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等人被靈山修士包圍在正中,而且隨著靈山修士的怒意越盛,包圍圈也越來越小,讓杜敏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直默默無語的淳於夏說話了:“諸位,此次算是我靈英派栽了,不知這裏做主之人是誰,請出來一敘。”


    她舉目四下打量,但是靈山這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不由得有些疑惑:“怎麽,難道這麽多金丹修士,一個領頭的都沒有嗎?還是害怕我這一介女修,怕我擒賊先擒王不成?”


    也不知道是她藝高人膽大,還是一心想激怒靈山眾人,這話說完了,讓靈山眾人更加憤怒。於齊率先走出了一步,說道:“你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死活,都已經落到我們手上,怎麽還不知道收斂!我等俱是靈山修聯的管事,你有話盡管說!”


    淳於夏點了點頭:“也罷,既然你們都能做主,那在下就直說了。此次我靈英派之所以隻是派出來這麽一點人,也就是因為你修聯還不在我等眼中,如果這次放我等迴去,興許下一次來的就不是這麽點兒人了。”


    靈山眾人有些疑惑,這人怎麽這樣說,難道是想讓靈山的人把他們都給留下來嗎?


    淳於夏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杜敏,直言不諱說道:“實話跟諸位說,我本是靈英派掌門之徒,因為犯了些許小錯誤,所以才被發配到前線。但是這位的身份可不同了,他可是門中杜長老的玄孫,更是杜長老親自收入門下的徒孫,身份比我也差不到哪裏去,而且人家現在深受杜長老信任,如果諸位傷了他分毫,後果想必你們也都能想象得到。”


    於齊撇了撇嘴:“你也別拿元嬰修士的名頭來嚇唬我等,我修聯之中又不是沒有元嬰修士存在!”不過他自然不會把底細全都透露出去,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就閉嘴了。


    淳於夏:“也罷,既然諸位不怕,那我等就悉聽尊便了。到底如何處置我等,還請諸位拿出個說法來,不過要是太苛刻了,就別怪我等魚死網破。”


    她朝著杜敏使了個眼色,杜敏一愣,而後才收斂了表情,故作平靜,但是在心中卻思索起該如何逃生來。


    過了半刻,就在靈山等人互相傳音商量的時候,就聽到杜敏忽然大喝一聲,而後英武道兵們繼續結陣開始攻擊起靈山修士。至於淳於夏等內門弟子,則是一把抓住了杜敏的手臂,扭頭就從英武道兵們打開的一道縫隙之中躥了出去。


    靈山等人頓時大怒,沒想到靈英派的人居然這樣看不起他們,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跑,立刻就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咒罵靈英派的修士們。


    但是,淳於夏等人畢竟早就有所準備,而且英武道兵們奮不顧身地糾纏著靈山修士們,給他們留下了不少逃跑的時間。等靈山的修士們解決了所有英武道兵,再要去追淳於夏等人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早就已經跑得不知所蹤。


    就在他們還在糾結是不是要繼續追蹤的時候,從方寸山上飛下來一道人影,初時還隻是一個小點,僅僅是閃爍了三五下,就來到了他們麵前。他們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古沁芳。


    古沁芳衣袂飄飄地懸在半空,還沒等於齊等人說話,就擺手說道:“事情我都看到了,諸位不必心急,他們跑不掉。諸位,我去去就來,還請在靈山稍等片刻。”說完就一飛衝天,不見蹤影了。


    於齊等人麵麵相覷,怎麽也沒有想到,一批金丹修士而已,怎麽會驚動古沁芳這樣的元嬰修士呢?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能夠想明白的,還是趕緊迴到靈山等著吧,而且靈山裏麵現在還在緊閉大門,還是趕緊打開大門繼續做生意的好。


