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伯爵聽完迪林納德伯爵的話後大吃一驚,畢竟雷蘭德伯爵還有兒子。


    “看起來雷蘭德大人為了拿迴家族的城堡付出的代價很大。”肯特伯爵若有所思道,肯特伯爵甚至有點同情他,畢竟這位曾經的元帥落得如今的下場,全都是拜自己所賜。


    迪林納德伯爵似乎看穿肯特的心思,他拍拍外交大臣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同情失敗者,肯特大人。”說罷,便轉身離開。


    隨後塔爾巴伯爵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同樣向肯特伯爵表示了祝賀。


    “謝謝您,大人。”肯特伯爵舉起酒杯與阿美拉堡的領主碰了一下。


    “我很欣賞您的勇敢和很多人不具備的俠義精神——北方人可能稱之為騎士精神。”塔爾巴伯爵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本來我並不打算出席這次宴會,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須當麵提醒您,所以才從阿美拉堡趕到這裏。”


    這引起了肯特伯爵的好奇,“是什麽樣的事情讓您從阿美拉堡趕來?”


    “一個警告,肯特大人。”塔爾巴伯爵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接到了確切的消息,有人在密謀迎立凱斯托領主成為新的羅多克國王。”


    其實這件事情肯特伯爵也有耳聞,隻不過他並不覺得凱斯托領主能夠帶來多大的威脅。


    “一些人在密謀叛亂——當然,他們認為這是起義。看你站在什麽立場上看待這件事。”塔爾巴伯爵嘿嘿地幹笑了兩聲,“我之所以要提醒您,那是因為這夥人就活動在傑爾喀拉……”


    這句話讓肯特伯爵聽後惴惴不安,自己剛剛成為傑爾喀拉的領主,就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搞陰謀詭計。如果這些人成功了的話,自己就將丟失剛剛到手的封地。即便這些人最後沒有成功,那哈勞斯國王也會將有人反抗自己統治的責任怪罪到肯特的頭上。


    “總之,萬事要小心呀,肯特大人。”塔爾巴伯爵說完這番話後便離開了宴會。


    陸陸續續又有一些貴族前來向肯特伯爵表示祝賀,肯特伯爵也客氣地寒暄幾句,但是塔爾巴伯爵的警告始終縈繞在耳旁。


    宴會結束後,肯特伯爵覺得有些頭暈,恐怕是應酬太多,喝了不少紅酒的緣故。


    等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萊姆斯的鐵手團和荷根的傭兵團已經在早上就拔營離開了沙瑞茲。其他瓦蘭迪亞貴族也開始陸續返迴自己的封地,畢竟與薩蘭德的戰爭已經暫時告一段落,貴族們需要迴去休養生息。


    肯特伯爵也迫不及待地拔營啟程,他的目的地不是哥斯莫,而是傑爾喀拉。


    為了阻止可能發生在自己封地的叛亂,肯特伯爵不得不帶領一支由斯瓦迪亞騎士和重騎兵組成的小隊先行出發,將其他人——包括步兵和輜重隊拋在後麵。


    這支小隊日夜兼程,足足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從前線趕到了傑爾喀拉。


    守衛城防的是哈勞斯國王麾下直屬的一百多名斯瓦迪亞輕步兵,他們由三名斯瓦迪亞騎士和五名斯瓦迪亞軍士統領,看起來疲憊不堪。


    隻見那領頭的斯瓦迪亞騎士滿臉笑容,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因為終於有人可以接替他們繼續承擔這份艱巨的任務了。他接過哈勞斯國王發給肯特伯爵的委任狀和土地文書後,隻是匆匆忙忙、潦草地翻閱了幾下,似乎對其中的內容早已了然於胸。然後,毫不猶豫且十分痛快地就將城防工作交接給了肯特伯爵所率領而來的士兵們。


    這名斯瓦迪亞騎士一邊與肯特伯爵交談著,一邊還不停地搓著手掌,顯示出內心難以掩飾的輕鬆愉悅之情:“尊敬的大人啊,實在是太令人高興啦!您終於前來接手這麽一個棘手的爛攤子。雖然按道理來講,我作為一名下屬,本不該如此直白地評價您的封地狀況,但請恕我直言,說實話,我真的是打心底裏為自己能夠擺脫此地而感到由衷的慶幸呢!”


