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涼亭裏頭的東城,本來就想,不管來誰,他都不會去迎接的了。但是當他看見小恆帶進來那一男兩女,見鬼了!其中有一男一女,他都認識,而且都是不得不上去迎接的啊…百般無奈之下,他還是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哎喲!稀客啊!馮少城主,大駕光臨,不知道找老夫何事?」東城問道。


    「不瞞東城老前輩,我這次其是來找一個自稱來自南方國度的男子!他的身高、年齡和我相仿,黑黑瞳,早上聽說他要找醫館,我看見樵夫老李帶著他往這邊方向來了,所以猜測是不是到這裏求醫來了。」馮少城主就是早上被拾仔識破身份的那位半坡的少城主,他把來意向東城說明道。


    「哦!那位小友剛好接受完治療,還在昏睡中,不知馮少城主要不要等他呢?」東城如實迴答道。


    「那…不知是否打攪到老前輩…畢竟…你今天好像挺多客人的…」馮少城主現,除了和自己一同進來的兩個少女,此時涼亭那邊也挺熱鬧的。於是問道。


    「不打攪!不打攪!都是一些同行和老朋友而已。小恆,先請馮少城主到涼亭那邊品茗,老夫隨後就到!」東城吩咐道。


    「來,少主,這邊請!」小恆雖然不是半坡人,但是自小在東城醫館長大,已經把自己當作是半坡土生土長的百姓了,所以用“少主”來稱唿馮少城主。


    「嗯,有勞了。」


    馮少城主隨意迴答著,跟在小恆身後,進入了沉思:


    這位馮少城主,早上在告示板前被拾仔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是“俠盜鬼影”的這個身份之後,就一直對拾仔耿耿於懷。


    迴到半坡城的城堡「半坡堡」之後,午飯時,在餐桌上,馮少城主偶爾從他父親,半坡的「城主」馮昌口中聽到了一條“有趣的消息”:四位著名的老醫者和一位醫助,齊聚於西城的「東城醫館」!


    馮少城主聽到這條消息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就是想再見一次拾仔。於是,午飯之後,他便戴上一頂黑紗鬥笠,便獨自一人騎馬來到了西城。


    …


    東城“打了”馮少城主之後,便熱情地與後麵的一個十八九歲,銀黑瞳的少女,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問道:「噢!大侄女!怎麽這麽有空來探望師叔?」


    「嗯,我是來找師叔打聽一下,您有沒有我父親的消息的。」銀少女在東城耳邊,低聲問道。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假如你昨天來的話,師叔還真沒有大師兄的消息!但是看來你今天是來對了!」


    銀少女聽見此話,大喜!


    「不過啊…那個人還在內堂裏躺著…喂!大侄女…哎…」


    東城的話還沒說完,銀少女已經衝進了內堂!在場的人,都被她的舉動給吸引了。不過很快,他們便看見那個銀少女一臉羞澀地,紅著臉逃出來了。


    老陳他們五人當即想起原因來,都在嗬嗬嗬地笑了起來;田中真他們不知道原因,都在偷偷問老陳他們,當老陳他們說了原因之後,田中真他們也笑了起來;馮少城主更加好奇,於是抓著小恆,追問原因,小恆由於也給內堂的人喂過藥湯,多少也明白銀少女臉紅的原因,所以猜測著告訴了馮少城主。


    馮少城主聽完之後,對於“銀少女臉紅”的事也就是笑了笑。不過他從小恆猜測的這些話裏頭,聽出了“內堂躺著的那個人”便是自己這次到訪的目標。於是他夾著小恆,去到了內院的角落,打聽起他想知道的事。


    再說,銀少女從內堂“逃出來”以後,便聽見了涼亭那邊出來的笑聲,隻好低著頭,迴到東城身邊。


    此時,東城正在和剩下的那個,同樣也是十八九歲,黑黑瞳的少女,對話中:「呃…抱歉,我並不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哦,其實我主要是來找“外道醫神”田中真,聽說他進了你的醫館。」黑少女迴答道。


