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齊鳴,囚牢一層裏聽得清清楚楚。


    “警告...有入侵者...有入侵者...”


    周圍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陳塘瞥了一眼右側的方向,“他們來了”


    部隊整編挺進,強大的氣勢,如潮水一般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看到槍,陳塘的父親蜷縮著。年邁的軀體微微的顫抖,頹喪眼睛顯得恐懼。


    “我們得走了”陳塘一邊攙扶老父親,一邊怒斥道,“該死,他們來的真快。”


    “往後撤,那是我們唯一出路了。”白鴻飛的眼眸微皺,事發突然,他也沒有料到敵方的動作會那麽快。


    機槍掃射,一梭梭子彈如驟雨般落在陳塘和白鴻飛的身上。


    “走”白鴻飛向前方扔出煙霧彈,隻聽‘哧’的一聲大股綠色煙霧,瞬間囚牢這一層被濃煙吞噬。


    隱蔽處,放下虛弱的父親,陳塘忍著疼痛撕掉了破爛的戰服,露出鐵黑色的防禦服。


    那鐵黑的防禦服,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貼身如皮膚一般。


    “這防禦服是好用,數枚子彈都沒有被射穿。”陳塘強忍疼痛,


    “幸好他們的槍法不準,要是讓他們知道‘黑鎖甲’的秘密,準定瞄頭打了。”


    父親緊張看著陳塘,深怕僅生的兒子出事。


    “我沒事”陳塘微笑道:“他們的子彈跟撓癢癢一樣。”


    白鴻飛淡淡一笑,“要是被他們聽見,就要換手雷了。”


    “他們的腦子還沒那麽好使。陳塘笑著點了點頭,“即使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也抵不過老子硬命”


    突然,一雙赤色的眼眸,冰冷,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鴻飛,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白鴻飛詫異看了旁邊的陳塘,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嗎?!”


    此時,陳塘環顧四周,身後是一扇漆黑威武的鐵門。


    “一號”


    望著鐵門上的兩個字,陳塘微微一愣。


    “這個地方太邪門了點。”說著,陳塘吸了一口冷氣,“要不是確定是八月份,我都覺得要過冬了。”


    望著白鴻飛環視周圍,問道:“我們還有辦法離開這嗎?”


    “不知這門後麵,是否有其他出口。”白鴻飛摸著冷冰冰的黑鐵門。


    “還是別進去了吧!你忘了八字胡說的,裏麵可是有隻吃人的魔物。”


    煙霧中,微微聽到槍聲。


    旋即,陳塘皺了皺眉,“沒完沒了,休息一會都費勁。”


    咯噔,鐵門被打開。


    眼看白鴻飛進入鐵門。


    “真要進去?”


    透過門縫,裏麵是一片漆黑。寂靜陰森,時不時可以聽到鬼在耳旁的吹拂聲。


    陳塘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咚咚咚~


    可隨後槍聲,迫使他不得不進入其中。


    哐當一聲,鎖鏈將森鐵的大門關閉。


    “鴻飛...鴻飛...”漆黑一片,陳塘小心的叫著,生怕把魔物吸引過來。


    一隻冰冷的手,如寒底的冰一般。


    嚇得陳塘,汗毛直立,哆嗦得是要扣下板機。


    “是我”白鴻飛緊握著陳塘的衝鋒槍,讓其不要誤傷自己人。


    望著白鴻飛那熟悉麵孔,陳塘也是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輕手輕腳,怪嚇人的。”開始埋怨起來,“如果這世上真有鬼的話,你都可以當祖師爺了。”


    白鴻飛並沒有迴應,隻是淡淡一笑。


    隨著眼睛慢慢適應了微弱的光線,陳塘逐漸的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好大空間,能裝下我家一百個廚房了。”


    為何是廚房?陳塘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雞腿,我好想你。酸奶,我好想你...”陳塘喃喃自語。


    於是,轉過頭對著身旁的白鴻飛,說道:“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一定去吃頓好的。”


    白鴻飛沒有迴應,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長長的眼睛在笑,令人感覺很是詭異。


    忽然,前方有一個人影出現,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鴻飛。


    望著麵無血色的陳塘,對麵的白鴻飛微微一愣,“怎麽了?!”


    眼前的如果真是白鴻飛,那旁邊會是誰?


