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銀枝怪嗔了他一眼。


    “是呀,高興壞了,說吧,壞消息是什麽,說出來,讓我調劑調劑。”


    哥舒賀齊突然變得嚴肅,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沒說話,自己的臉倒是先拉下來了。


    “壞消息就是,必須得等我滅了曲翼歸來。”


    宓銀枝挑眉,曲翼?管家宗心說那個鄰居小國。


    看來這管家知道的真不少呀!


    “皇上讓你掛帥出征?”


    “沒有,叫我做監軍。”


    “誰為將?”


    對納蘭儀來說,監軍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納蘭儀本身將才,做的決定都是最有利於戰爭的,完全沒必要搞個監軍去礙事。


    況且,納蘭儀為南蠻戰神,犯不著去對付一個鄰家小國,大材小用,也讓人覺得南蠻除了納蘭儀便再無將才(雖然事實便是如此)。


    “阿枝真聰明!是新起將軍白東起,年輕有幹勁兒,算是個可造之材。”


    “畢竟年輕,氣血氣盛,怕闖出禍端,才讓你去監軍?”


    哥舒賀齊點了點頭,突然情緒低落的將她按入懷中。


    “此去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阿枝……我舍不得你!”


    宓銀枝愣了愣,有些好笑。


    “都多大個人了,膩膩歪歪!”


    宓銀枝想要從哥舒賀齊身上下來,卻被他扣得死緊。


    “你這潑皮,放開!”


    “不放,讓我抱抱。”


    哥舒賀齊不但不放,還將腦袋擱在宓銀枝的頸脖見,唿吸和聞。


    宓銀枝無奈認命。


    “阿枝,下午我要去和白將軍商量出征事宜,應該迴來很晚,不用等我。”


    “這次事情急,我猜大概八月初就要走了,不能和你一起過中秋了。”


    “哎,第一次不能和阿枝一起過中秋……”


    整個午後,都是哥舒賀齊絮絮叨叨的聲音。


    夏日綿綿正好眠,耳邊又有個唐僧念經,不一會兒宓銀枝便睡著了。


    哥舒賀齊說著說著,便感覺到身上人淺薄的唿吸,忍不住笑了笑,將她抱迴房裏,又去了兵部。


    月上中天的時候,哥舒賀齊還沒迴來,宓銀枝睡了,納蘭儀終於醒了。


    隻一個轉身便壓倒了一個軟乎的東西,納蘭儀嚇得碰的一聲跳了了床。


    納蘭儀瞪大了眼,心裏起伏不定,皺著眉想了想,卻怎麽也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床上的許多心假裝幽幽轉醒的樣子,睜開朦朧的眼,還裝模作樣的那手揉了揉眼睛。


    納蘭儀再次揉了揉眉心,飛快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啥也沒說,就這般走了。


    許多心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正欲開口,就見他絕塵而去。


    許多心懵了,這是什麽反應?


    難道不應該是他會負責什麽的嗎,這一走了之是個什麽意思?


    見納蘭儀已經消失在酒樓,許多心二話不說,爬起來追了上去。


    若是納蘭儀沒走的話,會發現,許多心被子下的身子衣著整齊。


    “唉唉,我的將軍哎,你這是啥意思?”


    納蘭儀身量高,走得快,許多心要小跑才能跟上。


    見她追了上來,他居然絲毫意外都沒有。


    “不過樓中女子!”納蘭儀不屑,哼笑著走的更快了。


    許多心急的跳腳。


    “樓中女子怎麽了?你這樣……”


    一塊石頭突然向她飛來,許多心下意識接住。


    (⊙o⊙)…


    錢袋子?


    “賞銀!不必客氣。”


    納蘭儀把整個錢袋子都扔給了她,許多心愣愣的站在路上,風中淩亂。


    這是許多心和納蘭儀的較量中,第一次以失敗告終。


    不知不覺間,南京也見秋意。


    偶有風過,卷起微塵殘葉,月兒一日彎過一日,轉眼便是七月底了。


    宓銀枝這些日子都沒怎麽見到過哥舒賀齊。


    她起床的時候,哥舒賀齊已經去早朝了,她睡覺的時候,哥舒賀齊還沒迴來。


    知了聲漸漸斷絕,蛙鳴也不再複聞,夜裏安靜的可怕。


    宓銀枝望著天窗睡不著,想著哥舒賀齊大概快要出征了,又是一陣傷春悲秋。


    心煩意亂之下,光著腳跑到窗前,猛地推開了小軒窗,趴坐在圓凳上看著外麵的弦月。


    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臂上,喃喃自語。


    “哥舒,你要是再不迴來,你媳婦兒就要被拐跑了~”


    “老娘都不敢睡覺了。”


    宓銀枝朦朦朧朧的打了個哈欠,眼淚直流。


    這些日子,隻要一睡著就夢到溫月容講的故事,每次都把自己代入,她都要精神分裂了。


    夜風拂過,一陣陣的舒爽,宓銀枝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深夜,辛夷枝在微微發著光,顫抖著從宓銀枝懷中鑽了出來,飄到了窗外,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隔壁溫月容房裏,感應到靈氣,一個旋身,悠悠落於庭下。


    溫月容伸手,將辛夷枝撈了過來,見窗內宓銀枝睡顏恬靜,忍不住走進了幾步。


    月光灑下,不論都是庭下站在的男子,還是窗內安睡的女子,都美如畫,唯美安靜得讓人不忍打擾。


    可哥舒賀齊可不是個會欣賞的,一進院子日常就是往宓銀枝屋子看一眼,這一眼直接瞄到庭下的白衣公子。


    哥舒賀齊走近,看了溫月容一眼,示意他一邊說話。


    溫月容像是沒看懂哥舒賀齊意思,還呆站在那裏望著屋中的美人兒。


    哥舒賀齊黑臉,上手去扯溫月容,後者避開,兩個就這樣在庭下打了起來。


    大開大合之勢,除了空氣的流動,兩人沒弄出什麽大動靜,屋中美人兒依舊睡得香甜。


    突然一片樹葉落下,在氣流的衝擊下,飄入軒窗,落在宓銀枝的鼻尖。


    宓銀枝皺眉,撓了撓鼻子,悠悠轉醒。


    庭下兩人瞬間停手,衣袂飄飛。


    “你們兩……在這幹嘛呢?”


    哥舒賀齊瞪了溫月容一眼。


    “沒什麽,夜深了,阿枝快去睡覺。”


    說著,啪的一聲將窗戶給關上了。


    宓銀枝縮了縮脖子,腦子瞬間清醒了。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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