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北見墨菲話鋒不對,又見青木真衣壓在手裏的飛鏢,立刻嗅到了二人極為濃烈的火藥味,忙擦了一把眼淚,起身打圓場,替真衣介紹引見,道:“真衣,別誤會,都是自己人。她是剛到的,英國人,叫墨菲,她的奶奶跟你奶奶是好朋友,叫——”


    “——叫雪莉嘛,一看她胸前那對大矽膠,我就猜到了,”青木真衣接話道,她聽吳小北叫她“真衣”叫的很是親切,怒氣立刻收起了六七分,又意識到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淑女形象才是王牌,忙收了追魂十字鏢,朝吳小北好看地一笑,表示自己什麽都願意聽他的,把手上的武鬥變成嘴上的文鬥了,看來美樹給孫女講得可不止是人名。


    “你說什麽?”墨菲一聽這個日本小妞上來就攻擊自己的兇器,本就性如烈火的她,怒火騰一下子就從眼睛裏冒出來了,快步衝上去,就要跟真衣動手。


    青木真衣喝了一口茶,冷靜地看著墨菲撒沷,麵無表情,心中卻是暗喜,她聽過奶奶說過雪莉和吳小北的關係,覺得墨菲現在的舉動是替自己加分,暗道:來呀,來呀,千萬別給我麵子。


    黃宙和咬叔見兩邊劍拔弩張,忙衝上去一左一右拉住墨菲,防止雙方關係進一步惡化。


    墨菲一見真衣那個樣子,也馬上安靜下來,瞬間收了盛怒,變為一臉冰冷,要知道,雖然她生性潑辣,但也是受過淑女訓練的,雪莉的各種教導立刻悉數湧上心頭。她長歎一聲,收起了最後一絲怒氣,臉上的表情化為防衛性的微笑,一種隻有女人能看懂的微笑。她甩脫了黃宙拉住自己的手,又甩脫了咬叔的手,然後迴手給了咬叔一個響亮的嘴巴。


    “你為什麽打我?”咬叔捂著臉,莫名其妙,委曲道。


    “不為什麽,隻是你站的位置實在是太帥了,角度啊,距離啊,感覺啊,什麽都合適,我還順勢,實在沒忍住,就扇了一巴掌,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墨菲朝咬叔嘻嘻一笑,一身慵懶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把漂亮的小腳兒踩在麵前的茶幾上,從睡衣口袋裏掏出一瓶“斬男紅”的指甲油,開始塗腳上的指甲。


    吳小北和黃宙忙上前安慰財神爺,讓他別往心裏去,說誰都有趕上好位置的時候,而且被美女並無惡意地打一下,實在是一種豔福,挨一巴掌,臉都得香半年,算是豔遇。


    經兩個這一頓解釋,咬叔算是白挨了一巴掌,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真衣又看到了機會,忙趕上前去,關切地詢問咬叔還痛不痛啊,親切可愛。咬叔對她立生好感,覺得這女孩子性格真好。


    “我兇前有料,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墨菲一邊往腳趾甲上塗指甲油,一邊衝著自己的腳指道,“我遺傳基因好,吳小北那小子可是曾經見過的噢!不像某些人,虛情假意的,再怎麽努力也是‘飛機場’,站在上邊,你就隻想望著藍天,然後坐著飛機離開,唉,真是淒慘。”


    真衣覺得自己前邊已經拿分了,所以聽了墨菲的還擊,一點也不生氣,心裏全當她放***睛一眨巴就把她給篩出去了,然後可愛地朝吳小北一笑,親切地拉住他的手,道:“我燒菜給你吃呀,我燒得菜可好吃啦!”


    “啊,好,好好,”吳小北實在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場麵,隻能順其自然,又想起黃宙做菜也有兩把刷子,於是胡亂從褲兜裏掏出一把票子塞在黃宙手裏,讓他帶著真衣去給大家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


    黃宙見了錢,立刻笑逐顏開,跟咬叔和真衣說了一聲,兩人立刻興高采烈地跟著他去準備做飯了。


    “你也來吧,呆著也是呆著,”真衣可人地笑著,又把吳小北的手拉起來,笑著對他道,“你看著我們做菜,指點指點,我會更開心的。”


    吳小北實在找不到理由不去,於是收了照片和糖紙,被青木真衣牽著手去做飯。


    “喂,為什麽不帶我去?”布丁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不滿地報怨道,“一大幫,全重色輕友。”