    想到這,陳塘立馬轉過頭,一直呆在他旁邊的人,突然消失不見。嚇得陳塘冒出一身冷汗。


    大白天的,真是活見鬼了。


    “你怎麽在會那?你不應該在這裏嗎?”陳塘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連語言都混亂了。


    白鴻飛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對方額頭,“沒發燒啊!”


    “你是被子彈嚇糊塗了吧。”


    陳塘緩過神,目光緊緊的盯著白鴻飛,說:“我覺得我碰到鬼了。”


    看著那嚴肅雙眸,白鴻飛變個更加謹慎,一號牢房存在不幹淨東西。


    “你父親呢?”


    聽聞,陳塘恍然道:“對啊!他人呢?他一直跟在後頭的。”


    景物在一瞬間蒼白,視界細細潰動,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成巨大的黑影。


    詭異的場景,陳塘的心裏發毛起來,全身都微微顫抖,“鴻飛,你在旁邊嗎?”


    “沒事的,我在這。”白鴻飛安慰一句,讓陳塘稍微鎮定了一些。


    窗外光打在床上,看那個突有突無的人影。


    陳塘已被眼前看到的可怕一幕嚇得渾身冷汗直淌,“我已經走不動路了,大腿不聽使喚。”


    一號牢房裏,白鴻飛捂著嘴慢慢靠近,臉頰略有一絲蒼白。


    坐在床上的那人影,緩緩地轉過頭,高高地顎骨,眼窩深陷,仿佛眼珠被黑洞吞噬。


    “父親...”陳塘詫異的叫道,他不想叫出聲,可眼前的人不由讓他叫出聲來。


    白鴻飛的目光,緊緊地望著陳塘的父親,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你是第一個問我的人。”老者發出詭異笑聲,陰陰陰。


    老者盯著白鴻飛脖子上的動脈,“你的血很特別,如果用蜂蜜調成飲料,喝起來很可口。”


    “那你一定要隱藏鋒利尖齒,小心被人折斷。”白鴻飛冷漠的盯著老者,淡淡的話語之中,蘊含著不加掩飾的譏諷。


    “你猜到了我的身份!”老者陰陰陰的笑著。


    “大陸中存起一種生物,他們不老不死,以人血為食。”白鴻飛平靜的說道。


    話音一落,老者仿佛來了興趣,“那他們還是人類嗎?”


    “半人半鬼”


    老者的目光獰然盯著白鴻飛,身形猛得一顫,旋即詭異的消失。


    在老者身形消失的那一霎,陳塘與白鴻飛的臉色皆是一變,後者率先展開攻勢,如鉤子般的指甲,隱隱的使人感到壓力。


    見勢,白鴻飛的眼神變得深邃,猶如深潭一般。


    銀白的刀飛出,變成七把。清脆響聲,猶如翱翔萬裏的白鶴。


    “給我血”老者一聲低吼。


    利爪瞬間劃過一道猩紅的血芒,直接朝著白鴻飛的頸部劈去。


    刀刃獲得原力加持,似魚兒獲得了水一般,異常的靈活。刀刃影像在老者的眼瞳上慢慢放大。


    血芒擊在飛刃之上,火光迸發。


    落地刹那,老者詫異的是自己如鋼鐵般的利爪,竟被飛刃斬斷。


    “好鋒利的刀刃。”老者吃膩,眼中對血的渴望更甚,然而還不待他再度攻擊白鴻飛,一道泛著細微腥風的淩厲勁氣,便猛然自身後而至。


    “血紅狂熱”


    斷痕處重新長出利爪,猶如黑暗的夜,不免讓人有些恐懼。


    頓時,黑暗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勒住白鴻飛的脖子,壓抑與痛苦好像馬上就要其窒息。


    利爪化為道道血芒,“十,三十,七十...”


    驚人的能量波動從利爪接觸處暴湧而出,旋即人身形一顫,白鴻飛的戰服被撕爛分離。


    老者露出能刺進人類皮膚的尖齒,一雙眼神興奮的越發狂熱。


    忽然,飛刃交錯而過,寒芒即逝間,削了老者的一顆尖齒。


    後腳落地,老者一臉凝重的望著麵前的白鴻飛,居然能接下我最強殺招,而毫發未損,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中閃過疑問,老者看向那鐵環相扣的黑色防禦服,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種層次的防禦武器。


    竟然沒有辦法穿透,老者對此無濟於事。旋即,望著白鴻飛跳動的大動脈,咽了咽口水。


    “嘿嘿嘿”


    老者先開口道,“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麵,別傷了和氣。”


    見老者服軟,陳塘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大聲道:“我的父親在哪?”


