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沁芳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地站直了身子。雖然身上的傷勢略微有些重,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此處距離方寸山並不遠,隻要飛行一會兒就能到。


    她抬起頭,看向了方才杜敏所在的位置,才發現,原本應該在那裏的杜敏,早就不知所蹤。興許是方才趁著古沁芳受傷,所以悄悄逃走了吧。


    現在擺在古沁芳麵前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趕快迴到三清宮去治療傷勢,一個是暫時不迴去,先把杜敏抓住了再說。如果被杜敏跑掉了,興許三清宮下次將要麵對的就不是這麽點人了,就該是靈英派來的人數眾多的大軍了,難道靈山與三清宮能夠抵擋住嗎?而且畢竟靈山修聯不是一個組織嚴密的門派,而是一個鬆散的組織罷了,古沁芳覺得,肯定有很多散修一聽到修聯得罪了靈英派,還沒等靈英派的人來,就要找機會逃跑了。


    對於古沁芳來說,來數十名金丹修士,修聯還能抵擋一番,但是如果萬一靈英派來了元嬰修士,還是比秦觀與她都要厲害的元嬰修士的話,修聯就難以抵擋了。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修聯所存在的意義,就會大打折扣,對三清宮和其他五家大門派來說,也是顏麵盡失了。


    “不行,還是得先把那築基期的修士給抓住,不然被他跑掉了,迴去找他那個所謂的師祖,事情可就棘手了。”古沁芳心中想到。


    因此,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靈識驟然打開到了最大的範圍,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了在努力逃跑的杜敏,而後瞬間就追了過去。在杜敏還沒有逃到很遠的地方,古沁芳就已經追到了杜敏,這迴她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一把抓住了沒有任何防備的杜敏。


    杜敏吃驚地叫道:“前輩!為何要如此緊緊相逼,難道你就不怕我家師祖來到此處,救我迴去嗎?!”


    古沁芳沒工夫搭理他,她的傷勢已經進一步惡化,如果再不把杜敏抓緊時間帶迴到靈山,她的傷勢估計會更加惡化。古沁芳以靈力震暈了杜敏,而後就朝著靈山飛去,在淳於夏等人還沒有到達靈山的時候,她就已經進入了劍閣。


    在劍閣之中等待的管事們,看到了嘴角流血,衣服多出破損的古沁芳,拖著一名築基期的修士迴來了之後,不由得大驚失色。清玄與於齊連忙上前扶住了古沁芳,問道:“古長老,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古沁芳擺了擺手,把杜敏丟在了一旁,示意管事們帶他下去,而後從嘴裏吐出了一口淤血,說道:“此事以後再說,我先迴方寸山去修養些日子。過些時候,會有方才逃跑的那隊金丹期的靈英派弟子迴返,你們要把他們好生看管!”而後就沒有再多解釋什麽,徑直穿過了靈山的傳送陣,迴到了方寸山之中。


    其他的劍閣管事們麵麵相覷,並不清楚為何古沁芳僅僅是去了這麽一會兒,就會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勢,心中都不免有些緊張,以為是有靈英派的元嬰修士出手了呢。


    但是清玄與於齊自然清楚,如果是有元嬰期的修士出手,那古沁芳就不會這麽快迴來,而且手上還抓住了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所以他們倆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此事暫且不提,諸位還是先派人把這名築基期的修士給壓下去看管起來。而且古長老方才也說了,一會兒還有那批逃走了的金丹修士會過來,興許就是被古長老震懾住了,所以才會迴來靈山,束手就擒。”


    果然不出古沁芳所料,淳於夏率領的靈英派內門弟子一行人,在古沁芳剛剛迴到了自己洞府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靈山外,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進入靈山。幸好於齊一直在靈山鍾樓朝外觀望,看到了這一行人之後,就叫上了劍閣之中的管事們,一同出來“迎接”他們。


    淳於夏等人麵色尷尬地看著迎麵而來的人,拱手行禮之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還是於齊善解人意,知道這批人被古沁芳嚇壞了,也沒有多說其他的,連古沁芳受傷的消息都隱瞞住了,直言:“諸位,我已經從古長老那裏聽說了此事,還請諸位隨我等來,暫且在靈山住下。以後的事情,咱們過些日子再說。請!”


