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弟弟,咱們這是廚房重地,閑人免進的。”學徒看著胖子有點尷尬,開口說道。


    竇冕撓了撓頭,迴道:“閑人免進?啥意思?我年紀小不懂。”


    學徒心道:“這誰家的小爺,跑我們廚房搗亂來了?”


    胖子顛了顛肚子,笑眯眯的說道:“小弟弟剛才沒吃飽,來找東西嗎?”


    竇冕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奶聲奶氣的說道:“沒有,我就是好奇看你們忙活,不用管我。”


    胖廚子和學徒相互看了一眼,轉過身繼續忙活著,竇冕走到壇壇罐罐前,一個一個敲起來,搞的身後的兩人莫名其妙。


    竇冕看了會廚房的器皿,基本上已經熟悉完畢,轉身走了出去,胖廚子和學徒相互瞧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感覺這個孩子莫名其妙。


    竇冕走出廚房,搖搖晃晃的走都客廳,悄無聲息的坐到楊賜身旁。


    房間裏的三人已經用完飯食,開始在收拾餐具,楊賜猛然看見坐在身邊的竇冕,板著臉問道:“冕兒,剛去哪了?”


    “剛去你家廚房看了下。”竇冕如實迴答道。


    “有何發現?”楊賜有點期待道。


    “製作飯食工具太麻煩了,廚房本來就是做飯的地方,鍋太多了有點占地方。”竇冕抬起頭說道。


    “你有辦法?”楊賜好奇道。


    竇冕撅著嘴,心道:“隻要有鐵匠,我給你弄一套火鍋餐具都能行。”口上答道:“舅舅家裏有鐵匠嗎?”


    楊賜轉頭看向桓氏,問道:“桓,家裏有沒?”


    桓氏想了會說道:“鐵匠沒有,但有製作銅器的師傅,不知道能不能行?”


    “舅娘,可以的,反正都要倒模。”竇冕用力點了點頭道,然後走到楊氏身邊,抱著楊氏的小腿唿唿睡了起來。


    冬日的夜或許很漫長,對於連日奔波的人來說,夜依然很短,短到僅僅隻夠入夢。


    竇冕一直到中午才緩緩爬起身,穿起楊氏放在床上的粗布棉袍,對著銅鏡仔細打理了下還有點黃的頭發,瞧著鏡子裏的自己,心中惡搞道:“大好頭顱,誰當斫之?”惡搞完自嘲了一下,轉身走出屋外。


    “表少爺,要開飯了,跟我來吧!”忽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響,把心中毫無防備的竇冕嚇了一蹦,竇冕轉身一看,隻見這個仆人身著一身綠色粗布長袍,長一臉大眾相。


    “你和他們衣服怎麽不一樣?”竇冕指著不遠的仆人說道。


    仆人弓著腰道:“表少爺,這你就不懂了,我們綠色衣服的都是被賜姓楊,屬於家奴,他們灰色的屬於家仆。”


    竇冕聽到此人如此說,感覺好像有點道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請前麵帶路!”


    家奴領著竇冕轉到前院的東房,彎下腰道:“表少爺,到了!”


    “今天還有誰?”竇冕摸著下巴問道。


    “今天五太爺來了!”家奴迴道。


    “五太爺?你可知名諱?”竇冕有點好奇道。


    家奴點了點頭,小聲的湊到竇冕耳旁道:“奉!”


    竇冕臉色唰的變了,心道:“楊奉,這可是和李傕郭汜有一拚的人啊,咋和外祖父是親兄弟,這不咬了親命了嘛!”隨即不自覺的大喊道:“臥槽!小夥子沒開玩笑吧?”


    家奴麵色不高興的小聲道:“這我可不敢。”


    竇冕整了整衣服,調整了下自己剛才失態的表情,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走進屋裏。


    “冕兒,過來見過五太爺!”竇冕剛進門,就聽見楊氏在喚他。


    竇冕順著楊氏指的地方看去,直接左手上座坐了一個壯年人,此人頭發和胡須打理的整整齊齊,有點白皙的圓臉上長著有點稍提的眼睛,一身華麗的一幅投射富貴氣,竇冕腹誹道:“看來家裏都心疼老小,所言不虛啊!”


    竇冕走上前行禮道:“竇冕見過五姥爺。”


    楊奉捋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口中說道:“聽我三兄說你聰慧,我開始以為他自誇,今天始知所言不虛啊!”


    “不敢當,我一個連路都才會走的孩子,怎敢當外祖父如此稱讚。”竇冕謙虛道。


    “來,棟兒,過來!”楊奉指著右下最末的一個孺子說道。


    竇冕看向此人,隻見此人略帶點嬰兒肥,頭頂綁了兩個小髻子,穿著一身絲綢帶花的長袍。


    那個孩子走到楊奉身旁,楊奉指著說道:“這是我兒楊棟,啟蒙也有幾年了,反正這會沒事做,讓他考考你,不知道可否?”


    楊氏聽楊奉這麽說,趕緊勸道:“五叔,還是不要了,他倆都是小孩子,傷了和氣。”


    “哎!不會不會,都是小孩子,無傷大雅,不知冕兒可否比試一二?”楊奉對著楊氏擺了擺手,轉身問竇冕道。


    竇冕對著楊氏聳了聳肩,有點無奈的對著楊棟行禮道:“還請堂叔賜教!”


    楊棟甩了甩大袍袖子,走向最末尾坐著,竇冕也能跟在身後相對而坐。


    楊棟用手放在腿上,開口道:“我們楊家既然是以五經傳家,那就考你五經吧,不知道冕兒可行否?”


    “我未曾讀過書,堂叔請先說!”竇冕如實迴道。


    “呂行治國之典範,春秋決獄之範例,天齊於民,俾我一日,非終惟終,在人。爾尚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雖畏勿畏,雖休勿休,冕兒,請問做何解?”楊棟問道。


    竇冕聽到楊棟這麽問,腹誹道:“尚書寫的這啥玩意嘛,這麽難懂,我得好好想想。”


    竇冕捏了捏鬢角,沉思良久道:“五姥爺,今天此話出我之口,入眾位之耳,至於對錯先不說,但絕對會大不敬,一定要保密。”


    楊秉摸著胡子,麵露微笑的看向竇冕,緩緩開口道:“說來聽聽。”


    竇冕露出燦爛的笑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起來,口中說道:“天命?其實並非天命,孟子曰: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話雖如此其實並不然。”


    “冕兒可否明說一二?”楊棟好奇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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