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圍著墨菲的小背心美美的做春孟的旖旎時光,被樓下傳來的一串悅耳的門鈴聲打斷了。


    吳小北等又驚又奇,驚得是怎麽總有人來,奇得是不管來者何人,居然懂得按門鈴。


    驚奇之後,幾人拿出手機,一連串的“哢哢哢!”,給魔力背心拍個照,屁股這才能從凳子上拔起來。


    “不管是誰,你看看人家,”吳小北收起手機,對咬叔擠了擠眼睛,表現出一副很是看他不上的樣子,道,“你說你來怎麽就不知道按門鈴呢?素質呢,文明呢,你不是富二代嘛?家族教育呢,貴族培訓呢?”


    “《江南死黨》唱的就他,”布丁笑著補充道,“那才是他的真麵目。”


    “我這不沒看見嘛,”咬叔替自己辯解道,“另外,剛才那個女孩不也沒按嘛,也不光我一個沒按!”


    幾個一路說著就走到了大廳門口,吳小北將雙手向兩側一分,示意大家停止爭吵,保持安靜,然後把開門後可能出現的各種情形以極快的速度在頭腦中過了一遍電影,但是依然沒有找出究竟用何種心態來麵對門外可能出現的意外合適,隻好清清嗓子,硬著頭皮開了門。


    門外站了一個身穿和服木屐的漂亮女孩,清純可愛,笑起來唇紅齒白,身材頎長苗條,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東方女性特有的美感。


    她的和服是紅花白底兒的印花布製成的,配上她的氣質,立刻讓人聯想到了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幾個齷齪家夥立時都看得呆了,個個心中暗道:這花姑娘,大大地好!


    吳小北仔細看了看,雖然也有點眼熟,但並不認識她。不過門外的姑娘一看到吳小北的臉,卻立刻認出了他,立刻害羞地低下了頭,笑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一時間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黃宙和咬叔當然不會看不出來,轉頭問吳小北道:“她是誰?”


    “她是誰,你們應該問她,我怎麽會知道?”吳小北反問道。


    鬼機靈布丁在一旁早就看明白了,催促吳小北道:“不用猜了,自己人,快開門吧!”


    吳小北看了布丁一眼,知道它看過底牌,而且門外站得還是一個溫柔的美女,於是趕忙把門上的鉸鏈拿開,請美女進屋說話。


    吳小北幫女孩拿身旁的行禮包,那女孩並沒有跟吳小北客氣,顯是沒把他當外人,隻微微一躬身,然後紅著小臉兒,低著頭,像看情人那樣看了一眼吳小北,便跟著領路的黃宙走進去,弄得吳小北心裏像揣了一隻小兔子似的,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心裏亂七八糟的。


    先請美女在沙發上坐定,幾個這才圍著美女坐下。美女簡單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又看了看幾個人。她還是沒有開口介紹自己是誰,不知是忘了,還是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外人,怕介紹的話一出口,反而覺得生分。幾個都看得出,她看這裏的眼神,就像一個新婚的妻子在欣賞自己的新家。吳小北的心裏亂上加亂,恨不得立刻逃跑,無形的莫名的濃度極高的親密感,讓他透不氣來。


    那女孩看到了眼神色迷迷的布丁,驚喜地輕拍了一下手,然後伸手極為興奮地去摸布丁的頭頂,用流利的中文對它道:“呀,布丁!你就是布丁,真是太可愛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布丁的小腦袋被那隻帶著花香溫柔細膩潔白的小手撫摸的舒適無比,嗓子裏直咕碌,享受了半天,才想起答話,對女孩道:“真衣,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其實早就想來了,”女孩撇撇嘴,臉上顯出些許無奈,報怨道,“但是奶奶立下了規矩,在學好所有的功課之前,不允許我來。”


    叫真衣的女孩說這話時,眼睛看了一眼吳小北,立刻就害羞地把頭低下了,顯然,她所說的來與不來,都與吳小北大有關係。黃宙和咬叔在吳小北身旁,都用嫉妒的眼神審視打量著吳小北,兩人都覺得吳小北在裝糊塗。


    “你叫真衣?”吳小北感覺氣氛快讓他窒吸了,為了擺脫困境,立刻沒話找話道。


    “我叫青木真衣,以後請多關照!”女孩說這話時,想看又沒敢看,臉上的羞怯之色更重了,為了掩飾,把頭壓更低了些。


    誰都看得出,這不是報名子,那感覺分明是新婚的妻子在跟自己的丈夫付托終生。


    吳小北故作不知,同時為了撇清自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繼續道:“你確定你是來找我的嗎?”


    青木真衣害羞地點點頭,感覺還是在付托終身。


    吳小北六神無主,實在是問不下去了,想要顧左右而言他,但實在不知該說什麽,他胡扯的曠世神功,此刻徹底宣告破產。


    布丁看吳小北接不上來,出來打圓場,跟真衣說道:“美樹還好嗎?”


    一聽美樹的名子,青木真衣的臉上立刻晴轉多雲,多雲轉雨,表情變成了哀傷和沉痛,眼角有淚水溢出,她低聲道:“奶奶在上個月已經過世了,這就是我為什麽現在才來的緣故。”“唉,人都是要死的,”布丁小大人兒似的安慰真衣道,“節哀順變吧!”


    真衣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美樹是你的奶奶?”吳小北有點吃驚地問青木真衣道。


    青木真衣用手絹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張照片,雙手遞給吳小北。


    吳小北看了她一眼,長歎一聲,雙手接過青木真衣遞過來的照片。


    那是一張發黃的舊照片,上邊是吳小北和美樹的和影。


    那時的美樹跟現在的吳小北一樣年青,身穿戰鬥服,英姿颯爽,鬥誌昂揚。而現在,吳小北依然年青,幾年前與吳小北並肩戰鬥,出生入死的美樹卻已經故去了,這感覺讓吳小北立刻傷心欲絕,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黃宙知道一點兒,咬叔則全不知情,但也都猜到幾分,都在一旁沉默不語,知趣地不開口多話。


    青木真衣擦掉了兩串眼淚,又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吳小北。吳小北接過來一看,早已盈眶的淚水,如開閘的洪水,再也無法控製,奔湧而出。


    那是一張“德芙”巧克力的包裝紙,吳小北當時自己都沒留心,想不到美樹偷偷地把它珍藏了這麽多年,足見用情之深,用情之重。


    “奶奶臨終前,讓我告訴你,”真衣流著淚跟吳小北道,“遇到你,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她一輩子也忘不了你......”


    吳小北雙手掩麵,大聲地痛哭著,此情此景,旁邊所有人都看得唏噓不已。


    “你們開追悼會呢?哭得跟王八蛋似的!”正在眾人心情陰鬱的時刻,一個聲音從眾人的頭上傳來。


    眾人抬頭望去,原來是先前到來的英國女孩墨菲,此刻她已經穿好了一套睡衣,倚在二層的圍欄上,拄著下巴,看樓下的熱鬧呢。


    吳小北抬起淚眼看看她,想跟她說幾句,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青木真衣擦掉了眼淚,怒目而視,小手裏已經翻出一枚梅花十字鏢,隨時準備打過去,結果了這大兇賤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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