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涼亭外。


    隻見一個黑赤瞳,光著膀子,穿著一條青色長褲的男子,笑著站在那裏。


    五位老醫者、老喬和小恆皆是大吃一驚:他醒了?還走出來了?還有,眼睛是怎麽迴事?其中,東城老醫者下意識地捂了捂心髒,但是很快他就現,自己的心髒竟然抵受住了這一連串的打擊!


    另外田中真五人中,除了羅伯特,另外四人都有反應!羅伯特的徒弟阿宗,看見了這張臉,不由得退了一步!而田中真、南宮泰和北堂扶煊現了對方的色!瞳色!則互相對望,一臉震驚!


    馮昴、溫素問、韓靈樞皆表現得很興奮!其中,溫素問和韓靈樞同時走向了男子!


    此男子便是拾仔,他從內堂走出來之後,現涼亭中除了先前醫館那七人,又多了七人;當中有一個健碩的老者,拾仔看見了之後,便興奮地走過去,主動打招唿道:「咦?羅伯特大叔!?你怎麽也在這?好久不見!」就這樣,拾仔撇下了走向他的兩女,走到羅伯特麵前,右腳單膝跪地,右手以拳觸地,行禮道:「見過族長大叔!」


    「噢?你怎麽也在這裏?好小子!行的可是我們唯族族人覲見族長才會行的大禮啊!」羅伯特邊說,邊把拾仔扶起。


    「在醫館,當然是來看病的啦!」迴答完,拾仔又補充道:「我現在可是你唯族的族人了!嗬,不扯這個了,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拾仔問道。


    「我是陪朋友過來的。來,排名不分先後,給你介紹一下。在奧前太師,南宮泰;在奧前玄武門門主,北堂扶煊;外道醫神,田中真。這是我幾年前收的徒弟,阿宗。」


    拾仔一一上前行禮,道:「南宮老前輩!北堂前輩!田中老前輩!阿宗前輩!你們好!」


    「嘰…嘰…小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田中真問道。


    可是,等來的卻是拾仔的一句:「這位就是珍妮花的弟弟?」


    「嘰,小子你敢無視我?…」田中真抗議道。


    「嗯!」珍妮花此時應了一聲,田中真就安靜下來了。


    這時,一負責照顧拾仔的醫館學徒,把拾仔的衣服給送來了,拾仔上前接過衣服,把衣服穿好。


    趁著這個空檔,南宮泰問羅伯特道:「巴奧大哥!他是?給我們也介紹一下吧!」


    「是啊!介紹介紹唄!」北堂扶煊附和道。


    「他叫拾仔!至於其它信息…今天這麽多人,就不方便介紹了…」羅伯特道。


    這時,阿宗上前一步,低聲問羅伯特道:「師父,你知道他?」


    「當然知道!…噢!你們以前見過?」羅伯特反問道。


    「數麵…」阿宗低頭,看著雙手,道。


    「嗯?你的過去和這小子也有關係嗎?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他?」羅伯特這次壓低了聲音,才問道。


    「嗯…」阿宗應了一下,緊握著拳頭,沉默了起來。


    「噢…我聽出這位前輩的聲音了!前輩可還記得我?」拾仔穿好衣服,走到阿宗麵前,問道。


    阿宗本能反應地後腿了一步,拳頭握得更緊了,迴答道:「記得。」


    「“那一夜”…真是多虧了前輩你!大恩不言謝!」拾仔感謝道。


    阿宗聽到這裏,才鬆開了拳頭,點了點頭。


    「他的過去…果然跟你小子有關?來,跟我說說!」羅伯特說道。


    「這個…」拾仔看著阿宗。


    「這什麽這?我現在是他師父!」羅伯特道。


    「可…畢竟是他“過去”的事…他不想說,我怎麽可以說呢?」拾仔苦笑道。


    「他現在就是被“過去的事情”所牽絆著,一天走不出來,一天都很難突破自己,成為獨當一麵的鐵匠!」羅伯特說道。


    「前輩你現在跟大叔混了?那過去的“手藝”呢?」拾仔轉臉問阿宗道。


    「我的煩惱就是這個…我既覺得愧對之前的師父,又怕辜負現在的師父…」阿宗迴答。


    「嘿!我就說了吧!你先前的“手藝”,找個人“傳承”下去,不就好了嘛!」羅伯特用力一拍阿宗的肩膀,道。


    「這樣的人,很少。」阿宗


    「前輩,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他肯定能夠繼承你的衣缽!」拾仔


    「你說的人是你嗎?是你的話,我覺得還可以!」阿宗


    「我相信我還不是你最佳的選擇!」拾仔


    「確實,我之前那門“手藝”…你在技術方麵絕對可以做到完美,但是精神方麵就…」阿宗


    「是啊!“人無完人”嘛!所以我才說,我不是你的最佳選擇!」拾仔


    「那你給我介紹的這個人…」阿宗


    「當然也有缺陷!不過…」拾仔說道這裏,忽然大聲問:「…在座的絕大部分都是一代名人、名師!你們覺得,不能做到同時兼顧的情況下,“傳承”是“技術”還是“精神”更重要?」


