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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公公不必當真,宮裏的奴才都是登記在冊的,於公子就算是像宮裏要人,也要上報了皇後,等著皇後跟皇上商量妥當了,才算事成,況且、於公子不過是在跟您說玩笑罷了。”


    原本還停留在捉弄人的逾越中,忽聞一陣清冽之音入耳,雖是悅耳,可於小公子依舊訝異的挑了眉。


    “你倒是看的清楚。”


    不由的便又瞧了過去,她依舊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甚是漂亮,於公子心下突生一個念頭,想要湊近了數一數這長睫毛究竟有幾根,心下想著人也湊了上去、隻是還未到、便被人跟拉了迴去。不耐的揚起手想要掙開來、便聽那人說了話:


    “別鬧了,童朔送於公子迴去。”


    這話顯然很有震懾力,原本並不打算放手的於公子,立時便笑意連連的點著頭、嘴裏附和著:


    “今兒遇見了幾個不長眼的,瞧著心裏窩火就多喝了兩杯,剛剛不察現下忽而頭疼腦熱的,看來真是醉了。”


    瞧著他裝模作樣的神情,童朔上前攙著他胳膊嘴裏卻不饒他:


    “剛剛公子牙尖嘴利的,可不想喝多的樣子。”


    “頭疼死了,趕緊迴去、趕緊迴去。”


    典型的欺軟怕硬、裝模作樣,童朔心底冷哼一聲算是出了氣。


    沈二錦即是跟著童朔來的,他要走自然要跟上,原本還以為能去女客那看看,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上劉美人身邊兒的貼身丫頭什麽的、現下顯然是沒了指望,日後隻得在尋其它法子了。


    “沈錦留下伺候。”


    還未邁步的沈二錦聽了這一聲吩咐,趕忙轉了身對著那人行了禮:


    “奴婢給殿下請安,奴婢現下在尚方司當值,臨時被童公公叫過來充數,殿下若是需要人伺候奴婢去喚人過來。”


    尚方司還有一百多件的衣服等著呢!現下不迴去趕工,晚飯沒了就沒了,明日早飯可一定得吃進肚裏才好。


    “不嫌棄、跟我過來。”


    高貴如斯的六皇子殿下,說話還真是犀利,就算您不嫌棄、沈二錦心下可是嫌棄的,盯著那漸遠白玉冠,沈二錦無法隻得小步跟在後頭。


    六皇子有意離開人群,便專挑沒人的小道走,這讓跟在後邊兒的沈二錦揪心不已,暗自猜測著六皇子到底要幹什麽?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上次醉酒的時候兩人說過話,可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做傷害他的事兒啊!


    更何況隔了兩****還因著此事刻意找自己一迴,本以為是說開了的,莫不是他後來越想越覺的不對,或是看到了身上沾的血跡懷疑自己暗中作梗,趁著他酒醉不醒之時做出了什麽歹事?


    那可真是冤枉。


    沈二錦兢兢戰戰的跟了一路,就怕這六皇子舊事重提,皇子的性命是何其的珍貴,自己這個小宮女就算是死上十來次、都不及他一根手指頭。


    六皇子沿著湖邊兒、最後停在了一株岸邊兒的柳樹下、繁盛的軟枝顫悠悠的垂下來、一些枝椏恰巧打在六皇子的頭上,隨著他的動作飄搖不定。


    “今日去的尚方司?”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沈二錦當下有些驚愕、


    “迴殿下、是的。”


    老老實實的迴答、反正就算她不說知道的人也不少,隻要長了耳朵的總會聽進去的。


    楚銘聽了、鳳眸這才離了湖麵轉眼瞧過來,她穿了青色小襖、下著同色小布裙,瞧著裝扮就是尚方司的粗活丫頭,黝黑的秀發服帖的在頭頂挽了個團鬢,映著遠處暈紅的燈光散發著黝黑柔亮的光澤,尤其是那雙大而發亮的眸子,仿如天上繁星般閃光、亮眼。


    “為何會去尚方司?”


    沈二錦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杏眼立時蒙上一層疑惑之色委婉的張口道:


    “是奴婢犯了錯,所以被發落去了尚方司。”


    鳳眼微眯接著又問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問的是具體情況,想必你不介意說來聽聽吧!”


    介意!相當介意、


    但是、


    她敢說嗎?沈二錦好奇的是、依六皇子的身份地位,為什麽會對這個敢興趣?


    “麗嬪娘娘賞了奴婢一個八寶玲瓏瓶,沒想到剛到手裏便被摔成了碎片,怕娘娘責罰所以便一直隱瞞為敢上報,沒想到欣貴妃前來探望娘娘的時候,恰巧提起了身邊的大宮女就有著這樣一個瓶子,娘娘便想著讓奴婢也拿出來瞧瞧,兩個是不是一樣的,奴婢自是拿不出來了隻得坦白一切。”


    沈二錦心想、現在她說的夠具體了吧!六皇子也該滿意了吧!


    楚銘聞言心中已經有了底,繼而說道:


    “出了罰去尚方司不是還大了十個板子嗎?現下怎麽樣?還疼嗎?”


    疼嗎?沈二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六皇子竟然在過問她的傷勢,她自信與六皇子兩人除了那次喝酒的功夫絕對在無任何瓜葛、何時熟絡到竟然可以關心到她的傷勢的地步了,如此看、著實詭異。


    “迴殿下、現在好的差不多了。”


    本來還想說一句。、謝殿下關心,可話到了嘴邊兒硬生生的給吞了迴去,人家不過是問問傷勢罷了,若說了關心豈不是自作多情了、


    楚銘這話活的順口、好似跟她早已相熟的老友一般、自然而然的便說了處理,話一出口便察覺不妥,人家可是一位俏生生的姑娘家、況且又是挨的板子、那樣的傷勢自己問出來著實不妥。心下雖覺不妥麵上卻依舊一副淡定如斯的表情。讓人瞧不出喜怒。


    “那就好、那琉璃瓶不是你打碎的吧!這樣待人受過難不成你是個爛好人?”


    這問話就犀利了、她若承認不是自己打碎的那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她欺瞞麗嬪一事,到時比挨板子還嚴重的刑罰多的是,隨便一個足以讓她沒了半條命。


    “迴殿下,確實是奴婢的錯。”


    這樣總行了吧!我都承認的這樣幹脆利落了,你還有什麽可懷疑的,板子已經打了、尚方司也去了,現在在追究這個問題實屬已經沒了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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