    淳於夏深吸了一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要請諸位多多指教了,請!”帶著身後的靈英派內門弟子就跟著於齊等人進入了靈山。不過,在場眾人沒有發現的是,一名內門弟子在進入靈山之前,從袖子裏扔下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落入了海水之中,沒有泛起任何波瀾。這名靈英派的內門弟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大隊人走進了靈山的護山大陣。


    而方寸山之中,廖星辰發現了傳送迴山的古沁芳有些不對勁,連忙傳訊給了秦觀和其他長老,一同來到了古沁芳的洞府之中。在看到身受重傷的古沁芳昏倒在了中庭的時候,廖星辰等人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扶起了昏迷的古沁芳。


    秦觀麵色凝重,說道:“古長老怎麽迴受這麽嚴重的傷勢?難道有靈英派的元嬰修士出手了不成?”在他的想法之中,古沁芳雖然剛剛晉升到元嬰期沒有多久,會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勢,也必定不會是金丹修士所為,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靠著外物擊傷的古沁芳。


    煉丹堂的幾名長老輪番上前,為古沁芳號脈之後,討論了一下古沁芳的傷勢,一同認為,古沁芳確實是被一股絕強的元嬰後期的靈力所傷。但是幸好,她受到的傷勢大多都是外傷,雖然看起來十分嚴重,但是經過簡單治療,過些時候就能蘇醒。


    於柔取出了一枚靈丹,張開了古沁芳的嘴,為她服用下靈丹,而後轉過身對著秦觀等人說道:“諸位,這枚靈丹可以使古長老的傷勢盡早康複,諸位就不必擔心了。”


    秦觀點了點頭,對著眾人說道:“咱們還是讓古長老在此處安心休息。於長老,這裏就拜托你了。”而後就帶著其餘人去往議事殿之中了。


    眾人落座之後,秦觀說道:“諸位想必也清楚了情況,古長老現在身受重傷,而且是被元嬰期的靈力所傷,那咱們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問題?”


    他剛剛說完話,靈識之中忽然見到了外麵有人前來,門被打開之後,進來的人是於齊。於齊給眾人見禮之後,對著秦觀說道:“宮主,方才古長老前去追擊靈英派的人,逮迴來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據其他被俘的靈英派修士說,這名築基期的修士居然是這次靈英派遣來的頭目,還是一名元嬰後期修士的徒孫。”


    秦觀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古長老估計正是被那元嬰後期的修士所傷。”


    於齊麵色古怪:“宮主,事情並非如此,據審問那名築基期修士的人說,並沒有元嬰後期的修士出手,古長老是被那名修士身上攜帶的保命法器給傷到了。那件報名的法器,據那個築基期的小修士說,是他的老祖——也就是那名元嬰後期的修士親手煉製而成,具有元嬰後期修士的一擊之力。”


    一旁的廖星辰聽得有些雲裏霧裏:“於道友,你說的那名築基期修士到底是有什麽後台?怎麽一會兒是有一名元嬰後期的老祖,一會兒又是一名元嬰後期修士的徒孫,到底是有幾個元嬰後期修士的後台啊?難道靈英派裏元嬰後期的修士這麽多了嗎?”


    於齊苦笑著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這人其實就一個後台,隻有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罷了!根據其他靈英派金丹修士所言,這名築基期修士名叫杜敏,是靈英派七大元嬰長老之一杜長老的玄孫,由於修行資質不錯,所以被這名杜長老收為了徒孫。至於為何不是收為徒弟,估計也是因為輩分在那了吧。”


    眾人麵色古怪,沒想到靈英派的元嬰修士生育能力還挺強,都已經有了玄孫了,這可是四世孫啊!


