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近日身體還好嗎？玉兒最近迴來的少了，真是不孝。”我跪在老祖宗麵前，親手拿過美人拳給她捶腿。
生意上的事情讓我忙了好久，柳城曲所說的合作並不是我們兩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可以的，很多事情要跟進。
首先是我要設計出有新意的珍珠首飾樣子，還要想好用什麽樣的方法打開知名度，找什麽人來做活招牌才夠號召力，最後，我還要跟環兒計算一下，我們自己從中能獲利多少。我們怎麽借這股東風直上雲霄。
好不容易忙了半個月才有了些頭緒，也想到好久沒迴府裏了，家裏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五王爺有沒有聽進我的勸告高抬貴手，一切都不得而知。
沒想到等我趕迴府裏卻是得到了老祖宗生病了的消息。嚇出我一身冷汗，要是因為我的疏忽沒能在她老人家麵前盡孝，那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罪過了。
“咳咳咳，扶……扶我起來。”老太太掙紮著要坐起來，鴛鴦趕緊上來服侍。我看著老太太在鴛鴦的攙扶下還四肢酥軟，使不上力的樣子，心裏像刀割一樣疼。
“你迴來就好，咳咳，我這老婆子，身體還不是一日不如一日，哪還有什麽好不好的。隻是在我沒閉上眼之前，都想看你們順順利利的罷了。誰知道，連這麽個心願，老天爺也不讓我順遂啊。”
“咳咳，鴛鴦……”老太太剛叫了聲鴛鴦，鴛鴦就已經心領神會的立刻端了一杯茶過來，老太太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這才好些。
“老太太的身子不爽，可曾叫太醫來家看看？”這話我是問鴛鴦的，老祖宗的這個樣子，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病了，怎麽還不見好呢？
“怎麽沒瞧？前幾日剛覺得不好的時候，就迴了兩位太太。太太們也叫了太醫來，可是藥吃了好幾斤下去了，就是不見效。也不知道是什麽糊塗太醫，真叫人著急。”鴛鴦一說起這話來，腮幫子鼓鼓的，眼看是氣的不輕啊。
“不關太醫的事，我這是心病，心病不去，什麽藥都沒用。”老太太聽了鴛鴦的埋怨，有氣無力的說了這麽一句。
“老太太既然知道，有什麽事情是比自己身子還重要的呢？又有什麽事情是看不開的呢？素日我們在您身邊長大，您何嚐不是教導我們要心胸寬闊，這才是養生之法，怎麽這會子您自己倒這個樣子了？”
“唉，說嘴的偏要打嘴，誰會想到平日裏一個個在麵前父慈子孝的，背了我在外麵盡做些毀家滅業的營生，讓我這麽大歲數的老太婆跟著連個安穩覺都不得了。”
我還想再說什麽，鴛鴦在老太太身後衝我擺手，我微微點頭，岔開話題，說點家常去了。沒一炷香的時候，到擺午飯的時間了。老太太沒有胃口說不想吃，在我和鴛鴦的勸說下，勉強用了點粥。
幫著鴛鴦伺候老太太用了飯，我們倆把老太太的份例菜剩下的都讓下人端到了隔壁，打發老太太歇了中覺後，我們才開始吃飯。
說是吃飯，誰又能咽的下去。“林姑娘，你是貴人，怎麽也跟我們一樣用起了老太太的剩飯？怎麽？自己當家就知道節儉了？哈哈”鴛鴦看我隻是用筷子撥著碗裏的飯，卻不下嘴，於是跟我開起了玩笑。
“少打趣我，老太太也知道我說跟你一起吃不過是借口，這幾日我不在府裏想必發生了什麽，老太太也是想借你的口告訴我，這才同意咱們倆一塊兒吃口飯。你還不趕緊撿要緊的說。”我用筷子作勢要夾她鼻子，三言兩語想拉開她的話匣子。
“知道你的意思，要不是用得著我也難得跟你一起吃飯。隻是這話太多，千頭萬緒，從何說起呢。”鴛鴦也不笑了，一股淡淡的憂愁掛在了臉上。
“先說今日為什麽兩個舅母都沒來伺候老太太用飯吧，鳳丫頭呢？她也偷懶了不成？”剛才我就莫名其妙，每天吃飯太太們是要在跟前伺候的，今天不見人影不說，連個送菜的丫頭也不見，要知道，以前每房裏吃了什麽，都是要撿稀罕的先送了給老太太的。