    古沁芳僅僅是急速飛馳了幾十息,就看到了一路飛奔的淳於夏等人,幾個唿吸就超過了這些人,停在了他們前麵等候。雖然她伸手就能夠擒住這些人,但是萬一裏麵有人身上帶著不知名的東西,在她手上逃掉了,再想抓住就不知道會不會那麽容易了。所以她想讓這些人再消耗些靈力,也更容易逮住他們。


    淳於夏拽著杜敏和一行人飛了半天,看了看身後,發現沒有人追過來,認為是靈山的那些人放棄了,才慢慢停下來休息。杜敏掙脫開她的手,有些氣憤地說道:“淳於師叔,我敬你是師叔,也是因為你修為比我高,又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但是你方才說的那些話,可是有些大不敬啊!哼,迴到了大營,我必定會報告給上麵,你好自為之!”


    淳於夏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啊,還真是腦子不好使啊!現在這裏的內門弟子都是我的親隨,你這樣對我說話,就不怕我把你埋在這裏,讓你一輩子都迴不到靈英派,隻能當個孤魂野鬼嗎?”


    杜敏自然是不怕,冷笑道:“淳於師叔,我身為杜長老的徒孫,怎麽可能一點好東西都沒有。如果你敢動手,那就隻能鬥個你死我活了。”


    他們倆這裏還在鬥嘴,古沁芳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搖了搖頭,心說:“這靈英派的弟子還真是什麽時候都擺脫不了內耗,剛剛脫離危險,還沒迴到絕對安全的地方,就開始爭吵起來,也不嫌丟人。”


    嘖嘖了兩聲,古沁芳也不再給他們時間休息了,突兀出現在了這群人的眼前,淡淡說道:“是你們自己隨我走,還是讓我動手?”


    靈英派的人被古沁芳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發現這名修士他們居然一眼看不穿修為,那麽必然就是比他們要高出一大境界的元嬰修士了,他們就算是綁在一起,也難以抵擋啊。


    正在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的時候,淳於夏率先拱手行禮,說道:“前輩,不知您是代表何方而來?”


    古沁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這個平常習慣了冷麵的金丹修士都給嚇得有些冒冷汗了,才淡淡說道:“我乃三清宮長老,這次是替修聯抓捕你們迴去。你們觸犯我修聯的威嚴,不可能讓你們輕易迴去。行了,廢話不多說,你們到底是想讓我動手,還是乖乖跟我迴去?”


    淳於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忽然她身後的杜敏一甩自己的袖子,從袖子裏飛出來一柄小劍,刷刷幾下就衝著古沁芳的額頭飛去。


    古沁芳不屑一笑,雖然這柄小劍看起來十分犀利,而且速度極快,但是在她眼中,也不過就是個稍具威脅的東西罷了,不難對付。她輕輕伸手抓住了小劍,就要捏碎小劍的時候,忽然從這柄小劍的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數十根牛毛一樣細長的針向著古沁芳的身上各處紮去。


    古沁芳的臉色這才有些改變,麵色稍顯凝重了一些,驟然鼓起全身的靈力,努力地抵擋來襲地牛毛針。


    這些牛毛針都是杜敏的師父親自煉製的,而且還被杜長老親自施法加持了不少的靈通,不光能夠破壞修士身體的血肉,一旦侵入了修士的體內,還能造成經脈阻塞,嚴重的能使修士因為經脈淤塞而修為驟然下降。


    趁著古沁芳在抵擋牛毛針的侵襲,杜敏趕忙扭頭逃跑,連還在身後的內門弟子們都不顧了,一個招唿都不打,瞬間消失在了水麵,潛入了水下不知所蹤。


    而淳於夏嘴角噙著冷笑,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點想要逃跑的意思都沒有。而其餘的內門弟子一看這個狀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跟著杜敏逃跑,還是跟著淳於夏留在原地。不過他們畢竟跟著淳於夏的時間長了些,對於杜敏的觀感也沒有多好,也就紛紛留在了淳於夏的身邊,沒有動彈。


    而古沁芳一看這個場麵,也就不再裝模做樣了,一個彈指就崩飛了牛毛針,臉不紅氣不喘地問淳於夏:“你怎麽不帶著人跟他一起跑?”


