為李瓚要將劉宏抱走,故作平靜的叫來兩名侍女。


    侍女唯唯諾諾的走進李瓚,想要從李瓚懷中接過劉宏,李瓚豈是那麽好騙的?於是李瓚順勢借醉酒之故,抱著劉宏,在兩名侍女的引導下,下去休息了。


    廳堂中,眨眼間就隻剩下申信與竇冕二人,一站一坐相對而視著。


    “哈哈……沒想到外戚竇家無弱子,此語乃是真的。”申信捋著白花花的胡須,從食案中的空隙中走了出來。


    “至於是不是真的,小子就不知道了,不過……小子知道,若無點能力的話,進了這平原王府,可就出不去了。”


    申信仰頭哈哈大笑:“公子真趣人也!”


    竇冕調整了一下坐姿,盤著腿,雙手壓在膝蓋上,樂嗬嗬的道:“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先提條件,還是我先提條件。”


    “公子真直爽人!老夫這輩子就喜歡和直爽人打交道。”申信艱難的挪著步子,緩緩往主位上邁:“你這種人我太多年沒遇到了,想當年先王還是平原王的時候,我就是有些太過自負,才使得王爵被免,不知道你又有何籌碼?”


    “申公確實有些自負啦。”竇冕伸出右手,舉起麵前的酒樽:“不知申公識的此中之物否?”


    “齊酒!”申信扭頭看了眼,平靜的扭過頭,廢了好大力才踩上正位的坐席,而後一邊往下坐,一邊意味深長的說:“柔而不剛,凜而不寒,猶如齊人。”


    “不不不!我觀此乃是穿腸毒藥。”


    申信雙手壓在桌案上,眼神中露著精光:“嗯?何以如此說?”


    “為了它滅國者幾人?亡族者幾人?喪命者比比皆是,難道不是毒藥嗎?”


    “哈哈……既然酒色相隨,有酒之禍,自當也有色之害咯!”


    “色乃刮骨鋼刀!”


    “如何說?”


    “褒姒、妹喜暫且不說,那太遠了,趙飛燕姐妹那就更遠了,我們且觀當今陛下,如何?”


    申信本來有些醉醺醺的,一聽竇冕這話,可著實誅心,急忙勸阻道:“竇公子,慎言,慎言,背後妄議君恩,乃殺頭的罪啊!”


    “既然什麽都不能聊,那咱們也就別聊了,恕小子連日趕路有些困乏,想要下去歇息了。”竇冕說完,便假意站起身。


    “等等!公子,咱們得事情還沒談!”申信大聲喊道。


    竇冕放下已經提起的腳,咧著嘴直樂:“咱們沒有共同的畫話題,還有談的必要嗎?”


    “哎呀!竇公子,咱們這不是還在談嘛,至於這話題,咱們談談不就是有了嗎?”申信這會已經將姿態放的極低,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鋒芒。


    “小子曾聞,能屈能伸者是為大丈夫,如今申公真乃豪傑之士。”


    “不敢不敢!”申信心裏早就咒了竇冕幾百遍了。


    “不過嘛……小子知道李廣的事情的,我可不想死於非命啊!”竇冕一副痞裏痞氣樣子,往席上一坐,剔著牙道。


    申信用了最大的耐心來忍著心中的怒氣,低聲下氣的說:“竇公子,咱們這不管怎麽說也是平原王府,您可不能太過了。”


    “哈哈……王府?你也知道王府否?”竇冕雙手托著腦袋:“說罷,我洗耳恭聽。”


    申信聽到竇冕這麽說,心中頓時大喜,沒開眼笑的說:“為平原王傳宗接代計,我欲使宏公子承平原王嗣,不知如何?”


    “喔!承嗣啊?”竇冕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攤開手:“這事你不應該問我吧?此事好像由劉佑管著,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個嘛……”申信艱難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此事有些難做啊,因為劉姓不絕人之嗣,此次操作嘛,還需公子勸解一下宏公子才是。”


    “哼!你以為我傻?”竇冕冷笑道:“絕人之嗣的活你也能幹?真是可笑。”


    “竇公子,老夫這是在和你商討,還望您平心靜氣的和老夫談,可否?”申信板著臉,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竇冕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高高的舉國頭頂:“這兩個條件,若是答應,一切好說,若是不答應,哼!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劉悝的事情可在那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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