“你倒眼睛毒。她們也不是偷懶，隻是老太太的這病就是打她們身上來，見了她們倒添病，所以，前兒個老太太吩咐了，這幾日要靜養，誰都別來打攪，連寶二爺都不叫來了。”鴛鴦夾了涼拌筍絲到我碗裏，一邊示意我嚐嚐，一邊如此說。
“她們怎麽把老太太氣的這樣？上次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也隻是風聞兩位 舅舅的任上有些首尾不是很幹淨，倒也牽扯不到兩位舅母身上啊。怎麽連寶玉都有了罪過呢？”
“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才生氣的。本來我們也隻是聽說兩位老爺都需要大筆的銀子，要不難關將至。老太太沒人的時候也叫我算計了一迴，哪裏還能挪多少，哪個還能賣幾兩，都是心裏有數的。為了幫助兩位老爺，老太太甚至把姑娘搬走的時候留下來的銀子都準備拿了出來，足足湊了十五萬兩。可是沒想到，還沒等老太太把銀子的事跟大家說，咱們家裏就出大笑話了。”
“大笑話？什麽意思？”老太太能拿出十五萬兩這可真是傾家蕩產了，這些兒子們還有什麽不足的。
“咱們二太太為了跟薛家借錢，答應了要把寶姑娘娶過門。沒想到婚事還沒定妥，襲人的肚子就先有了消息。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鴛鴦說到這，放下筷子，來了興致。
“你想啊，要是襲人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就算是庶出，可將來誰還能越了去，或多或少都是要分些家產的。再說了，襲人本來就很張狂，仗著二爺離不開她，很是得意。再有個兒子在手，未來的寶二奶奶都得在她麵前低下頭來。這道理我明白，寶姑娘更不是傻子。本來二太太跟姨太太說好了一些銀子，因為襲人，也快要黃了。二太太急了，不知想了什麽法子，跟襲人說了些什麽，又讓人送了藥去，襲人的孩子就沒了。”
“是這樣啊。那老太太怎麽看呢？”二太太為了銀子犧牲孫子，在我聽到襲人小產的消息時就猜到了，這也算不得稀奇。
“那能不氣嗎？銀子咱們不是非要求人家不可，當初老太太沒有反對她們姐妹結親也不是為了銀子。一來她們姐妹親上加親本是美事，二來寶姑娘為人老太太早就誇獎著，她來做孫媳婦也是個恰當人選。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襲人，雖說她的身份老太太不滿意，可是肚子裏那個可是貨真價實的，老太太高壽的人了，能不盼望重孫子嗎？所以，二太太為了錢斷送了寶玉的孩子，老太太才氣倒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連寶玉都不見呢？老太太不是要安慰他一下嗎？”我很奇怪，老太太這可是第一次把寶玉拒之門外啊。
“何嚐不是安慰他來著，可他那話也太可氣。老太太讓他好好安慰襲人一下，孩子沒了以後保重了身子，還是會有的。你才那位爺說了什麽？”鴛鴦一臉的不以為然。
“說什麽？這是好話，他應該明白的啊。”
“明白，說的可明白呢。咱們那位爺直著脖子，不悲不喜，硬邦邦的說了一句‘沒了就沒了，沒了也少造些孽。早死了倒是他的造化。’”鴛鴦說完了，還忍不住氣的哼了一聲。
“他是了悟了，可這話說給老祖宗聽，倒是冷血些。”我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會怪怨他也是正常。
“那大太太呢？又關她什麽事？怎麽也不來了？”鴛鴦聽我這麽問，不迴答不說，隻斜著眼看我，似笑非笑的。
“怎麽了，好姐姐，你倒是告訴我呀。”我急了，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嗎？
“大太太為什麽不來了，你還來問我，還不都是你鬧的。”鴛鴦的話讓我更是糊塗。“好姐姐，你倒是說明白啊，我鬧什麽了？”
“你不知道給大太太許了什麽願還是說了什麽救命的法子，她急著要找你解圍，可你偏不來了。她沒來請安一次，就逼著老太太把你叫迴來一次。老太太不想讓家裏的事煩到你，就是不去叫。她也執著，天天來，天天念叨。老太太實在受不了，讓她自己吃飯去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許了願？救命的法子？
