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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不由的、玉嬪忽覺心底有些焦慮,這些年她雖是一直這樣做著,卻從未跟他說過什麽?那、他會不會怪自己?還是說更甚至於有些、怨恨。


    望著依舊吃的不緊不慢的楚銘,玉嬪思慮再三,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這些年、你可曾、埋怨過我。”


    說罷便趕緊收迴目光,執起筷子又去夾了賣相極其漂亮的紅燒魚頭,放到了他的碗裏。


    楚銘隻掃了一眼、繼續吃著麵前的茭白,半響無聲,就當玉嬪一顆忐忑的內心逐漸變得平複後,在沒指望能得到他的迴音兒時,而後就聽他開口道


    “不曾。”


    簡單兩個字,卻讓玉嬪有些悲喜交加,若他說埋怨過、至少他還是自己那個自小疼在心底的孩子。若他說不曾、玉嬪忽而覺得心下越發的疼了起來,他竟然連埋怨都不曾有,懂事的、讓她這位做母親的,都覺得無顏在見他。


    就當玉嬪心下五味沉雜、無法開口的時候,恰巧之前出門的淩微、興衝衝的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拎著個紅色食盒、瞧見她們尚在這裏用膳,立時長舒一口氣,有些慶幸的說道


    “幸好還來的及,我就怕趕不上兩位主子用膳了。”


    說罷,上前將食盒打開,自裏邊兒拿出一盤紅燒獅子頭,還有一盤小炒鮮玉仁兒,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是尚食局給加的菜,大砥、是她跑到了尚食局親自做好的。


    參透這裏邊兒的事情兒,玉嬪原本有些感動與動容的心思、忽而有些僵硬,隨即、便又恢複如初。


    淩微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擺上桌後,耳邊兒就傳來一句道謝之語、


    “謝謝淩微姑故。”


    初聽這個、淩微心底立時樂開了花,急忙張口道


    “殿下喜歡就好。”


    對於她們今日的反常,楚銘不是沒有感覺,或許是今日他來的突然、又或許是自從迴宮後,他幾乎沒有進宮來與她一同用過晚膳的緣故。楚


    銘吃飽後便起身告了辭,待他出了門、玉嬪原本帶笑的臉立時就沉了下去,根本就不管還在場的若雨,直接開口說道


    “你是月茗廷的掌侍姑故,有些事情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淩微原本高興的心情、仿佛立時被潑了一盆冷水,當著若雨的麵兒,甚至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隻得垂著頭低聲迴道


    “是。”


    玉嬪就是故意當著若雨的麵兒敲打自己,她知道更是明白,所以,她便再無話可說了。


    在月茗廷蹭完飯後天色已然大黑,看著時辰應是已經過了酉時,抬頭看看夜幕降臨的天色,楚銘心下很滿意,如今月黑風高夜、正是私會的大好時候。


    晃悠到了尚服局的時候、瞧著站在門口那幾盞燈籠下的兩名奴才,楚銘拐了個彎兒、便繞到了尚服局的一側,瞧著那紅牆黃瓦的四下無人,輕飄飄得一躍便進了牆內,剛剛轉身、準備伸手整整有些淩亂的袍子,忽而察覺身後一陣涼風掃過,幾乎是同時的、他彎腰一躲,躲過這一記,反手便甩出一件暗器,縱身一躍隨即便上了房頂,


    瞧著周身一片漆黑、這才轉頭望了一眼,隻見在燈火通明的院子裏、隱在一旁不在繁勝的玉蘭樹後,那身黑色袍子若隱若現的,依稀還能瞧清楚他的側臉,隻需一眼、楚銘心下便大致有了猜測,瞧著他沒有在動手的意思,楚銘本想著就此放過,各走各的兩廂無事便好,可偏偏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隱在樹身後的人影、身形微動,隨即便追了上來,楚銘眉頭微蹙,


    怎的還來、咱就不能消停點。


    在黑衣人躍上來的瞬間、楚銘便將剛剛自房簷上順手抓的一把燕子窩土,刻意等著他靠近後、揚手便將東西劈頭蓋臉的扔了出去,那男子隻當是又來了什麽暗器,側身躲避的瞬間、楚銘早已瞅準時機飛了出去,在房頂上跳來跳去的,最後直接跳了下去,一頭紮進了尚服局裏。


    楚銘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那扇紅漆木門,利落的推門便閃了進去。


    用過晚膳後、沈二錦便被沈陌嫻叫到了自己房裏,手把手的親自、指點她來如何練好雙麵繡的針法,其實她也是存了私心的,她早就中意一副春日盎然圖,隻是礙於那兩米長的繡法、實在是要耗費不少的心神,若她在年輕個幾歲,大概早就親自動手來繡了,


    隻是、如今在宮裏時日長了,哪裏還有那份心思與耐心,也隻好作罷。


    不過、沈二錦不一樣,她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大好年華正是學習這些東西的時候,把她教會了、也不算是便宜了外人,又可以讓她給繡上一副心儀已久的錦圖,豈不是皆大歡喜。


    隻是、


    “姑姑、我又紮透了。”


    聲音很小、似乎有些膽怯,沈陌嫻最不願聽到的、便是這樣的語氣,不過還是隨聲望去,瞧著她麵前兒被蹂躪的、慘不忍睹的織錦,沈陌嫻忽而沒了在教下去的興致,當即有些低沉的開口道


    “這就是在練你的手法,雖說你刺繡的功底不大好,可多少好歹也算是有一些的,今日教給你的、迴去一定要多加練習,一點點的總有來積少成多的時候,我不奢望你能如那些繡娘一樣、將針線玩轉指尖,隻要尚且能瞧的過去、也算是對的起這些日子,我對你的教導。”


    沈陌嫻這一席話、說的沈二錦心下微微動容,總覺得即是沈陌嫻親自來教導,自己若是在因著愚鈍或是憊懶,不思進取的,哪裏對的起她的這份心思,所以、當即便暗暗下了決心,定要將這繡法學好、練熟才行。


    “姑故放心,我定當勤家練習、定不”


    “哐當啪、”


    沈二錦一句表忠心的話尚未說完,忽聽內室一陣響動,似乎是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兒、沈二錦與沈陌嫻同時望像內室,瞬間的安靜後、隻聽一聲“嘶、”的聲音傳來,


    像急了、受傷,或是遇到疼痛後自然而然的張口唿痛的聲音兒。


    沈二錦有些懵、轉眼瞧瞧同樣驚訝的沈陌嫻、思量著此時要不要大聲喊上一嗓子,有刺客。


    還是說、剛剛是她聽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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