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狡辯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莊墨把手按在我的腰上,低頭吻住了我。隻親了一下,莊墨就側過臉,唇瓣和我的臉離得很近。我連動一下都不敢,怕一不小心又做出不恰當的舉動。莊墨把我往他懷裏按了按,那似乎是一個用力的擁抱,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但和剛才的吻一樣,都是淺嚐輒止。他放開我,我連忙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舔了舔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總覺得有種清淡的、很讓人著迷的味道。“抱歉。”莊墨道:“是我的錯。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不該這樣對你。”“沒,沒事。”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被親了還說沒事,不就是鼓勵他下次還親嗎?莊墨好像在看我,但我不敢看他。就算我再遲鈍,也意識到現在的氛圍太曖昧了。我慌亂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身體卻緊繃著,不知道在抵抗著什麽。最可怕的是,我居然舍不得逃跑,明明知道再待下去事情就會失控。就像上次一樣。就在我緊張得連心髒都要停跳的時候,莊墨低聲道:“今天我很高興。”我咽了咽口水,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麽?”“剛才我看到了,你發的彈幕。”我羞憤欲死,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我求求你,快點忘了那件事吧!我隻是口嗨而已!口嗨你懂嗎?就是不用負責任的那種!”莊墨頓了頓,才道:“可以當著我的麵說一次嗎?”什麽意思?讓我叫他老公?如果不是了解莊墨,知道他不是那種惡劣的性格,我肯定會認為他在捉弄我。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鍾琛暴躁的聲音:“俞點,莊墨,別躲了,趕緊出來!我都看見你們往這邊走了!媽的,當著我的麵偷情,俞點你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我平時很煩鍾琛,但這個時候聽到他嘴賤罵人,居然有一種如聽仙樂耳暫明的感受。“鍾琛來了,他嘴巴最大了,要是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肯定又要傳你的緋聞。我先走了!”正要開溜,莊墨就攥住了我的手腕,他眼神很淡,此刻卻帶著一種探究的意味:“你和鍾琛是情人嗎?”我立刻否認:“當然不是!”說話的時候,鍾琛已經發現了我們,他快步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打開莊墨的手,把我扯到身後。他很不爽地打量了幾眼莊墨,然後迴過頭質問我:“你跟他都幹什麽了?不是不想見他嗎?不是要躲開他下山嗎?怎麽一會兒不見,你就跟他跑到這裏了?”我言簡意賅地迴應了他的質問:“關你屁事!”鍾琛狠狠瞪了我一眼,拉著我的手帶我離開,還不忘警告莊墨:“我們之前也算得上是朋友,但你要是看到我有好東西就想搶走,那就別怪我不顧情麵了。”莊墨淡道:“點點自己會做選擇。”鍾琛冷哼道:“別以為他叫你老公就是喜歡你,被他叫老公的可不止你一個。”我忍無可忍,捂著鍾琛的嘴把他帶走,鍾琛一路上還是罵罵咧咧,瘋狂詆毀莊墨。莊墨就跟在後麵,但他對鍾琛的話完全沒有反應。反倒是我聽不下去,暗地裏掐了鍾琛好幾下。許靜宜正在前台等我,她看到我就招手讓我過去:“俞點!莊墨!還有那個傻……大明星,你們過來一下,我排一下房間。”雖然許靜宜改口很快,但鍾琛還是聽到了:“你剛才說什麽?傻大明星?”我不耐煩地說:“什麽傻大明星,你聽錯了,趕緊過來。”許靜宜:“還有兩間房,你們三個人怎麽安排?”“不用安排我的,我這就迴去了。”許靜宜不滿地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連一晚上都不住啊?”她瘋狂對我使眼色:“而且機會難得,剛才莊墨說了,晚上給我們彈吉他唱歌。”就是因為莊墨在這裏,我才不好意思留下來。我還要拒絕,莊墨卻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原本他已經拿出了身份證,又慢慢收了迴去。“沒關係。”他看了我一眼:“我不住在這裏,你留下吧。”他轉身要走,許靜宜瞪著我:“你看你矯情什麽,人家莊墨都讓你氣走了!快給他哄迴來,不然你給我彈吉他唱歌啊?”鍾琛靠在前台,不屑道:“這有什麽。他走了還有我,我也能唱。”許靜宜分出了一個眼神給他,無語片刻後,重新看向我:“快去!把莊墨哄迴來!”我迫於壓力,隻能出去攔住莊墨,但也說不出挽留的話,隻是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迴帶。他的手指清瘦修長,又骨節分明,像是玉石雕刻而成。我不敢亂摸,把他帶迴店裏就立刻鬆開了手。鍾琛趁機跟許靜宜說:“莊墨留下也無所謂,但我要和點點一間房。”