    「哦!那你自己過去找他吧!人模猴樣的那位便是!」東城朝涼亭指了指。


    「謝謝,打擾了。」黑少女對東城行了個禮。然後,又對銀少女道:「謝謝。」


    「不謝!」銀少女


    黑少女這才走向涼亭。


    「你們認識?」東城


    「不是,來醫館的途中,遇到了她和那個少城主,一起進來罷了。對了,她也是在找她的父親。」銀少女


    「你知道她父親是誰嗎?」東城


    「她沒說…」銀少女


    「是韓扁喲!」東城


    「啊!?韓靈樞…韓扁…原來如此…」銀少女


    「別站著了,到涼亭那邊坐下再說吧!」


    東城說完,便和銀少女來到了涼亭。


    「咦?馮少城主呢?」東城來到涼亭,現馮少城主和徒弟小恆都不在,便問道。


    「不就在那邊嗎?對了,馮昌兒子來找你做什麽?」珍妮花指了指馮少城主和小恆所在的角落,並問道。


    「哦!他不是來找我的,是找內堂那位小友的!」東城看了眼,才迴答道。


    「哦!他們是朋友嗎?」珍妮花


    「不像…」東城


    「這麽肯定?」珍妮花


    「你看!他肯定在問丫頭,關於小友的事!」東城


    「丫頭?你是說…小恆是丫頭?」珍妮花


    「你沒看出來?…也難怪,這丫頭從小和師兄弟們一起長大,個也不高,而且學徒們的衣著打扮都一樣,乍一看,就一個還沒到變聲期的小男孩。」東城


    「哎…我想跟你…」


    珍妮花正要對東城說些什麽,但此時田中真那尖銳的聲音響起,東城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邊去了。珍妮花自己也好奇,所以也先關注那邊黑少女韓靈樞和田中真的對話。


    「…嘰!我真不知道韓扁在哪!嘰嘰…真沒騙你!」田中真


    「可是我追查到的消息是,大約五年前三大醫神,在三川界見麵之後,就相繼失蹤了。」韓靈樞


    此話一出,涼亭裏頭的阿宗和銀少女心中都各自「咯噔!」了一下。


    「前輩!那溫華呢?」銀少女從東城身後走出來,對田中真行禮,並問道。


    「嘰…?你是?」田中真問道。


    「我是溫華的女兒。」銀少女


    「溫華的哪個女兒?」田中真


    「老三!長女!」迴答的人是東城。


    田中真念道:「嘰嘰嘰…望、聞、問、切…問?嘰?」


    「嗯,我叫溫素問!」銀少女溫素問,行禮道。


    韓靈樞看著溫素問,溫素問行完禮之後也看著韓靈樞,相互點了下頭,然後一起盯著田中真。


    田中真抓了抓後腦勺,才說道:「嘰嘰…我告訴你們,五年前三川界的那個所謂“見麵”,其實我是被人邀請,我離開的時候,確實看見了韓扁進來,但是我們隻是相互打了個招唿罷了;嘰嘰嘰…至於溫華,他好像是更早之前就下落不明了。我根本沒有看見過!嘰嘰…」


    聽見這話,溫素問沉默了,而韓靈樞則追問:「究竟什麽人邀請你?為什麽後來你們都失蹤了?而你失蹤長達五年之久,在一個月前,便有“你在半坡的半坡城中出現”這個消息?而我爹…還有她父親,為什麽卻沒有半點消息?」


    麵對韓靈樞一連串的問題,田中真先是看了眼南宮泰和北堂扶煊,二人均點頭之後,他才吞吞吐吐說道:「嘰嘰嘰…好吧…告訴你們吧…嘰嘰。五年前我是受卡瑟已故大學士“艾希爾霍文”邀請,前往三川界與卡瑟交界,幫他治療一個人!而你爹韓扁,大概也是應艾希爾霍文之邀而來的!嘰…」