    秦觀感慨:“這杜長老還真是看重這名‘孫子’,居然還放了這麽多的心思在他身上。不過也幸好不是他本人出手,不然古長老估計就很難迴來了。”


    眾人點頭,元嬰修士畢竟不同於金丹修士。在金丹修士之間,可能金丹初期與金丹中期相差的修為並不多,靠著些許手段還能戰而勝之。但是到了元嬰修士那個層麵就不同了,相差一個境界,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別說依靠什麽手段了,就是尋常四五名元嬰初期的修士,都敵不過一名元嬰中期的修士,更別提古沁芳比那杜長老要低了兩大層境界了!


    不過就算如此,眾人還是不敢大意,畢竟如今隻是緩兵之計罷了,隻要那杜長老一日見不到自己的徒孫,就肯定不會放心下去。而沒準那件一次性的法器使用了之後,杜長老就已經收到了訊息,來這裏為他玄孫報仇了呢。


    於齊看到大殿之中如此壓抑,趕忙說道:“諸位不必心急,宮主,靈英派的人說了,他們這次之所以僅僅隻是派了這麽點人來,也是有原因的!”


    秦觀趕忙問道:“是何原因?難道是與列禦堂正式開戰了不成?”


    於齊點了點頭:“不光是跟列禦堂開戰,好像衝虛門那邊也不穩了。本來三方之間,衝虛門與靈英派的矛盾更大一些,已經互相小規模地爭鬥了好些年了。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何,列禦堂也跟靈英派不合,開始了一係列地摩擦。而三派之中的散修,也是因為這些,所以才大規模地出逃。但是列禦堂那邊由於管控得比較嚴格,而且本來就是各大商會聯盟起來的,對於散修也是不吝靈石,所以沒有多少人跑出來。但是靈英派就不同了,本來就是宗門形式的組織,對於地盤之中的散修並不看重,所以絕大多數的散修紛紛逃出了靈英派的掌控。不過其中的大部分都投奔了列禦堂,隻有一小部分來了咱們靈山之中。”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猶豫說道:“至於衝虛門,就有些情況不明了。按說衝虛門是跟靈英派差不多的地方,那裏的散修肯定也跟靈英派裏麵的散修一樣,並不得衝虛門的重視。但是不知道為何,那裏卻沒有一名散修逃出來,投奔咱們靈山的更是一個也沒有。還真是有些奇怪。”


    秦觀搖了搖頭:“暫且不管這些了,還是準備好如何應對那名杜長老吧。三清宮也好,修聯也好,並沒有什麽人能夠敵得過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大家說說該如何是好吧?”


    一時之間,大殿裏眾人開始互相小聲議論,不過半天也沒有議論出來什麽結果。畢竟那可是正經的元嬰後期修士,既不是名不副實的鬼修,也不是什麽散修出身的人,而是北海之中五大門派之一的靈英派裏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見過的世麵比他們在座的這些人可都要多。


    秦觀凝眉看向了於齊,問道:“於長老,不知道劍閣之中的諸位怎麽說?”


    於齊拱手答道:“宮主不必擔心,諸位管事已經抓緊時間審問了靈英派的金丹修士,據說靈英派現在應該沒有太多的精力應付咱們。在前線大營之中,雖然是那名杜長老坐鎮,還要準備與列禦堂的大戰。而另一麵與衝虛門的陣線,是另外一名元嬰後期的長老在坐鎮,而且他們也並不知曉咱們靈山之中還有元嬰修士在,應該不會大張旗鼓來攻打靈山的。”


    秦觀還是不那麽放心,沉思了片刻,對眾人下令道:“即使無人來攻,咱們也得做好準備。靈英派雙線對敵,興許也不在乎多加上修聯與三清宮一線。這樣,駱長老,你外事堂的諸位前去其他五家門派的山門,去通知各位元嬰前輩,萬一有敵人來襲,還請他們盡快趕來。而其餘人抓緊時間準備物資,萬一被人把靈山與方寸山圍起來,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眾人拱手應諾,而後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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