    淳於夏拱手說道:“前輩說笑了,晚輩自然是知道元嬰修士不是我們這些金丹可以揣度的,也就是杜敏那個蠢貨,以為靠著一些外物,就能填平修為之間的巨大鴻溝。”


    古沁芳笑著點了點她,說道:“你倒真是個聰明人啊,就是不知為何要趟這次的渾水呢?可惜了,可惜了。也罷,既然他想要逃跑,那我也不可能讓他這麽輕鬆就跑掉了。這樣,我這就去逮他,而你們自己去靈山請罪。至於中間你們要是想逃跑也盡可以試試,看看是我一去一迴的時間快呢,還是你們跑得快。”說罷,就遁入了海麵之下,去抓捕杜敏取了。


    而留在原地的淳於夏等人有些不解,難道這名所謂的三清宮出來的元嬰修士,真的就不怕他們逃跑嗎?還是說真就自信他們就算是想逃,也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一名內門弟子小聲說道:“大師姐,您說現在該怎麽辦啊?咱們是聽那個人的話,還是趁早逃跑?”


    其餘人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淳於夏,期盼她趕緊拿出個主意。而淳於夏這時就覺得有些頭疼,其實她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麽抉擇,要是就這樣自己送上門去,顯得他們實在是太廢物了,也太丟臉了。但是冒險逃跑,說不準人家還真就是有本事,不管他們跑多遠,都會被抓迴來。


    內門弟子們開始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甚至有人提出一半留下,一半逃跑的計劃,被淳於夏瞪了一眼,才不說話了。


    “好了,都別吵!”淳於夏終於還是決定,要往靈山而去,畢竟她不能拿這些人的生命開玩笑。元嬰修士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她的師尊——靈英派的掌門古正龍就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光是坐在那裏,都能給她很大的壓力。


    “去靈山!”既然淳於夏已經做了決定,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一路跟著就是了。


    而古沁芳僅僅是在水下閃爍了幾下,就發現了杜敏的蹤跡,輕而易舉地就截住了他,說道:“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就這麽想從我手裏逃走,也太小看元嬰修士的手段了吧。”


    杜敏麵色大變,就想調頭繼續逃跑,但是被古沁芳一個法術定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樣,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塊大石頭。


    他咬了咬牙,心裏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殺手鐧,估計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但是他的殺手鐧實在是過於貴重,比那些牛毛針的價值要高多了,是他的老祖杜長老親自交給他的一件寶物,而且僅僅隻能使用一次,用過之後就報廢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繼續多想,古沁芳已經緩步來到了他的麵前,伸手就要向他抓過來。杜敏大喝了一聲:“祖師救我!”


    驟然,從杜敏的身上竄起來一道虛影,朝著古沁芳就衝了過來。古沁芳臉色大變,這道虛影的氣勢比她隻強不弱,雖然看樣子隻能有一擊之力,但是說不準一下就能讓她受傷了。


    她不敢怠慢,連忙朝著後麵退了好幾步,而後口中喝道:“著!”從她的麵前張開了一個橢圓形的淺紅色盾牌,驟然讓周圍海水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


    那道虛影興許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直衝衝地就撞在了古沁芳身前的盾牌上麵,而後瞬間在此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衝擊波,掀起了一道道巨浪。虛影裹挾著巨浪,壓著舉盾的古沁芳,朝著她的身後洶湧而去,足足衝了得有將近千裏,古沁芳才堪堪擋住了虛影的衝擊。


    她再抬眼看去,發現虛影已經開始變淡,而後驟然消失在了眼前。她剛想唿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被擠壓碎了兩根肋骨,嘴角流著鮮血,身體一陣虛弱,差點站不住腳。自從她晉升到了元嬰期,還沒有這麽狼狽過,僅僅是一道虛影,就讓她深受內傷,這份修為,興許就是秦觀和她一同抵擋,估計都難以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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