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祖母抱在一起哭了好久，老人有很多話想說可實在支持不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我和鴛鴦、李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讓老人好好的休息。
喝了一杯茶後，我才止住了哽咽，手中的帕子也皺的不成了樣子。這時鴛鴦突然跑到了我麵前破天荒的下跪於我。
“林姑娘，您要是也撒手不管，老太太就是去了也不能瞑目啊。”沒頭沒腦的她這麽一說讓我更是搞不清楚狀況了。
李紈卻一下子變了顏色，上來就拉扯鴛鴦的袖子“你怎麽還這麽衝動，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說話要小心，否則什麽時候再也說不出來都不知道。”
鴛鴦並不領情，一把甩開李紈的胳膊“大奶奶有蘭哥兒，小心些也應該，我父母雙亡哥嫂也不必顧忌，就當我是孤魂野鬼兒了，就是死也沒什麽怕的。”
我可不想一直糊塗著，先拉著李紈重新坐下，又扶起鴛鴦讓她也坐在我的身旁。“別哭了，哭要是有用的話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還不說說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鴛鴦看我的意思，是個能指望的，一臉悲憤之色的走到一邊木櫃子旁，拿過一個食盒來，揭開遞給我看。
一共三層食盒，每層擺著一件餐具，或盤或碗，裏麵隱隱約約是裝著些吃食，隻是都是些不堪之物，全沒有了往日榮國府的精致。
“這是些什麽？”拿這個給我看是什麽意思？
“姑娘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老太太最好不要知道。這個就是近日來公中大廚房送給老太太的吃食。先時說老太太身體不好，那些個份例菜就不送了，送來也克化不動，倒還給些爛綿之物，老太太吃了也順口。可是最近……最近，這些東西您看看，這是人吃的嗎？”說到這，鴛鴦忍不住哭了氣來。
我氣得幾乎背過去，外祖母是這個家的大家長，是誰連她老人家也要刻薄？對於支撐了這個家族五十多年的老祖宗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大廈將傾了。
“是誰？”這話我是問李紈的，敢這麽做的必定是主子，問鴛鴦她也不好說。王熙鳳今天沒來，這個時候就連表麵功夫也不做了，難道是她？可是轉念一想又不會，她能依仗的也是老祖宗的寵愛，老祖宗到了今天她應該是最失望的，不會這麽做的，她也沒有那個一手遮天的本事。
“姑娘……問這個沒用。”李紈做慣了好人，背後說人的事情，她還不習慣。
“大嫂子可要想清楚，你也是有蘭兒啊，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事情也要讓蘭兒看在眼睛裏嗎？是要蘭兒將來等大嫂子老了也照著學嗎？”
我知道她忌諱的，也知道她在意的，這一棒一定打到了死穴。
“這……這也沒什麽避諱的，姑娘想一想也就知道了，能做敢做的隻有一個人。”話到這裏，李紈再不肯說了，我也不必她說，答案很明顯了。除了王夫人還有誰呢？
“卑鄙！我找她去！”我的外祖母被虐待，這是我的底線，實在是難以忍耐。我轉身就要走，卻被鴛鴦拉住了。
“姑娘自然該去為老太太討公道的，隻是我看還是都了解清楚再去，姑娘不在京城的這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姑娘還是通盤考慮一下的好。”
哦？我暫且冷靜一下，讓李紈和鴛鴦把情況說給我聽。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她們二人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拚湊了一個大概給我，即使僅僅是個大概，已經讓我心痛難忍了。
我走後沒多久，迎春就嫁人了，很遺憾是我沒能親自送她，幸虧嫁的還如意，正是我走前就有了影子的將軍府。
婚禮倉促些，也沒有侯門小姐應該有的氣派，但是沒想到迎春因為離開了這裏，現在竟然算是最幸福的一個。
惜春，那個敢愛敢恨的小妹妹，現在進了櫳翠庵帶發修行。至於原因，鴛鴦和李紈兩個都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麽說不出口的話。在我再三的追問下，她們才暗示我惜春去王熙鳳屋裏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失足摔倒撞破了頭，賈蓉正好在那，就被送了迴來。禦醫來診治後說傷了頭，可能留下毛病。
等惜春清醒後，曾經說過幾次她是被人用花瓶打的，還說當時撞到了王熙鳳和賈蓉的苟且之事。下人們也有傳的，可是管事的奶奶們都說那是惜春撞傷了頭，癡傻了。隻是王熙鳳自從這件事後就稱病不出來了，大家也漸漸的傳的更逼真了。為了息事寧人，老祖宗親自做主，將“癡傻”的惜春送進了櫳翠庵束發修行與妙玉做伴去了。