許靜宜倒沒反對,伸手問鍾琛要身份證登記,鍾琛把身份證扔在桌子上,許靜宜看了一眼,詫異道:“零零後?真看不出來啊。”我按住鍾琛的身份證:“我不和他一間房。”許靜宜從善如流:“那行吧,你和莊墨一間。”我還要反對,許靜宜卻用眼神壓製了我,好像在勸我不要不識好歹。算了,跟莊墨一間房總比跟鍾琛一間房好。鍾琛立刻拍桌子發起脾氣來:“什麽意思啊老板娘?你這明顯夾帶私貨,誰不知道你是莊墨的粉絲,你就是想幫著莊墨追男人吧?”許靜宜也跟著拍桌子:“是啊,我就夾帶私貨,要不然你把這家店買下來,你當老板娘?”鍾琛咬牙道:“你說的。”他把銀行卡拍在桌子上:“我買了,還有問題嗎?”許靜宜沒見過比她還財大氣粗的,一時語塞。我把銀行卡塞迴鍾琛的兜裏:“別裝了,你表哥早就告訴我了,你的銀行卡都被凍了。”許靜宜立刻吼道:“沒錢還跟老娘橫什麽?小屁孩,老實迴屋裏待著去!”處理完鍾琛和許靜宜的罵架,我心累地迴到房間,剛躺到床上,就聽到關門的輕響。抬頭一看,就看見莊墨站在桌邊喝水,他身形挺秀,側臉更是完美得讓人屏息,我隻是看著他,就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他喉結輕輕滾動著,片刻後放下水杯,朝床邊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緊張起來,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但莊墨沒有碰我,連看著我的眼神都很清白。他低聲說:“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除非你自己願意。”莊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願意,他就真的要對我做點什麽?我不敢深想下去,低著頭爬下床:“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許靜宜和鍾琛有沒有吵架。待會兒應該就吃飯了,你記得出來。”晚飯因為有莊墨,我腦子裏一直想著他,簡直食不知味。但莊墨果真如他所說,除了最開始親了我一下,後續再也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鍾琛坐在我旁邊,總是動手動腳,現在又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要往他懷裏摟。我打開他的手,麵無表情道:“滾。”鍾琛被門夾過的那隻手已經紅腫了,潦草地纏著繃帶,我故意朝著他的傷處打,果然聽到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冷哼道:“活該。”“還不是你害的,你沒發現我連筷子都拿不起來嗎?”鍾琛恬不知恥地要求:“你喂我吃飯,快點。”我懶得理他:“餓死你算了。”但他的手看著確實很嚇人,估計要殘廢一段時間了,這事和我脫不了關係,我要是不管,似乎也說不過去。歎了口氣之後,我端起碗,用勺子往他嘴裏填飯:“吃完這一碗就滾。”鍾琛倒是不計較,喝完一碗粥就沒再折騰我,坐在一邊刷手機。這要是林蔚然,肯定要支使我幫他夾這夾那,讓我一頓飯都吃不安生。果然還是土狗好養活,我心想。正在走神,忽然有人往我碗裏夾了一個剝好的蝦,我怔怔抬頭,就對上了莊墨的眼睛。他見我沒有反應,就問:“不喜歡吃蝦?”“不,不是,我喜歡吃!”我連忙拿起筷子,謹慎地說:“謝謝。”旁邊傳來一聲咳嗽,我轉過頭一看,許靜宜瞪著我,嫉妒得眼都紅了。她把鍾琛從我旁邊擠開,低聲問我:“你和莊墨到底什麽關係?別告訴我你是嫂子,這種事你要敢瞞著我,就真不夠朋友了!”“不是。”因為莊墨坐在旁邊,我怕他聽到,隻能用很小的聲音說:“其實,其實親過兩次,但是都莫名其妙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意思。”我說話的時候,瞥見莊墨的動作頓住了,就不敢再說,連忙坐直身體。許靜宜還揪著我:“你果然是嫂子啊!俞點你真不夠意思,罰你給我拍一百張莊墨的床照,別忘了,今天你倆同床共枕還是我促成的!”我忍不住吐槽:“莊墨的床照我還沒機會看呢。”正說著話,鍾琛就把我們兩個分開:“又聊什麽呢,點點,你就是許靜宜帶壞的,以後少跟她玩。趕緊吃飯。”我還在心裏納悶鍾琛為什麽那麽著急,但吃完飯之後,我就徹底明白了。莊墨在天台上彈吉他,我打算去湊熱鬧的時候,他硬拉著我去泡溫泉,我執意不去,但還是被他抗在肩上帶走了。“別以為你能跟莊墨睡。”他用那隻受傷的手壓住我,另一隻手開始扯我的衣服:“等著被我幹一晚上吧,我讓你連跟莊墨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我一腳踹開他:“一隻手都廢了還不老實!你非要被閹了才能不發情嗎?”正要扣上扣子離開,卻被鍾琛拉住腳腕,直接摔進水裏。嗆了兩口水之後,鍾琛捧著我的臉吻我,把我壓在岸邊的石頭上,濕透的睫羽垂著,吻得很投入的樣子,居然顯得有幾分深情。我隻能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怒罵,最後被他咬著唇,一起咽進了肚子裏。因為身體貼得太近,我掙紮的時候不免和他有肢體接觸,最後搞得我火氣也上來了,那裏居然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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