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在蕭煜晨如同修羅般愈加恐怖的注視下,忽然就沒有了氣焰,剛剛強挺著的氣勢一下就無影無蹤,她被這殺人的眼神盯著半晌,雙腿就不停地發顫,手心也都出了許多汗。


    “你,你這樣看我幹什麽!”劉梅忍著恐懼,顫抖著聲音強撐著自己,“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把錢給拿出來,我就死咬著不放!”


    劉梅咬著牙堅持道:“而且還有孫員外的聘禮錢!都得給我賠了!”


    村民們看著劉梅這死咬著不放死纏爛打的樣子,都指責不已,道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這樣的人,說不定和那老王偷 情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劉樹根這會兒也是更加懷疑劉梅,隻是顧著現在那麽多人,不想丟人獻醜,這才忍著沒有發作。那個男人會樂意自己的頭上一片綠的?


    蕭煜晨看起來也是被這潑婦鬧得心煩意亂,厭惡不已,當即就用眼神示意懷裏的安凝初把他腰間的錢袋給揭下來。此時他雙手都穩當當地抱著她,確實抽不開手來拿錢袋。


    安凝初起初還不樂意,念叨著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明顯就是不想把錢給劉梅。但是在蕭煜晨的威脅眼神下,她撇撇嘴,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拿了下來。


    在蕭煜晨的指揮下,安凝初將那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扔到了劉梅身上,嘴裏還嘟囔著,唇翹得老高了。


    劉梅被那錢袋扔得一痛,但是卻沒有生氣,反而興高采烈麵具貪婪地將那錢袋撿起來,樂顛顛地數著裏麵的銀子,還不住念叨“發了,發了。”


    蕭煜晨嫌惡地看了一眼劉梅那副貪婪的樣子,抱著安凝初大步跨開了步子。


    看著得了錢的一臉心滿意足的劉梅,劉樹根哪裏還敢招惹這個閻羅王,見他向門口走來,連忙就扯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一邊,不敢擋了男人的路。


    沉浸在發財的歡樂中的劉梅被丈夫一拉,迴過神來,剛想抬頭訓斥丈夫粗魯,卻不期然撞進一雙陰沉嗜血的眼眸,那仿佛看一具屍體的眼神讓劉梅渾身一僵,好似掉進了萬丈深淵,從頭涼到腳,隻覺得那一刻仿佛是離死亡不遠了。


    但蕭煜晨仿佛是厭煩透頂了,隻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嫌棄她髒了自己眼睛一樣,目不斜視地大步向前走去。安凝初也是無語,雖然知道他們這種人見錢眼開,但是這好歹也是自己古代的母親,她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


    安凝初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情,腦子還有點發懵,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正被男人抱在懷裏往外走,他身上淡淡的霸氣內斂的好聞氣息正在她的鼻尖縈繞,一向厚臉皮的她忽然就感覺有點羞惱。


    “放我下來吧,我腳又沒傷……”安凝初掙了掙,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好受。紅著一張臉小聲道,也不知那紅是被打的還是羞的。


    蕭煜晨沒有停下來,隻看了一眼她圈在他脖子上的瘦小的手,而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凝初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隨後本來就紅的臉更加紅,那雙手立即就縮了迴來。


    誰知在她縮迴手後,這廝居然像忽然脫力了一樣,將手一鬆。安凝初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力量瞬間沒了,頓時臉色一邊,本能地就又將一雙手圈在他的脖頸上,甚至比之前更緊!


    就在她驚魂不定時,腰間的手又迴來了,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她耳邊的胸膛一下下震動,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悶笑。


    “蕭煜晨!!你耍我!!”安凝初還是頭一次這麽懊惱。


    在片刻的楞然之後,安凝初瞬間就明白了剛剛他是故意耍著她玩呢,想到自己剛剛出醜的模樣,頓時氣得齜牙咧嘴,恨恨地看著這惡劣的男人。


    蕭煜晨這迴沒再看她,但是眼裏的陰霾散去了一些,不顧周圍異樣的眼神,抱著懷裏像炸了毛的貓一般的小女人,大步地向外走去。


    劉梅在那瘟神一般的男人走了之後,緊繃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不受控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身上全是冷汗,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狼狽得很,那原本在她手上的銀子也隨著她的動作掉了一地。


    劉樹根看著媳婦兒這丟人的樣子,頓時覺得臉上無光,走到他麵前就要把她拉起來。沒想到無論他怎麽拉扯,劉梅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正心急之時,有幸災樂禍的粗狂聲音穿來,“哎呦,劉樹根,看你媳婦兒都被嚇得腿軟了,還不趕緊扶著她去炕上休息休息?”說完還發出了幾聲諷刺的笑聲。


    劉樹根頓時臉色黑了下來,對著外麵吼道:“屠夫張,你店不顧了?在我這看什麽熱鬧!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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