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步步走下宮牆,走進人群之中。


    宮門早已被法術弄毀,王宮之內不再寂靜,小小的少年還未舉起劍來,便被其一刀斬下。


    空氣中隻存留著那句,“我也想要保護母妃呢。”


    “不,妄兒!”許清兒像發了瘋一般,無懼生死,臉色幾近猖狂,整個人化為一身戾氣,席卷著宮牆之下的人們。


    直至消失不見,化為烏有。


    戰鬥之中,蘇婉心看到這一幕,眼眸微動,眉心蹙起,後麵一道刀斧而來,她來不及思考,轉身迎去,她還沒活夠,她不想死去。


    焚天負手在半空之中,望著那漸漸明亮的天際,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新的篇章即將開始,這是魔的世界,不允許那些虛偽的善良存在,任何一種都不可以。


    ......


    翌日,天明。


    沈嘉睜開朦朧的雙眼,胳膊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渾身酸酸痛痛的。


    身旁睡得正香的正是一臉滿足的南翼,自從迴到雪山,他從未睡過如此香甜。


    窗幔半開著,光亮透了過來,燈火燃燒殆盡,留著些殘存的光亮,映襯著南翼的麵容,顯得凜貴而俊美。


    沈嘉緩緩打了個哈欠,睜著一雙濕潤水眸,稍稍轉動瞳孔望向身側的男人。


    南翼警惕之中猛地睜開了雙眼,也看著她。


    “怎麽?是不是瞧著我長得好看,後悔昨夜沒有下手了?”南翼單手托腮躺到她身邊。


    “你在胡說什麽?這裏可是我的寢殿,應該趕你出去才對,還賴在床上幹嘛?”沈嘉臉色一惱,伸手去推他。


    南翼唇角含著淺笑,把這生著悶氣軟乎乎的姑娘攬入懷中,低頭一點點親吻她豔絕嫵媚的眉眼。


    女孩兒身上帶著似有若無的香氣,十分好聞清甜。


    沈嘉伸手抗拒著,卻怎麽都推不開南翼寬闊的胸膛。


    她竟不知,何時南翼也變得如此偉岸了。


    他唿吸著,唇瓣慢慢貼到了她的小嘴上。


    沈嘉的唿吸有些沉重起來。


    心口上壓製的大石緩緩升起,她的手指忍不住的顫抖,她對這種感覺並不怎麽排斥,反而有些驚喜。


    她嬌聲喘息著,推著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男人見她沒有抗拒,於是逐漸得寸進尺。


    被銀鉤勾起的垂紗帳幔不知何時放了下來,隱約倒映出裏麵那兩個纏綿的身影來。


    窗外,日光明媚,雲卷雲舒,幾隻飛鳥歡快地從雲層中飛過,不時傳來嬉戲的聲音,微風而過,把庭院裏綻放的豔麗的菊花香氣送到這滿室旖旎之中。


    隨著時辰漸漸過去,帳中女子的嬌聲高低起伏,最終逐漸弱了下去。


    雕花殿門外傳來“噠噠”的叩擊聲,“南翼公子,殿下現在如何了?可是醒了過來?”


    春穎輕叩了兩聲,推門而入,緊接著便看到南翼穿著裏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大殿之中血腥的味道漸漸淡去,炭火也逐漸熄滅。


    春穎眼眸微動,透過屏風卻看床榻上的人影,臉頰不知何時悄悄泛紅了些。


    “怎麽了?”南翼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臉上帶著不知明狀的潮紅。


    “今日便是瑾月殿下的登基大典,殿下可是醒了過來?一眾大臣都在候著呢。春穎隻好前來問問,怕是今日沒醒,這事情就兜不住了。”春穎低垂著眼眸,聲音緩緩而出。


    “本座醒了,春穎,替本座更衣吧。”還不等南翼迴答,沈嘉淡然的聲音就從屏風內傳了出來。


    春穎麵色一喜,看了眼南翼,悄悄走到屏風之內。


    “春穎見過殿下。”她低垂著眼眸,恭謹道。


    “如今雪山的局勢如何了?可查出魔族的餘孽來沒有?”沈嘉聲音依舊清冷卻含了些喜色。


    “迴稟殿下,這幾日各國使者都已前來,雪山人脈複雜,怕是一朝一夕難以肅清幹淨。白啼將軍在千刃殿守了三日,如今正在殿門口候著呢。”


    春穎起身,從一側的衣櫃之中取出朝服出來,待轉過身來時,正好看到沈嘉掀開錦被起身。


    白皙的脖頸之上帶著點點紅暈,好似紅花降落,一路蔓延。


    春穎雖是姑娘,但也知道,那是什麽,耳根一下子紅了起來,慌忙低垂下眼眸,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給沈嘉梳洗打扮。


    各色各樣的朝服一溜兒懸在半空之中,沈嘉抬眼看去,手指微微而動,今日自己不過是個陪襯而已,理應穿的低調些。


    手指落在一件淡黃色的長裙之上,雪山王室多以白藍為尊,今日選淡黃色倒也相宜。


    “就是這件了,幫我梳個相應的發髻吧,莫要太招搖了,平常的就好。”沈嘉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緩緩走了過來。


    她隨手拿了件外衣披上,走過屏風,看了眼坐在桌案上對著生雪鹿肉發呆的南翼。


    “難道現在的你還要用著生鹿肉補精氣嗎?放著幹嘛,惹得滿屋子的腥氣。”沈嘉低聲一笑,雖是責備的話,卻聽出來一陣埋怨。


    南翼眼眸微動,抬起手來,無奈的一笑。


    “精氣還是要補的,你說是吧。不過這些鹿肉放在這裏實在礙眼,處理了便好,你且先去準備吧,臣子們可都等著你呢,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白啼將軍。”


    “怎麽?白啼師兄怎麽得罪你了,你這麽說人家,不過自以為是這個詞倒是形容的很是貼切呢,師兄本來就是那種淡然的人,你別惹他就是。”沈嘉低聲一笑,轉身走到了屏風之後。


    中間隔著的珠簾隨著她的走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貓兒一般撓了下他的心窩。


    癢癢的。


    南翼迴過頭去看她,單薄的身影轉身而去,隻留下淡淡的清香味道。


    如此,歲月靜好,若是能永遠定格在這一秒該有多好。


    隻聽見一陣環佩聲響起,南翼抬眸看去。


    沈嘉今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製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淡黃色,彰顯淡淡的優雅,腰間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結,又顯妖冶,發髻上斜插著一支水鑽山茶繪銀華勝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一舉一動隻見,皆是婀娜。


    南翼一下子呆在了那裏,他竟然不知,沈嘉竟然美的了如此極致,讓人想藏在心底,不易輕易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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