    「嗯,這個我知道,因為我爹是和我一起看的邀請函。」韓靈樞點頭道。


    「邀請函是大學士請求幫忙解一種名為“噬血曼陀羅”的毒嗎?」溫素問問道。


    「嘰?哦?你也知道?」田中真


    「是的!如你所說,我父親是比你們要早失蹤的!實不相瞞,因為他是“離家出走”的!所以邀請函寄來之後,是我大哥和我一起看的!」溫素問說道。


    “噬血曼陀羅”這個名字一出,五位老醫者和老喬都你眼看我眼的,震驚了:要解此毒,果然要集合三種醫道啊!等等…又一個中了此毒沒有當場斃命的人?不然哪來找三大醫神出手一說?


    「嘰嘰…嗯!見麵的問題解答了!嘰…接下來是失蹤這個問題,我是在離開和艾希爾霍文見麵的房間,返迴住宿的房間之後,遭遇刺殺的!這就是我失蹤五年的主要原因!嘰嘰…」田中真說完,稍微解開上衣,露出了胸膛,上麵心髒位置,明顯有一處刀傷。


    珍妮花「蹬蹬蹬」的走到弟弟麵前,南宮泰見狀,連忙上前,想要阻止,但是當他看見這次珍妮花沒有臭罵田中真,而是在查看田中真的傷口之後,他停住了。


    「看來是有人要阻止三大醫神會診啊!」東城看著田中真的傷口,說道。


    「嘰…老東西說對了!而且按照我的推斷!那個中了毒沒死的人,肯定是被溫華的“七針”所救!嘰嘰嘰嘰…」田中真這句話是說給溫素問聽的。


    「嗯!邀請函中有提及“既然溫兄已經出手,請務必再來幫忙解毒。”這麽一句!」溫素問說道。


    「我爹收到的邀請函也提及“此毒據聞要集三大醫道之力,請韓兄弟幫忙。”那…我爹…我爹他…」韓靈樞說著,說著,便流出淚來。


    溫素問上前安慰道:「別多想!韓前輩肯定吉人天相的!」


    「嘰嘰…現在問題基本都迴答了。我以我的姓氏起誓!我隻知道這麽多了!」田中真穿好衣服之後,神情嚴肅地說了這麽一句。


    「丫頭!別哭了!我是他姐姐,他都用姓氏來起誓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珍妮花對韓靈樞說道,說完,她為弟弟整理著衣領。


    「嘰…姐…咳咳…這人多……嘰嘰…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嘰…姐…姐夫要吃醋了…」田中真紅著老臉,說道。


    「我不吃醋!哪有姐夫會吃小舅子的醋?」老喬在遠處表示道。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


    就在眾人大笑的時候,阿宗走到韓靈樞麵前,低聲說了一句:「韓扁可能被高辛的人救走了!別問我為什麽會知道,因為我隻知道這些,接下來要你自己去追查了。」


    韓靈樞一臉感動,她沒追問,她的希望之火再次被點燃,她對阿宗深深一禮,表示謝意。


    旁邊的溫素問正要開口,阿宗隻丟下了一句“我沒溫華的消息”就迴到他師父身後了。


    溫素問有點失望,但是她看了眼內堂,也就沉住氣了。


    這時,珍妮花忽然對東城說道:「東城老哥!」


    「哎!小花!」東城應道。


    眾人心中齊道:請叫我珍妮花!


    但是,眾人最終都失望了。


    因為珍妮花笑道:「跟您商量個事唄!」


    「碰!」田中真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心道:嘰…我去!這是我姐嗎?太不正常了!