    “一起來呀,”真衣一嘴漂亮的白牙齒,清新無比,朝布丁朝朝手,又去看吳小北,甜甜的。


    “你還是等著吃,別添亂了,另外,”吳小北拍拍自己裝錢的褲兜,又偷偷指了指咬叔,然後伸出手指在脖子前劃了一下,道,“咱們馬上就要有錢了,把咱們的科研成果升級是正事。看看還需要多少錢,吃飯的時候,咱們就把這事給解決了。拯救地球倒不算什麽,實在是不想睡不著覺。你去幹正事吧,啊!做好立刻叫你。”


    布丁沒辦法,撅著嘴,跳下沙發,向樓下走去。


    墨菲放下指甲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也想跟著吳小北他們去做菜,但想到自己根本不會做菜,去了恐怕要被那個可惡的平兇日本女人嘲笑,於是又立刻極不情願地坐下了。墨菲拿起遙控器,按亮了電視,繼續大模大樣塗她的指甲油,心想:老娘就這樣,愛高興不高興!


    經過幾個人一番快樂的忙活,不到晚上五點,一桌豐盛的中日合並的美味佳肴呈現在眾人麵前。


    有日本菜,有中國菜,香噴噴的冒著熱氣兒,還有水果色拉,所有的菜品都顏色鮮亮,令人垂涎欲滴。美酒是現成的,“拉菲”管夠。


    在他們做菜的時候,墨菲已經偷偷抻著脖子瞅了好幾迴了,她從下飛機到上山,一直沒吃東西,雖然桌上有幾塊薯片,但是越吃越餓,飯菜做好的時候,她早已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見了一大桌的美味,她就跟與親人久別重逢似的,早把對日本妞的防備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甩開腮幫子,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隻豬蹄地開始胡吃海塞。


    布丁的吃相,隻能用饞貓來形容。其他幾人,因為做菜的時候,順便吃了一些,所以吃的比較從容優雅。


    真衣夾了一塊自己親手做的比目魚味壽司,喂給吳小北,吳小北喝了點酒,對真衣的緊張感也放鬆下來,於是笑著張嘴吃了,一邊大嚼,一邊挑眉毛挑大拇指,讚道:“好手藝,太好了!”


    “再換個口味試試,”真衣受到心上人的表揚,甚是開心,於是笑著又夾了一塊蟹肉味的喂給吳小北。


    吳小北再次吃得神清氣爽,嘖兒了一口美酒,看著美女做伴,高朋滿座,立時感覺到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力量又注入了自己的體內,一掃這幾日的失望、恐懼與頹廢。


    墨菲一邊掃蕩桌上的美味,一邊不懷好意地盯著吳小北和青木真衣這對奸夫銀婦你吃我喂,打情罵俏,心中暗道:等我騰出手來,有你們好瞧的!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幾個人嘮得也熟了。黃宙開始張牙舞爪,大吹自己的神功無敵,種種的降妖伏魔,種種的搭救世人;咬叔是韓國人,原本就是個酒懵子,灌了幾輪狗尿貓尿,立時又巨星附身了,大吹自己當年是怎麽怎麽紅的,什麽聯合國秘書長小潘約見呢,什麽賺得多少多少啊,什麽演藝圈黑幕啊,什麽多少多少美女自動獻身呢,什麽狗頭人身呢,還放了好幾個很響的屁;遇到這種好機會,吳小北能不吹牛逼嘛,這種事兒,他向來不甘人後,不過青木真衣在旁邊興趣昂然地看著聽著呢,他就不能不吹得文雅一點,唉呀,什麽從古到今,從中到外,從天到地,從鬼到神,從黑到到白,從狗到人,除了女人之外(他說自己從不近女色),都讓他給吹遍了;布丁吹牛逼的癮也挺大,又有美女觀瞧,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想大吹特吹,結果三個人都自顧自的神吹,好像在交談,其實都是在自說自話,各演各的獨角戲,布丁根本插不上嘴,接不上話。它看墨菲倒是閑著,但因為挨過她一巴掌,心有餘悸,所以不敢太靠近她,想想自己以前在她奶奶雪莉懷裏撒嬌的風光,唏噓不已。半天沒人搭理它,給它憋夠嗆,於是跑到青木真衣身邊,爆了不少吳小北的猛料,真衣用小手撫摸著布丁的小腦袋,笑著,聽著,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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