半年而已，半年之間，這個家已經翻天覆地了。
喝了一杯茶後，我才止住了哽咽，手中的帕子也皺的不成了樣子。這時鴛鴦突然跑到了我麵前破天荒的下跪於我。
“林姑娘，您要是也撒手不管，老太太就是去了也不能瞑目啊。”沒頭沒腦的她這麽一說讓我更是搞不清楚狀況了。
李紈卻一下子變了顏色，上來就拉扯鴛鴦的袖子“你怎麽還這麽衝動，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說話要小心，否則什麽時候再也說不出來都不知道。”
鴛鴦並不領情，一把甩開李紈的胳膊“大奶奶有蘭哥兒，小心些也應該，我父母雙亡哥嫂也不必顧忌，就當我是孤魂野鬼兒了，就是死也沒什麽怕的。”
我可不想一直糊塗著，先拉著李紈重新坐下，又扶起鴛鴦讓她也坐在我的身旁。“別哭了，哭要是有用的話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還不說說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鴛鴦看我的意思，是個能指望的，一臉悲憤之色的走到一邊木櫃子旁，拿過一個食盒來，揭開遞給我看。
一共三層食盒，每層擺著一件餐具，或盤或碗，裏麵隱隱約約是裝著些吃食，隻是都是些不堪之物，全沒有了往日榮國府的精致。
“這是些什麽？”拿這個給我看是什麽意思？
“姑娘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老太太最好不要知道。這個就是近日來公中大廚房送給老太太的吃食。先時說老太太身體不好，那些個份例菜就不送了，送來也克化不動，倒還給些爛綿之物，老太太吃了也順口。可是最近……最近，這些東西您看看，這是人吃的嗎？”說到這，鴛鴦忍不住哭了氣來。
我氣得幾乎背過去，外祖母是這個家的大家長，是誰連她老人家也要刻薄？對於支撐了這個家族五十多年的老祖宗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大廈將傾了。
“是誰？”這話我是問李紈的，敢這麽做的必定是主子，問鴛鴦她也不好說。王熙鳳今天沒來，這個時候就連表麵功夫也不做了，難道是她？可是轉念一想又不會，她能依仗的也是老祖宗的寵愛，老祖宗到了今天她應該是最失望的，不會這麽做的，她也沒有那個一手遮天的本事。
“姑娘……問這個沒用。”李紈做慣了好人，背後說人的事情，她還不習慣。
“大嫂子可要想清楚，你也是有蘭兒啊，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事情也要讓蘭兒看在眼睛裏嗎？是要蘭兒將來等大嫂子老了也照著學嗎？”
我知道她忌諱的，也知道她在意的，這一棒一定打到了死穴。
“這……這也沒什麽避諱的，姑娘想一想也就知道了，能做敢做的隻有一個人。”話到這裏，李紈再不肯說了，我也不必她說，答案很明顯了。除了王夫人還有誰呢？
“卑鄙！我找她去！”我的外祖母被虐待，這是我的底線，實在是難以忍耐。我轉身就要走，卻被鴛鴦拉住了。
“姑娘自然該去為老太太討公道的，隻是我看還是都了解清楚再去，姑娘不在京城的這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姑娘還是通盤考慮一下的好。”
哦？我暫且冷靜一下，讓李紈和鴛鴦把情況說給我聽。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她們二人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拚湊了一個大概給我，即使僅僅是個大概，已經讓我心痛難忍了。
我走後沒多久，迎春就嫁人了，很遺憾是我沒能親自送她，幸虧嫁的還如意，正是我走前就有了影子的將軍府。
婚禮倉促些，也沒有侯門小姐應該有的氣派，但是沒想到迎春因為離開了這裏，現在竟然算是最幸福的一個。
惜春，那個敢愛敢恨的小妹妹，現在進了櫳翠庵帶發修行。至於原因，鴛鴦和李紈兩個都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麽說不出口的話。在我再三的追問下，她們才暗示我惜春去王熙鳳屋裏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失足摔倒撞破了頭，賈蓉正好在那，就被送了迴來。禦醫來診治後說傷了頭，可能留下毛病。
等惜春清醒後，曾經說過幾次她是被人用花瓶打的，還說當時撞到了王熙鳳和賈蓉的苟且之事。下人們也有傳的，可是管事的奶奶們都說那是惜春撞傷了頭，癡傻了。隻是王熙鳳自從這件事後就稱病不出來了，大家也漸漸的傳的更逼真了。為了息事寧人，老祖宗親自做主，將“癡傻”的惜春送進了櫳翠庵束發修行與妙玉做伴去了。
半年而已，半年之間，這個家已經翻天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