    “這座城市有什麽讓你覺得不安的嗎,爵士?”肯特伯爵挑了一下眉毛,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我討厭這裏的一切,大人。”那名騎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無論是氣候還是飲食。更重要的是,這裏的人們依舊敵視我們這些北方人,盡管現在瓦蘭迪亞又一次統一了,但是顯然他們並沒有將我們當成是自己的同胞。”


    “那是因為你們也沒有將他們當作同胞,爵士。”肯特伯爵毫不留情地指出,“我在來這裏的路上,遇到了很多逃難的市民。他們向我投訴臨時守備隊肆意搶劫市民的惡行,甚至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掠女人去發泄獸欲。有這種情況嗎,爵士?”


    這名斯瓦迪亞騎士的臉色蒼白起來,他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敢保證我的手下沒人做這種事。也許有人的確搶了一些東西——我們稱之為‘紀念品’,但是絕對沒人敢去強暴婦女。那些惡行也許是特瑞典伯爵的部下幹的,不過他們在幾天前已經接到調令離開了傑爾喀拉。”


    “最近城裏有什麽異動嗎,爵士?”肯特伯爵又問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大人。”斯瓦迪亞騎士急忙說道,“不斷地有落單的士兵失蹤,我們找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沒有留下屍體、物品或者血跡。一個個大活人就像蒸發了一樣。士兵們惴惴不安,有些人甚至拒絕夜間巡邏,這就是我為什麽高興您能來接替我們的原因。”


    看起來傑爾喀拉的治安極其惡化,那些密謀叛亂者已經敢於半公開地動手擊殺斯瓦迪亞的士兵了。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爵士。”肯特伯爵冷冷地對這名斯瓦迪亞騎士說道,“把你們搶劫的財物留下——如果不想上絞刑架的話……”


    哈勞斯國王留下的臨時守備隊士兵痛快地交出了一些搶劫得來的財物,包括一些黃金、珠寶和大量奢侈品。


    每個人離開之前都被肯特伯爵的士兵搜過身,以確保他們沒有私藏任何東西。盡管如此,仍然有一名國王軍的士兵被肯特伯爵吊死在了傑爾喀拉的城牆上,原因是有市民指認了他強暴了自己的妻子並且還殺害了他們尚在繈褓中的孩子。


    盡管帶隊的斯瓦迪亞騎士竭力抗議,“按照斯瓦迪亞法律,這個人理應交由國王陛下親自處罰。”


    “我正是在執行國王陛下的法律,目的就是讓更多的羅多克平民看到國王陛下的公正。”肯特伯爵毫不猶豫地下令將這人處死。


    “我會向國王陛下報告此事的,大人。”斯瓦迪亞騎士臉色陰沉地說道。


    “很好,爵士。”肯特伯爵毫不在乎地說道,“你必須確保事情要讓國王陛下知道,讓陛下知道自己的部下都在這裏幹了些什麽。”


    領頭的騎士臉色蒼白,僵硬地鞠了一躬後帶領其餘士兵返迴了帕拉汶。


    處刑的時候,很多傑爾喀拉的市民自發前來觀看行刑的過程。


    弗朗西斯·埃伯特爵士當眾宣讀了肯特伯爵的審判狀,並且宣稱今後任何士兵或平民——不論他們是斯瓦迪亞人還是羅多克人,隻要膽敢犯罪會遭到一視同仁的處罰。


    隨後卡希爾爵士將絞索套在了犯人的頭上,這名士兵已經被嚇得尿濕了褲子,雙腿發軟不停地求饒,但是還是被吊死在了傑爾喀拉的城牆上。


    城牆下爆發了巨大的歡唿聲,人們等待這遲來的正義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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