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戒肉太久,饑不擇食了?項瑞冬絕不承認那是李沫沫的魅力關係,好吧,即使是,那也是因為李沫沫是一個女人,而他隻是個男人。


    「賀子,你先出去。」項瑞冬往房間裏喊。


    賀雲嘴角彎起笑,「好,快點,請你一定要自製點,她可是病人。」他意有所指。


    項瑞冬白了他一眼,「趕快滾蛋。」賀雲從善如流地滾了出去。


    這樣一番動靜,李沫沫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了黑眸,一擡眼就能看到項瑞冬形狀完美的下巴,近得還能看到他因為熬夜而冒出的青色胡渣,他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男人味的,隻要他不開口說話。


    「放我下來。」她的聲音仍是沙啞,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啊?你醒了嗎?」項瑞冬抱著她走出浴室,低下頭看她,又望進那一雙純黑的眸子裏去,不由得心想,眼眸背後到底是怎樣一個神秘的世界呢?


    高燒讓李沫沫的腦袋變得遲鈍了點,沒有注意到項瑞冬目光的異色,她現在隻感到難堪,身上隻覆蓋了一條薄薄的浴巾,這肯定是項瑞冬替她包起來的,想到此,縱使她再淡定冷漠都有點惱怒,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波霸,身材不是那麽火辣,倒不是怕被項瑞冬說,而是出於女人本能的羞澀。


    「放我下來。」李沫沫咳了咳,鬧起了別扭,在他懷裏扭了扭身體。


    項瑞冬不耐煩地按住她的腦袋,斥說:「生病了還不安分點,真是麻煩。」接著他快速地走到床邊,然後將她扔到柔軟的被子上,「如你所願。」


    李沫沫被扔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氣得連連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項瑞冬看著她在浴巾裏裸露出來的修長白皙的美腿,身上一陣血氣往上湧,臉上竟然滾燙起來,見鬼了,他又不是毛頭小子,看到這雙女人的腿竟然都能有感覺,最近真是禁慾禁得太厲害了。


    「項瑞冬,你混蛋。」李沫沫的聲音沙啞裏有些尖利,她用被子裹住身子,頭上盤著的頭發早就散落下來了,亂亂的,襯著她雪白的膚色,如一副水墨畫,極是古典、極是美,如果此刻她的臉上的表情沒有憤怒的話。


    項瑞冬多少有些遺憾地收迴自己的目光,將賀雲叫了進來。


    李沫沫立刻噤聲,因為從小到大的家教不容許她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更不會在人前發飆,那些都不是一個聰明女人該做的,更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


    項瑞冬破天荒地沒有先離開,洋洋得意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洋洋得意地望著李沫沫。


    李沫沫裹著被子,打了幾個噴嚏,實在不明白項瑞冬這家夥在搞什麽鬼,她隻不過是發燒了,他有什麽可洋洋得意的,真的是好幼稚。


    體溫量了五分鍾,賀雲拿著體溫計看了看,「三十九度半。」說著瞄了眼李沫沫。


    李沫沫還未開口,項瑞冬就大爺似地開口了,「這麽高了啊,打針吧,好得快。」


    「打針的話的確好得快一點。」賀雲倒真的是出於醫生的職業關懷。


    李沫沫的臉黑了下來,裹緊了被子,冷著一張臉,「我不要打針。」


    項瑞冬聽了噗嗤一聲樂了,「這麽大的人了還怕打針啊?」


    李沫沫無語,倒是賀雲咳了咳,「吊點滴吧,然後再配點藥。」


    李沫沫的臉色一僵。


    「以後月經來就要多穿點衣服、少喝酒,你的體質偏寒要注意保養,這個直接關係到以後受孕的問題。」賀雲一番話說來,不光是李沫沫,項瑞冬的臉都僵住了。


    項瑞冬想的是,她的發高燒是不是和前幾天喝酒也有些關係?這樣一想就心裏無端地有些愧疚起來,就算李沫沫有多麽的討厭,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欺淩一個女人,也怪沒意思的。


    而李沫沫想的卻是受孕,既然不能相愛,卻是一定要生個孩子的,不管項瑞冬在外麵如何,隻要有了個孩子,她就算是在項家立了腳跟,項瑞冬再也不能隨意叫囂著要和自己離婚。


    要個孩子,即使項瑞冬以後依舊在外麵玩,她也不會操任何心了,還落了個清淨,本來對這場婚姻、對這個人,她也是沒抱多少期望,雖然……


    賀雲看看他們兩個人僵硬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但怕項瑞冬那家夥惱羞成怒的扁自己一頓,便使勁地忍著,拿拳頭在嘴邊咳了咳。


    項瑞冬站了起來,臉色有些不自然,「那我先出去。」說完也不等兩個人有什麽反應就快速地走出了房間,那背影倒像是有人在追著他一樣。


    李沫沫若有所思地望著那背影,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竟然對她如此反感嗎?