    老者指了指床底下。


    頓時,陳塘的臉龐頓時浮現一抹蒼白之色,可怕的想法湧上心頭,。


    “沒死”老者簡單說道:“他的血幹巴巴的,沒有一點活力,我可是對食物有要求的。即使饑餓,也不會隨隨便便拿一糟老頭來應付。”


    陳塘摸了摸父親的脈搏,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麽樣?”白鴻飛與陳塘對視了一眼,又重新盯著嗜血老者,不敢絲毫的鬆懈。


    “隻是昏厥”


    視線緩緩地停在嗜血老者身上,陳塘惡狠狠瞪大了眼珠。


    見狀,嗜血老者不慌不忙,淡淡地說:“不要這樣看著我,當時我還沒有碰他,他就自己倒下了。”


    “應該是低血糖”白鴻飛分析道。


    “那怎麽辦?”聞言,陳塘一滯,因為他沒有帶提高血糖的食物,也沒有相關注射藥物。


    嗜血老者微微張開嘴,“要不我來。”


    看著臉龐冷漠的陳塘,嗜血老者笑了笑,“如果我想開飯,他還有命在這嗎?”


    “唿?”深吸一口,嗜血老者的眼瞳變得赤紅色,連空氣變得有些熾熱。一股奇妙的能量波動,注入陳塘父親體內。


    “咳咳~”


    聽到父親的咳嗽聲,陳塘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見父子倆喜極而泣,嗜血老者邀功道:“我救了你父親,你是不是應該報恩。”


    “你要什麽?”


    嗜血老者看了一眼白鴻飛,想了一會,轉過頭,指向黑色鐵門說道:“能告訴我,你們是用什麽辦法進這扇門的。”


    “就那麽簡單!”陳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嗜血老者點了點頭,袒露道:“我被關了兩年了,每天在陰暗的牢犯,很久沒出去過了看看太陽。”


    陳塘拿出一張透明的感應卡,“用它能打開關上你多年的黑鐵門。”


    “是嗎?”


    嗜血老者一臉詫異,滿眼的金光,“真能打開嗎?”


    陳塘放鬆警惕性,“如果外麵人走了,我們可以帶你離開。”


    “可以嗎?”旋即,轉過頭對著白鴻飛征求意見,畢竟打開鐵門的感應卡是白鴻飛研發的。


    點了點頭,見嗜血老者救了陳塘的父親,當然沒有過多的意見。


    “那我去看看他們走了沒。”白鴻飛的語氣有些緩和。


    胸前的空間項鏈微微泛著白光,手掌出現一個盤踞的機械蛇,柔軟的蛇腹,吸附在鐵門上麵。


    “它能捕捉鐵門外傳了微小振動。”白鴻飛解釋說。


    沒過一會,吐出蛇信,發出絲絲的聲響。


    微抬目光,麵對著鐵門,白鴻飛的臉色略微難看,“他們在外麵,來了不少人。”


    黑暗中,嗜血的尖牙,刺入白鴻飛的脖子。


    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神經。


    白鴻飛用力想要擺脫嗜血老者。卻被嗜血老者緊緊的抱住,咬住脖子死死不放。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陳塘整個人都蒙了。萬萬沒想到嗜血老者,會趁他們不備發動襲擊。


    “放開他”


    陳塘試圖製服嗜血老者,將他從白鴻飛的後背扯開。


    閃電般的踢出一腳,陳塘那高大的身軀直直的飛了出去,整個臉蛋和那水泥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直刮的的皮開肉綻。


    此刻,白鴻飛的生命力仿佛漸漸流失,體溫變得冰冷,周圍一切暗淡,陷入模糊一團的狀態之中。


    咚咚~


    心髒跳動,豔藍猶如火焰。


    身體爆發出一股能量波,藍光閃爍間。嗜血老者受到重創,臉部火辣辣的,猶如灼燒一般。


    撕裂的疼痛感,讓嗜血老者化為黑團,在牢房裏亂竄。


    “給我血,給我血...”


    聽到嘶吼,讓白鴻飛微睜著眼,他看到嗜血老者皮囊下有一張年輕的臉。


    突然,鐵門被打開,門外的部隊剛要闖進來,被竄出的黑團嚇的連連後退。


    頓時,槍聲不斷,忽明忽暗的聲音,門外的亮光在漆黑中閃爍。


    漸漸的,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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