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嫵剛跟著她便宜爹一進大門,就看門口停著一輛橫梁自行車。


    而東邊的房子裏, 有小女孩兒開心的笑聲, 隱約還有男人逗孩子的聲音,顧嫵轉頭一看, 就見顧慶海臉色更難看了。


    就見他先開了自己家的門,勉強笑了下,才哄自家大小兩個閨女說:


    “小五先看著小六, 爸找你二爺有事。”


    說完把她們兩往凳子上一放, 人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一陣爭吵聲:


    ——“嬸跟叔的女孩兒是寶貝,我家的就是草嗎?”


    ——“小六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又不是我……”


    ——“平常雞毛蒜皮的事也就算了, 這都要出人命了, 既然嬸不認, 那幹脆我去找派出去,問問他們這情況是個啥章程?”


    ……


    又吵吵了好半天,派出所的人最終也沒叫。


    但顧慶海以“既然二叔說都是一家人, 不讓我追究,那也該有個一家人的樣”為由,給了顧二叔兩個選擇:


    一是分家以前的工資平分了!然後給他自己住的房子市麵上的價錢, 自己一家人搬出去住。


    二是工資平分,他們一家人搬出去, 自己去找住處。


    反正不管怎麽選, 顧慶海這就是明著表示,自己以後就是不想跟顧二叔家當親戚走動了,免得他成天對著這個二嬸熱血上頭, 一不小心掐死人可就麻煩了。


    顧二嬸聽了這話,好像被生割了肉一樣,立馬鬧了起來了,一邊嚷嚷著顧慶海沒良心,一邊躍躍欲試的想跳過來抓人,然後被顧二叔扇了一巴掌。


    大概也是顧二嬸做的太過,在跟著顧慶海去衛生院結過賬後,一路聽了大家的議論聲後,顧二叔痛快的掏了一筆錢,讓顧慶海搬出來。


    在他看來,反正錢都要分,區別就隻在是搬出去,還是拿錢買整個的房子。


    但侄子方麵建這房子的時候可是衝著住一輩子去的,不管是用料還是地方,那都是最好的,搬出去再找個這麽可心的住處不容易。


    而且這房子恰好就在汽車站的旁邊,自己迴家什麽的也方便。


    與其搬出去,忙忙慌慌的找房子亂折騰倒不如直接買下來。


    而顧慶海不知道怎麽操作的,當天就看好了一套二進一的大瓦房,領著一幫鄉親們拉著架子車跑了七八趟。


    趕晚上之前,把屋裏前前後後就拾掇好了。


    然後燒了熱炕,把兩閨女都帶新家去了,還在顧嫵的強烈要求下,給她分了個獨立的房間。


    顧嫵對這安排倒挺滿意,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妹妹就出了事,接下來幾天一家人就都在醫院裏住著。


    這幾天她借著打吊針的時間接收了記憶。


    這身體名叫顧五,標準六零後,有一個奮發向上,頭腦還算清醒,目前“官居”小隊長的爸;一個精明能幹,有些許私心,掏空心思往家弄東西的媽;一個正在上高中,目前正想方設法往部隊裏鑽的小叔。


    就算跟前有個極品些的二爺二奶時常來搞騷擾下,但經過這幾年的努力,這家在鎮上的日子過得算相當不錯了。


    雖然不至於成天吃好的喝好的,但至少連顧五,顧六兩個小丫頭,也都能吃飽飯。


    要是能選擇,顧嫵當然不想來這時候,物質貧瘠不說,還時不時搞幺蛾子。


    不說別的,就不開介紹信,連省裏都出不去這點,就給她跟林緒之聯係多了不少事兒。


    但是林緒之剛的穿梭器雖然有了位麵穿梭的能力,但往哪個位麵穿梭,完全是隨機的。


    而且既然已經沒有了選擇,顧嫵對這家裏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


    寧遠屬於農村,相對於城市來,管製的沒那麽嚴格,平常隻要把地裏的活幹好了,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政策管的真沒那麽嚴。


    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就是,原來的家裏一共就四間房,後來分家後自家分了兩間過來,但因為顧嫵他們三爸現在年紀也大了,不好跟侄女們一起住。


    所以一間大的房子就由顧嫵一家住,而為了方便,顧慶海夫妻還特地往房子中間隔了個落地簾。


    白天的時候拉起來用紮帶一綁,看起來又時髦又好看,等晚上睡覺的時候簾子一拉,小孩睡小孩的,大人“睡”大人的。


    隻要不弄出大動靜來,跟兩間房也沒什麽不一樣,反正這時候就算是有牆的房子,隔音也就那樣兒。


    可家家戶戶該生還是一樣生,孩子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顧小六也是這種被睡出來的。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顧嫵身上貓膩多,不管是試一試是不是能修煉,還是從空間裏往外弄東西,她都需要一個足夠安全的個人空間。