    賀雲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倒有些明了,這對夫妻也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水火不容嘛,至少李沫沫剛才的那一瞥竟然有著說不出的深意,這樣一個清冷的女人,能讓她露出複雜的情緒,說明她對項瑞冬也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而項瑞冬那家夥就更好懂的了,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紈褲如他,可以對任何女人憐香惜玉,卻單單對李沫沫斤斤計較、處處為難,他早晚會明白,他討厭的隻是當時被父母的算計,而不是討厭李沫沫這個女人,未來還有很多好戲等著他看呢。


    「開始吊點滴了。」看到李沫沫的眉毛輕皺,賀雲又安慰說:「放心,不會痛的。」


    這樣一個怕疼的女人,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項瑞冬口中嚷嚷著要趕走的心機女。


    李沫沫擡眼看了他一眼,賀雲才發現那眼珠子竟然是純黑的,襯著皮膚的白,眼裏更加的幽深,如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讓賀雲有一瞬的愣神。


    「醫生,左手還是右手?」沙啞的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沒有情緒。


    賀雲如夢初醒,尷尬地一笑,「左手吧。」


    李沫沫伸出左手,她的皮膚白而薄,能清晰地看到埋在皮膚下藍色的血管,手纖瘦漂亮且優雅,手臂很瘦,但放到她身上卻無端地讓人產生幾分憐惜。


    針頭輕輕紮進去的時候,賀雲能感覺李沫沫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擡頭望她,她的眼眸半垂著,眼睫毛覆蓋住了那雙眼睛,看不出什麽情緒。


    賀雲無端地感到可惜,那是一雙怎樣的眼,如浩瀚的星宇,又如沉沉的黑洞,隱藏了多少秘密,也就隻有項瑞冬那家夥不懂得珍惜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放心,睡一覺就好了。」賀雲收起醫藥箱。


    李沫沫點點頭,她的一頭黑發已經散落下來,身上穿了白色寬大的睡衣,後麵靠著白色的大大枕頭,整個人深埋在白色中,顯得嬌弱和惹人憐愛。


    「等會敢自己拔針嗎?」賀雲自認為自己也是夠清冷的人,今天卻太頻繁地對一個病人表示關心了。


    李沫沫擡頭,一雙黑眸還是看不出什麽情緒,語氣平和,「謝謝。」


    但賀雲能感到她真心的感謝並不是客套話,賀雲不再多說什麽,笑著點點頭,拿起醫藥箱走出了房間。


    李沫沫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幾分奇怪,不過奇怪得也很可愛,賀雲搖頭失笑,項瑞冬這家夥怎麽會是她的對手?這場離婚戰,項瑞冬毫無懸念地會輸啊,可是李沫沫會有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嗎?


    賀雲下來的時候,項瑞冬正在逗弄刁刁,刁刁甩著尾巴,圍著項瑞冬蹦蹦跳跳,時而用腦袋去蹭著項瑞冬的小腿,但項瑞冬並不像平常那樣饒有興致,今天的他似乎看起來有些神思恍惚。


    「你下來了。」他對賀雲說。


    賀雲笑笑,「嗯,你不上去看看?」


    項瑞冬的臉沉了下來,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有這個必要嗎?」


    賀雲仔細審視著他的臉色,企圖發現一點不同以往的端倪,惹得項瑞冬一拳打到他的肩膀上,「這麽看我幹嘛?告訴你,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對男人不感興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賀雲失笑,腦海裏浮現出那雙純黑幽深的眸子,「你真的這麽討厭李沫沫嗎?」


    項瑞冬幾乎毫不猶豫地迴答說:「那還用說,我就算喜歡個醜女也比她強,再說我心裏已經有個沈燕如了。」


    項瑞冬喜歡一個人總是高調宣揚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中意的是誰,所以當他討厭李沫沫的時候,全世界也都知道了他和李沫沫的水火不容。


    賀雲繼續問:「為什麽這麽討厭她,她做了什麽?」


    項瑞冬啞然,嘴巴張了張,看到賀雲臉上揶揄的笑,隨即臭著一張臉半轉了過去,「討厭一個人全無道理,就是討厭她,怎麽了?」


    項瑞冬這個呆子,對一個人有了情緒,說明他不是毫無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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