    「手藝嗎?精神吧?沒有技術,可以不做技術方麵的工作啊!轉為導師,教導有技術的人!但是,沒有精神,就好比連靈魂也丟了,還談技術?」東城說道。


    「但是手藝的話,你技術不好,空有精神也不行吧?好比我們“外道”的醫術,一個人他在精神傳承方麵完全繼承了師父衣缽,但是他技術完全不行,先別說他要如何教導他自己的徒弟,有沒有徒弟肯跟他學習也難說…所以沒有技術也是白搭吧?」珍妮花說完,田中真拍起手來。


    「嗯…我覺得精神重要吧?譬如我們“王道”的醫術,傳承的技術不好,做不了救人的醫者,但是傳承了精神,可以賣藥膳、當藥師,甚至是按摩師…都依然可以揚精神…大概就是這樣吧…」溫素問說道。


    「我認同你的說法!」韓靈樞表示認同。


    「嗯!我也認同!好比我,師父說我技術不好,很難當好一個醫者,所以我近年主要學習當一個醫助!」小恆也上前表示認同溫素問的說法。


    「說得好大侄女!說得好徒弟!」東城說道。


    「但是譬如武術!你沒技術,空有精神有用嗎?」南宮泰說道。


    「武術的話…沒有技術,可以不用來打鬥啊!隻有武術精神的話,其實還可以用來強身健體的…而且依然可以教導出好徒弟的!難道不是嗎?譬如我們在奧前兩朝的太師“恆光”!他一個讀書人,連拉弓都拉不滿弓的,不也教導出了一個文武雙全,箭無虛的朱雀門前任門主、兩朝的太師嗎?」北堂扶煊看著南宮泰,笑道。


    「呃…精神重要!」南宮泰當然知道北堂扶煊說的那個人就是他,他的授業恩師恆光。出生於武學世家,但自小體弱多病,可恆光繼承了家中傳揚的武術精神,憑借著不屈的意誌,研習了很多武術的秘籍。後來恆光把多年研習的經驗,都傳授給了南宮泰,他當時也是一個連武術也不會的文官而已。


    「嘰嘰嘰嘰…北堂啊!你怎麽不把你那個武癡弟弟的事說出來呢?他那個不是更能體現出“精神”嗎?」田中真笑道。


    「嗬,田中前輩你錯了!你說的那位前輩他不但有精神,更加有技術!不然一個沒有“靈力”的人,如何能夠與“靈子”抗衡呢?這種人,一般被稱為“天才”!所以北堂前輩才沒有用來舉例!」拾仔笑道。


    就這樣,眾人紛紛表意見,最後很多人都認為是“精神”,除了珍妮花姐弟堅持是“技術”。


    「好吧…阿宗,大家都說出了他們的看法,要怎麽選,你自己考慮吧…」羅伯特又拍了下阿宗的肩膀,說道。


    阿宗聽完,想了好一會,看著拾仔,問道:「好!你告訴我!誰比你更合適?你要去哪才能找到這個人?」


    「嗬,很不巧…」拾仔賣了下關子,才接著道:「他正好在這裏!但是這裏人多,我覺得你可以單獨和他聊聊!?」拾仔再次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行!是誰?」阿宗問道。


    「來來來來來!」拾仔招手示意阿宗“跟我來”,阿宗跟著拾仔,來到了馮少城主麵前。馮少城主和阿宗都同時愣住了。


    「誒!?你們在說什麽?」馮少城主問道。


    「這怎麽可能?他可是“大富”馮昌的兒子“半坡少城主”馮昴!你別逗我了!」阿宗一臉上當受騙的感覺。


    「東城老前輩!借你的內堂用用!」拾仔向主人打招唿道。


    「用吧!用吧!」東城此刻正享受著小恆的按摩,擺了擺手,忽然靈光一閃,問珍妮花道:「你不會是看中小恆的按摩手法,才收這個幹女兒的吧?」


    「怎麽可能…咳咳…」珍妮花有點心虛地迴答。


    「嘰嘰…我看像!」田中真在一旁嘀咕道。


    …


    東城醫館內堂。


    「呃…要聊什麽?這麽神秘?」馮昴有點心虛。畢竟拾仔知道他的秘密!