    附近的老喬和老布連忙過去,把田中真扶了起來。


    「說來聽聽唄!」東城


    「小恆是主修醫助的吧?」珍妮花


    「是的!」東城


    「你也知道老喬是幹什麽的吧?」珍妮花


    「說重點!」東城


    「我想替老喬跟你要人!小恆!」珍妮花恢複了正常狀態,開門見山,道。


    「老夫沒問題!主要看小恆自己的意願!這樣的迴答,您滿意嗎?」東城微笑道。


    「小恆!你過來!」珍妮花對遠處的小恆喊道。


    小恆聽見珍妮花喊她,便對馮少城主說了幾句,然後兩人都來到了涼亭。然後馮少城主被東城邀請他喝茶,小恆則被珍妮花拉到老喬那邊,說起悄悄話來了。


    當說明了之後,小恆受寵若驚地向東城求救道:「這…這個…我想先問問師父…師父…這…喬先生夫婦…他們……」


    小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看著師父,拿不定主意。她知道:自己是個體弱多病的孤兒,是師父把自己撿迴來,不但把自己的病治好了,還養育自己成人,並傳授自己醫術。但是她也記得:師父說自己的水平不高,不適合當“王道醫者”,相對更適合當一個“醫助”,所以近幾年她都是學跟醫助的有關知識。師父常說會幫自己找一個大人物,求對方收自己為徒。現在就是有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出現了,而且是對方提出請求的!我…該去嗎?師父!


    「這樣吧!小恆…」


    東城的話還沒說完,珍妮花便自言自語般說道:「我來算算今天的出診費用!我的…“諮詢費”、“手術費”、“勞務費”…老東西提供了午餐,沒有“午餐費”了啊…噢!對了…以及“車馬費”!老喬的…按照“前大第一”的收費…”“車馬費”、“勞務費”…」


    東城一頭黑線,連忙製止道:「珍妮花!停!……小恆!」


    「嗯?師父…」小恆


    「師父!永遠是你的師父!其他人休想把你從師父身邊把你奪走!…」東城


    「師父!」小恆


    「小恆!…」東城


    「師父…」小恆熱淚盈眶,上前一步,就要摟住師父了!


    「費用一共是…我算算啊…」珍妮花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是小恆師父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藏在心裏二十二年的秘密“其實你是師父撿迴來的”這是在騙你的你其實是二十二年前老喬打麻將輸了錢把他女兒抵押在師父這也就是你其實你是她們的親閨女!」東城拚了老命,氣也不喘地,一口氣把話說完,完了才「啊…嘎嘎嘎…」地喘起大氣來。


    眾人聽完,第一個反應便是:這麽假的謊話也能說出來?!誰會相信!?


    「碰!」這次輪到老喬坐不穩了,摔得他呲牙裂嘴的。


    旁邊的田中真和老布,連忙把他扶起。


    小恆一看,也不多想,連忙就上前檢查起老喬。


    「你會是一個出色的“醫助”!請當我的…不!我們的女兒吧!」老喬問道。


    珍妮花看著老喬,她笑了。因為她知道丈夫是真心想要一個女兒的。


    「嗯!迴家吧!什麽時候迴來,師父都歡迎你!東城醫館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東城笑道。


    「嗯!」小恆笑道。


    「好看!小恆!還愣著幹嘛?快去拜見你的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吧!」東城提示道。


    「慢!叫父親和母親就可以了…別跟老東西學一些壞東西!」珍妮花笑著走到老喬身旁,坐下。


    「父親!母親!」小恆跪在老喬夫婦麵前,行起叩拜之禮。


    「好!我宣布!這位是我老喬家的新成員!喬小恆!」老喬站起來,宣布道。


    小恆很高興!對她來說,最高興的事是,因為她終於有“姓氏”了!


    這時,涼亭外,響起了一把聲音:「其實這些醫療費用,我自己付得起!老前輩您其實大可不必賣徒弟的!不過既然已經接受自己被賣了,妹子你可要用功跟你父親學習了,不然真沒有幾個病患經得起你的折磨啊!你看你,灑得我滿身雞湯不說!還燙紅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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