生意上的事情讓我忙了好久，柳城曲所說的合作並不是我們兩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可以的，很多事情要跟進。
首先是我要設計出有新意的珍珠首飾樣子，還要想好用什麽樣的方法打開知名度，找什麽人來做活招牌才夠號召力，最後，我還要跟環兒計算一下，我們自己從中能獲利多少。我們怎麽借這股東風直上雲霄。
好不容易忙了半個月才有了些頭緒，也想到好久沒迴府裏了，家裏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五王爺有沒有聽進我的勸告高抬貴手，一切都不得而知。
沒想到等我趕迴府裏卻是得到了老祖宗生病了的消息。嚇出我一身冷汗，要是因為我的疏忽沒能在她老人家麵前盡孝，那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罪過了。
“咳咳咳，扶……扶我起來。”老太太掙紮著要坐起來，鴛鴦趕緊上來服侍。我看著老太太在鴛鴦的攙扶下還四肢酥軟，使不上力的樣子，心裏像刀割一樣疼。
“你迴來就好，咳咳，我這老婆子，身體還不是一日不如一日，哪還有什麽好不好的。隻是在我沒閉上眼之前，都想看你們順順利利的罷了。誰知道，連這麽個心願，老天爺也不讓我順遂啊。”
“咳咳，鴛鴦……”老太太剛叫了聲鴛鴦，鴛鴦就已經心領神會的立刻端了一杯茶過來，老太太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這才好些。
“老太太的身子不爽，可曾叫太醫來家看看？”這話我是問鴛鴦的，老祖宗的這個樣子，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病了，怎麽還不見好呢？
“怎麽沒瞧？前幾日剛覺得不好的時候，就迴了兩位太太。太太們也叫了太醫來，可是藥吃了好幾斤下去了，就是不見效。也不知道是什麽糊塗太醫，真叫人著急。”鴛鴦一說起這話來，腮幫子鼓鼓的，眼看是氣的不輕啊。
“不關太醫的事，我這是心病，心病不去，什麽藥都沒用。”老太太聽了鴛鴦的埋怨，有氣無力的說了這麽一句。
“老太太既然知道，有什麽事情是比自己身子還重要的呢？又有什麽事情是看不開的呢？素日我們在您身邊長大，您何嚐不是教導我們要心胸寬闊，這才是養生之法，怎麽這會子您自己倒這個樣子了？”
“唉，說嘴的偏要打嘴，誰會想到平日裏一個個在麵前父慈子孝的，背了我在外麵盡做些毀家滅業的營生，讓我這麽大歲數的老太婆跟著連個安穩覺都不得了。”
我還想再說什麽，鴛鴦在老太太身後衝我擺手，我微微點頭，岔開話題，說點家常去了。沒一炷香的時候，到擺午飯的時間了。老太太沒有胃口說不想吃，在我和鴛鴦的勸說下，勉強用了點粥。
幫著鴛鴦伺候老太太用了飯，我們倆把老太太的份例菜剩下的都讓下人端到了隔壁，打發老太太歇了中覺後，我們才開始吃飯。
說是吃飯，誰又能咽的下去。“林姑娘，你是貴人，怎麽也跟我們一樣用起了老太太的剩飯？怎麽？自己當家就知道節儉了？哈哈”鴛鴦看我隻是用筷子撥著碗裏的飯，卻不下嘴，於是跟我開起了玩笑。
“少打趣我，老太太也知道我說跟你一起吃不過是借口，這幾日我不在府裏想必發生了什麽，老太太也是想借你的口告訴我，這才同意咱們倆一塊兒吃口飯。你還不趕緊撿要緊的說。”我用筷子作勢要夾她鼻子，三言兩語想拉開她的話匣子。
“知道你的意思，要不是用得著我也難得跟你一起吃飯。隻是這話太多，千頭萬緒，從何說起呢。”鴛鴦也不笑了，一股淡淡的憂愁掛在了臉上。
“先說今日為什麽兩個舅母都沒來伺候老太太用飯吧，鳳丫頭呢？她也偷懶了不成？”剛才我就莫名其妙，每天吃飯太太們是要在跟前伺候的，今天不見人影不說，連個送菜的丫頭也不見，要知道，以前每房裏吃了什麽，都是要撿稀罕的先送了給老太太的。
“你倒眼睛毒。她們也不是偷懶，隻是老太太的這病就是打她們身上來，見了她們倒添病，所以，前兒個老太太吩咐了，這幾日要靜養，誰都別來打攪，連寶二爺都不叫來了。”鴛鴦夾了涼拌筍絲到我碗裏，一邊示意我嚐嚐，一邊如此說。