    誰知,拾仔一開口,便是:「好!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新晉的俠盜“鬼影”!這位是“神偷”宗無痕前輩!」


    「「什麽??」」馮昴與宗無痕幾乎同時叫了出來,並相互打量起來。


    「你們先培養一下感情,我就不打擾了!」拾仔


    「等…等等…」馮昴


    「迴來!」宗無痕


    「哎!你們先聊聊!我去給你們把風!」拾仔


    「不是…你把“神偷”前輩介紹給我認識,我很高興!謝謝!」馮昴


    「不客氣,我出去了。」拾仔


    「“鬼魅”!迴來!」宗無痕


    「什麽?“鬼魅”?前輩,你叫他“鬼魅”嗎?你竟然是“鬼魅”?哪個“鬼魅!?」馮昴


    「懸紅比你高的那個!」拾仔


    「你!先別說話!你!先別離開!」宗無痕


    「好吧…」拾仔


    「…咳咳!剛才所說的“技術和精神的傳承”,我想了想,其實可以一起實現的!」宗無痕


    「哦!恭喜!」拾仔


    「那你是不是要支持我一下?」宗無痕


    「我不是給你意見,並且給你找來個徒弟了嗎?」拾仔說著,一把將馮昴推到宗無痕麵前。


    馮昴因為“被禁言”,所以隻是行了個禮。


    「我的意思是…他來繼承我的“精神”,你來繼承我的“技術”!」宗無痕


    「他肯定也能繼承你的“技術”!」拾仔


    「我相信他不會介意的!因為他知道“懸紅一萬五千金幣和懸紅一百五十金幣”之間的差距!所以,別逃避了,迴答我!」宗無痕


    「如果我拒絕呢?」拾仔


    「那麽,你就要把“那一夜”我失去的“東西”還給我吧!」宗無痕


    「好吧…你贏了,見過師父。」拾仔「碰」的一聲,就跪在了宗無痕的麵前。


    馮昴當然也不想吃虧,連忙也跪了下去。


    「哎!你們都起來!我不收徒!」宗無痕把兩人扶起,說道。


    「那你…是想…?」拾仔


    「結拜!」宗無痕


    「呃…你想“桃園結義”?還是“歃血為盟”呢?大哥!我們“半坡堡”有桃園!」馮昴忍不住了,連“前輩”也不叫,直接就叫“大哥”。


    「歃血為盟!」宗無痕


    「行!我出去找酒!」拾仔


    「不用!我們一起出去!」宗無痕


    「誒!?那不是都暴露了?」馮昴大驚。


    「怎麽會暴露呢?我們隻是“歃血為盟”結拜為兄弟而已。外麵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而你畢竟也是半坡的少城主,怎能躲在這裏結拜呢?」宗無痕


    「哦!」馮昴


    「嗬…」拾仔


    三人就這樣迴到了內院的涼亭中,眾人都正在喝茶聊天。


    「喲!這不迴來了?小友!我這位大侄女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你!」東城一見拾仔迴來,便趕緊介紹溫素問給拾仔。


    「好!問吧!」拾仔迴答道。


    另一邊,羅伯特詢問起宗無痕和馮昴:「阿宗…你們談得怎樣了?拜師了嗎?」


    「沒有。」宗無痕如實迴答。


    「前輩…你別看我…我在裏麵被“禁言”了!」馮昴迴答羅伯特,道。


    「那…唉…」羅伯特無語,歎了口氣。


    「放心!師父!我是覺得自己還是你的徒弟,所以要收徒弟,也是收鐵匠的徒弟!至於“手藝傳承”一事,我們三個改為“結拜”!」宗無痕笑道。


    「三…三個!?你連“他”也能搞定?哈哈哈哈哈!用什麽方法?」羅伯特高興得大笑起來。


    「追債。」宗無痕


    「呃…這個方法沒什麽保障吧?你不怕他反悔嗎?」羅伯特


    「所以現在不就出來找您當公證人來了。」宗無痕


    「就我一個恐怕不夠穩妥!叫上在座的…」羅伯特


    「……不愧是師父!」宗無痕


    「各位!……咳咳…各位老前輩…老朋友,今天我徒弟阿宗,少城主馮昴以及這位拾仔!因為誌趣相投、交談甚歡,決定歃血為盟、義結金蘭,結拜為異姓兄弟!…所以我想請各位幫忙作個見證!各位意下如何?」羅伯特高聲宣布,且問道。


    在場的人,除了在一旁對話的拾仔和溫素問,都紛紛鼓起掌來。


    「嘰!歃血為盟!豈可無酒?老東西!上酒!嘰嘰嘰嘰…」田中真第一個響應,並興奮地喊道。畢竟,他本來就是要來討酒喝的。


    珍妮花這時小聲吩咐了小恆兩句,於是,小恆便離開了座位,先走向她師父,把母親的話轉述給師父,然後得到了師父的應允,她才跑了出去。


    這時,拾仔已經和溫素問對話完畢;隻見溫素問一副放下了心頭大石的模樣,溫素問剛離開,韓靈樞便來到了拾仔麵前。


    ……


    俗話說:頭過,身過…我現在明顯是:頭大…身…能過嗎?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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