    而顧慶海今天這快刀斬亂麻的一招,倒是直接解決了她目前的一樁心事。


    ……


    因為兩家住一起時常磕磕絆絆的,顧慶海早就想分開住了,可一直沒想到好辦法,隻能應付著過。


    沒想到這次女兒一病,反倒達成了心願,他手腳麻利的把屋裏收拾的暖烘烘的,才心情甚好的出去到大飯店咬牙買了二兩鹵肉迴來。


    又弄了幾碗麵條,爺們三扯開膀子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才心滿意足的各自睡覺去了。


    而顧嫵一迴房,先試著五心向天的姿勢引氣入體,感應了快半個小時也沒成功。


    她見狀也不急,直接從空間裏取出位麵穿梭器的感應器,閉著眼睛感應了半天後。


    直接從軍綠色的書包裏拿出書本,在有地圖的那一頁研究了許久,才在金雞心髒那裏畫了一個圈。


    “京城?嗬,這臭家夥,運氣不錯嘛,每次都往京城走,也不知道現在正在幹嘛呢?”


    隻是以現在的政策和自己的年齡,不管找什麽理由,恐怕也去不了京城。


    開日方長,這都七幾年了,沒幾年就要恢複高考了,到時候自己正好直接考到北京去,有穿梭器的定位功能在,也不愁找不到自家小黃人。


    ……


    京都,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林緒之一抬頭就看見一片白白的天花板。


    他剛一起床,別的什麽都還沒做,就直聽見肚子隨著他的蘇醒“咕咕咕”的叫的歡快。


    他從來都不是為難自己的人,連自己餓得慌,就直接推門出去找吃的去了。


    隨後在看起來還算“過得去”的房子裏到處搜刮了出一瓶麥乳精、一包點心、一罐肉罐頭、三個蘋果和兩根香蕉以及一大碗炒好的肉。


    等林常州帶著老婆兒女迴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鬧絕食都不肯下鄉的大兒子,正坐在沙發上大吃二喝。


    而茶幾上零零散散還扔著已經吃完的碗筷和垃圾。


    而罪魁禍首本人正悠哉悠哉的喝兌好的麥乳精,見他進來連眼皮子也沒撩一下。


    慢條斯理的喝完人家的麥乳精,舔了舔自己的嘴,跟啥也沒看到一樣又插著兜迴房了。


    林常州被身邊的妻子一撞,再看他這樣子就一肚子火:“站住!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心一涼,定睛一看,發現自家大兒子轉身勾著唇盯著自己看,而且莫名讓他生出一股壓力來。


    “急什麽?既然我都不絕食了,那下鄉我自然會去。


    對了,忘了告訴您一聲,前兩天我頭疼去省二院看病,正好遇上了我媽以前的同事,叫杜衛國還是啥的,他跟我好好掰扯了下您當年大義滅親的光榮事跡,我聽了可仰慕的緊?


    正打算找革委會的王叔好好聊一聊呢!”


    杜常州被兒子的氣勢一驚,正打算教訓他一頓,就聽這逆子居然敢拿這事威脅他。


    但最近局勢緊,沒事的那幫革委會的都能弄出來這堆事,更別說自家和平的事還真經不起細琢磨。


    當年自己給和平的戶口雖然報小了大半年,但當初因為小鄭鬧的兇,自己沒辦法,隻好把人送到了省二院,這才留下這麽大一把柄。


    後來礙於他的身份,當初該閉嘴的都曉得輕重,但那個杜衛國可不一定了,他當初就一個勁的追自己前妻,這都過了十幾年了也不見他結婚的。


    現在杜衛國安安分分的什麽都不說,還不是因為投鼠忌器,怕自己落難了牽連了大兒子?


    可隻要大兒子開了口,他絕對做得出來跟著一起去革委會舉報自己生活作風的事情。


    畢竟杜衛國恨自己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都怪小鄭做事沒譜,自己這邊剛響應號召要送大兒子下鄉,她那邊就拿著給和平安排好的工作在他跟前瞎嘚瑟,不然也不會把這逆子逼急眼,居然聯合外人算計起老子了。


    但這事可不敢含糊,這真要讓他捅出去了,那自己絕對得脫一層皮下來,但林常州向來說一不二慣了,真要讓他跟這個向來不親自己的兒子說軟話,他又說不出來。


    “哎,你這孩子,父子兩哪有隔夜仇?你爸叫你也是問問你還餓不餓,好讓媽給你做點吃的,至於下鄉那事,不去就不去了唄,反正滿京城這麽多幹部,也沒見都出人了,快過來試試你爸給你買的新大衣。”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迴來對了鬧鍾,但一覺睡到了下午,這是前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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