“她們怎麽把老太太氣的這樣？上次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也隻是風聞兩位 舅舅的任上有些首尾不是很幹淨，倒也牽扯不到兩位舅母身上啊。怎麽連寶玉都有了罪過呢？”
“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才生氣的。本來我們也隻是聽說兩位老爺都需要大筆的銀子，要不難關將至。老太太沒人的時候也叫我算計了一迴，哪裏還能挪多少，哪個還能賣幾兩，都是心裏有數的。為了幫助兩位老爺，老太太甚至把姑娘搬走的時候留下來的銀子都準備拿了出來，足足湊了十五萬兩。可是沒想到，還沒等老太太把銀子的事跟大家說，咱們家裏就出大笑話了。”
“大笑話？什麽意思？”老太太能拿出十五萬兩這可真是傾家蕩產了，這些兒子們還有什麽不足的。
“咱們二太太為了跟薛家借錢，答應了要把寶姑娘娶過門。沒想到婚事還沒定妥，襲人的肚子就先有了消息。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鴛鴦說到這，放下筷子，來了興致。
“你想啊，要是襲人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就算是庶出，可將來誰還能越了去，或多或少都是要分些家產的。再說了，襲人本來就很張狂，仗著二爺離不開她，很是得意。再有個兒子在手，未來的寶二奶奶都得在她麵前低下頭來。這道理我明白，寶姑娘更不是傻子。本來二太太跟姨太太說好了一些銀子，因為襲人，也快要黃了。二太太急了，不知想了什麽法子，跟襲人說了些什麽，又讓人送了藥去，襲人的孩子就沒了。”
“是這樣啊。那老太太怎麽看呢？”二太太為了銀子犧牲孫子，在我聽到襲人小產的消息時就猜到了，這也算不得稀奇。
“那能不氣嗎？銀子咱們不是非要求人家不可，當初老太太沒有反對她們姐妹結親也不是為了銀子。一來她們姐妹親上加親本是美事，二來寶姑娘為人老太太早就誇獎著，她來做孫媳婦也是個恰當人選。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襲人，雖說她的身份老太太不滿意，可是肚子裏那個可是貨真價實的，老太太高壽的人了，能不盼望重孫子嗎？所以，二太太為了錢斷送了寶玉的孩子，老太太才氣倒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連寶玉都不見呢？老太太不是要安慰他一下嗎？”我很奇怪，老太太這可是第一次把寶玉拒之門外啊。
“何嚐不是安慰他來著，可他那話也太可氣。老太太讓他好好安慰襲人一下，孩子沒了以後保重了身子，還是會有的。你才那位爺說了什麽？”鴛鴦一臉的不以為然。
“說什麽？這是好話，他應該明白的啊。”
“明白，說的可明白呢。咱們那位爺直著脖子，不悲不喜，硬邦邦的說了一句‘沒了就沒了，沒了也少造些孽。早死了倒是他的造化。’”鴛鴦說完了，還忍不住氣的哼了一聲。
“他是了悟了，可這話說給老祖宗聽，倒是冷血些。”我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會怪怨他也是正常。
“那大太太呢？又關她什麽事？怎麽也不來了？”鴛鴦聽我這麽問，不迴答不說，隻斜著眼看我，似笑非笑的。
“怎麽了，好姐姐，你倒是告訴我呀。”我急了，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嗎？
“大太太為什麽不來了，你還來問我，還不都是你鬧的。”鴛鴦的話讓我更是糊塗。“好姐姐，你倒是說明白啊，我鬧什麽了？”
“你不知道給大太太許了什麽願還是說了什麽救命的法子，她急著要找你解圍，可你偏不來了。她沒來請安一次，就逼著老太太把你叫迴來一次。老太太不想讓家裏的事煩到你，就是不去叫。她也執著，天天來，天天念叨。老太太實在受不了，讓她自己吃飯去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許了願？救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